當我再次恢復意識,我已經被捆綁在關閉了店門的冥品店內。我的嘴裡被塞着破布。
王姑緊挨着我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着,俞可心拿着一把雙刃匕首遲疑着表情站在我面前。冥品店的老婆婆則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正悠閒喝茶,冷眼旁觀着面前一切。
冥品店裡沒有開燈。只有一根燃燒的白燭散發着昏黃光亮。
我心中瑟縮間,想起了我之前在緊鄰姑婆屋的後山上見到的老婆婆。終於知道冥品店的老婆婆給我的那似曾相識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
儘管她們的容貌和眼神大不相同,卻都有一種讓我極爲不舒服感覺。
我睜開雙眼後。老婆婆把茶杯放下,問俞可心既然很討厭我,怎麼還不動手。
俞可心握緊匕首朝我走上兩步後更加遲疑了表情。再轉身對老婆婆說,她覺得用鬼嚇死我,遠比一刀殺了我更有趣。
老婆婆嗤笑一聲,說俞可心就是個沒膽子的,如果我不死。陶姑知道實情後絕對不會饒了俞可心。
俞可心哆嗦了一下,低低聲音說,她只是想讓老婆婆幫她教訓下我和王姑,她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會是這樣。
老婆婆冷着臉色擺手讓俞可心過去她身邊,等俞可心走到她身邊後,她擡手一巴掌摑在了俞可心的臉上,怒罵俞可心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俞可心捂着臉不敢講話,老婆婆再幫俞可心揉揉臉放緩了聲音,說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她費心費力圖的也只是讓俞可心能順心點。
既然俞可心覺得用鬼嚇死我更有趣,那她就按照俞可心的心願來。
老婆婆講完,用手捏決間,有大量鬼魂涌入冥品店,直衝我的方向而來。
老婆婆和俞可心的互動讓我知道了事實真相,我恐慌只餘只感俞可心太過陌生。
眼睜睜看着大量鬼魂朝我撲來,我被駭的驚懼萬分使勁掙扎。
不等鬼魂撲倒我身上,老婆婆咦了一聲後,停下了捏決動作。
隨着老婆婆停下動作,之前衝向我的鬼魂,都四散開來在冥品店裡飄來蕩去。
俞可心問老婆婆怎麼了,老婆婆沒有理她,快步走向我扯開我的領口在我脖頸處摸索,很快扯出了我脖子處掛的淨女門門徒木牌。
老婆婆眯起眼睛望向俞可心,問俞可心怎麼沒曾告訴過她,我也是淨女門門徒。
俞可心囁喏着說她忘記說了,老婆婆微皺了額心,說如此的話我暫時還不能死。
俞可心追問理由,老婆婆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喃喃低語,或許她要找到人,不是俞可心而是我。
我雖然沒太懂老婆婆的話語意思,不過我知道我暫時逃過一劫,我還沒來得及舒口氣,俞可心突兀陰狠了眼色,拿着匕首朝我刺來。
我驚恐不已使勁朝後靠去,就在俞可心手中匕首尖已經抵到我胸前衣服時候,老婆婆猛然擡手用兩根手指頭捏住了俞可心的匕首刃。
俞可心憋紅了臉繼續用力着想把匕首刺入我的心臟位置,然而卻無法令那匕首再寸移半分。
老婆婆冷冷看着俞可心再擡腳踹飛了她,俞可心鬆開了匕首,身體朝後撞到牆壁上後又砸到花圈堆裡。
俞可心從花圈堆裡艱難爬出來,不顧脣角流淌下來的鮮血,追問老婆婆怎麼會突然懷疑我也有淨女門門徒身份。
老婆婆扔了匕首挑高了眉梢,說我有陰陽眼能不借助外物看到鬼魂,我這類的人會很受專司鬼道的人喜歡。
得了答案的俞可心,怨恨目光盯着我,說老婆婆要找的人只會是她,根本不可能是我。
她就該早點殺了我,我總是能輕易搶到本該屬於她的,她恨死了我。
看着俞可心的反應,我覺得她肯定瘋了。
她害了王姑,現在打她的是老婆婆,我對她一直都照顧有加,她卻把莫須有罪名強加在我身上並對我滿滿恨意。
老婆婆因爲俞可心的反應笑的前仰後合,再開口是說,陶姑眼神越來越不好了點,居然能瞎眼到讓俞可心這類人也進了淨女門。
不過正合她意,她樂意看到更多的俞可心進入淨女門。
老婆婆講到這裡蹲到俞可心面前,說俞可心既然講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讓俞可心講講她到底在找什麼人。
俞可心搖頭後又點頭,說左右老婆婆要找的人是她不會是我。
老婆婆說或許,說陶姑會收俞可心那樣品性的人,肯定有她的道理。
儘管我當時深處險境,聽了老婆婆的話,我還是在心裡替陶姑解釋了一句,並不是陶姑眼神不好而是俞可心太會裝。
我當時搞不懂俞可心小小年齡心智怎麼就會那樣,多年之後,當我再回憶起當年事情時候我無比認同那句,苦難能使人快速成長。
俞可心當年心智會那樣,和她之前的苦難經歷密不可分,只不過俞可心雖然快速成長了但明顯是長偏了。
老婆婆的話語出口,俞可心眼神熱切起來,跪在地上求老婆婆帶她走。
老婆婆點頭說好,從地上拾起匕首,一刀就割破了王姑的喉管。
我看着鮮血從王姑的喉管裡噴涌出來,看着王姑抽搐着倒在地上無助眼神望着我,我心中尖叫連連淚水涌出眼眶。
我無能爲力只能聽天由命,俞可心哆嗦着提議老婆婆殺了我免得我累贅,老婆婆冷哼一聲後,俞可心不再講話。
老婆婆殺了王姑之後,把匕首橫在我脖頸處,去掉我嘴裡的破布,問我陶姑都教過我什麼。
我不敢亂動立刻挑揀幾樣較爲簡單的鬼道本事告訴老婆婆後,老婆婆一個手刀砍昏了我。
當我再次有了意識,我已經處於一個地窖裡面,又已經有破布塞在我的嘴裡。
俞可心拿着一個手電筒坐在我對面,正不停的開關着手電筒,恨意目光死盯着我。
當我睜開雙眼,俞可心衝上來就甩了我兩個耳光,罵我是她的剋星,她被我拖累得也要跟着待在地窖裡面。
我嘴裡還塞着破布不想講話也沒法講話,安靜捱了兩巴掌後,我開始去想該怎麼伺機逃出去。
我不想死,我還沒活夠。
老婆婆比俞可心難對付,但老婆婆不會要我命而俞可心隨時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俞可心甩了我兩巴掌後看起來心情好了很多,開始圍着我邊轉來轉去,邊說些憤憤不平陶姑王姑都偏心的話語。
俞可心兀自講上一會兒後,估計是嫌沒人迴應她的話,就去掉了我口中的破布,問我是不是很害怕。
在我點頭之後,俞可心笑着讓我誇誇她,說如果我能講的讓她高興她會考慮再替我解開繩子。
我半信半疑俞可心的承諾,立刻去誇她。
然而,我好話講了一籮筐,俞可心根本沒有要替我解開繩子的跡象。
隨着地窖口傳來動靜,俞可心立刻又用破布塞住了我的嘴。
進來地窖的是那老婆婆,她帶來了不少熟食。
我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聞到熟食的味道我頓時覺得飢腸轆轆。
老婆婆讓俞可心先吃飽後再餵我吃飯,並告訴俞可心,趕來的們還不曾離開鎮子,俞可心要小心看管好我。
在俞可心點頭應下後,老婆婆離開了地窖。
老婆婆一走俞可心立刻又去掉了我嘴裡的破布,一邊狼吞虎嚥着老婆婆帶來的熟食,一邊讓我求她給我點吃的。
儘管我已經知道俞可心的話不可信,我也不敢激怒俞可心,只能按照俞可心的要求去求她。
在我求到口乾舌燥時候,俞可心扔了一塊熟食到我身邊。
我被綁的跟個麻花似動彈不了,看着那近在眼前卻吃不到的熟食,我頓時有了逃走的辦法。
陶姑已經教會我如何召喚鬼魂爲己所用,我只要雙手能得自由就可以通過捏決和默唸咒語喚來鬼魂幫我。
藉助老婆婆進出地窖機會,我知道外面正是黑夜,正是召喚鬼魂的大好時機。
我不知道陶姑有沒有把這個本事交給俞可心,不知道老婆婆有沒有佈置下對付鬼魂的陣法,我怎樣都要試一下我想到的逃走辦法。
我再講好話求俞可心幫我解開我手上的繩子方便我拾到熟食,我說我覺得再不吃東西就會餓死。
俞可心沒有幫我鬆開雙手,她拾起地上的熟食餵我吃。
我刻意吃的很慢,沒多久俞可心就不耐煩了,邊罵我邊鬆綁了我的雙手。
我靜靜的吃着熟食悄悄活動着已經麻木的雙手,等待俞可心鬆懈時刻的到來。
俞可心開始還會用手電筒不時的照一下我,過上一會兒,吃飽了的她居然睡着了。
雖然遠沒吃飽,我還是立刻扔了手中的熟食開始召喚鬼魂過來,我關注着俞可心的動靜期待她多能多睡一會兒。
當我召喚的鬼魂順利進來地窖時候,俞可心還在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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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令鬼魂先附體俞可心後,再替我去解身上的繩子。
我問那鬼魂地窖是在鎮上的什麼位置,那鬼魂茫然搖頭。
在我的追問下,鬼魂通過俞可心的口用男人聲音告訴我,他只是剛好經過鎮子又剛好經過此處,就被我給強行召喚過來了。
地窖外面是個院子,他被我強行召喚進入地窖時候,院子裡沒人。
我之所以持續追問,是因爲被強行召喚而來的鬼魂都沒自己的思想,都是問一句答一句,讓幹什麼幹什麼,不會主動告訴召喚之人什麼,不會主動去做多餘事情。
趁着被鬆綁的時間段,我再召喚一個鬼魂過來。
通過那鬼魂確認地窖所處位置後,我告訴那鬼魂都是白衣黑褲腦後梳着辮子,告訴那鬼魂冥品店老婆婆的模樣,再令那鬼魂在儘量避開那老婆婆前提下,速度去通知鎮上的我的具體位置。
我期待,還不曾離開鎮子的沒有改變平日的穿着,她們中有人能看到那鬼魂。
重獲自由後,我用繩子綁了俞可心,再把破布塞到她嘴裡後,讓附體她的鬼魂離開她的身體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