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浩然高興,泰老實三人也特別開心,六隻手齊刷刷的伸過來,想抱一抱兩鳥。
“莫急,莫急,讓我仔細看看。”浩然將兩鳥放在地上,輕柔的撫mo鳥身,擦拭金黃色粘液,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兩鳥居然是重瞳,炯炯有神,後面還有極短的尾巴。
兩鳥拍着翅膀,搖搖晃晃的來回轉了幾圈,步伐越來越穩健,不時回頭看看浩然,對其他三人不屑一顧,走到蛋殼處,不約而同的低頭吞食碎片,速度奇快,僅僅幾分鐘就吃得乾乾淨淨,回到浩然腳邊,收起翅膀,平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四人面面相覷,小傢伙在睡覺?
“快看!”凌空子輕呼一聲,大家目瞪口呆。
兩鳥散發出縷縷金光,淡淡的,形成一層瑰麗的光暈,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華,氣息逐漸微弱,進而完全消失,好像是兩尊無生命的雕塑。
四人相互對望着,目光怪異,就連見多識廣的泰老實也是聞所未聞。
許久,浩然眉頭一挑:“小傢伙怎麼樣?應該是個寶貝吧?”
泰老實忍不住張開嘴巴,又緊緊捂上,神情很不自然,廢話一輩子,禁言幾十年,憋得特別難受。
青鸞女盈盈笑道:“何止是尋常寶貝?兩個小傢伙不簡單,絕對是洪荒遺種裡的絕品,你們看看,那對翅膀太長了,飛行速度不可想象,與青鳥相比,估計是有過之而不及。”
泰老實不敢講話,一個勁的點頭,豎起大拇指,表示完全贊同。
“人比人,氣死人。”
凌空子狠狠的嚥下一口吐沫,羨慕得要死,恨不得自己也搞兩隻:“浩然師兄,你還是人嗎?釣魚也能釣到寶,走了狗屎運,氣死我了,我怎麼沒撞上呢?釣了幾年,白費力氣,呵呵,不老實大哥,你不是說湖底的金蛋很多嗎?快下湖撈十隻八隻。”
衆人莞爾,泰老實憨笑。
兩鳥一直沉睡着,浩然估計需要很長時間,讓他們忙自己的事,泰老實捨不得走,寸步不離,凌空子的好奇心也特別強,非得要守護到底,青鸞女見兩人堅持不懈,只好奉陪到底,其實她無事可做。
浩然並不阻止,由他們去,自行入定修煉水脈。
寶貝就是寶貝,果然與衆不同,足足睡了半年之久,浩然剛修成一個氣結,立馬感應到它們意識回體,凌空子在亭外閉目養神,泰老實與青鸞女還在原地,保持半年前的姿勢,全神貫注的觀察,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浩然暗自佩服,他們的定力太厲害了。
兩鳥體外的金光逐漸暗淡,令人吃驚的是,它們的體積膨脹十倍,有成年老鷹一般大,皮膚變得深黃,金光閃閃,宛如黃金打製而成,鳥喙接近一米,形同兩把金靈劍。
緩緩睜開眼睛,寒光一閃,凌厲之極,讓三人心中微顫,兩鳥忽然尖叫一聲,如驚雷在耳邊炸響,長翅急展,騰空而起,迅速升入高空。
“誰的天雷?誰的天劫?不老實,是你?”鳥鳴驚醒了凌空子,這幾十年進步極大,沒受到絲毫影響,如果擱在從前,肯定是吐血受傷,他擡頭一看,大喜過望:“原來是小傢伙起牀了,哈哈,太好了,快下來,讓我們看看。”
浩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對它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這就是所謂心靈相通。
在孵化過程中,兩鳥沒有任何意識,或者說,意識正在成長,浩然的心靈趁虛而入,慢慢滲透進去,與它們融爲一體,兩鳥是獨立的個體,又相當於主人的耳目與手臂。
浩然又驚又喜,心念微動,兩鳥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遲疑的下降,一左一右落在肩頭,昂首挺胸,威風凜凜。
三人笑逐顏開,爭先恐後的伸手撫mo,浩然忍不住笑出聲來,擺手道:“你們不要搶,懂點禮貌,女士優先。”
泰老實、凌空子訕訕一笑,連忙縮回,青鸞女雙手齊抱,擺出最燦爛的笑容,語氣特別溫柔:“小寶貝,來吧!”
沒想到的是,兩鳥特別高傲,看也不看她一眼,再次振翅高飛,泰老實扮了個鬼臉,作大笑狀,青鸞女狠狠一瞪,俏臉微紅,頗爲尷尬。
浩然笑道:“你們來試一試?”
泰老實做了個手勢,挺起胸膛,滿臉自信,浩然伸手一招,兩鳥降至半空,厲聲高鳴,又飛上了高空,任憑浩然怎麼呼喚、命令,兩鳥就是不肯與外人接觸,對於它們來說,只有浩然是自己人,其餘的都是敵人,時刻保持警惕。
顯而易見,它們不是普通的鳥王,而是王中之王,比紫光的獅鷲更加高貴,桀驁不遜,不可一世,若不是浩然運氣好,從胚胎開始孵化,誰也無法馴服。
泰老實氣得橫眉豎眼,手舞足蹈,差點破口大罵,凌空子滿臉遺憾,青鸞女幸災樂禍,咯咯嬌笑:“不老實大哥、凌大哥,俗話說得好,心誠則靈,慢慢相處吧,讓它們知道你們是好人,自然而然的親近起來。”
兩鳥的確不同凡響,雖說剛孵化不久,獨立性卻是極強,偶爾回谷找浩然,平時出島自行獵食,來無影去無蹤,除了浩然之外,沒有人知道它們的棲身處。
也許是年紀尚幼,飛行能力有限,不敢飛得太遠,也許本身就是海鳥,兩鳥主要在青湖盤旋,時而衝上雲霄,時而貼着水面博擊浪濤,英姿颯爽,身姿矯健,無論多大的風浪,都顯得遊刃有餘,令人讚歎不已。
兩鳥是天生的獵手,無師自通,掠過湖面時,輕而易舉的叼起一尾大魚,整座青湖成了它們的狩獵場,也是磨練捕食技巧的戰場,坐在懸崖上觀看它們的表演,成了四人最開心的事。
兩鳥奔跑速度也是快得出奇,四肢齊動,堪比青鸞女原先的角馬。
它們進步神速,飛行速度越來越快,野性十足,身上的霸氣日益濃郁,兇悍勇猛,體形也越來越龐大,三個月增長一倍,力氣大得驚人,能騎乘浩然持續千里。
出獵的範圍越來越遠,三個月後超出青湖,深入四周的密林,有次抓住幾條巨大的蛇形毒蟲,自己也遍體鱗傷,勉強返回靈谷,不過,它們的傷好得奇快,第二天又是生龍活虎,精神抖擻。
大家既高興,又擔心,碰上青鳥怎麼辦?它們只是雛鳥,遠不是成靈青鳥的對手。
偶然間,浩然發現一個巨大的秘密,兩鳥隱有金靈力波動的氣息,似乎不是蛋殼裡的靈力液,而是憑藉本能吸收天地靈氣,他百思不得其解,沒有靈核,怎麼可能煉成靈力?
不經常看到兩鳥,甚至於沒有親近的機會,四人卻熱情未減,反正是閒着無聊,爭着爲它們取名,各有各的主意,足足取了上百個,五花八門,甚至於爭得面紅耳赤,讓浩然啼笑皆非,舉棋不定,最後一錘定音,分別叫軒宇、飛揚,終結了幾天幾夜的討論。
時間一天天過去,空了嶺雖好,但不是久留之處,呆了數十年,大家不想再閉關了,都有了離開之意,繼續苦靈生涯,萬事具備,就等司空冰。
趁此機會,浩然分出少部分怪物的皮,每人煉製了幾件靈師袍,這些道袍可不了得,足以抵擋普通靈器的攻擊,算是靈門一寶,餘下的浩然小心收藏,將來製作法寶。
大半年後,空了上人與司空冰回島。
衆人十分驚訝,司空冰修爲進展很快,不在凌空子之下,這些年來顯然也在苦修,可惜性格一點沒變,甚至於更加趾高氣揚,炫耀自己的啄木鳥,目光瞟向浩然與泰老實:“鸞姐姐,凌大哥,你們看,我現在有三十六隻小鳥,個個都很厲害,能殺死一個風靈,咯咯,再沒有人敢欺負我。”
泰老實好像老鼠見了貓,趕快躲進靜室,青鸞女同樣不快,不冷不熱的應答,浩然更是氣憤,恨不得一走了之,看在空了上人的面子上不想計較。
面對空了上人,浩然拱拱手,直截了當的說道:“打擾前輩太久,晚輩等希望能夠繼續苦修,而且司空靈友修爲大進,不知何時能夠通過青鳥林?”
空了上人取出書符,書寫後遞過去,青鳥定期聚會,那是通過青鳥林的唯一機會,下次在五天之後,成功率有三成。
浩然有些詫異,看來他早有準備。
凌空子眼珠一轉,笑道:“空了前輩,青湖還有八十六座靈府,晚輩等想逐個拜訪,我們是苦靈,既然已經來了,拜山理所當然,不拜是失禮,那些前輩不應該刁難吧?”
空了上人面顯難色,沉吟不語。
浩然奇道:“拜山是靈門的規矩,難道他們不通人情世故?”
空了想了很久,寫道:“明天一早拜山,我不能保證他們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