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徑菊初黃,悠悠野興長。
下雨了,我拖着大腫包子臉的紫顏往樹林裡鑽。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們的辛勤勞動,謝謝
紫顏想去梅公子那邊的馬車,我不讓,就他這幅‘尊榮’,梅公子還不一劍穿我個通透?
紫顏一身寬大的紫袍被淋溼,又沉又累贅。
我幾次被絆倒,乾脆惡狠狠的往下扒他的衣服。
紫顏緊張的盯着我,吼道,“菊兒,不得放肆!”
吼得倒是有模有樣。
可惜底氣不足。
我一腦瓜崩就彈了過去。
紫顏‘哎喲’一聲捂住腦袋,大眼睛特委屈無辜的看着我。
骨碌骨碌亂轉,顯得特靈秀。
我怒道,“脫衣服!”
紫顏抓着不肯放,顫聲道,“本宮……本宮不容侵犯!”
我……黑線。
揪着孩子耳朵嗷嗷,“誰有空侵犯你啊,你丫個不純潔的小屁孩!”
紫顏無辜的歪腦袋,“咱們就是不純潔,都做過……”
我大叫,“別說了!!”
紫顏揪着衣服,眨巴大眼,水汪汪的又要淌水。
我連忙道,“服了你了,別哭了。”
不說一要緊,一說那眼淚嘩啦一下就涌了出來。
我嚇唬孩子,“再哭強姦你!”
淚汪汪的大眼看着我……
然後繼續……哭……
我……
我問他,“先別哭,哥哥問你哈,爲啥你現在不怕我了呢?我可是‘屍體’呢!”
紫顏臉色稍微一變,去馬上抱緊我,“我不怕,菊兒是人,是熱的。”
我,這孩子理解力真好,原來熱的就是人呢!不是狗呢!
幸虧我是熱的,不然不得埋土裡?
滿清十大酷刑?
寒顫~
搗搗孩子,“叫哥哥,什麼菊兒菊兒的,聽起來跟叫小狗似的。”
這孩子挺好哄,搞不好能填補下幺兒的空白。
“叫哥哥,快啊!”
誰知,紫顏大眼一翻,“菊兒,你都是我的人了,怎麼還這樣不知好歹?”
我怒道,“誰丫是你的人了啊你個小賤孩!”
紫顏哼道,“你的身子就是我的。”
我咆哮,“滾你媽蛋!老子跟你有屁關係啊!”
紫顏道,“菊兒**可好聽了!”
我……這孩子氣死人的本領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
我抽抽嘴角,“娃兒,幸虧您師父早死了十三年,這也算得上是早登極樂了。”
傻孩子沒聽說我話中的刺兒,還挺高興呢!
紫顏道,“師父跟我說過極樂世界呢!”
我道,“啥地方?”
紫顏道,“師父說,那地方叫……中國。”
我大驚,“啥!!!!!”
雨淅淅瀝瀝下個沒完。
紫顏臉上亂七八糟的紅手印也漸漸被冰冷的雨水沖淡。
我們相互攙扶着去梅公子的馬車那邊。
梅公子跑過來,“宮主?”
紫顏剛要說話,我手下使勁一掐,跟他使眼色。
紫顏連忙道,“梅兒退下。”
梅公子冷冰冰的看我一眼,跟紫顏躬身行禮離開了。
我們趕緊跳上梅公子的馬車,凍得嘴脣都紫了,就倆烏雞。
我戳戳紫顏,“喂,你運功啊,運功就熱了。”
順便我也暖和暖和。
紫顏道,“我不會。”
我驚,“啊?!你的武功呢?”
紫顏道,“顏宮主纔會,我不會。”
我……
梅公子很快送來了乾淨衣物。
我凍得哆哆嗦嗦,扒了衣服就往身上套。
等我忙活完了發現紫顏還在抱着一身溼衣服瑟瑟發抖。
“脫啊!笨鳥,不怕受寒啊?”
“不,菊兒不懷好意!”
孩子彆扭的很。
我揪着孩子耳朵嚎,“我不懷好意?你瞅你這賤樣,我就算想怎麼着也沒興趣!”
紫顏瞪大眼,“菊兒你敢罵我賤!”
我道,“就是賤!賤死你完事!”
紫顏氣得不行,氣鼓鼓的樣子跟只大紫俊蛤蟆似的。
我爬過去就扒他的衣衫,這要是真搞病了,梅公子能饒了我?
紫顏死抓着不肯鬆手。
我一使勁。
‘刺啦——’
孩子眼眶一下又紅了。
我無措,“哎哎你別哭啊,我賠你還不行?”
說着拽出我挑剩的一件紫衫,上去就抱人連頭帶臉的包了起來。
紫顏啊啊的掙扎,手跑腳蹬。
他手勁大,一拳搗我臉上了,登時出現一‘酷狗’!
我嗷的一聲,下手越發使勁起來。
紫顏更加奮力的掙扎。
‘刺啦—啦——’
可憐的紫杉徹底報廢了。
我把那堆溼答答的破布拽出來,“嘿嘿嘿,你們紫絕宮有錢,不就一件衣服嗎?”
紫顏突然大叫‘不要’。
我手一抖,只聽‘咚’的一聲,一塊石頭??!砸到了地板上。
低頭一看,竟是一個漢白玉的小人兒。
紫顏登時如瘋狗一般跑過去搶。
本來我沒留意,既然人宮主這麼介意,看樣是好東西。
一腳把小孩踢飛,我順手撿起那小石人。
是個精緻的小人兒,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還挺好看。
咦,有種心跳的感覺。
紫顏又撲過來搶,我再次把人踹飛。
“這啥啊?貌似挺值錢昂,你丫搶什麼搶,真小氣,我的了啊!”
我順手把小石人揣進懷裡。
紫顏……(不帶這麼明搶的……)
爲了岔開話題,我連忙道,“那個……你走光了……”
紫顏傻呵呵的看着我,“啊?”
我用火辣辣的目光,淋漓盡致的掃視了一下他完美的傲人身材。
傻孩子這才意識到被我看光光了,大叫一聲趕緊找衣服穿。
俊臉漲得通紅通紅。
顏宮主臉紅,真詭異。
他手忙腳亂的亂拽一氣,可衣服都給我坐在屁股底下。
他一使勁拉,我哎喲一聲給拽倒了。
摔得四腳朝天不說,蹺起的腳還把人順便給踹倒了。
不偏不倚,正好撲在我身上。
我摔倒之餘還被‘砸’。
夠慘。
四眼相對,鼻尖相撞。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心跳如鼓,畢竟他長得這般妖孽,不能不砰然心動。
那張俊美的臉也開始泛紅,目光開始朦朧。
曖昧,暗潮涌動。
“那個……你摔着沒?”我啞聲問,
“菊兒壞!”他怒道。
“操,老子給你當肉墊還壞!壞你媽頭!”
“你……”
孩子噎住。
(某泠跳腳:這倆怎麼老破壞氣氛,沒救了……)
紫顏算是騎在我身上,小爪子在我懷裡**。
我抓住那‘鹹豬手’,瞪眼道,“幹啥?吃老子豆腐啊?!”
紫顏道,“還我!”
我登時明白是那個小石人,心想那石頭差不多價值千金,給他?除非我腦袋秀逗,“不給,我撿的就是我的!”
紫顏氣得小臉抽抽,“你……你賴皮!”
我奸笑,“一般般!”
紫顏……
兩人抱在一起打啊打,滾啊滾。
馬車就不停的晃啊晃。
二傻有身體上的優勢,可咱有招式上的優勢。
不管是抓癢癢肉,還是猴子偷桃,或是薅頭髮戳鼻孔,無所不用其極。
沒一會兒,紫顏就給我制住了。
我叉腰狂笑,“嘎嘎,輸了吧,你個小蘿蔔頭,敢跟大爺我鬥!”
紫顏氣得大喊大叫,“你放肆!放肆!”
我掐着孩子屁股擰了個花,“就放肆了,老子還放五呢!”
紫顏噎住。
他臉朝下趴着,凌亂的衣服下隱約可見斑駁。
我撥拉開衣衫,“這是什麼?”
他後背似乎有什麼東西。
卻不想紫顏登時拼命掙扎起來,一下把我翻到了地下!
這給我氣的!
我怒道,“什麼啊,老子今兒個還非看不可了!”
我倆再次抱在一起暴打。
打得昏天暗地。
不過這次,我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因爲,雨停了。
“菊兒,你想看什麼?”
他眼中凌烈的冷意一閃而逝。
他雙手按住我的雙手,雙腿纏住我的雙腿,整個人就是整個兒扣在我身上一般。
我不自在的動動身子,“沒……沒什麼,就是想……欣賞下您的美背……”
他冷笑道,“看過的人都死了,菊兒是想看,還是想死?”
我連忙道,“都不想,我想給你擦擦身子而已。”
他笑道,“原來菊兒想服侍本宮。”
丫又變回顏宮主了!
翻臉似翻書,今兒算見識了。
他的外袍很寬大,衣帶根本就沒系,加上如今這特殊的姿勢,胸前襟口更是半敞。
透過垂下來的一縷如墨長髮,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面雪白的胸口,正隨着不穩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這般美景,我只看得心驚,“顏……顏宮主啊,您衣服……開了……”
顏宮主邪魅一笑,“菊兒不喜歡嗎?”
我顫聲道,“喜……喜歡啊……”
顏宮主撫摸着我的臉頰,目光盈盈,“菊兒準備好了嗎?”
我愣住,“啊?”
臉卻噌的一下紅了。
他的手正放在我的胸上!
惡意的揉揉又捏捏,還不時的用指甲掐掐上面的小豆。
又疼又癢,還隱隱有電流閃過。
這身子一向敏感的很,加上許久沒有過雲雨,竟飢渴的迎上那調戲的手。
不知怎麼的,被他輕輕一碰便會變成難以壓制的激情。
只一個眼神,都能讓我失神半日。
怎麼這般不敵美貌?
他再美,也抵不過心中的雲大哥啊!
我不禁惱羞,叫道,“顏宮主……您……您饒了我吧……”
顏宮主笑道,“菊兒不是一向硬氣的很嗎?”
我心道,媽的,老子要不是爲了給雲大哥守身,老子早咬死你丫的了!
可嘴上卻不敢這麼說,“沒啊,我一向軟弱呢~”
陰暗朦朧的光線裡,他那張臉美得不太真實。
脣邊猶掛着一抹淡淡的邪魅的微笑,猶如黑暗地獄裡俊美陰險的魔王。
“菊兒想念本宮了嗎?”
我雞啄米似的點頭。
接着,衣衫就被扯開了。
我大驚,“你幹啥!”
顏宮主道,“疼愛你。”
我道,“表!”
顏宮主問,“爲何?”
我目光遊移,“呃……那個……我身子不適!”
顏宮主道,“哪裡不適?”
我心慌,“那個……頭疼……”
顏宮主擡手試探下我的額頭,居然點點頭,“是有些發熱。”
我鬆了口氣。
他道,“運動運動,出出汗會好得更快。”
我……
全身上下每一處都緊繃起來,呼吸的節奏漸漸錯亂,急促而沉重,喉頭微微顫動。
“別……別顏宮主……我……”
顏宮主溫柔的撫摸着我的身體,“菊兒在發抖,很冷嗎?”
我點頭,復而又拼命的搖頭。
顏宮主道,“到底怎樣?”
我道,“顏宮主,你有潔癖,是吧?”
顏宮主道,“本宮素來喜愛乾淨。”
我道,“那別人用過的東西您不會再動吧?”
顏宮主笑道,“菊兒不一樣。”
我道,“我可是司徒雲的人,您真的不介意?”
顏宮主道,“那就由本宮好好替菊兒洗乾淨身子吧。”
我……
頭上,那張臉更加美得不象話,令人窒息。
一雙深邃勾人的眼睛已不復平日的清明,略顯得有點妖冶。
深深的眸子裡射出兩道熾熱的目光,將人整個兒籠罩其下,燙得我渾身發抖,幾乎要被融化掉。
身體越來越熱,可心裡的負罪卻越來越重。
怎麼辦,雲大哥……
他慢慢的俯下身,灼人的氣息噴在臉畔。
只覺得臉似着了火一般的滾燙。
我緊張的推拒着,舌頭打結,“別過來……不要……”
俊美的臉上漸漸泛起笑意,襯着明亮的眼睛,彷彿夜空上嵌着兩粒星星,旁邊卻有無數禮花靜靜綻放,神秘而璀璨。
我幾乎失去了呼吸的本能,腦中全是他絕美瀲灩的笑容。
失神間,脣已被吻住。
我心驚,連忙奮力掙扎。
孰不想身體被緊緊壓住,手腳也動彈不得。
那吻卻在懲罰似的加重,讓我的眼前因爲缺氧而一陣陣發黑。
霸道中帶着一絲絲溫柔,舌尖緩而重地勾勒着脣形,引得我全身不住地戰慄。
敏感的腰側突然給狠狠一掐!
我本能地哼了聲,張開口想要大叫。
誰知就在張口的瞬間,那蠻橫的舌已迅速探了進來,在我口中肆虐,將那聲痛呼生生堵了回去,挑動那舌兇猛的翻攪起來!
神智逐漸昏聵,本能駕馭一切。
身體被重重的揉捏,毫不留情。
卻帶來火一般的欲潮涌動。
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齊齊向下衝去,那處脹痛難忍。
“嗯啊……”
我呻吟出聲。
褲子好緊,勒住了那迅速硬漲之物。
顏宮主邪魅的笑了,如曇花乍現一般驚世駭俗。
我只驚得腦中一片空白。
爲什麼,這笑……
這般熟悉?
“啊……”
我驚呼。
卻是顏宮主掐住我腿間之物,惡意的褻玩着。
只弄得我渾身顫抖,哀叫不斷,雙手緊抓他胸前的衣襟,不知是推還是迎。
“不要……不要……啊——啊啊哈……”
他竟用指甲騷刮敏感至極的頂端!
宛如天雷轟過的激顫。
我幾乎要尖叫着泄身,那手卻停下了。
“你……你快些……”
我不滿的扭動身子,淚光盈盈的眼中模糊可見一絕色的人兒。
他的臉色的笑意似乎被迅速凍結。
我再次催促,“再一下……就好……”
‘啪!!!’
我被那耳光登時打得清醒。
顏宮主面掛寒霜,眼中閃過凜冽的殺意。
奔騰的激情僵在血管上,一股寒氣順着脊樑直衝上腦門。
我心驚,連忙往後縮身子,這才發現,身上的衣衫竟被全部剝去!
顏宮主幽幽道,“你剛纔說了什麼?”
我臉紅,“……快……快些……”
突然脖子被掐住!
喉骨咯咯作響,我如一條離水的魚一般垂死掙扎。
眼前的黑霧越來越濃。
不知怎麼的,那手竟鬆開了。
一聲嘆息。
顏宮主背對我整理衣衫,“菊兒,你剛纔叫的……雲大哥。”
我愕然,有嗎?
顏宮主起身理好凌亂的烏髮,“本想晚些動手,看來不必了。”
壞了,這宮主不會是吃味了吧!
我大驚,滾爬着過去抱住欲走的人,“顏宮主!”
他卻一把甩開我,起身走了。
待我急急套上衣衫時,馬車已經飛速的奔馳了起來。
我被顛簸的無力爬出來,只得衝窗口深處頭來。
卻見一紫色的身影在遠處的天際邊起伏飛躍!
烏髮與紫袍勁飛,身形宛若驚鴻。
卻然憤怒。
待馬車跑到時,他已到達許久了。
風雅,又隱隱有些蒼涼的霸氣,他負手悠然立於房檐,眉梢眼角皆含着孤傲,看上去有如立於雲端一般,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我爬下馬車奔向他,“顏宮主——”
顏宮主扭過頭來,衝我揮揮手。
我大喜,加快腳步跑過去。
卻見梅公子輕身一躍,便登時超越我跳上房頂,立於他身側。
顏宮主見到他來,便不再看向我這邊。
原來,他是在叫梅公子。
但我還是費力的找梯子爬上去了。
“顏宮主,我……”
沒等我說完,只聽顏宮主對着梅公子吩咐,“明日亥時,傾滅鑄劍山莊。”
梅公子領命,看了我一眼才離去,嘴角似有冷笑。
我急急抱住顏宮主的腿,哀求道,“不要——”
顏宮主看也不看我,只顧着看風景吹風。
我一急,眼淚登時流了下來,“菊兒錯了,菊兒以後定盡心服侍顏宮主,請顏宮主放過鑄劍山莊,菊兒以後一定聽話,行不行?”
顏宮主終於看我了,眼中卻寒意徹骨。
“你,爲了司徒雲求我?”
我哽咽,“承蒙他照顧,菊兒才得以苟活到今日,若顏宮主還對菊兒有一絲情意,還請您體諒,幫菊兒還了這個人情,菊兒以後決不再想他!”
顏宮主扶我起來,眼中柔情四溢,“菊兒以後真的能不想他?”
我重重點頭。
顏宮主嘆道,“那好,明日你與我一同做客鑄劍山莊,但凡看他一眼,定滅之。”
我連忙道,“只要顏宮主不下殺手,菊兒一定死心塌地服侍您!”
顏宮主笑,輕撫我臉上的淚水,“菊兒莫哭,本宮依你便是。”
我破涕爲笑,“宮主真好。”
顏宮主道,“等會木幺過來,你去找他恢復以前面容,晚上侍寢。”
我心裡一沉,卻低頭道,“……好。”
顏宮主帶我飛下房檐,將我交與梅公子照顧,自己去扮大鳥了。
我問梅公子,“顏宮主爲啥飛來飛去,吃飽了撐的嗎?”
梅公子鄙視的瞪了我一眼,“練功。”
我道,“練啥鳥功啊?”
梅公子幾乎吐血,“輕功!!!”
我哦了一聲,“顏宮主也需要練功嗎?”
梅公子耐心差不多被我耗盡,乾脆一口氣勸說了,“習武之人必須每天修習外功與內功,才能與時俱進,不然不但會荒廢以往的根基,更會讓真氣反噬。”
“那你也練啊?”我繼續問。
梅公子瞪我一眼,意思是廢話。
套完近乎,我切入主題。
在地上不安的蹭腳,“梅公子,顏宮主讓我晚上侍寢,可我不知道怎麼辦。”
梅公子臉色稍變,卻很快恢復正常,“菊公子不要擔心,只要聽宮主的話便是。”
我點頭,可卻瞧見他眼中沒來及收斂的殺意。
他要殺我?爲什麼?
只因爲嫉妒?
上次便感覺到他欲殺之而後快,這次便試他一下。
他果然想殺我,似乎仇深似海。
到底是爲什麼?
裝作不知,我晃去自己的客房等待幺兒過來。
掌燈時分,木幺才姍姍來遲。
“幺兒!”我迎了上去,
木幺快步跑了過來,幾日不見,他似乎又長了不少,幾乎高出我半頭了。
他拉住我的手,我倆坐於牀上說話。
他替我敷上面膜,又取了丹藥與我服下。
我抓住他的手,“幺兒,哥哥現在就相信你,你能讓我信任嗎?”
木幺道,“哥,什麼事?”
我低聲道,“我要殺了他。”
木幺驚道,“顏宮主?”
我點頭。
木幺四處看了看,小心把門上了鎖,“爲什麼?因爲司徒雲?”
我道,“雲大哥疼我愛我,現在是我報答他的時候了。”
木幺道,“不行哥哥,你不能,你會死的!”
我道,“你可知道他的命門?”
木幺搖頭,堅定道,“我不能告訴你。”
我急道,“幺兒,哥哥只有你了,怎麼連你也不幫我?”
木幺道,“是啊,哥哥,幺兒也只有你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死了我還活着作甚?”
我道,“振興木家啊……也是,顏宮主死了,木家就復不了,難怪你不肯告訴我……”
黯然。
木幺道,“不是的,哥哥,我怕你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問道,“幺兒,你知道我是還魂過來的吧?”
木幺點頭。
我問,“那我復活的那一刻,是不是風雨交加?”
木幺驚詫的看着我,道,“正是。”
我道,“那會兒你可見過什麼怪事?”
木幺道,“沒有,你只是剛睡醒一般,似乎對這裡很陌生,然後你告訴我失憶了。”
我問,“那木玄怎麼死的?”
木幺不說話了。
我急了,“到底怎麼死的?”
木幺看我,冷言道,“爲什麼要知道,你想回去?!”
我委屈,“沒有啊……”
雖然是有點想回去的心思……
木幺道,“哥哥,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會讓你離開,也不會讓你死的。”
我道,“不行,顏宮主今晚必須死!”
木幺沒有答我,只是揭下我臉上的面膜,用乾淨布巾擦拭我的臉。
我抓住他的手,“幺兒,若雲大哥死了,我也不能活了!”
木幺看着我,眸子似有不明情緒流動,“哥,你真的能爲了他,而去殺顏宮主?”
我道,“爲何不可,顏宮主可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木幺道,“你知道你爲何腦筋糊塗了嗎?”
我道,“因爲他?”
木幺長嘆一聲,“哥,你喝了忘情水。”
我道,“爲了忘記他?”
木幺道,“我有解藥。”
我搖頭,“我不要,那樣的人,太美太冷,只能遠觀,不能靠近。”
木幺低吼道,“你愛的人是他,司徒雲只不過是個替代品,不值得你爲他拼命!”
幺兒情緒似乎很激動,我有些不明白了。
既然他給了我忘情水,爲何現在又提起,那忘情水還怎能忘情?
我道,“既然我選擇忘記,那一定有忘記的理由,雲大哥對我情深意重,就算賠上我的性命也無妨,若是我失手,那泉下相見,我們還做一對連理枝。”
木幺過來抱住我,頭在我脖頸上輕蹭。
“哥,你也忘記幺兒了嗎?”
腦中突然顯現那雙稚嫩卻燃燒慾望的眼睛。
兩個赤條條的人,在小樹林,一名紫衣男子用劍指着他們。
正是梅公子!
我身子一顫,連忙推開他,“幺兒,我們不可!”
幺兒道,“哥,咱們不理會這江湖,化風去了可好?”
不復木家,不問世事,倒是好極。
只可惜,那人不是他。
我搖頭,“不,我跟雲大哥說好了,我等他。”
木幺轉身欲走,我忙跪下拉住他。
“告訴我!”
木幺站着沒動,手臂卻微微顫動。
我‘嘭嘭’的磕頭。
“求你,告訴我!”
木幺擡腳便走。
我跪在地上,用膝蓋跟着他走,一步一磕頭。
木幺到底受不住我的哀求,嘆息一聲轉過身來,靠近我的耳邊,
“在後頸下三寸處。”
並在我脖頸後輕輕的一點。
他道,“用銀針刺入,便可使他內力盡失,真氣反噬,可任你……宰割。”
我抱住木幺,“謝謝……”
木幺走後,我換上輕紗薄衣,腰間只系一根絲帶。
裡面什麼也沒穿,只要拉開絲帶,曼妙春光便一泄到底。
頭上,一柄精緻的銀簪,挽住了半頭垂順的光亮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