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紫鵑聽到小白花出現時,眼神立刻就亮了,她心裡盤算着哪天去看場大戲,又想着應該也叫蘭馨來看看,讓她心裡有個底,可惜晴兒和皇太后去了承德,不然也可以讓她來見習一下的,要不等到乾隆不小心又抽風了,看上那個富察皓禎時,就怕會來不及讓皇太后和皇后知道實際的情況。

“額娘,我們回來了。”茂倫帶着昌倫回來時,就看到紫鵑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無奈地想不曉得額娘又打算做什麼了。

“回來就好,肚子餓了吧,等等讓廚房準備點心過來,啊,對了,茂倫,明天你去上書房時,讓永璂回去問一下皇后娘娘,看能不能讓蘭馨找一天出宮過來我這裡,我有事要找她。”紫鵑想了想,決定還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有戲大家看了。

“兒子知道了。”茂倫心裡雖然納悶着,卻也不敢多問,他想反正額娘也犯不了什麼大錯,只在嘴上仍不忘回道。

隔了幾天,蘭馨和永琮一塊兒上門來了,紫鵑看着一臉笑意的永琮,心裡不免也是有些好笑,她倒是沒想過把永琮找來的,想着這和他也沒什麼多大的關係,不過…算了,當做是打劑預防針,希望哪天遇到像小白花之類的女子時,他不會被迷傻了就好,紫鵑可沒忘記乾隆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嬌柔小花了,宮裡那個令妃不正是此中高手嗎?

“永琮…,你今天不用去上書房嗎?”但是想歸想,紫鵑還是擔心地問道。

“我跟紀大學士請過假了,說要陪蘭姐姐出宮上街,他也同意的。”永琮無辜地點點頭回道。

“好吧…,我們先去和親王府看永璧在不在,多個人陪着比較安心。”紫鵑心想今天不曉得會不會又看到啥米大戲呢?

不多久,紫鵑和永璧、永琮外加蘭馨四人坐了馬車來到龍源樓,此時正是午時剛過,還在樓內的人都是閒暇時間多的,店小二領着幾人到二樓包間裡休息,紫鵑雖不常過來,但是店小二還是認得她的,很快就轉身出去,又過了一會兒,桃香就進來了。

“奴婢見過公主,永璧少爺,這…是七阿哥和蘭格格吧?”桃香已經離開紫鵑身邊數年,對於永琮和蘭馨的長相也有些模糊了,不過還是知道紫鵑常往來的一些皇室貴人是哪些人。

“唉唷!桃香,我們今天是特地來看…呃…不是,是聽那位白姑娘唱曲的,妳看有什麼點心就上什麼來好了。”紫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想來看有沒有好戲可欣賞的,只好話鋒一轉,成了來捧白吟霜的場了。

“是,小姐和幾位貴人請稍等。”桃香好歹也侍候紫鵑多年,她纔不信堂堂一位公主會跑來酒樓裡聽曲,身後還帶了一羣人,她可沒忘記幾天前,那位白吟霜姑娘來酒樓賣唱的事還是她去承恩公府同公主說的呢。

“韻姐姐,妳…真的是來聽曲的?”永璧甚是懷疑地看着滿臉興奮望着樓下戲臺的某人,問道。

“嗯啊,咦?!來了,那個白吟霜來了。”紫鵑看到一身白衣的嬌弱女子和一個抱着胡琴的老翁走進來,忍不住輕聲叫道。

白吟霜上了臺後先向樓內衆人福身問完安,才坐在椅子上,白盛齡也是坐在一旁,沒多久一首如悽如訴、哀怨柔媚的小曲傳來,永琮和蘭馨是聽的渾身不舒服,永璧則是整個臉都垮了下來。

“韻姐姐,妳怎麼會同意…讓那個女子在酒樓唱這種曲子?還…還帶永琮蘭馨來聽曲?”永璧撫着額頭,心想這是家裡沒大人了是吧?這種曲子也是他們能聽的?

“哦…我們不能聽嗎?可是大廳上很多人在聽哪!”紫鵑一直望着樓下賓客處,一邊順口說道,她可是聽說那個什麼皓禎的常常來呀,到底是哪個呢?

“和韻姐姐,那姑娘爲什麼唱這麼哀怨的曲子呀?而且聽着…好像不是一般清白人家會唱的曲啊。”蘭馨疑惑地問道。

“叫妳聽可沒叫妳學,永璧,你認不認識富察皓禎?唉呀!來幫我認看看是哪個嘛。”紫鵑認不得哪個是富察皓禎,只好回頭向永璧求助,看着臉黑成一片的永璧,倒當成沒看見般的說道。

“喏!不就坐最前面那個穿着淺藍色衣服的人,韻姐姐妳找他做什麼?”富察皓禎是什麼樣的人,永璧可是知道的,所以對於紫鵑的行爲很是不解。

“哦…,蘭馨,妳可看清楚啊,那個皓禎可不是什麼好的,將來妳挑額駙時,也不用要求太多,滿京城隨便挑都能比他好的。”紫鵑小聲地在蘭馨耳邊說道。

“可是…,和韻姐姐,我怎麼聽皇額娘說他很好呀,文武雙全,幾年前還曾傳什麼抓白狐放白狐的事蹟,讓皇阿瑪讚不絕口呢。”蘭馨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

“唔…,將來妳就明白了。”紫鵑想着還是眼見爲憑,也就不打算和蘭馨多說了。

幾個人也沒多欣賞那個白吟霜或皓禎幾眼,坐回了桌邊開始悠閒地品嚐美食,紫鵑突然想到多隆和皓祥跟着軍隊去打回部了呀,如今沒有在京城裡,也遇不到白吟霜了,那後面還有什看頭??

就在紫鵑這麼想着時,樓下傳來了白吟霜驚慌失措的哭聲:“這位大爺,您要聽什麼曲,告訴吟霜便是,能不能別讓我上去包間裡唱?”

“是啊,這位爺,我家閨女只是來這唱唱小曲而已,她不賣身的,您還是高擡貴手吧。”白盛齡也在一旁哀求道。

“不就是個唱曲的,還分哪裡能唱哪裡不能唱?老頭子,我只是想單獨聽聽曲兒也不行嗎?”一個身穿藍綠色衣服的少年無辜地說着。

紫鵑被這突來的對話給嗆了一下,差點咳到喘不過氣來,一旁的蘭馨和永琮手忙腳亂地救她,永璧坐在她對面搖着頭,道:“還以爲韻姐姐見識多廣呢,沒想到這點小事就把您嚇着了。”

“不是…,那個老人家說話也太…,不知道還以爲她女兒以前是做那行的呢,不過…,那個是誰啊?這麼囂張?。”紫鵑指着要叫白吟霜進包間唱曲的人,問道。

“福爾康…,令妃的‘遠房侄子’。”永琮抽搐着嘴角,不屑地說道。

“哦…,我知道,那個月夜談心的男主角嘛。”紫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一旁三人無言地看了紫鵑一眼,同時想着這事好像已經過很久了吧?沒想到您記得還挺牢的,小心睛兒翻臉哪~~,而樓下的鬧劇還繼續着。

“福爾康,你一個小小的三等御前侍衛,以爲仗着宮裡的令妃娘娘作威作福,這裡就沒有人管得了你嗎?有我富察皓禎在這兒,絕不允許你隨便欺負一個柔弱女子,更何況吟霜都說了不願意去包間裡單獨爲你唱曲,你應該尊重她纔是。”皓禎看到福爾康硬拉着白皓霜要往樓上走時,便很快地上前擋在白吟霜身前,說道。

“哼!真是笑話,貝勒爺了不起嗎?本少爺就偏不怕你,你又如何?不想去唱就不想去唱,一個賣唱的還裝什麼清高呢!?”福爾康本來是對這個白吟霜有些心動,纔想着叫她去唱唱曲,順便示點好意的。

只是,他沒想到富察皓禎那個對頭也看上了白吟霜,還一副以白吟霜的保護者自居的姿態,真是令人難以忍受,聽說這個富察皓禎如今很受皇上的青睞,他又怎麼能輸給這個碩王府的世子?

福爾康心裡想起了前幾天,令妃娘娘還暗示他們兄弟,說如今宮裡有好幾位即將指婚的公主格格,讓他一定要想辦法在皇上好好表現,爭取尚主的機會呢,又說最好能讓皇上把皇太后身邊的晴格格指給他,對她和福家都有好處。

福爾康亦是個一心想要往高層擠身的人,於是在這般場合之下,他決定要暫時忍下來,好博得一些好名聲傳到皇上耳中,便一臉不屑地放開了白吟霜的手,高傲地甩了甩衣袖,轉身往門外走去準備離開酒樓。

“等等,你還沒跟吟霜道歉。”皓禎拉住了想要離開的福爾康,氣憤地說道。

“道歉?我爲什麼要跟她道歉?”福爾康莫名其妙地看着皓禎。

“你平白無故地污辱了她的名聲,難道不用跟她道歉?”皓禎義正詞嚴地說道。

“不用了,貝勒爺,這位爺並沒對吟霜做什麼,是吟霜自己不好,沒能讓這位大爺聽曲聽得盡興。”白吟霜含着淚向皓禎說着,偏偏還一臉的悲慼,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般。

“這怎麼會是妳的錯,妳當然有自由選擇要不要爲他唱小曲,是他的作爲太強人所難了,所以他應該道歉。”皓禎看着傷心的白吟霜,堅持地說道。

“皓禎貝勒,你要我向這歌女道歉?要是傳了出去,人家怎麼說我福爾康?我豈不是一點兒尊嚴都沒有了,再說這事我也沒有做錯,所以恕福爾康不能道歉!”福爾康氣呼呼地說完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白吟霜看到福爾康轉頭離開了酒樓,還一口一句歌女的,她哭得更傷心了,搖搖晃晃跪倒在地,皓禎看在眼裡竟是滿心的疼惜,忍不住忘我地抱着白吟霜安撫着,完全沒想到他們現在可是還在人家酒樓的大廳之中,最後還是一旁的白盛齡看不下去,上前拉起了白吟霜向皓禎哈腰恭敬地說幾句歉意的話後,就匆忙地離開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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