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勉強活着苟延殘喘的巨頭們維繫了先秦最後的輝煌。
可是在輝煌的皇朝也有落幕之時，當時諸子百家因志不能伸苦秦久矣，在一位又一位先秦巨頭落幕之後，百家諸子推動了龍脈變革。
周太祖便是在那時候嶄露頭角崢嶸天下的。”
聽完樹妖姥姥的贅述，王禹眯眼看了一眼京都方向。
看來大周也不想表面露出來的那麼簡單啊！諸子百家既然能將先秦自伐天之戰的勝利者位置上推下去，其實力必然不可小覷。
大周能在百家諸子手中建立一個大一統的人間皇朝，也必然不可小覷。
黑山老妖鬧北邙時，大周未必真的底蘊齊出了？
還有，那些域外天魔們的行事風格總感覺有些熟悉？
“你的消息我認可了，你可以不死，但不能在紮根在這裡了，縮小你的軀殼，跟隨老夫離開這片地方吧！”
聽到王禹讓自己縮小軀殼，跟他離開觀音廟，樹妖姥姥心中憤怒無比，這不是在耍它嗎？它之所以會將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訴王禹，還不是爲了換取一個能夠繼續在這方土地上活下去的機會。
可感受着周身若隱若無籠罩者的凌厲氣息，它卻連屁都沒敢放一個，在死與失去自由之間做一個選擇，沒什麼骨氣的它選擇失去自由。
不就是日後要受人監管，不能再肆無忌憚的吸收怨憎之氣了嗎，它忍了。
“赤霞，找一個陶盆，裝一些乾淨土，讓它移栽進入。”
就在王禹吩咐燕赤霞妥當安置還未來得及黑化的樹妖姥姥時，正在周身凌厲氣息的壓迫縮小體型的樹妖姥姥舉起了枝椏，請求提出意見。
“侯爺，小妖雖然已經能夠無土而活，但樹木的天性還是希望能夠腳踏實地，小妖願意用另外一個消息換取日後的居住環境更進一步。”
看着跟小學生一樣舉着枝椏談條件的樹妖姥姥，王禹點了點頭示意樹妖姥姥他同意了這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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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當年天庭雖然被先秦大軍攻破，天帝被斬首示衆，但是天庭內卻並非沒有人在那場浩劫中活了下來。
就小妖這些年蒐集到的消息來看，昔日的天庭還是有些遺脈留存下來的。
妖威駭天下的黑山老妖如無意外應當是當年殘存的地府中人，不然的話黑山老妖不可能這般輕易的掌控枉死城進而侵吞地府。
還有那位在百家諸子不顯於世後於世間鬧出大風波的嬰寧仙子，她昔日與我一般同屬瑤池，乃是瑤池中的織娘之一。
他們二人相比較小妖，對於昔日的伐天之戰以及隨後百家諸子的崛起的內情肯定更爲清楚。”
樹妖姥姥的話讓王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方天地詭異的歷史進程讓他完全摸不着頭腦，說這方世界時聊齋世界吧，那些經常出場的漫天神佛全都撲街了。
說這方世界是魔改仙秦吧，這方世界的秦朝依舊二世而亡，始皇帝這頭逆伐天庭的祖龍，也在伐天之戰中跟那位天帝同歸於盡了。
說這方世界是百家爭鳴的時代吧，在大周建立以後，儒家一度做到一門獨大，在儒家衰落以後，佛道兩家這才能冒頭重現一些往日的光輝，餘下的百家卻連影子都不見了。
“嬰寧仙子？”在王禹皺着眉頭整理思緒之時，燕赤霞咀嚼着樹妖姥姥報出的名字陷入了回憶。
看着好像想起了什麼的燕赤霞王禹並未貿然打擾，盞茶功夫後，回過神來的燕赤霞迴應了王禹帶有問詢意思的目光。
雙拳合抱燕赤霞緩緩說道：“侯爺見諒，今日聽聞這樹妖提到嬰寧仙子，屬下想到了我玄心正宗藏經樓中記載的一則秘聞。
那嬰寧仙子雖有仙子之稱卻非人亦非仙，其之本體乃是海中一龍女，三甲子之前這嬰寧仙子曾流露蹤跡於世間。
因嬰寧仙子與一儒家書生相愛犯了忌諱，當時風頭最盛的儒家與這位仙子起過不小的衝突。
那一次，據傳儒們四大書院吃了大虧，大周皇室的底蘊也在那一次消耗了不少。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在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以後，嬰寧仙子還是被儒門以及大周皇室趕出了中土。
與她相戀的那個儒生在嬰寧仙子反抗失敗以後，下場悽慘無比。”
雖然不明白燕赤霞爲何要重點介紹這位嬰寧仙子，但是燕赤霞說話停頓之時，王禹並未出言打斷。
頓了頓，換了口氣後燕赤霞繼續道：“侯爺，那位嬰寧仙子被儒門四院以及大周皇室壓迫的銷聲匿跡之時，正是塞外匈奴崛起之時。
匈奴的那頭圖騰黑龍雖然血脈不純，但畢竟是龍種，你說這匈奴背後依靠的力量有沒有可能就是那位嬰寧仙子？
若不是的話，咱們原定擊破匈奴的計劃照常執行，最多兩年匈奴必破，若是的話，侯爺我想我們要多做準備了，能夠跟鼎盛時期的儒門四院以及大周戰成平手的嬰寧仙子絕對不可小覷！”
聽聞燕赤霞將匈奴背後依靠的力量安到那位嬰寧仙子頭上，王禹的第一反應是：燕赤霞是不是發糊塗了。
但是，串聯一下匈奴崛起的時間線以及展露出來的實力後，王禹卻發現，燕赤霞的猜測還真不是瞎掰的。
匈奴孿鞮氏的體內確實有一些雜亂的龍血存在，這是孿鞮氏在誇耀自己血統高貴時親自說過的話。
不過，王禹自幽州州志中看到這一段記載時，本以爲是因爲孿鞮氏血脈中的龍血，來源於那頭被他斬殺掉的黑龍呢！
沒想到，孿鞮氏體內的龍血居然可能另有來源！
作爲一名實際形成了割據狀態的軍閥，王禹並不需要證據這種東西，在猜測到那位以一人之力硬抗了儒門四院以及大周皇室底蘊的嬰寧仙子，很有可能就是漠北草原上孿鞮氏最後的依仗，王禹便知道他原定攻破匈奴的計劃算是廢掉了。
在這個個體實力高深莫測的世界裡，若是不能牽制住匈奴的高層戰力，他就算揮兵拿下了匈奴也只會跟當年先秦伐天一般，連險勝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