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個警衛被一拳打得飛了出去,用力的摔在牆上。“混蛋,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怎麼可以讓達矇混進來的,你們是吃什麼的?”哈根氣急敗壞的對着守衛人員發泄着怒氣。
一個工作人員氣喘吁吁的衝進來大聲報告:“不好了,覺醒不在房裡”
“什麼?”哈根憤怒的一腳踢在趕來報告的人的腹部,那人“唉喲”的慘叫一聲,當即聽到那人腹部傳來幾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啊…啊…”那人痛的癱在地上直打滾,眼前的一切在哈根眼裡都已容不下,現在的他已經氣憤得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一心只有滿腔的怒火。他的一拳重擊在牆上,整個牆壁頓時陷了進去,無數和碎石隨着哈根拳頭的離開“噼哩叭啦”的紛紛落下。
“哈根,現在不是氣惱的時候,我們還是再派人在附近在找找吧”一個黑影在哈根身後竄出提醒他。
突然,哈根像想起什麼是的,不顧一切的撥開人羣衝了出去。一路不停的狂跑到第三研究室。
“貝莉!”哈根大叫着破門而入,果然一眼便讓他看到站在‘冰破石’前的貝莉。
貝莉見到哈根奪門而入,驚慌失措的樣子驚訝的問他:“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哈根衝過去緊緊抱住她,不知算不算是自我安慰着細聲嗔道:“沒有,什麼事也沒有。”
“…哈根,你好奇怪喔!放開我啦!”貝莉被抱得好緊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了。
沉靜了一會兒後,哈根緩緩地鬆開了緊抱貝莉的手,慎靜下來。
“怎麼了嗎?”貝莉撇着腦袋怔怔地問他。
哈根實在太大力了,將貝莉抱得太緊令她的骨頭差點沒被捏碎,一度擔心自己會被勒死,好容易他鬆開了手,貝莉連忙大口喘氣歪歪脖子活動着勁部,感覺一下還連在脖子上的那顆頗令她滿意的頭,心裡難免有種慶幸的感覺。
“沒什麼?”哈根也發現自己有點失了分寸,撓頭不好意思地嘻笑着。
“對了,剛纔外邊一陣騷動你人又跑哪裡去了?我找不到你而且又看工作人員到處亂竄的,好混亂。”貝莉故作不明的問着。
“沒什麼,只是有一隻野狗跑進來而已”
“是嗎?沒事就好!”
“對了,你怎麼跑來這裡了,不是叫你在房裡待着的嗎?怎麼又到處的亂跑呀?”
“你還說我咧!”貝莉轉來轉去避開哈根的眼神,腦瓜子在飛快地轉動着:“剛纔外邊那麼亂我是怕白王會出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嘛!”
看着貝莉的背影,哈根忍不住笑她:“你看看你自己,全身髒兮兮的!快回去疏洗一下吧!”
“啊?”貝莉順着哈根的目光側頭看自己的身後,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也十分骯髒,不免吐了吐舌頭。
“快回去梳洗一下換身衣服吧!”哈根催促着。
“喔!不過……”貝莉拎着貝殼走到門口又兜回來問他:“哈根,百合和青水有消息了嗎?”
“小傻瓜,才一天的工夫哪這麼快有消息呀!”
“是嗎?…那我先回房間去了。”貝莉顯得有點失望走出第三研究室。
而達蒙在逃出去之後閃進密林裡失去蹤影了。只留下那羣追趕他進樹林的那些人仍死心不息的在林子裡一寸寸土地上遍尋着。
他們在林裡搜了大半天一直到太陽落山仍遍尋不獲,而此刻達蒙早已在數公里之外的鄰鎮上了。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繞過熱鬧繁華的大街後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一幢若大的幽靜別墅里正聚集着一夥人。
“哈根,你爲什麼要這麼冒險,一個人跑去寇特弗的基地?爲什麼你到現在還相信那個連自己都不能肯定身份的人?”
“夠了,萊伊,你不要再瘋了。”
“我瘋?是我瘋還是你傻?一個人溜進‘寇特弗’的基地那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想什麼也輪不到你管 !”
“什麼?你在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試試。”萊伊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達蒙又和萊伊扛上了,被夾在中間的千葉和長老以及迪哥都被一同炮轟。
“拜託!你們兩個不要一見面就吵好不好?”迪哥撓着腦袋無奈的感嘆着。
“算了吧!萊伊,反正達蒙也回來了,你就不要罵他了吧!”千葉拉不動迪哥一起進來勸阻,只好硬着頭皮插在他倆中間硬分開他們兩個。
可是萊伊對旁人的勸阻根本聽不進耳,跟瘋了似的大吵大鬧的,
“你到底搞清楚沒,她只是覺醒而千葉纔是你女朋友,你們在一起好幾年了你居然爲了她丟下千葉跑去找她?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費話,我的事輪不到你管!”達蒙氣得根本不想再與她多說一句費話。
“好了,吵夠了吧!你們都閉上嘴聽我說!”在一旁忍了很久的長老終於按耐不住開口說話了。一句話就將他們全都鎮懾住,令他們通通閉上嘴安靜下來。
長老長嘆一聲走到大廳正中央高掛的吊燈下,站在一張巨大的咒紋般花紋的地毯上,清了清嗓子說道:“其實達蒙這一趟也不是白去的。”
“長老!”萊伊見長老不但不指責達蒙愚蠢的行爲,反而還讚許他,就開口報恕,但目光一觸到長老懾人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不得不吞了下去。
長老回頭對達蒙,千葉、和迪哥繼續說着:“現在我們知道‘覺醒’和白王的‘冰破石’都在特勤肯,那麼接下我們就要往‘紫魂玉’這一方面着手了。”
“可是,我們可以這樣放任不管‘覺醒’和‘冰破石’嗎?”千葉擔憂地問道。
長老擺了擺手:“你錯了,我們現在不是放棄‘覺醒’和‘冰破石’,而是必須爲了換回他們而做準備。”
衆人一臉迷惑不解的注視長老。
“你們以爲經過上次我們轟炸了‘約克鎮’的化工基地加上這次達蒙擅闖特勤肯,你們真認爲不會被哈根查覺到嗎?他可是一個精明的人,不會一點也不知道,包括你接觸過貝莉。”長老說着目光明顯地轉向達蒙。“所以我們現在更加要比他們早一步找到白王的‘紫魂玉’,否則我們就什麼勝算也沒了?”
“可是,貝莉說過她告訴哈根紫魂玉的情報是假的,那我們該如何去找?”達蒙提醒到。
“嗯”長老一陣沉思:“接下來,達蒙,由你負責接觸貝莉等她消息,至於迪哥和千葉你們負責監視‘寇特弗’最近的動向”
“那我呢?長老”萊伊發現唯獨自己被落下,迫問着長老。
“你休息一陣子吧”長老不冷不熱的撇下話就離開大廳上樓去了。
“好了,散會、散會了!”迪哥伸着懶腰從椅子上爬起來,拖上千葉乘萊伊還沒發火前趕緊閃人。
靜寂的廳裡一下子冷清下來,只剩下達蒙和萊伊兩人,還有不時從窗外傳入令人陶醉舒爽的風和葉子磨擦的“沙沙”聲。
氣氛沉悶的令人難受,萊伊猶豫着是否靠過去和達蒙妥協,可是達蒙卻一言不發的靠在椅上喝水,當她鼓起勇氣走到他身邊時,達蒙卻放下杯子毅然走出大廳,上樓回房間去了。
達蒙刻意避開的舉動使得萊伊更加窩火,氣吁吁的跑了出去。
……
“貝莉……你還好嗎?在這裡真的很舒服,你看這片森林多漂亮,我想你一定會喜歡這裡的。”白王出現在朦朧的光中,彷彿光就是因爲他的存在而美麗誘人吸引着貝莉的眼球……。
“白王——”貝莉尖叫着從睡夢中驚醒,卻失望的發現原來是自己在做夢。
自己仍處在寇特弗的基地裡。在她眼裡以前溫暖舒適的房間一下子變成了冰冷的囚室,她不想去回憶達蒙和幾個孩子曾提過的事;更逃避哈根是敵人這個不爭的事實;卻使終也走不出心靈上的灰色地帶;再加上白王的身影又時常出現在她夢中,那樣憂鬱擔心的表情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令她覺得精神都快要崩潰了。她始終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莫名奇妙的來了這個世界,更不明白爲什麼人們要爭奪她,而她自己來這裡又爲什麼?能做什麼?這一切的問題就像一大堆的問號在她腦裡來回打轉卻如何也解不開,實在令人痛苦。
從牀上爬起來倒了杯水喝,懶散的依窗而坐的她望着外邊的海景陷入深深的思潮中。
“白王,你爲什麼總出現在我夢裡,爲什麼是我而不是別人……我真的很想回家呀……”貝莉遙望着無際的大海自言自語着。
從‘哈斯莫哈根’到‘約克鎮’的化工基地再到這裡,這一切的事密集得令她快要喘不過氣室息了,到底什麼時候纔會結束這種痛苦,的活在別人擺佈中的生活中。
想着這一切,貝莉不由得傷感的落下淚來,奇怪的是這一刻她腦中竟浮現出了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就是她剛夢到的景象:發光巨大而茂密的樹林…很多很大的樹交纏繞散發着朦朧的白色靈光……給她一種很溫暖很平靜的感覺……
當她再細想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
“貝莉,是我,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了哈根的聲音。
“…啊,可以。”貝莉迴應着卻不想走過去幫他開門,雖然是很沒禮貌的行爲,但她現在實在不想見他,若不是想到白王的冰破石還在他手上,她真的不願意見他。
哈根應門後便自己開門進來,手裡端着熱騰騰香氣四溢可口的奶茶和酥軟可口的麪包,笑着看着貝莉說道:“你剛醒嗎?不要喝開水了過來吃點東西吧!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喔!”
眼前這個體貼的男人要是在以前的世界裡,一個男生可以爲她做這些她一定會很感動,但現在只要一想到哈根的目的是爲了‘紫魂玉’爲了白王的力量而接近她,就令她憤怒不已。
“怎麼了”哈根注意到了貝莉的目光流露出異樣的視線,便問道:“是昨晚睡不好嗎?”他有點擔心的伸手去撫摸她的額頭替她試熱。
“不是啦!”貝莉避過他擱在額上爲她試熱的手,徑直走到桌邊坐下拿起麪包就吃,一邊吃一邊用迴應他:“可以是睡太多的關係吧!總感覺精神不太能集中,沒什麼事啦!”
“是嗎?…沒什麼就好。”
“你不坐下來一起吃嗎?”
“不了,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哈根就像親密的男友靜坐在她旁邊溫柔的凝視着她。相反,貝莉在他注視下卻只一個勁埋頭不停地啃着麪包,偶爾擡擡也只將目光撇向窗外,意外的看到一個人形的鳥從窗外掠過,咋舌的她一時結結巴巴的指着窗外的天空驚慌地叫着哈根:“哈……哈根快看!鳥人!”
“鳥人?”哈根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順着她的望去卻什麼東西也沒見着,又轉回頭來問貝莉:“你看到什麼了,什麼鳥人?”
“就是…就是會飛的人啊!不…應該說是長了翅膀的人剛剛從窗前飛過。”貝莉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兩眼瞪得老大,半塊麪包含在嘴裡吞不進又吐不出,樣子十分搞笑。
哈根思索一番,反問她:“是長着翅膀會飛的人?”
“嗯”貝莉用力的點頭,之後又像清醒過來般飛快衝到窗邊,到處張望希望還能看到那個會飛的人,可是瞧了半天卻什麼也沒見到。
哈根笑着把她拉回來,對她說道:“不要看啦!那是百合啦!她每天早上都會出去飛一圈的。”
“百合?”貝莉不解的目光瞪的老大直直盯着他看。
“長老沒跟你提過有關我們‘半獸人’ 的能力嗎?我們半獸人的形態是可以根據自身的結構而變化的。”
“那是什麼?”貝莉回想當時初見長老的情形,可是怎樣都想不出長老說過有關‘半獸人’的能力的事。
哈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一手撐着頭靠在桌上苦思。
貝莉像發現寶一樣,兩眼泛着充滿好奇的光芒。雙手緊緊抓住哈根的衣袖不停地搖着,在貝莉的苦苦衷求下哈根也只能舉雙手投降,告訴她所想知道的一切。
但他不知道貝莉對他們的能力瞭解多少,該從何開始解釋便問她:“那你知道多少?”
貝莉噘着嘴默不作聲的搖頭。
“那不知道什麼?”
貝莉還是一個勁的搖頭。
“唉~!好吧!我知道該怎麼說了。”哈根無奈地長嘆了聲氣,說道:“你知道精靈嗎?那是人類的以外的靈性生物,是大自然的美麗的結晶。一般人很少人見得到,因爲他們都避世而居不與外界接觸,是高傲的聖潔生命體。而與之相反,我們半獸人是罪與惡的化身,我們擁有人類的外形,但隨着情緒的波動會令我們體內的細胞在一瞬之間成倍的增長,蛻變成爲令人懼怕的怪物,就像你剛纔看到的那個形態。”哈根望着窗外頓了頓又回頭過來,繼續說:“你會覺得剛纔看到的東西很奇怪是嗎?”
“嗯”貝莉點頭應他。
“其實那隻不過是我們變化的形態之一,雖然這樣的變化並不是由我們自己自由選擇的,就像百合體內的細胞結構最接近的是飛鳥,所以她的突變也只限於鳥形人身而已。”
貝莉聽着覺得不可思議,好像天方夜譚般。
“一般人類看到了都會覺得很奇怪,會認爲我們是怪物,繼而敬而遠之所以我們一般也不靠近他們,不與他們深入接觸,就像生活上也只是住在遠離城市荒無人煙的郊外,因爲大自然不僅可以作爲我們巨大的天然屏障,也多少平撫了我們受傷的心靈,使我們的心得以平靜下來。”
“可我看這基地裡也好多人呀!難道他們也全部都是半獸人嗎?”貝莉疑惑地問道。
“是的,其實半獸人的數量也不少,只不過天生的侷限性令很大一部分同伴們都不能變身,只不過擁有比常稍略強大的力量而已。”
“你是說也有半獸人不會變身,只是唯持人類的形態?”
“是的,其實半獸人也不是什麼怪物,我們只是人類基因突變進而演化形成的突變人種而己,與人根本沒有太大的差別。並且,一般的半獸人力量小的就只是比普通人好一點,力量強一些也是可以隱藏力量在人類中平凡生活的,使那些自以爲是最聰明的生物的人類也不會查覺我們就在他們身邊。”
“但是,那樣不是很危險嗎?”貝莉想到剛到‘哈斯莫哈根’時,港口的布告欄上就貼着很多通緝半獸人的告示:“與人類生活在一起不是會發現,被人抓起來嗎?”
“會啊!他們總會攪盡腦汁想出各種下同的卑劣的手段來抓我們,試圖將我們解剖開來研究。可是就算讓他們抓到了,經過一連串的分析卻還是白費心思,始終也得不出我們何以如此強大,並可變化的原因。哼,自己都認爲是最聰明的生物,結果什麼也都不知道不了解的不正是他們嗎?真是可笑至極不是嗎?”
“你們已經很強大了不是嗎?爲什麼還要再去追尋白王的力量之源,試圖變得更厲害呢?”
“我們是很強,但人類的數量卻更多,貝莉你知道嗎?在數千個的人類中只有一個是半獸人,而能變化的半獸人一萬個中卻只有一個,這世界太美好,太美麗,但爲什麼不屬於我們,爲什麼我們不能平等地生活在燦爛溫暖的陽光下,只能夠遠遠地避開人類而生活,那些庸祿無能的人類卻可以肆意妄爲的不斷破壞這一顆美麗的惑星,所以我們應該變得更強,強到足以把人類趕至絕境,讓我們來主導這個世界,所以,我們必須得到白王,得到他強大的力量纔可以。”
“是嗎?”貝莉言不由囊的嘀咕着,哈根的話裡所滲透出的傷感也感染了她,令她不知是否還要繼續對他懷有敵意纔好。其實如果事實真的像他所講的那樣,那以後到底該如何走下去?還有最令她介意且無法釋懷的是馬克和那些因她而犧牲的人,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的。如果沒有這些事情的發生,如果我們只是在平靜無爭的世界相遇,那麼她應該會喜歡上眼前的他吧!
貝莉也想不透此刻自己腦中竟會產生這樣的念頭,自己也十分意外。
“貝莉……貝莉?”哈根拉住一個勁用力搖頭的貝莉,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被哈根打斷了她的思路,從幻想中清醒過來的她意識到自己的醜態,故裝出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繼續啃食着手中剩下的半塊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