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這天,家裡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一個漂亮略帶羞澀的姑娘。鐘有義兩口子有些疑惑地打量着這位陌生的姑娘,弄不清楚這姑娘的來歷,就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摸錯了門。
鍾嶽秀正在自己房間裡心不在焉地學習,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正好聽到那姑娘介紹自己說姓蘇是鍾嶽峰的朋。鍾嶽秀眼睛一亮,急忙跑過去驚喜地道:“你是櫻子姐?我聽我哥哥說過你。”
蘇紅櫻突然看到一個十七八歲明豔動人的姑娘親親熱熱地拉住自己叫姐,她心裡一動,就試探地問道:“你是秀秀?”見對方興奮地點了點頭,也高興起來:“我聽你哥哥說過有個漂亮的姑娘,果然漂亮,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鍾嶽秀聽她說哥哥誇自己漂亮,心裡當然高興,嘴裡卻道:“櫻子姐你才漂亮呢,我哥哥老誇你,我都有些吃醋了。”蘇紅櫻對這個漂亮乖巧的女孩一見就喜歡了,兩個姑娘就親親熱熱地說起來,倒把鐘有義兩口子晾在了一邊。不過二人聽得驚喜莫名,這姑娘原來真是侄兒在外交的女朋呀,長得可真俊啊,敢情人家姑娘是來見公婆了,心裡就不由地埋怨侄兒,這事怎麼也不說一聲,差一點兒讓人家吃閉門羹。鍾嶽秀見爹孃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這纔跟雙方又做了一番介紹。衆人重新認識之後,這才親親熱熱地說起來。
蘇紅櫻對鍾家住這樣的房子有些疑惑,看這房子最起碼要幾十萬元,鍾嶽峰一直說自己家裡窮,現在怎麼突然有錢買這麼一套房子?而且還給村裡捐款修路,看來除夕聚會陳小虎說鍾嶽峰發財的事絕非空穴來風。但是他爲什麼要瞞着自己呢?蘇紅櫻對此有些不解也有些耿耿於懷。
“櫻子,小峰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呢?”王蕙芳終於忍不住問道。
蘇紅櫻愣了一下,聽她的話怎麼好像鍾嶽峰不在家呀,不過看她的神情疑惑中帶着擔憂不像是虛假,就有有些不安地道:“小峰他早辭工了,他不是在家過的年嗎?我就是過年的時候沒接到他的電話有些擔心,他人現在根本不在南方啊。“
王蕙芳一聽有些吃驚地說:“怎麼會呢?秋天的時候他突然回來爲家裡買了房子,說是買彩票中了獎,在家裡住了一段時間後就走了,還說這次可能被公司派很遠的地方出差,說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我記得很清楚,臘八那天他還打電話回來,後老卻一直沒有了音信,過年的時候也沒打電話回來,都快把我們急死了。”蘇紅櫻的意外光臨讓鍾家老少高興之外更增添了許多的不安和擔心,這孩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去了哪裡?鐘有義兩口子倆註定又要失眠了。鍾嶽秀的眼圈又紅了,哥哥在她心中的位置和父母一樣是無人能替代的,她真的很擔心哥哥,哥,你去了哪裡?怎麼連個電話也不打回來。
蘇紅櫻本來以爲鍾家之行能夠向鍾嶽峰問清楚怎麼回事,想不到卻更迷惑了。他原來真是發財了,她不解鍾嶽峰爲什麼有了錢唯獨瞞着自己,而她的家人和哥們都知道,這讓她特別傷心。但是爲什麼連家裡也不知道他的行蹤呢?是爲了躲避自己還是在幹什麼不夠光明正大的事情?她以爲他的錢來路不明。
蘇紅櫻在鍾家只待了半天,不顧鍾家二老的苦苦挽留和鍾嶽秀的癡纏,就帶着滿腹的疑問和傷心離開了。蘇紅櫻返回南方之後,並沒有把此行的結果告訴任何人,都以爲她是回老家探親了。想起了當初自己對他示愛,他答應的很猶豫很勉強,或許他根本就不愛自己,這是蘇紅櫻最終得出的結論。對此令她特別傷心,甚至有些不肯原諒鍾嶽峰。
女人脆弱敏感的心因爲脆弱而容易受到傷害,也因爲敏感而容易胡思亂想,蘇紅櫻陷入了情感的迷惘中再難以自拔。她感覺到自己的這次的戀愛最終會以失敗而告終,自己受到的傷痛只能自己忍受,讓它慢慢癒合,雖然愛一個人容易忘記一個人真地很難。
不久,蘇紅櫻就到皇朝酒店班了,新的工作和新的環境讓她很快從“失戀”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她全心地投入了全新的生活中去。香雪從蘇紅櫻身感受到了一種變化,以前鍾嶽峰是她們共同的掛在嘴邊的話題,現在蘇紅櫻卻很少再主動提到鍾嶽峰,就是無法迴避時她也只是淡淡一笑,香雪從她的笑容裡捕捉到那一絲的傷感,她並沒有想到蘇紅櫻對鍾嶽峰感情的放棄。
“鍾哥怎麼還沒有打電話來?櫻子姐,你想他了嗎?”香雪水靈靈的眼睛看着蘇紅櫻,像是在跟她開玩笑,其實在她的內心裡對鍾嶽峰充滿了深深的思念,這種思念已經不再涉及男女感情,而是對親人的一種思念。
蘇紅櫻淡淡一笑道:“他已經從人間蒸發了,我想他不想他有什麼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酸酸的。
“是啊,鍾哥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說不定什麼時候他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帶着一身的風塵,揹着手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束花來,火紅火紅的玫瑰芳香四溢,你想想多浪漫啊。就像是那次他突然跑到我家一樣,在蒼茫的黃昏,他突然出現了,笑吟吟地看着你,感動得我都流淚了。”香雪陶醉地道。
蘇紅櫻沒有說話,她對香雪的話不以爲然,自從二人相交以來,鍾嶽峰很少有什麼浪漫的事。二人很少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有時候她覺得他對朋們或者是一個不相干的人都比對自己好。鍾嶽峰究竟是不懂得浪漫還是不屑於浪漫?但是這一切對於蘇紅櫻來說已經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