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貞和李惲聽到李恪說天竺太臭了,兩人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苦笑,接着李惲則向李恪大倒苦水道:“三哥你有所不知啊,我們剛來天竺的時候,各個城市比現在還要臭上幾倍,甚至大街上都能見到死人,而且也沒有人管,那種臭味就別提了。”
“是啊,當初我們佔領原來的首都喬拉城時,就是七哥說的這種情況,後來還是由我們由錢僱傭了一批首陀羅清掃城市的衛生,而且還禁止隨地大小便,這種情況纔好轉了一些,可是天竺人卻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根本不是幾條禁令能阻止的,所以各地的衛生狀況還是讓人不容樂觀。”李貞這時也接口說道。
而還沒等李恪開口,剛喘了口氣的李惲接着又道:“不過衛生差不是關鍵,關鍵是在這種衛生條件下,極容易引發各種疾病,我們從六哥那裡招來的醫學院畢業的大夫,他們幾次向我們提出改善環境的建議,我們當然也想改變現在的狀況,可根本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不過說來也怪,天竺的本地人在這種環境下都是活的好好的,以前也沒聽說有什麼瘟疫,可是我們帶來的人就不行了,前段時間軍隊裡爆發了一場風寒,而且得病的全都是隨我們一起來的漢人和胡人,反而那些天竺兵沒有一點的事,雖然軍隊裡的醫官醫術高明,但還是有幾個病重的沒挺過來,這剛好和澳洲、美洲的天花疫情相反,我真擔心哪一天我們會被一場瘟疫給滅了。”李貞十分苦惱的接着道。
“那你們應該已經採取措施了吧,總不能任由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李恪聽完兩個弟弟倒出的苦水後,卻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沒想到在天竺一片欣欣向榮的美好前景下,竟然還隱藏着這麼一個危機。
“措施當然有,我們已經向六哥和父皇求救了,不但從他和大唐那邊進口了大量的藥材。而且還高價引進了不少醫學人才,甚至在條件較好的喬拉城,我們也正在籌備開設一個自己的醫學院,然後大力培養醫學人才,爭取在疾病爆發時,能找到人醫治。”李惲苦着臉開口道。
“不過這個辦法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想要從根本上改變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還是要改變現在天竺人的習慣,最少也要讓他們知道勤洗澡,而且不得隨地大小便。”李恪聽後一針見血的道。
“這個我們自然知道,可是現在讓我和七哥發愁的是,我們根本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李貞十分無奈的道。
“這有什麼難的?”李恪顯得十分的驚訝,“你們可以學臺灣你六哥。設立一個警察院,然後招聘一些警察上街巡邏,只要是發現個人衛生差、扔垃圾等這種行爲,直接上去罰款就是了,只要執行的嚴格一點,應該沒什麼太難的吧?”
不過對於李恪的話,李貞和李惲卻是相視苦笑。然後由李惲開口解釋道:“本來我們也是和三哥你想的一樣,而且也確實這麼做了,不過後來卻發現這個辦法卻不可行,因爲這些天竺人的懶散已經滲透到骨子裡了,光靠警察去管根本就管不過來,特別是在晚上看不見的時候,更是沒辦法管,畢竟天竺的城市還沒奢侈到像六哥那樣。晚上將整個基隆城都點上燈。”
李恪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衛生問題,竟然這麼難以解決,一時間他也感到有些束手無策。
另外李恪還想到,現在中天竺與南天竺初定,雖然李貞和李惲對各地的統治逐漸增強,大部分地方都趨於穩定,但他們卻不希望因爲衛生這件事而導致統治不穩。畢竟這件事說嚴重也嚴重,但是在天竺人眼中,卻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所以若是李貞和李惲若是對這件小事抓的太緊的話。恐怕會引起底層百姓的不滿。
“看來這件事還真是個麻煩,估計就是六郎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所以你們兩個估計得再忍幾年,等到將整個天竺都牢牢的抓到手裡,到時再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也不遲。”李恪最後無奈何的搖了搖頭道。
“唉,想要在短時間內治本的確不太可能,所以只能從治標上入手了,特別是治病的大夫,一定要多培養一些,另外漢人和胡人也儘管集中居住,幸好天竺本來就是按種姓居住的,現在無論是漢人還是胡人,都是高種姓,倒也避免和那些衛生條件最差的低種姓接觸,萬一發生什麼疾病的話,也便於統一處置。”李惲也是無奈的苦笑道。
接下來李恪又向李貞和李惲詢問了一些關於非洲的情況,畢竟他們這裡離非洲不算遠,特別是原來的大食和波斯,都喜歡抓非洲人做奴隸,甚至連天竺這邊也有不少,所以李貞和李惲對天竺的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
不過李貞和李惲提供的非洲情況都十分的零碎,主要是介紹了一些非洲的氣候、地理和人物風俗方面的情況,比如非洲炎熱的天氣、遍佈的熱帶叢林,以及大量的部落存在形勢,以及這些部落的文明程度等等。
不知不覺已經都到下午了,三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因此李貞和李惲讓人將殘席撤下,而這時李惲開口道:“三哥,這次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要在天竺多住幾天,我和七哥也忙的差不多了,剛好可以陪你四處走走!”
“八弟說的對,三哥你只在南天竺和中天竺轉了一下,肯定還沒去過原來戒日王朝所在的北天竺,那裡的城市可比這邊要繁華多了,而且氣候也比較宜人,我們在那裡佔了一個小王國,那裡十分的安全,到時三哥你和我們一起去看看。”李貞也開口道。
不過李恪聽後卻是搖了搖頭笑道:“七弟和八弟的好意爲兄心領了,不過我來天竺主要是探望一下你們,所以並不能久留,不過這次隨我一起來的,卻有兩位年輕俊傑,若是你們有空的話,我倒是可以爲你們介紹認識一下,不過他們可是爲兄未來的左膀右臂,你們可不能挖我的牆角!”
聽到李恪如此鄭重的向自己介紹兩個年青人,這讓李貞和李惲都十分意外,當下開口道:“能被三哥你稱爲年輕俊傑的,肯定不是簡單人物,還請三哥你代爲引見一下。”
“你們稍等一下,他們兩個今天沒跟着我進王宮,而是在中京城中閒逛,估計得派人找一下!”李恪也顯得十分興奮,看的出來,他對自己身邊的那兩人也是十分的滿意。
不過就在李恪剛命人出動尋找自己的兩個屬下時,忽然大殿外有人稟報道:“啓稟兩位教皇,王將軍求見!”
李貞和李惲一聽,卻都是眼睛一亮,立刻吩咐那位王將軍進來,然後李貞率先向李恪道:“三哥,剛纔你還說向我們介紹年輕俊傑,不過現在剛好有一個我們身邊的年輕俊傑求見,我來爲你們引見一番。”
“王將軍?”李恪微一思索,立刻十分興奮的道,“莫非就是在前不久,指揮大軍以少勝多,幫你們打贏了瓦塔皮之戰的王玄策將軍嗎?”
“哈哈哈~,沒想到三哥你也聽說過玄策之名,若是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十分高興。”李貞再次大笑着開口道。
李恪得到李貞的肯定回答,更是十分高興。其實當年李貞和李惲去臺灣時路過上海,李恪曾見過王玄策一面,只是當時並沒有注意,直到後來李愔特意向他提起過,這才引起他的興趣,直到後來王玄策在天竺戰場上所向披靡,這更讓李恪十分好奇,也起了結交之心,甚至還後悔當初沒能和對方好好聊聊。
正在三人說話之時,王玄策已經大步進入殿中,不過當他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李恪時,也是爲之一驚,因爲他事先並不知道李恪到來的消息。
不過王玄策很快就反應過來,上前一步行禮道:“臣下王玄策,參見兩位教皇,參見吳王殿下!打擾吳王殿下與教皇相敘兄弟之情,臣下實在該死!”
李恪仔細打量了一下王玄策,發現當初自己見到對方時,感覺王玄策文氣比較重,根本不像是從軍校裡出來的,不過今天再看時,卻發現王玄策身穿便服,外表變得黑瘦了些,但是身上卻多了一份武將的彪悍與煞氣,看起來就像是一杯已經開光的寶劍一般。
“哈哈哈~,王將軍不必多禮,上次的瓦塔皮之戰,可是讓你名揚天下,而且我來的時候,六弟還特意向我提起你,甚至還明言,說他有些嫉妒七弟和八弟得到你這麼一位大才。”只見李愔大笑着上前將王玄策扶起來,然後又拿李愔開起了玩笑。
王玄策卻顯得十分平靜,臉上的微笑不變道:“吳王殿下謬讚了,末將只是借兩位教皇之威,再加上將士們用命,才能僥倖勝了一仗罷了!”
看到王玄策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李恪心中更加讚歎,若說當年的王玄策是塊璞玉的話,那麼現在的王玄策就是經過磨練而出的絕世美玉。
不過李恪雖然羨慕李貞和李惲能有王玄策這種的人輔佐,但他卻也相信,與自己一起來的兩位年輕俊傑現在雖然還沒什麼名氣,但是日後的成就肯定不會在王玄策之下。不過李恪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那兩位年青俊傑卻會馬上給他帶來一個不小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