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爺,往日裡不都是八貫的嗎,怎麼今天忽然漲到了十貫?”櫃檯後面的張默漲紅着臉,又氣又恨的爭辯道。
“八貫?”被稱爲雄爺的胸毛老大一臉鄙視,“這上海城的物價天天在漲,兄弟們也要吃飯,八貫錢連喝涼水都不夠,而且老子還告訴你,十貫還只是這個月的,到了下個月,這個價錢還得漲!”
“你……你們……”櫃檯後面的孫氏氣的全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而那位雄爺看到頗有姿色的孫氏時,臉上立刻露出一個淫笑道:“孫小娘子匆怪,兄弟們也都是爲了混口飯吃,不過若是小娘子能從了雄某的話,那一切都好商量。”
雄爺說着,伸手就要摸孫氏的臉蛋,旁邊張默看到對方竟然當着自己的面輕薄妻子,自然是火冒三丈,不過他畢竟只是個商人,雖然心中恨不得殺了這些人,但卻又不敢,所以只得挺身將孫氏擋在身後道:“雄爺,要錢什麼的都好商量,不過請您留點口德!”
這位雄爺是這片碼頭上的一霸,根本沒把張默放在眼裡,現在看到對方竟然敢指責自己,立刻臉色一變,猛然間一揮手,隨着‘啪’的一聲響,張默的臉上立刻出現一個紅腫的五指印,而且打了人還不算,只見雄爺罵罵咧咧的道:“混帳東西,也不撒泡狗尿看看,雄爺看上你的女人那是你的福氣,再敢多說一句小心老子宰了……”
還沒等雄爺示威的話說完,忽然從樓上飛下來一道白光,而且不偏不依的正中他的腦門,結果只見‘啪’的一聲響,千朵萬朵桃花開,雄爺的腦門直接被開了瓢,滿臉都是血,至於那道白光。則變成千萬道碎片飛濺,若是有人眼尖的話,應該可以看出那是個茶碗。
被人用茶碗砸中了腦袋,雄爺立刻是慘叫一聲,捂着腦袋連退幾步,當發現頭上流血時,更讓這位雄爺是怒火萬丈,狂吼一聲:“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敢偷襲雄爺?”
這時雄爺身後的那幫一直笑嘻嘻的潑皮也動了。上前把雄爺扶住,其中有個眼尖小子指着樓上道:“大哥,是樓上那個穿錦衣的小子砸的你!”
雄爺滿腦袋都是血,連眼睛都被糊住了,聽到砸他的人在樓上,立刻狂吼一聲就往樓上衝,再怎麼說他也是碼頭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今天被人砸了而不報復的話,那他也不用再上海城混了。
看到老大都衝上去了,雄爺身後的那幫潑皮自然也不敢看着。揮舞着刀棍也跟着往上衝,可惜還沒等他們的腳踏上樓梯。就感覺頭頂上忽然惡風響起,緊接着一條黑影從下面壓來,‘呯’的一聲砸到這羣潑皮身上,結果立刻慘叫聲一片,等有潑皮站起來,看到砸在身上的竟然是第一個衝上去的雄爺。
一看酒樓這裡竟然打起來了,樓中的膽小的食客一個個立刻結帳走人。膽大的則躲在遠處看熱鬧,本來他們還爲樓上那個扔茶碗叫好,可是看到雄爺親自衝上樓時。一個個全都露出惋惜之色,這個雄爺之所以能成爲碼頭上的一霸,除了手下有不少潑皮無賴外,另外還因爲他好勇鬥狠,三四個壯小夥根本到不了他的身邊。
可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那位打遍碼頭無敵手的雄爺剛衝到樓上,立刻被那位年輕人身邊的一名護衛給扔了下去,而且看對方的樣子,簡直和扔一個小雞仔沒什麼區別。
扔茶碗的自然是李愔,打人的正是他身邊的護衛頭子席君買,說起來雄爺這幫潑皮竟然敢衝撞他,就算是席君買當場宰了他們也很正常。
“三哥,這可是你的地盤,打算怎麼處置這幫人?”李愔笑呵呵的對旁邊臉色鐵青的李恪問道,在他的地盤發生這種事,自然讓李恪的臉上無光。
李恪一臉怒容的道:“還能怎麼處置,來人,全都給我拉出去打殘了!”
聽到李恪的吩咐,吳王府的護衛應喏一聲,張牙舞爪的就要衝下來,不過卻被李愔給攔住道:“三哥,打殘了雖然解氣,但卻未免太便宜他們了,依我的意思,那個帶頭的就讓人打斷四肢,至於另外的小潑皮,就全都抓到工地上幹活,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李恪一聽也感覺有理,立刻讓護衛照辦。這時下面的那位雄爺也知道這次踢到鐵板了,剛想轉身就跑,可惜他怎麼能逃的出王府護衛的魔爪,很快所有人全都被抓了回來。不過這位雄爺顯然還不太服氣,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吼道:“放開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吳王府周管事的大舅哥,敢動我你們全都得死!”
若是這位雄爺不把自己的關係亮出來還好,一聽這小子竟然把吳王府搬出來,更讓李恪氣的要命,怒吼一聲:“給我把他的嘴也打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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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在旁邊也感覺好笑,吳王府的管事不少,那個什麼周管事他還真沒印象,不過他卻知道,那個周管事可是被這個雄爺給坑慘了,估計三哥回去少不了得清理一下王府了。
下面的護衛聽到吳王的吩咐,立刻上前照着雄爺的臉就抽了起來,這些護衛可全都是能徒手裂石的高手,幾巴掌下去,那位雄爺的一張臉就全爛了,大牙更是落了一地。不過這還不算完,緊接着又有人上去,乾淨利落的把這小子的四肢全都打斷,而且手法十分陰損,再高明的接骨醫術也治不了這種傷。
隨着幾聲慘叫,雄爺徹底變成了狗熊,至於他手下的那些潑皮,更是嚇的面無人色,抱在一起渾身發抖,以前他們欺負別人是牛氣哄哄,可是真的碰到這種狠茬子,一個個全都慫了,看着樓上的李恪和李愔像是看到魔鬼一般。
這時孫氏夫婦上樓道謝,張默臉上的五指山更加明顯了,不過可能正是這一巴掌,讓張默的膽子也大了許多,道謝之後立刻一臉憤恨的說道:“兩位公子,剛纔您不是想聽小民對上海不滿的地方,樓下這些就是了!”
旁邊的孫氏有些心痛的撫了一下夫君臉上的傷,接着開口道:“兩位公子,上海城新建,城中什麼樣的人都有,其中像雄爺這樣的潑皮無賴更是多如牛毛,平時欺行霸市,到處敲詐勒索,以我們的酒樓爲例,每月就要應付四五幫潑皮的勒索,另外還有公門裡的衙役,每月也要奉上一定的月錢,如果缺了少了,那我們的酒樓就別想再開下去。”
說到這裡時,孫氏忽然一咬牙,雙腿一曲跪下道:“民女求兩位殿下爲上海城的商戶們做主,請殿下命人將這些潑皮和惡役抓起來,還上海商戶們一個朗朗晴空!”
聽到孫氏稱眼前這兩個年輕人爲殿下,旁邊的張默立刻嚇的目瞪口呆,剛纔他雖然有些猜測,但現在得到證實之後,還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而酒樓中沒走的客人也聽到了孫氏的話,一個個全都嚇的不輕,等有人反應過來時,立刻也跟着孫氏跪了下來,眨眼間整個酒樓裡就跪倒一片。
其實孫氏之所以如此大膽的將李愔和李恪的身份叫破,也是一時激憤,她的夫君張默是個本分的生意人,只不過以前讀過幾本書,脾氣有些剛硬,所以在遇到潑皮勒索時,難免會吃些虧,算上這次的話,已經是張默第九次捱打了。孫氏是個聰慧的女子,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給家裡帶來大禍,與其這樣,還不如冒險求一求兩位皇子,說不定能收到奇效。
“請殿下爲我等做主!”酒樓裡的其它人也跟着求道,他們平時也深受潑皮無賴的欺壓,現在有這麼一個好機會,自然都不會放過。
遇到這各事,身爲刺史的李恪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見他將孫氏夫婦攙起來,看了看酒樓裡跪倒的衆人道:“各位上海的父老快快請起,本王身爲刺史,自然是造福一方,上海城新建,本王只注意港口工程的建設,卻忽略了當地的治安,這是本王之過,不過我李恪在這裡保證,日後絕對不會讓上海再發現今天這樣的事!”
雖然李愔覺得三哥李恪的話中有些吹牛,不過卻贏得了下面所有人的歡呼,一個個都紛紛高呼吳王千歲,其實他們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這位就是吳王殿下,那麼他身邊的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齊王殿下了。
李恪和李愔又安慰了孫氏夫婦幾句,然後在所有人尊敬的目光下,兩人出了酒樓,不過等到了無人之處後,李恪剛纔還信心滿滿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扭頭對李愔說道:“六郎,這次你可得幫幫我,剛纔我已經向上海百姓許下願了,絕對不會讓上海再發生今天的事,可是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李愔聽後也是翻了個白眼,剛纔他就覺得李恪有些吹牛,沒想到竟然真的如此,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在那種場合下,李恪也只能向百姓們那樣保證,不過這個保證若是沒有實現的話,那可就丟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