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愔狼狽的樣子,李恪他們也嚇了一跳,敲背的敲背,端水的端水,好不容易纔讓李愔把這口氣給緩過來。
喝了口李治送來的水,李愔這才感覺好受了些,向各位兄弟道了謝,這纔開口又道:“看來八弟和九弟都對吐蕃不怎麼滿意,這點我也是深有同感,所以現在要眼睜睜的看着對方,輕而易舉的娶走咱們的一個親姐妹,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李愔說到這裡停下來,環顧了一下這些兄弟們的反應。李恪早知道李愔的目的,雖然還不清楚他具體要做什麼,不過他只要表態支持就是了,所以只見他咳嗽一聲說道:“六郎說的不錯,對於吐蕃這個狼子野心之輩,咱們大唐絕對不能太便宜了對方,六郎你要是有什麼整治對方的辦法,我是第一個支持!”
“太棒了,我早就看吐蕃不順眼了,六哥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李貞也是個惹事生非的性子,一聽六哥要找吐蕃人的麻煩,立刻興奮起來,反正出了什麼事上面也有三哥和六哥頂着,根本怪不到他身上,所以可根本沒有什麼顧慮的。
李治眼睛轉悠了兩圈,以他對自己這個六哥的瞭解,對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吐蕃人的麻煩,不過他倒是和李貞想到一塊了,畢竟他們年齡小,無論闖出什麼禍,皇帝老爹也只會找三哥李恪和六哥李愔的麻煩。他最多也就挨頓罵,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想到這裡。李治乾脆也舉手贊成,順便也把李慎拉上。他年紀還小,再怎麼聰慧,也沒想那麼多,只覺得幾個哥哥同意,那他自然也跟着同意。
六個人中有五人都同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坐在角落裡的李惲身上。李惲在皇子中是個異類。因爲這人實在是太老實了,甚至可以說老實的過分,平時其它皇子偶而都有點惹事生非的事傳出來,可唯獨他沒有。而且和其它兄弟聚在一起,也幾乎不怎麼說話,別人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好像是沒有任何的主見。
“六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意見!”李惲看衆人都看他,有些不適的扭了扭身子,露出一個木訥的笑容說道。
李惲是皇子中的一個異類,爲人老實膽小,平時和其它兄弟聚在一起,向來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其實他這種性格也情有可原,因爲他和李愔他們不同,李愔、李貞和李慎的母親都是貴妃,出身也十分高貴,可是李惲的母親王氏卻出身不高,本來是宮中的宮女,後來因生下李惲才被封爲嬪,而且背後家庭也沒有什麼出色的人才,所以李惲所能依仗的。也只有一個皇子的身份罷了,在其它兄弟面前自然感覺要低上一頭。
看到李惲同意,李愔向自己這個七弟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這倒讓李惲精神一震,有一種被人重視的感覺。而旁邊的李貞立刻急不可耐的問道:“六哥,現在所有人都同意了,你快點把整治吐蕃的辦法說出來吧!”
“嘿嘿,你們聽好了,其實這個辦法並不複雜,而且還十分有趣……”李愔說着,把自己這兩天在病牀上想到的辦法講了出來,而李恪他們則越聽越驚奇,甚至連李治和李慎這兩個小傢伙也吵着要親自上陣。
只不過相比這些弟弟們,李恪在驚奇之餘,卻又有些哭笑不得,一臉無奈的問道:“六郎,你這個辦法是不是太兒戲了,而且也有些冒險,萬一……”
“三哥,沒有萬一!”李愔一臉堅定的打斷李恪的話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組織的,主動權也在我們手裡,哪怕是動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我也絕對不會讓吐蕃和親的事得逞!”
“六哥,你說的太對了,玩陰的!我喜歡!”李治聽到那句‘見不得人的手段’時,立刻眼睛一亮,興奮的大吼道。他現在簡直是佩服死自己這個六哥了,連陰人都能想出這麼有趣的辦法來。而旁邊好動的李貞更是一臉躍躍欲試表情。
不過就在李治、李貞興奮的時候,一真不被人重要的李惲卻忽然有些怯懦的開口道:“那個……六哥,我……我有話說!”
李惲說話的聲音很小,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所以並沒有引起李治等人的注意,幸好李愔因爲生病,沒辦法和李治他們一起興奮,所以倒是聽到了李惲的話,於是微笑着開口問道:“七弟,你有什麼話要對兄弟們講?”
李愔說話之時,特別強調了兄弟二字,而他的問話也把李恪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李惲身上,這讓對方臉色漲的通紅,有點縮手縮腳的說道:“六哥,我……我覺得你的辦法的確很好,可是若是隻由咱們六個提出來,是不是不太妥當,若是能拉上大哥和四哥的話,那麼讓父皇答應的把握就更大了。”
李惲的話不但讓李恪他們聽的連連點頭,連李愔也是眼睛一亮,雖然這方面他已經想到了,但是眼前這個唯唯諾諾七弟竟然也能想到,看來大唐的皇子中果然沒一個笨人。
“好建議,七弟你的腦袋瓜也挺好使的嗎!”李愔也沒點破自己早就想到這一點,而是滿臉讚許的誇讚道。李愔聽到自己六哥的誇獎,精神也是一震,眼睛中也多了一分興奮和自信,連腰板也挺直了許多。
李愔想要阻止吐蕃和親,前提是必須讓李世民同意他的一個提議,只不過這個提議卻是以親情的名義提出來的,所以他才把李恪和這些弟弟們都叫來。本來李世民一共十四個兒子,去掉三個夭折的,還有兩個正在穿開襠褲的,剩下的還有九人,其中李佑被李愔陰到了四川那鬼地方蹲着,沒有李世民同意根本回不來,所以能用的只有八個,只不過李承乾和李泰根本不是李愔能請動的,因此才只有他們六個人。
“可是想說動大哥和四哥加入咱們,特別這件事還是六哥提議的,估計不太可能吧?”李貞率先有些喪氣的說道,誰都知道李承乾和李泰都敵視李愔,這種時候想請他們幫忙,顯然是件難比登天的事。
“的確很麻煩,要不九弟你去試試?”李恪也感覺有些棘手,他和李承乾、李泰的關係也不怎麼好,去了也是白去,而他們六人中,也只有李治勉強可以試試,畢竟他們三個都是長孫皇后所生,關係自然要比其它兄弟親密些。
“三哥,你就別害我了!”李治一聽連連擺手,滿臉苦笑說道,“大哥那裡我還可以勉強一試,倒是四哥那裡,打死我都不敢去,而且以他的性子,只要我把這件事一提出來,立刻就會引來他一頓尖刻的奚落!”
李治的話一出口,不但李貞、李惲跟着點頭,連年紀最小的李慎也是一臉喪氣,顯然對他們的那位四哥都不怎麼看好。而這些李愔看在眼裡,心中也不禁爲李泰感到悲哀,連自己的幾個親兄弟都不願意和他交往,可見李泰有多討人嫌了。
“四哥那裡就不用想了,以他的性子,想說服他幫咱們的確是太難了,不過也沒有關係,只要能說服大哥,那麼咱們這件事就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李愔這時想了想,十分自信的開口說道,“至於如何說服大哥,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各位兄弟還是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早朝之時,咱們就把這件事給定下來!”
“明天?”李恪聽後一驚,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六郎,你的身體能行嗎?”
“三哥放心吧,我又不是要去打仗,到時只要帶着腦子和嘴巴就行了!”李愔笑呵呵的說道,絲毫沒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這讓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李景恆感動不已。
看到李愔堅持,李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和李治他們一起回去準備,等到屋子裡只剩李愔和李景恆兩人時,小胖子這才抱拳行禮道:“六郎,你能如此幫雪雁,如此大恩大德,小弟是沒齒難忘!”
看到李景恆如此鄭重的樣子,李愔倒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謙虛道:“景恆兄,你不必如此謝我,其實我之所以想阻止這次和親,並不僅僅只是爲了雪雁那丫頭,只不過現在我實在解釋不清,也許多年以後,你才能明白我爲何要如此做。”
“六郎,其它的我不懂,我只知道你救了雪雁這一輩子,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本事,救不了自己的妹妹,幸好還有你這麼一個好兄弟!”李景恆雖然百無一用,但卻是個認死理的人,無論李愔怎麼說,他對李愔的感謝卻沒有減少半分。
大唐的早朝並沒有後世明清那麼早,一般也就是後世八點後纔開始,冬天夜長時,開始時間還會推遲。不過做爲大唐的太子,李承乾卻早已經習慣的早起,因爲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與其它兄弟不同,他們可以不用上早朝,但自己卻必須到朝堂上學習政務。
因此天還沒有亮,李承乾就洗漱完畢,然後在乘着馬車,準備到太極殿中參加早朝,不過他的馬車纔剛出東宮,卻被李愔的馬車給擋住了去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