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諸朱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曾經她以爲凌錚晟心裡住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定是他的前妻。
沒想到,他由頭到尾都是沒結婚,就是當爸也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
這着實讓她有些接受無能。
原本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已經算是奇葩事件,卻不知道更奇葩的事竟然發生在凌錚晟身上。
到底是有多深的執念纔會讓一個女人不求名分,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命也要替一個男人生下孩子?
那樣的情感是她所不能想象的,更是她自認爲無法達到的高度。
如果那個女人還活着,今天站在凌錚晟身邊的女人一定不是她了吧?
心裡有一種嫉妒的情緒在隱隱發酵。
諸朱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難耐的感覺,認真的看向凌錚晟,“你對維拉的媽媽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嗎?”
不知道爲什麼,她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雖然她不怎麼願意和別的女人的相比,可是想到有女人在他心底劃上了一抹很深的印記,她就很不舒服。
“只有對朋友的那種感情?怎麼,吃醋了?”凌錚晟的嗓音淡淡的,但不難聽出其中的愉悅。
“我不是吃醋,就想知道你都對幾個女人動過心。”諸朱搖頭拒絕承認自己吃醋,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都要談婚論嫁了,她想知道他的情史並不過分。
“如果我說,我只對你一個人動過心,你信嗎?”
要不然他也不會經驗生疏到久久不能確定對她的感情。
聽着他醇厚認真的聲音,諸朱的嗓音頓時有些激動:“就只對我一個人動過心?”
這不可能吧?
他身邊鶯鶯燕燕無數,沒道理一個看不上。
“嚴格意義上來說,你還是我的第一個女人。”話題突然一轉,凌錚晟出口的話語很是曖昧。
“······”諸朱瞪大眼睛,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是什麼意思?
仔細想了想他的話,諸朱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弄清楚,“什麼叫從嚴格意義上來說?”
到底是還是不是?
“男人的第一次不都是給了牀單還有五指兄弟嗎?”玩味的看着她,他的語氣帶着調戲的意味。
說到底,他可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
“你說什麼呢?我纔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他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第一次,鬼才會相信。
明明技巧很好,絕對是身經百戰。
想到這,她猛地漲紅了臉。
“你又在亂想什麼?你知道我有潔癖的,你以爲我什麼女人都吃得下嘴嗎?”
“那可不一定,你當初說諸秘書長得抱歉,不是照樣吃得很歡快嗎?”
彷彿是爲了掩飾心底的那絲竊喜,諸朱說着這話的時候諷刺又不屑,可偏偏這樣一種欲蓋彌彰的小手段,在某個男人眼裡卻特別受用。
又或者說,他很喜歡這種帶着掩飾的在意。
凌錚晟的心情大好,在老宅因爲凌夫人生的悶氣都煙消雲散。
其實他一貫不喜歡女人口是心非,但是在她做來,他並不反感,相反的是小小的欣喜。
“是啊,確實是吃得很歡快呢!”他的話和眸光同樣曖昧,“我每次都吃得挺歡快的。”
“你閉嘴!”諸朱氣急敗壞的指責。
他還要臉不要?這種話能隨隨便便說出口嗎?
“是你先說的,我不過是承認你說的是事實而已。”
“都讓你閉嘴了!”
他還真是滿腦子顏色,看起來正經無比,實則是一匹腹黑的大尾巴狼。
“行,我不說,做就行了。”
“你還說!”
似乎是被她氣怒的表情逗樂了,凌錚晟像撫弄小狗狗一樣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別生氣了,我一直都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誰稀罕······”
對於凌錚晟這個男人,她存在着太多的不可置信,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驚天大爆料,她更是無法相信。
一個高高在上的權貴人物,突然之間變成了她觸手可及的普通男人,一時半刻,她的心理落差還是太過巨大。
“我的情史可是都交代了,你的呢?”無視她的羞窘,凌錚晟開口就是同樣的試探話題。
他早就不爽穆遠那個男人很久了。
“我哪有情史?我不是莫名其妙就當媽了嗎?我沒別的男人。”
淡淡的掃了眼明顯底氣不足的女人,凌錚晟微微眯了眯眼,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想法,緩緩開口:“我想知道你和穆遠是怎麼回事,這不過分吧?”
他可是對她毫無保留,沒理由她就能藏着掖着。
“······”經歷過感情之後,諸朱又怎麼會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思,但是她真的沒有和任何男人談過戀愛,和穆遠頂多算是朦朧的情感。
“老實交代,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到的,但是我想聽你說,免得你說我不尊重你。”
“你真想知道?”諸朱擡眸對上他那雙凌厲而深邃的眸子,眨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會聽了之後,打擊報復穆遠吧?”
暗眸陡然一沉,凌錚晟冷冷的看着她,“你和他做什麼值得我打擊報復的事了嗎?”
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不過要只是拉拉手之類的範圍,他可以忍受。
“沒有,我們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玩得來那種,當然是喜歡彼此的。”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凌錚晟似笑非笑,說出的話隱約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算是。”諸朱猶豫着點點頭,老實承認。
冷冷的勾了勾脣,凌錚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喜歡他多一些還是喜歡我多一些?”
他總覺得他沒有在她那裡感覺到和自己對她同等的感情。
如果只是時間問題,他可以等。
“我不是都和你在一起了嗎?當然是喜歡你多一些。”諸朱猶豫了一下,悶聲悶氣的答道。
如果她在乎穆遠多過他,那麼她一定不會輕言放棄,哪怕是在覺得自己配不上穆遠之後,也一定會是和穆遠堅持多走一步,哪怕不會走到最後。
想來,是她對凌錚晟的感情在無形之中牽制住了她的腳步。
凌錚晟剛想開口,突然聽到一陣門鈴聲。
看到盧子遇過來,他不得不和諸朱暫停話題,領着盧子遇去了書房。
一想到盧子遇的到來很有可能會引起一件轟動的大事,凌錚晟原本的憂慮通通浮出了心頭。
他擡手關上書房門,緩緩地在椅子上坐下,嚴肅的朝盧子遇開口:“說吧!”
盧子遇跟着在椅子上坐下,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大疊資料,“你看看,事情的結果還沒有查到,這都是暫時能查到的東西。”以往任何一次他調查這種事都很容易,這次卻是費了很大的皺褶也沒能順利得出一個結果。
像是背後有一隻大手在操控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看起來是那樣,查到的資料卻證明不是那樣。
“你的意思是還沒查到?有那麼難嗎?”隨手翻看了一下手裡的資料,凌錚晟不悅的擡眸看向對面的男人,“你的招牌該不會是要砸了吧?”
“亂說什麼呢?我一定會查到的,只是時間長久問題。”盧子遇沒好氣的回了句。
他確實是盡力去查了,只是沒想到會查不出結果。
凌錚晟微微擰眉,暗眸眯了眯,“不過是身世問題,又不是什麼大秘密,爲什麼會查不到?”
似是想到了什麼,盧子遇的眸光帶着幾分認真,“可能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多了,你說要不我去找史老爺子問問,他既然立下那種遺囑,按理來說應該是有把握找到史家千金的,說不定他能提供一些線索。”
“我都沒聽說過史家有在找人,你不是也沒聽說過嗎?遺囑興許只是史老爺子的心願,不一定代表他能找到他的孫女。”凌錚晟半眯着眼,微微搖頭否決他的提議。
看到他反對,盧子遇頭疼的哀嚎:“那要怎麼辦?暫時我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了,反正你知道你的女人是千金小姐不就行了,要不我們別趟這趟渾水了。”
他直覺這件事不簡單,到時候要是查出來,不知道是怎樣一番驚濤駭浪。
以往這種案子,他短時間內就能查個水落石出,但這次的事情,越查牽扯出來的事情越多,恐怕就算查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不行,我們要是不查,還有誰會去查?別半途而廢,我想知道諸朱的一切,懂嗎?”
能讓她在外流落這麼多年,這其中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他想要知道,想要爲她討回公道。
“真是服了你了,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擁有她的將來就行了,爲什麼要在意她有一個什麼身份?什麼過去?”聽到他拒絕,盧子遇有些氣怒又有些無奈,畢竟這麼多年,難得看到他喜歡一個女人,他要是不幫忙把事情查清楚似乎也說不過去。
“性質不一樣,我就想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知道了,我會再想辦法,一定把事情查清楚。”點點頭,盧子遇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有進展再通知你。”
“嗯。”
“你都不留我吃晚飯?”
“我女人做的飯哪是那麼容易吃到的?”凌錚晟淡淡一笑,“今天就算了,改天我讓她好好準備,再請你吃大餐。”
“這還差不多。”沒好氣的應了聲,盧子遇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