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要氣死我是嗎?”也不知道她的寶貝兒子被那狐狸精灌了什麼迷湯,不管她說什麼都不肯分手,就連現在被戴了綠帽子還這麼堅持,她實在想不明白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猛地轉頭,她忿忿的瞪向害他們母子關係惡化的諸朱,早知道她會是這麼一個狐狸精,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會打發了她,絕不會讓她有機會作威作福。
看着一臉恨意瞪視自己的凌夫人,諸朱輕咬了咬脣,自動忽略她剛剛那些不堪入耳的咒罵,“我說過沒做對不起凌錚晟的事。”
“你給我閉嘴!”凌夫人完全沒了耐性,一怒之下揚手就把手裡的玻璃杯朝她砸了過去。
正對着凌夫人的座位站着,諸朱捱了個正着,一聲的悶響,玻璃杯重重的砸在了她頭上,隨之而來的還有玻璃杯子砸碎在地板上碎裂的聲音。
趔趄着倒退了步,諸朱悶哼了聲捂着頭擡頭看向憤怒的婆婆,苦澀的笑了笑,倘若是念及凌錚晟,她對凌家還有一點感情,如今都被凌夫人揮霍殆盡。
也許,她真該避得遠遠的,不該跑過來這樣作踐自己。
說到底,是她低估了凌夫人的戰鬥力。
從碎裂聲中回神,凌錚晟蹭的從沙發上起身,緊張的走上前來,“豬豬,你沒事吧?我們這就去醫院!”
伸過手正要查看她的傷勢,卻被賭氣的諸朱一把拍開,“不要你管!”
說完,她轉身就往玄關處跑去,正好看到凌思明快步從樓上下來,諸朱朝他點了點頭,換了鞋匆忙離開。
“諸朱……”凌思明訝異的看着快步離開的身影,踏進客廳看了眼凌夫人的臉色,氣惱的斥責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不是說好了等事情查清楚再說嗎?有什麼事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不行嗎?”
“你也護着她?”兩父子都護着那個狐狸精,她實在想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哪裡好,把他們父子倆都迷得團團轉。
“我看你根本就是不講道理,兒子已經說了孩子是他的,你不相信諸朱難道還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他會讓自己吃虧嗎?你瞎操什麼心?”
“爸……”看着轉身上樓的凌思明,凌錚晟自責而內疚,轉頭看向得理不饒人的凌夫人,無奈而頭疼,“媽,你兒子難得真心喜歡一個人,你一定要把我們拆散才甘心嗎?”
冷哼了聲,他轉身快步走向大門。
凌錚晟開着車在凌家老宅外飛速駛過,總算在半道上見着走在路邊的諸朱。
看着她邊走邊踢着石子的樣子,凌錚晟是又好氣又好笑,連按了兩下喇叭,在她面前放緩車速。
誰知諸朱看都不看他一眼,加快腳步往前走。
凌錚晟無奈的嘆了口氣,開着車跟在她身後。
跑跑步出身汗,估計她就舒服了。
“豬豬,要不要上車?”
“豬豬,休息一下吧?”
“豬豬,不累嗎?”他幾乎是幾步一停,探出頭不停地和她說話。
撇不掉身旁的男人,又不好發怒,諸朱懊惱的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實在不想虐待自己的腳,踩着高跟鞋放慢腳步。
再加上沒吃晚餐,她也沒什麼精力和他鬥,通常鬥下去的結果只有一種,她輸得一敗塗地,他笑得一臉得意。
凌錚晟擡眸看着一臉倦容的的女人,嚴肅的開口:“快點上車,我帶你去醫院看看額頭。”
“不去······被砸傻了更好。”輕哼了聲,諸朱懶得搭理他,依舊慢慢的走着。
車裡的男人輕挑了挑眉,俊臉難掩擔憂,兩個人好像又回到當初的模樣,一個追一個避讓。
停下車,凌錚晟快步下車,一把撈過諸朱扛在肩上,不顧她的掙扎把她塞進了副駕駛座,“別鬧了,嗯?我帶你去醫院看看,然後去吃晚餐。”
諸朱咬咬牙,決定就算是被逼着上了車也決不搭理他。
到了醫院,諸朱看到沒看身旁的男人一眼,自己推開門下車。
剛站穩腳步,整個人就被騰空抱起,她猛地擡頭看向面前的男人,頓時心軟了幾分,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眸底的擔憂和自責。
抓着他的襯衣,她咬脣看着他,雖然不是第一次和他生氣,但是今天卻不是因爲他,“放我下來。”
即便知道和他沒關係,她還是不由得怪罪到他身上。
“不放!”看着她心軟的樣子,凌錚晟半笑着壓下頭,緊緊地把她摟入懷裡,兩人之間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曖昧的氣息一時纏繞在兩人之間。
“······”僵着脖子擡起頭,諸朱無語的看着眼前這個固執的男人,張嘴就在他脣上咬了一口,懊惱的瞪了他一眼,“放我下去!”
“不放!我說過死都不對你放手!”厚實的大手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他緩緩用力把她摟緊,彷彿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血肉裡,壓低了頭抵在她的頭上,“豬豬,別生氣了好嗎?我代我媽向你道歉!”
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你又沒做錯什麼。”
“但是因爲我讓你受委屈了······”
聽他這麼說,她不由得想起凌夫人那些羞辱人的話,暗暗咬了咬牙。
凌夫人怎麼對她並不重要,他願意這麼不顧驕傲的求她原諒,她沒有道理再生氣,他願意爲了她低頭,她同樣可以不計較一切。
沒有別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爲愛他。
“我受的委屈不算什麼,凌夫人並沒有說錯,糖豆不是你的孩子,是你吃虧了。”
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幫別人養孩子,更何況是他這麼驕傲的男人。
“我不覺得吃虧,能得到你我覺得賺了許多。”
“真的嗎?爲什麼你會喜歡我呢?”她緩緩擡起頭,問出了一個心中一直訝異的問題,“錚晟,爲什麼那麼多女人之中你唯獨喜歡我呢?我什麼都沒有。”
相比於那些名媛千金抑或普通女子,她不具備的條件都太多,他是商人,還是個優秀的男人,怎麼就偏偏選中了他呢?
相處了這麼久,她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在乎自己,而自己也慢慢把他放進了心裡。
凌錚晟低垂着眸,靜默的看着她,暗沉的眸底隱隱有光在流動,“就因爲是你,你把自己給了我,對我來說比得到一大筆財富還要珍貴,如果你無法放下心裡的擔心,我會給你時間,也請你給我時間讓我證明給你看。”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他會讓她知道,他會是她此生的唯一。
眨了眨眼,諸朱定定的看着他,從他認真的眼神讀懂了他的堅定,不由得勾脣一笑,“你需要多久的時間證明?”
“一輩子。”如果有下輩子,他希望出現在她最美好的年華里,爲她帶去歡樂,爲她抵擋不幸和傷痛。
“我給你見習的資格吧!做不好可是要淘汰。”輕哼了聲,諸朱別開頭傲嬌的說道。
“那現在我們可以去看醫生了嗎?我可是餓了。”
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諸朱猛地意識到他語帶雙關,沒好氣的瞪着他,“我現在是傷員!”
“我沒說你不是,這不是帶你來看醫生了嗎?”凌錚晟微微偏頭,薄脣裡呼出的氣息撲到她的脖頸上。
諸朱擡手掐了掐他的臉,垂眸低聲嘟囔:“把你的東西收回去。”
現在可是在醫院門口,她還受着傷,他竟然有那種衝動!
“什麼東西?”凌錚晟抱着她往前走,明知故問。
“你放我下來!不然丟臉的可是你,我可沒外套給你遮擋!”
“知道了······”聽她這麼一說,凌錚晟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上一刻涌出來的火焰被緩緩澆滅。
看着一站穩就往掛號處走的女人,他趕忙抓住她的手,“這邊,不用掛號。”
讓諸朱有些意外的是,凌錚晟竟然帶她到了婦科的門診,坐診的婦科醫生似乎和凌錚晟很熟的樣子。
“怎麼,這是弟妹?懷孩子了?”坐在桌子後的女人扶了扶眼鏡,滿臉笑意的問道,語氣還帶着一絲驚奇。
“不是,你給她看看額頭,她被杯子砸着了,還有給她開點中藥,她來例假的時候肚子疼得厲害。”
這應該算是再普通不過的話,只是經由凌錚晟的嘴裡說出來,諸朱頓時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不顧就是額頭被砸了一下就要帶她來醫院,來醫院也就算了,竟然帶她來婦產科,還說出這種話。
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嗎?
對一切瞭然於心的肖若水看着諸朱漲紅的臉色淡淡一笑,想起之前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更是覺得情理之中。
凌錚晟偏頭看了眼諸朱羞窘的臉色,自然的伸手摟過她,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肖姐是自己人,不用害羞。”
直白的一句話讓諸朱頓時羞惱的瞪了他一眼,門診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曖昧起來。
肖若水忍不住輕笑出聲,打破了原本冒粉色泡泡的氣氛。
諸朱垂着眸一言不發,可是心裡卻爲凌錚晟的體貼而感動,着實是矛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