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ㄟm你不能這樣做,不能……”
一個西班牙戰俘嘶聲力竭的喊叫聲中,另一名被綁在他對面的西班牙軍官長大的嘴巴里出了一聲悽慘悲哀到極致的痛嚎。
他的小兄弟和兩個蛋蛋被割下了。
納瓦羅精神崩潰了,嚴刑拷打還是他所能接受的,畢竟他們是戰俘麼。在被俘之前,他們還燒了中國人一座又一座的移民村,殺了一些箇中國移民,戰爭中俘獲的中國士兵更是無一例外被處死。被俘了後,納瓦羅已經有了死的準備。
但是中國人竟然要閹割了他們,這就不是納瓦羅所能承受得了。就算死,都比如此的侮辱要好。
“你們都是一羣魔鬼,魔鬼。”
“上帝會懲罰你們的,上帝一定會懲罰你們的……”
審訊官示意給納瓦羅鬆綁,他在之前被狠狠地抽打了二三十鞭,雖然不是帶着倒刺的那種鞭子,可是皮鞭中編入鐵絲,沾着鹽水抽打,下狠手時也是能要人命的。
“我們可不信上帝那個邪神。”審訊官輕描淡寫的道。
被鬆綁後的納瓦羅當即就攤到在了地上,他聽到了審訊官的話,他下意識的要去反駁,仁慈的主可不是邪神,可他話還沒有脫口,整個人就像坐到了燒紅的鐵板上一樣,迅的滾爬開來,彷彿見到了洪水猛獸。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男人的‘洪水猛獸’,剛剛跟他一塊受刑的那名中尉的‘一根油條配倆蛋’,就被扔到地上,血糊糊的一團,散着腥臭味道,隨着他的癱倒,就呈現在他的眼前。
那一瞬間巨大的刺激讓納瓦羅渾身的鞭傷也不疼了,‘仁慈的主’也去見鬼了。
當然,那名被俘的西班牙軍官也已經昏過去了,然後被拖了出去,還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
“現在老實交代,我軍士兵被俘之後的遭遇。把你所知道的情報全部交代出來,如果敢扯謊話,剛纔那個人的遭遇就會一模一樣的生在你的身上。”
審訊官恐嚇着納瓦羅,讓納瓦羅的神經完全陷入了恐慌,那被擺在他面前的一坨太能給男人傷害了,他眼睜睜的一坨從一位軍官的下體被殘忍的割下,只要一想到這樣的遭遇將會生在自己的身上,他都要瘋了。
“我說,我全說。是德塞格雷將軍要處死他們的,那都是將軍的命令。”
“他說我們沒有辦法攜帶那些戰俘一起移動,我們沒有多餘的戰馬,而將戰俘釋放的話,那是幫助你們。所以他下令將所有的俘虜全都殺死。”
死掉的中國人才是最好的中國人。——納瓦羅現在還記得連隊上尉傳達命令時大聲叫出的笑聲。
所以在被俘之後,他幾乎就沒想着自己還能活着命回到墨西哥,他潛意思的認爲,中國人也一定會把他們殺掉,畢竟這些野蠻的東方人自古就有屠殺戰俘的傳統不是嗎?
他們的歷史記載,在兩千多年前就有人一舉活埋了4o萬戰俘,納瓦羅第一次聽到這個‘傳說’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兩軍百萬人馬,一舉四十萬人被殲滅,然後慘遭活埋。上帝啊,這是整個歐洲歷史上都不曾生過的慘劇,兩千年前的伊比利亞半島,一共有沒有四十萬人都說不定。
但是,但是,納瓦羅就算是死,也不願意自己變成一個閹人後去死。
那太可怕了。
“有沒有審訊?有沒有戰俘屈服?”
納瓦羅聽到審訊官接下來的問題後大腦有些缺氧。怎麼可能沒有審訊呢?隊伍在科羅拉多河口出的時候,專門帶來幾個會說中國話的商人。他們迫切需要了解中國人更清晰的細節。
“當然有審訊。我們希望知道你們的兵力佈置,還有你們更加詳細的村落分佈位置。”
“但你們的士兵很堅強,而且我們本來俘虜的人數就比較少,你們的士兵大部分人寧願戰死也不願意被俘。德塞格雷命令人對他們嚴刑拷打,但也沒幾個人屈服。”最主要的是西班牙人的刑訊手段遠沒有中國人這般殘忍和專業,他們也沒有這些中國人那麼多的時間。
中國人的刑訊在考驗人**的同時,也在折磨着人的精神,這是西班牙人所做不到的。後者都是軍人而不是專門的用刑高手。所謂的拷打,只是用棍棒和皮鞭,最多再加上刺刀。當然,這些話納瓦羅永遠不會說出來。
“反正,就我所知,所有的人都死了,都死了。德塞格雷命令殺死了他們。”
納瓦羅不理解中國人爲什麼對於自己被俘士兵的遭遇那麼的關心,可後來伴隨着審訊官問話的加深,他感覺出了一些問題,中國人審問這些目的似乎是在關心着那些被俘士兵的忠誠,而不是他們真正遭遇了怎樣的悲慘命運。
這讓納瓦羅爲中國士兵感到不值得。士兵們付出了自己的忠貞,可是他們所效忠的皇帝卻不信任他們,這對於士兵真是最大的悲哀。
“把一百三十五號提出來。讓他好好坨東西,希望他能夠老實交代。”而不需要審訊人員再費工夫和精力了。
審訊官在口供上籤下了自己的署名,然後打上‘一百三十四’號的印記,放入了一本檔案中。納瓦羅被提走了。
“那是一個膽小鬼,可沒有之前倆人那麼堅強。只是慘叫聲就已經把他嚇成了老鼠。”
副手拿出了一盒薄荷油,先是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清涼的氣息直衝他的大腦,都要昏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來。然後他的手指頭在中間點了點,並把精油膏塗抹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審訊官整理好口供後,也拿出了一盒香菸,幹他們這一行的人,從來都離不開這個。
厚厚的一摞口供都夾在一個檔案簿裡,事實上這些最終有什麼用,審訊官他們也不知道。唯一明確告訴他們的事兒,就是要他們撬開俘虜的嘴,從俘虜中掏出遠征軍被俘士兵的‘忠誠狀況’。
事實證明,在至今開口的一百三十四份口供中,被俘戰士的忠誠度已經鮮明瞭體現了出來,很多人都是好樣的。雖然有個別人做了孬種,但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好樣的,尤其是禁衛軍出身的士兵,堪稱都是英雄啊。
比這些西班牙人可強多了。
後者當中倒也有堅貞不屈的,就比如那個被割掉了‘一坨’的貴族軍官,可是這種人是極少的。
重複性的工作開始了。
審訊中不是每一次都能碰到‘異類’的,在被拖進審訊室,然後吃到‘殺威棒’之後,九層的西班牙戰俘都會屈服,哪怕這些都是純正的西班牙人,而不是殖民軍。
對比步兵中大量夾雜的混血兒,騎兵部隊是純血度比較高的一部分,就算有一些出身墨西哥當地,那也不會是混血兒。
如此高重複性的工作很讓人感覺到無趣。
審訊官甚至感覺着這是在浪費他的生命,之前他已經向上頭遞交了五十份,可惜上頭沒有說任務完成,他就還需要在這裡繼續浪費自己的生命。
……
地位卑下的審訊人員們並不知道,他們手中的這些口供最大的作用已經揮了,一個針對德塞格雷率領的那支騎兵隊伍的圈套已經在設立了。
遠征軍的高層都認爲士兵的忠誠是可信的,五十份口供讓所有人都想殺死德塞格雷,但也正是這些被俘士兵的死,證明了他們的忠誠。
而現在,遠征軍的高層們就要用人命,用死間,利用西班牙騎兵部隊出擊已久,人疲馬憊,彈藥也耗用頗多,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已經到了臨近折返的時候,所迸出的那種搞一場大的好回去交差的心理,設計一個圈套,希望可以一舉將這支該死的西班牙騎兵全部裝進去。
而士兵的忠誠,保證不會生,也不能生歷史上漢武帝馬邑之圍那樣的烏龍。
歷史上的馬邑之圍因爲一個小小的雁門尉史的泄密而落空,漢家三十萬大軍空置,徒勞無功。
現在的情形,與那個時候有很大的不同,可也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西班牙人佔據着騎兵的優勢,但他們啃不動任何一座大點的城鎮,他們能夠給華人移民帶來的威脅就是財貨上的打擊。所到之處,但凡遇到移民村落那就是一把火燒爲平地……
……
南京城裡,皇城中散的氣息依舊有點壓迫。
新組織的這一批北美援軍已經出有一個月了,時間都進入到了冬季。皇帝的不高興依然讓整個帝國的政治中心一片萬馬齊喑。
今年的冬季特別的冷。
就連秦淮河上的燈紅酒綠都暗淡了許多,很多南京城的紈絝和富貴子弟,寧願跑去江對岸的揚州買樂子,或是去蘇州上海,也不願意待在氣息低壓的南京。
這股低氣壓的中心當然是陳鳴這個皇帝,但形成如此低氣壓團的力量卻不止陳鳴,還有滿朝的文武重臣勳貴。
他們也擔心北美的戰事啊。
哪怕是南洋戰爭進行的順利異常,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也不能給陳鳴帶來歡樂。
因爲兩艘丹麥商船裝載了巴達維亞的金庫,駛去了錫蘭。等到南洋水師從俘虜口中終於得知了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巴達維亞的金庫去向的時候,時間已經晚了。
對巴達維亞的這一仗雖然沒有巨大的戰爭赤字,可戰爭所得利潤比預想中小得太多了。
那兩艘丹麥籍商船運走了至少價值5ooo萬荷蘭盾的黃金和白銀,也就是一億六千萬華元,這筆巨大的財富不僅僅屬於荷蘭東印度公司,還有巴達維亞城的教會和許多高官富商。
財政的緊張一度都讓陳鳴打起了‘贖金’的主意,那些在戰爭中被俘的荷蘭人,很多人都身份貴重,比如在巴達維亞的總督府中被俘虜的總督,還有在教堂中被俘虜的主教大人,這些人的身價都不會低了,萬幸他還沒有被金錢衝昏了頭腦,錫蘭的存在及時讓陳鳴的大腦恢復了理智。
所以,陳鳴現在需要錢。
他不久前組織起的那支北美援軍和船隊,耗費了相當大的一筆錢,他必須想出個法子把這筆錢給填補上,不然這會造成一連串的後續反應,而且年終的財政報告也未免太不好
陳鳴現在一萬個羨慕21世紀的老美,把紙當錢花,多爽!
全球借款,一國消費,多棒!
可現在的中國呢?根本不可能做到。
陳鳴打算以九州商會出面,借一筆款子給國家,雖然利率是很低,但已經把自己的小金庫裡堆得滿滿的金山銀海給填了個乾淨的他,真的不願意再無償的將銀子投入財政了。
或許這是他大腦裡對於國家的最終走向的思考,定位越來越清晰,清晰到讓他再也不能做到‘朕即國家’,再也不能做到‘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這種不同的感覺讓他選擇了‘借款’,而不是最初時候那毫不猶豫的投入。
現在的財政需要一個億的資金來填補空缺,陳鳴也不是拿着九州商會的股份去股市上套現,這金額太大了,完全依靠股市,一時半會兒的不見得湊齊。陳鳴做的直接是交易,他交易的對象是自己明顯的皇產。
比如北京城外的幾處園子,比如小湯山。
後者可是幾百年來北京附近的一處修養聖地,溫泉泉水涌溢無窮,水溫較高。朱明時候就曾闢爲皇家禁苑,清康熙五十四年在此建湯泉行宮,在泉旁開鑿荷花池,供皇帝顯貴洗浴。乾隆年間擴建,並在原行宮以北拓建一座清幽的園林。行宮殿宇樓閣遍佈,富麗堂皇。
無數滿清的王公貴族和達官顯貴在這裡置地建園子,在復漢軍收復北京的時候,這些全成了陳鳴的皇傢俬產。
現在小湯山雖然沒落了,畢竟那裡不再是帝都了,皇帝這些年裡也沒去過。但是那地方風景秀麗,各處園子的景色樣式保存的還較好,還能賣出些價錢來。
這只是其中一例,一個億的貸款,不是光買小湯山的園子就能湊夠的。那樣的話,小湯山的價格就低到白菜價了。
陳鍾盛用了六天的時間,搞定了一切。用事實證明,他還是一個合格的內務處大管家。
他把幾個正努力融入中國社會,卻對江南的社會人文保持着一定距離的朝鮮前權貴勢家,‘介紹’到了北京,還有蘇祿候和琉球王,那些家族在南京的代表幾乎毫不猶豫的就出價拿下了小湯山被掛牌的幾個園子。
滿清在中國早就爛大街了,可是昔日皇族的身份,讓他們留下的園子似乎也沾染了一抹貴氣。
然後就是九州商會下屬一些企業的股份交易,一共就用去了六天。
完成這一切後,陳鍾盛就喜滋滋的跑去乾清宮報告了,他也給陳鳴帶來了一個新的提議。
“陛下,臣以爲陛下若能親臨小湯山一趟,其價值影響必然能陡升一截。”小湯山的地價高就是因爲那裡是當初康麻子雍正乾隆常去的地方,現在要擡高那裡的地價,陳鳴親自駕臨小湯山,無疑是一巨大刺激。
誰讓皇帝把小湯山放到了‘出手’這一塊呢。
那麼多的園子,便宜了買,太可惜了。
“朕哪來的時間去北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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