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陳漢的皿煮

凌晨,高士達站在刑房外面,裡頭錄口供的人出來,把口供呈給他匆匆掃了一眼,嘴角掛起了止不住的冷笑:……時任滿洲里知縣劉霞裳荒淫,褻玩男侍,以面若好女者爲佳,傅粉裹足,着繡花衣,號爲男妾。ωω.m餘,面貌姣好,苦其欺凌,恨不能誅殺此賊……

總之就一個意思,他是恨極了劉霞裳,不想繼續在劉府做事了,這才與外界頻頻走動,目的乃是爲了尋求下一個安身之地。但是劉霞裳的老基友是袁枚,對於滿洲里一帶這苦寒之地,袁枚依舊稱得上位高權重,他屢屢撞壁。至於審訊他與外人的通風報信,給走私網絡提供情報,他表示自己是萬萬不敢的。

高士達的臉色太難口供的人抖着手把口供收回來,說道:“大人不用急,那傢伙還沒說實話,咱們還有得是時間去問。”

這一次滿洲里的知縣家都被抄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線。但得出的結果卻不是最壞【好】的,不是那知縣劉霞裳自己有了鬼,而是他的一個貼身小廝不對頭。

高士達神色有些捉摸不定,他在回憶袁枚,他在回憶自己劉霞裳的資料:“把再這份東西給我釘死了,明天交給我。但是那個人要繼續的審,他沒有說一句實話。”

“是大人。”

劉霞裳愛好龍陽男風還是多麼保密的事情嗎?就連他的老基友袁枚的老底兒,當初都被報紙給掀了個底朝天,在新舊儒家輿論大戰的時候。

滿清時代的官場中人,**男風非常盛行,但是從整個社會狀況出,這一現象還不至於贏得全社會的認同。也就算是醜聞了,在老百姓

‘兔相公’在中國可一直都是罵人的話。

而劉霞裳當年在南京和袁枚出雙入對,雙宿雙飛,可惹得很多人知道的。袁枚被揭了老底兒,劉霞裳那段時候的日子也不好過。

現在這劉霞裳是犯了事了,甭管他自己是否有鬼,身邊出了奸細,那就是失察之罪。這官兒啊,他也是做到頭了。

劉霞裳的隨從人等被拉到了軍統刑房這裡,三木之下,什麼口供沒有?就是不能保證是絕對真實的。打完拉回去鎖着,只要沒死就隔三個時辰過一次堂,總能搞出真實的情報來。可這些情報對軍統沒用啊。

只有現在這個嘴硬的吐出真東西了,這纔有大用。

劉家下人裡頭不乏聰明之人,有一個靠杜撰劉霞裳的污穢爛事逃過刑罰,之後這麼滿嘴胡說的人越來越多。好像劉霞裳每天在滿洲里沒正事做,除了玩男人賭博,就是四處尋女人。不管是後院的,還是滿洲里縣城的,只要叫他會拉上牀一樣。

還性情暴虐,亂打人,打死過人。

劉家總共才十二個男女下人,可照他們說的,劉霞裳在滿洲里爲官四年卻已經打死了二三十人了。

從刑堂裡出來,被頭頂正午的陽光一照纔有重回人間的感覺。高士達舒了口氣,守在刑堂門口的警衛忙上前扶着他,殷勤道,“大人腳下慢着點兒,瞧您這辛苦得。”

他擺擺手,擡腿就往辦公室去。結果還沒走到辦公室,就有文書來報告說:“黑龍江省政府有要員正等着您呢。”

高士達心裡一陣膩煩。

黑龍江省府嫌他事兒多,那你們到是長點能耐啊。任何一個地方政府都不希望報人員在自家的官府機構中進進出出,黑龍江當然不希望自己轄區內到處都是官員犯罪或是別的出啥事,所以黑龍江省府很不耐煩軍統。但這給人的感覺倒像是軍統故意在找他們的麻煩兒一樣。

事實上高士達也不願意整天在國內興風作浪,他更願意在俄國人那裡煽風點火,但他也職責所在。一些事兒就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他就不能不繼續招人煩心。

高士達沒有去會客室,而是直接轉回了刑房。

前頭的刑架上綁着個人,衣衫已經剝掉,細皮嫩肉的軀體上遍佈傷痕,血跡斑斑的,兩隻眼睛烏紫爛青的滴着血,但是還人出面相很不錯。不然也不會被劉霞裳

這就是劉霞裳身邊的那個有嫌疑的貼身小廝,平日可沒吃過什麼苦,軍統下手狠辣,這人渾身都打爛了,十根手根沒一根是好的了,都叫夾碎了骨頭,還拔掉了指甲。腳底已經被烙鐵燙熟,身上也不止一處地方被燙的皮開肉綻,散着一股詭異的香臭交雜的味道。

這是肉香味和肉焦味道的混合。

一個刑訊人員赤胸露背,帶着倒刺的鞭子蘸了鹽水抽打着這個人,一旁還有個面目冷淡的刑訊人員在一個個數着數。

倒刺如同鐵刷,每一次起落都帶掉了血跡肉沫,鮮血順着他的身子流淌,從上半身到下半身,然後滴落在地上,已經染紅了一大片。

氣味大的沖鼻,高士達掏出薄荷油放在鼻下一嗅,閉目忍過直衝腦門的涼意。算着時辰差不多了,刑架上的人被打的再狠也只是哼哼兩聲。

他道:“行了,放下來吧。”這人是個寶貝,不能打死了。

身邊的刑訊人員臉上閃過一抹烏色,又是沒什麼效果。還有人小心翼翼的勸道:“大人可是瞧煩了?不如您出去散散,我們在這裡盯着。絕對不會讓他死了。”小小一個兔爺竟然這般的能熬,這讓刑房的一干人等堅信自己撈到了大魚。

他們一定要撬開這人的嘴。

高士達擺擺手,盯了眼刑架上的那人。旁邊的刑訊人員已經結下了那人手銬腳鐐,麻利的把人從刑架上放下來。而能一直靠着嚴刑毒打也不吭聲的人雙腳一落地,整個人就跟沒了骨頭一樣軟倒在地,一人從一旁的鹽水缸裡挑出一桶鹽水衝到他身上,再來兩人拖着他的腿把人給拖走了。

刑房的負責人,也就是軍統刑訊室室長,被拖走,只搖頭道:“這人真是個硬骨頭,怎麼打都不開口。”縱然是敵人,也不能不讓人心生佩服。

按說‘三木之下和求不得’,這是古時候就傳下的至理名言,是人就不能跟鞭子烙鐵碰。室長就覺得是人都捱不過酷刑加身,幹他們情報這一行,一旦暴漏了,不能逃跑就趁早自我了斷的好。他一直都懷疑明史上記載的楊繼盛是假的,半夜裡創傷作,疼醒了,就摔碎瓷碗,用手拿碎片割去腐肉。肉被割盡,筋掛膜,他又用手截去,爲他持燈的獄卒顫抖欲墜,楊繼盛卻意氣自如。這世上真有這般鐵骨嗎?

但現在他相信了。這個世上總有骨頭特別硬的人的。室長從沒想到他這輩子也能碰上一個,心裡不是不佩服的。

尤其是這個硬骨頭的‘身份’還是個兔爺,這就讓人更驚奇了。

要不是沒把他的舌頭給剪了,他都以爲這人是個啞巴了。

高士達道:“這人還不能死。”臉色也不怎麼好br/>

室長忙接口:“那是自然,回去就會給他治傷,剛纔潑那一桶鹽水也是不想叫他這麼簡單的就沒了。真正有用的東西還沒問出來呢。”

高士達翻了翻口供冊子,上面只有寥寥幾筆,身份來歷都沒問清楚,這個太監是流民,報的老家籍貫是河南濮陽,已經派人快馬去查了。但極有可能是假的,具體的住處姓氏記載的都很清楚,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

他十三歲進的劉府,最奇怪的是,當時的劉霞裳還在南京呢。如果說這人是那個時候就埋下的釘子,這也太有本事了吧?

劉霞裳一直是袁枚的門下,袁枚倒臺後,他也是掛了個六品閒職混飯吃。從這人進劉府到眼下時候,足足七年,現在這傢伙都二十了。

高士達對口供上的東西視而不見,他只疑惑一點。這傢伙再怎麼吃刑都堅決不開口,那他心中到底隱藏的是多大的秘密?這秘密如果真的從七年前就開始種下了,那可不僅僅是個東北走私的事兒了。

爲了防止這寶貝自盡,嘴裡給他塞得有麻核桃,到了牢房也有人專門盯着,醫治的大夫是名醫,不要他治病,只要他能保住人的命。

從刑房裡再出來,天色已經黑了下,找人來問,省府的那人已經走了。高士達沒有去辦公室,也沒有到食堂吃飯,而是先讓人打了滿滿一盆熱水燙腳。然後高士達一邊泡腳,一邊起草着這支。時鐘滴答滴答的作響,到了八點了,他才放下筆。

“叫機密室撰寫一份,飛鴿送往南京。”想要查清楚這人身上的秘密,高士達絕對他必須得到國安的全力幫助。

不過高士達也知道,自己別東北搞得風生水起,這點波浪放到南京那是一點波痕都不會有的。

南京的水比外東北深太多了。

別說高士達進來折騰下馬的外東北官員,只要是黑龍江的,還沒有涉及到府一級,那就是真的到府一級了,又能如何呢?

如今的南京城正是秋意融融,天高日爽的好時候。國朝富華,生民日盛,纔不會因爲遙遠的邊疆之地傳來的一丁點消息就爲之愕然呢。

而事實就如高士達所料,這個時候的南京正好比一場歌舞演出到了高氵朝,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在‘廷推’這個事情上,根本就沒人理會東北。

或者說,南京的高官勳貴們,對於東北的事情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了,而不必有經過。

現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皇帝新拿出來的‘廷推’,這項並無新意,但在中國已經廢除了近百年,給了大臣們實打實權利的新法度。

皇帝要行‘廷推’了,而何爲‘廷推’呢?簡而言之一句話,廷推就是朝廷要職有了空缺,大臣們推薦人選。此政策起源於朱明。

高級官員空缺經大臣推薦,皇帝任用,稱廷推。內閣大學士吏部尚書廷推或皇帝特旨任命,侍郎以下及祭酒,吏部尚書會同三品以上官廷推,外官則總督巡撫廷推。到了‘千骨一狄’康麻子年間廢除。

陳鳴上輩子曾經聽過一個說法,朱明的廷推是‘皿煮’的一種表現形式,是歷史的進步。

陳鳴很不喜歡皿煮,雖然他清楚他所建立起來的帝國,註定要邁過這道坎的。但這並不意味着他自己就喜歡皿煮,誰也沒規定穿越者就一定要皿煮不是?

陳鳴就喜歡大權獨攬,就愛‘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但是該怎麼給後人鋪的路,他也是要鋪的。

廷推這玩意兒是不是皿煮他不知道,但感覺起來的確有中不一樣的味道。

朱明中後期的廷推已經形成了制度,雖然被某英明神武的夷狄之君給廢除了,但扒扒歷史書,陳鳴又把它給撿了起來。

明制,凡朝廷遇有重大政事,或遇有文武大臣出缺,皇帝必詔令廷臣會議,以共相計議,衡量至當,然後報請皇帝,取旨定奪,其有關政事得失利弊之研商者,謂之廷議;其有關人事升補任用之擬議者,則謂之廷推。

廷推雲者:是乃明代掄選要吏之法,原規定三品以上及九卿(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尚書,都御史〔掌監察百官〕共七卿,再加大理卿〔掌刑名平反之事〕通政使〔敷教內外章疏〕,是爲九卿。九卿乃全國最高政務機關,熟悉國政推行之實際情形。)僉都御史祭酒等官員,公推二或三人,由皇帝取決任用,謂之廷推,清初尚採行,後廢。

陳鳴現在把這個東東拿出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分割了皇權。

陳漢版‘廷推’的紅線是劃到了三品,無論是正三品,還是從三品,對於內閣大臣人選都能表自己的建議。針對某個位置,他們有權利推薦自己認可的人選,然後由皇帝統一彙總,從中決出一個人選表單——五到七個人。然後在京和地方上的三品文臣就可以針對這個名單進行推舉了。

最後的前三名由內閣遞交皇帝採選。

不是說這些大臣們自己選的第一名就一定能坐上寶座,最終的抉擇權還握在皇帝的手中。

現在陳漢朝的這個‘廷推’制度還只限於內閣,當整個制度制定完成以後——比如二品官和三品官的評分是不是一樣啊,要是有缺又如何啊,陳漢的廷推制度與積分制是有機的結合起來的。整個過程估計要扯皮兩三年吧,二品官肯定不願意跟三品官一個分數啊。而地方上的巡撫大員一直在謀求自我品級升級,而且這事兒陳鳴也不自我表態,只是拋出了一個命題讓他們自己去搞。

等到這事兒有個結果的時候,那時候第二任內閣也該走到尾了。

而第三任內閣如果順利誕生,未來的時候,陳鳴還要把‘廷推’的範疇從內閣重臣擴展到在京的各部尚書,各院各署腦,然後再接再厲,擴展到各省巡撫。

但是自陳鳴終身,他沒有把兵權分出去半點,大都督府始終掌控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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