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哪那麼巧?

秋天是個收穫的季節,今年江南湖廣大豐,各地糧價比之去年又降低了小一成,尤其是北方各處的新佔區——河北、河南北部、山西這些地方,糧價比起今年春天時的價格那是攔腰砍啊攔腰砍。

時值中秋,高彥明還沒有消息傳來,陳鳴都不知道他具體的位置,北京城的氣候已經涼了下來,陳鳴送走了‘受到’漢王邀請的章嘉三世,一個團的兵力護送着章嘉三世和內蒙王公集羣南下;然後在迎來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李小妹帶着陳鼎還有女兒來北京探望了,估計能待上倆月,然後在運河河面封凍前啓程回南京。

已經有大半年沒見妻子兒女,女兒看着他都有些認生了,陳鳴放下自己並不繁忙的公事,先帶着老婆孩子好好地轉了轉圓明園,這座萬園之園的風光讓李小妹和已經懂事的陳鼎震驚不已。南京的皇宮修葺完後對比故宮並不寒顫,可蘇杭和揚州的行宮對比這座圓明園根本就是孫子、重孫子輩的。然後陳鳴又帶着她們跑來了南海子。

南海子就是南苑,是北京一帶最大的溼地,是遼、金、元、明、清五朝的皇家獵場和明、清兩朝皇家苑囿,“南囿秋風”早在明朝時就與西山晴雪等列爲“燕京十景”之一。

金秋時節,景色宜人。

蔚藍色的天空一塵不染,晶瑩透明。朵朵白雲照映在清澈的水面上,魚鱗樣的微波閃爍,碧綠的垂柳輕拂,增添了幾分金秋的彩色,增添了幾分天地的魅力,分外絢爛。

這是李小妹和陳鼎從沒看過的景觀,與江南風物完全不同的風情,就連一歲多的女兒看着水泊上一片片的飛鳥都高興地直拍手。連陳鳴自己都是第一次來到這兒。對於北京,他腦子裡只有北京城和城外的圓明園,南海子這個詞都是聽了彙報才知道北京城外還有這麼一處獵場。

明永樂年間,這裡修築土牆,開四門,滿清將土牆改爲磚牆,又逐步在這裡修建了行宮、官署、廟宇。

滿清撤退的時候,南海子這兒的人一鬨而散,苑內大量的珍禽獵物被殺。不過這破壞力雖然巨大,卻還遠稱不上毀滅性的。復漢軍接收南海子的時候,清點裡面的各類動物,光是麋鹿就還有三四百頭。

秋天陽光明亮,暖和卻不炙熱。李小妹悠哉悠哉地坐在一張竹椅上,看着不遠處的陳鼎邁着兩條胖胖的小短腿朝小矮馬上胯。

這是最正宗不過的果下馬,廣西矮馬的‘極品’。不是軍中的廣西馬偶然產下的,而是復漢軍抄直隸鹽商家的時候被發現的,然後給迅速當做珍品獻到了陳鳴面前。

據照顧這匹小馬的人說它已經三歲了,算是成年馬了。身高就兩尺多一點,陳鳴看着這低矮的小馬,腦子裡立刻就想到了上輩子網上看的果下馬萌照。這矮矮的小馬,眼睛溼漉漉的,也確實很萌。

這匹馬連着它娘都給放到了南海子。而來到南海子的陳鼎收到的第一件禮物,就是這匹萌萌的小馬。

“駕……駕……”陳鼎小臉上盪漾着無比的興奮,一邊兒看着自己母親,一邊雙腿夾着小馬的腹部,驅使着小馬往李小妹這邊走來。

孩子咧着嘴叫着,發紅的臉蛋,閃着精光的小眼睛,看得李小妹心裡軟軟的,當下坐起身,張開手,笑着道:“來,快些到娘這裡。”眼看着離李小妹越來越近了,陳鼎臉上笑得越發燦爛,膽子也大了,繮繩都不拉了,雙手張開着,這是要讓李小妹抱起他。

只見小馬還在走着的啊,離李小妹還有六七米遠的時候,小小的身子突然向前傾倒去。

“呀!”李小妹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身後的婢女們也全都嚇了一跳。

還是身邊安排的侍衛眼疾手快,從後頭伸手撈住了陳鼎,李小妹這才拍了拍心口,輕輕地吁了口氣。

陳鼎自己也嚇了一跳,倒是被乳孃抱在手裡的小丫頭覺得好玩得緊,竟‘咯咯咯’地笑得很開心。然後又指着果下馬叫着“要,要”。乳孃有些無奈地看着李小妹,李小妹把手一揮。一歲多的小丫頭還非要自己走着去,她沒先要去騎,而是拿手去摸小馬的頭,結果被小馬伸出舌頭水淋淋的一舔:“哇哇……”

“嘿嘿……”一邊的陳鼎很不厚道的笑了。

金秋澄清的天空像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沒有了條條框框的約束,母子仨吹着清風,曬着暖日,看着魅力的風景,心理面好不暢快。

沒過多久,處理外了一件緊急事務的陳鳴走了過來,看着在鋪開的毛毯上亂爬的小丫頭,還有悠哉悠哉曬着太陽喝着果子的李小妹母子,內心裡還殘餘的怒氣徹底的煙消雲散了。小孩子忘得快,剛纔被小馬舔了一臉口水而哭的哇哇叫的丫頭很快又跟着哥哥一塊湊到了小馬跟前,李小妹則沒有忘掉陳鳴適才聽到秘書的彙報後,臉色那一算的陰沉。

“出什麼大事了嗎?”

“幾個不長眼的狗才亂伸手。”

而陳鳴抵到不久,烏三娘和馮雯雯也相繼到場,一同被送來的還有多匹性情溫順的馬兒。

既然來到南海子了,怎麼能不痛痛快快的獵一場呢?雖說滿清時候,每逢皇室王公打獵都需要事先前準備許久,但陳鳴這兒又不是滿清,也不需要學兔子殺手康麻子。到日子時,頂多是邀請一下北京的駐軍將領。

而且說一句不嫌丟人的話,就復漢軍高層將領騎射的水準,兔子就算離他們只有二三十米,能射中都是得天之幸。這中間包裹陳鳴自己,他馬術算是可以,也拉得開弓,如果站在陸地上,那準頭還是很有保障的,他眼睛很亮麼。可是騎在馬上,呵呵,那就只能呵呵了。

陳鼎很氣憤的看着自己爹孃和兩個姨娘一塊打馬遠遠地跑出去了。李小妹會騎馬,雖然不怎麼熟練,水準跟馮雯雯差不多。陳漢高層很多高層的妻室都會騎馬的,而且都是最近幾年學的,就是爲了失敗時好逃命。只不過現在隨着陳漢定鼎天下已經無可阻擋,貴婦中學騎馬的風潮就過去了。

而烏三娘,她的騎術比陳鳴都棒。

縱馬馳騁在平坦的草地上,風從自己的耳旁吹過,這感覺有一種身心放寬,心胸隨之一擴的清爽,什麼鬱悶、煩惱、心思、冗雜都消失的輕鬆。

金色的陽光,和煦的秋風,遼闊的田地,……心胸豁然開朗,煩惱頓失!

沿着緩緩流淌的溪流是這片溼地的生命之源!一片一片的水鳥,一片一片的動物在這裡安詳的享受着自然,噠噠的馬蹄聲讓它們飛翔、奔動,麋鹿羣趟過水麪的嘩啦聲,悅耳動聽,這是生命在汩汩流動。

日頭還未落下,只是已經沒有了當午時耀眼奪目的光芒,似一輪紅盤似的掛在西天。隨着日頭不斷西下,周圍的天色越發地清亮碧藍。落霞當空,紅雲如錦,佈滿了人眼簾。

“這地方真心不錯。殿下什麼時候勞累了,乏了,就來這裡逛一逛,玩一玩麼。”烏三孃的眼睛都在閃着光亮。她喜歡這個地方!

晚上陳鳴吃的是渾羊歿忽,這是陳鳴爲了款待章嘉三世而讓人‘恢復’的一道唐朝名菜。

就是把收拾乾淨、塞填飽滿的整鵝塞進羊肚子,鵝肚中又填的是調味好的糯米與肉塊,一起在火上炙熟,之後只將燒鵝取出來吃,烤羊就作爲容器不食【主人】,一般會扔給僕人用。

陳鳴他們就一夫一妻兩妾四個大人,外加小陳鼎,鵝肉與內裡的米肉就夠吃的了。

這道菜裡陳鳴覺得味道最好的不是鵝肉,也不是裡面的肉,而是裡頭的米飯。可以說是飽含羊鵝之精華,讓第一次嚐到這道菜的李小妹和陳鼎吃的頻頻點頭。晚膳用了時間都到了八點,烏三娘、馮雯雯直覺的退下,陳鼎也被帶了下去,只剩下丫頭扒拉着陳鳴的衣服坐在陳鳴身上不肯下去。

只是兩天的時間,閨女就不認生了,陳鳴抱着抱回了住處,直到九點多人睡熟了,才被乳孃抱下去。雲消雨散,李小妹披散着頭髮,整個人縮在陳鳴懷裡。手指划着陳鳴的胸膛:“你什麼時候能回南京啊?”

作爲一國太子,陳鳴現在的地位已經不可動搖,不管是朝堂還是軍中,他的威望都能鎮壓一切的聲音。李小妹覺得陳鳴真沒必要在親力親爲了,接下來的西北和東北攻略,完全可以交給手下的重將去完成。

“母后說,父王會在新年時候冊封羣臣,還要給……,父親兄長他們封爵?”作女兒的,李小妹無疑很關心這一點。

“當然要封。這是規矩。”國丈亦或是國舅,都是侯爵。只不過這爵位不是可世襲罔替的貴爵,而是流爵。

李家父子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但該怎麼封爵,還是要封爵的。就像高鵬起一樣!最多在日後改成追封,然後建個祠堂了事。當然,高鵬起與陳家父子不一樣,他是有功勞打底兒的,更希望能把侯爵的牌子夯實,夯成世襲罔替。

煤山,金氏接到了李小妹命人送來的一封帖子,是邀請她們一行轉往南海子的。

七七四十九日的大祭後,金氏染病在身,病的很重,纏綿病榻一個月,直到南京傳來了確切消息——漢王允諾先封朝鮮國王,金氏的身子骨才漸漸有了好轉。如果不是陳鳴派去的人手彙報說金氏的的確確是病了,陳鳴都還以爲棒子是在玩手段呢。

哪那麼巧?南京才傳來消息,她的病就有好轉了。

而之前時候金基種和丁載遠上躥下跳,蹦躂的可很是歡實。

……

庫倫。

格里戈裡·亞歷山德羅維奇·波將金用自己僅剩下的右眼,冷冷的看着高彥明,他要永遠的將這個可惡的中國人的臉記在心裡。“作爲軍人,希望你能夠像一名真正的軍人那樣,勇敢的出現在戰場上,到時我會親手殺死你的。

我對女皇發誓!”

波將金滿懷着希望來到庫倫,中國人向這裡派出了使者。這讓他非常高興,在波將金眼中,這是俄羅斯與下一個中國皇帝溝通的開始。可結果在這裡他和他的祖國,偉大的俄羅斯帝國,卻都遭受了深深的恥辱,受到了每一個俄羅斯人都不能容忍的侮辱。“你們會爲今天的話付出代價的。我保證!”

如果有可能波將金會現在就想殺了眼前的中國人,只有用他的血才能洗刷他剛纔遭受的恥辱。可是他不能,不說這個中國身後那個彪悍的騎兵隊,就是這裡的韃靼人,也不會允許他殺人。

那就一切在戰場上了解吧!

“中國不承認任何滿清與外國簽訂的條約,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中國人高傲的讓波將金髮瘋。

“當然,如果你們願意出售火槍和火炮,我朝會用合適的價格買下所有的……”高彥明就說了這兩句話,最後的幾個字還沒有說話,就被波將金蠻橫的打斷了,他有一位堪稱口譯級的優秀翻譯——卡普什金神父。

在高彥明屁股都還沒有把椅子暖熱,波將金也剛剛坐下,前一刻還滿臉笑容的波將金就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眉頭挑了挑,對於波將金的話語裡的威脅,高彥明表現的滿不在乎。“你跟他說,要戰就戰,不戰滾蛋。”區區一萬人還想從什麼大尾巴狼?復漢軍對於俄國人的態度在高彥明到來之前就已經被陳鳴敲定了。

竟然連商榷的餘地都沒有,剛開口就崩,高彥明立刻就知道,他也沒必要談下去了。

土謝圖汗延丕勒多爾濟十分鄭重的在庫倫搭建起了一座高規格的蒙古包,結果兩邊進入才一刻鐘,波將金就怒氣衝衝的走了。

庫倫是土謝圖汗部的土地,土謝圖汗部同時也是外蒙喀爾喀部四盟之首。一個土謝圖汗部就有超親王級的汗王一人,札薩克和碩親王二人,札薩克多羅郡王二人,札薩克固山貝子二人,札薩克輔國公六人,附公品級一等臺吉一人,札薩克一等臺吉八人。另外還有常駐於此的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只是哲布尊丹巴三世剛歸天,現在靈童還沒找到呢。因爲外蒙頭上的‘緊箍咒’沒有了,握着大權的各部王公表示對轉世靈童的人選都有意見要表達。

而且滿清設立的駐庫倫辦事大臣,現在也依舊在庫倫。福鼐就在離這座蒙古包不遠的地方,只是他處於‘閉關’狀態。土謝圖汗纔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讓福鼐出來搗亂呢。

但是一些消息也沒有對福鼐封閉。

高彥明剛剛與波將金鬧翻,這消息就被報給了福鼐。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大清,天不亡我大清。”

福鼐發瘋一樣大笑着,瘋狂的大笑着。陳逆真是昏了頭了,在這等大事上任人唯親,搞得幾句話就與俄國人徹底鬧崩。這是老天爺保佑啊,是老天爺不願我大清覆滅!

“來人,快報盛京,速報盛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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