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這一仗打的好爽!

天空雲層壓得特別低。

暗白色的雲彩擠滿了人的視野,天色還是灰濛濛的,雖然掛的還有太陽。但是此時的太陽就像是一個輸的精光的窮光蛋一樣,沒精打采,懶散散的掛在半天中。

一團團暗沉雲彩在天空中沉重地、徐徐地移動着。

深秋的冷風一無阻擋,長驅直入,夾雜着氣勢洶洶的呼嘯聲,讓空曠的田野繼續顯現一派秋冬纔有的空曠和粗野。

不時的有樹葉稻草被大風吹得飛翻,大樹也像強打着精神一樣,在呼嘯的冬風中盡力站穩身子。讓自己的枝條和風一起吵鬧着,搖晃着,時而還可聽到樹枝“喀嚓”的折裂聲。

徐溪口,濉水,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一條普普通通的小河。雖然這條河流邊在兩千年前也曾留下過楚漢之爭時彭城之戰的輝煌,但是在兩千年後的今天,這只是一條普通的小河,淮河上普普通通的一條支流。

因爲安徽清軍的進抵,它們已經在歷史的書卷上再留下一筆印痕了,因爲復漢軍的殺到,今日的這一戰,這道淺淺的印痕就會加重許多。

——圍城打援!

陳鳴是一路笑呵呵的帶兵從徐州趕來徐溪口的,親自來到這徐州西南的戰場。因爲這幾年的時間裡他做了多少次的‘圍城打援’,這一回終於他麼是成功了。

從鳳陽府開來的清軍民勇,總計有萬人上下,速度還相當快的抵到了徐溪口,而這裡距離徐州也只是七八十里。

陳鳴只帶了一個團的步兵,外加炮兵一部,沒有大炮,全部是臼炮。這不是他傻,而是因爲來援的清軍雖看似數量不少,主力卻是安徽的民勇,戰鬥力低弱,而且完全沒有火炮。陳鳴怕帶人多了會把對方再嚇回去。

安徽的東北部,也就是鳳陽一帶,河道縱橫。安徽清軍如果是打的‘勾引’下一部分復漢軍就足矣的念想,復漢軍進,他們退,推到河流區域,尤其是淮河,據河以守,那就很不美好了。所以陳鳴直接就帶來一個團,外加一部分炮兵,對外宣傳只有兩千人。也可以讓不知情的滿清官員yy一下徐州戰況的激烈度!

低沉雄渾的戰鼓隆隆響起,一個一身戎裝的清軍武將騎在一匹蒙古戰馬上,拔出腰刀向前用力一揮。清軍先頭的三四千兵勇頓時便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向前衝殺而來,吶喊聲,戰鼓聲,戰馬的嘶叫聲混合在一起,響徹雲霄。

自知火力不比對面復漢軍的安徽清軍,主將壽春總兵佟金,副將李嶽龍都‘英雄所見略同’的用上了人海戰術,反正他們手下的隊伍就是這種成色,大部分是列個陣都列不齊的民勇,如果正正規規的陣列而戰,他們死的會更快更慘的。

這種戰場上最沒技術含量,只一味的憑着人多的人海戰術。對比紅朝志願軍在朝鮮戰場上的人海戰術,完全白瞎了同樣的這四個字了。這是純粹的‘人海’,絕不是什麼戰術。【話說一開始真以爲志願軍的人海戰術就是人多的作者我低頭認罪中……】

看着嗷嗷叫着衝殺上來的清軍,陳鳴不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而是樂的哈哈大笑。如此老舊的戰法在這種可以完全發揮出火器威力的平地河畔上,面對着具備強大火力的列陣之敵來使用,這純粹是在找死啊找死。自己的身前放着的可是整整二十四門中型、重型臼炮的啊。

三個步營加指揮部,兩個炮兵陣地,四列兵方陣,三個主力方陣一字排列在前,然後是團部和陳鳴的親衛組成的指揮方陣,雖然排成的都是四列橫隊,可一大排的火槍也有四百杆左右的好伐,就是眼前清軍的戰術,衝過來的清軍民勇數量再多上一倍、兩倍,炮兵力量全無的他們也純粹是來送菜的。

他們根本就不是來打仗的,而是要送死的。

陳鳴不信對面的清軍將領會看不到這樣做的後果,但他們還是選擇了一搏。說到底還是因爲陳鳴帶下的部隊太少了,只有‘兩千人’!

“命令炮隊,於敵進一百丈時再開炮。”陳鳴讓人傳令給炮兵指揮孔傑,他還是怕對手受不了太大的傷亡,叫囂一下後就縮回爪子,然後掉頭跑路了。所以他下令放近了再打。

從怕嚇着對手了,陳鳴只帶一個團南下,到現在還是怕嚇着對手了,讓炮兵放近了再打,陳鳴爲了這次‘圍城打援’也是夠拼的了。事實上,此刻清軍民勇的士氣還是比較旺盛的,因爲他們人數比復漢軍多出太多了,而且陳鳴還擺出了自己的儀仗,如果能擒拿住了陳鳴,那一幕不要太美了。陳鳴都能感受到士氣高漲的‘熱度’了。

可是陳鳴根本就不擔心清軍能冒着炮火衝到陣前後,還能頂着排槍的齊射,殺到他跟前來。

要是眼前一團亂麻的兵勇都能都能夠頂着一個團的列兵齊射殺到跟前來,火槍的發明與戰爭就不存在任何意義了。

“是!”通訊兵接到命令後立刻打馬奔向炮隊,馬上將命令傳達給了孔傑。這人只是趕巧了姓一個‘孔’,可不是曲阜孔氏的人。

“敵進一百五十丈。”

“敵進一百二十丈。”

“敵軍百丈——”觀察兵快速的明報着清軍的前進距離。

“開炮!”孔傑冷靜的下達着命令,依舊舉着單筒望眼鏡看着對面撲來的黑壓壓一片清軍。歷經了多次戰爭的洗禮,他也算得上一老鳥了。看慣了死人,對於眼下的場面習以爲常。

鏡頭看到的這些清軍兵勇在他眼中都已經是死人了。他的身邊,可是六門中型臼炮和六門重型臼炮啊,後者開花彈的重量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十二斤!左右兩個炮兵陣地,二十四門臼炮排成一道長龍,泛着烏青光澤的炮筒在在懶散的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幽暗深邃的光芒,凝重又冷森。現在他們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清軍送上門來下酒了。

炮口都沒有丁點的調動,因爲在之前的準備時候,他們就已經把角度調好了。再要調整,需要根基炮彈落點,細微操作。

一陣隆隆的炮聲過後,二十四枚霰彈穿出白色的火藥煙霧,在天空中化過一道道黑色的暗影,伴隨着一聲聲帶點悶響的呼嘯,降落在清軍的衝鋒人羣頂上。

二次爆炸,薄薄的鑄鐵殼被衝擊力完全扯碎,無數彈丸夾雜着彈殼的碎片從其內飛出,在半空中擴散成大大的一片。尖銳的尾嘯音似乎還在耳邊迴響,無數淒厲的慘叫就已經在清軍兵勇的衝鋒隊列中傳出。

二十四門臼炮,即便是有三分之一的開花彈質量不過關,沒能爆炸散開,或是落地之後才二次爆炸,這一波打擊也至少吞噬了清軍上百人的性命。

大地上盛開了朵朵死亡之花,豔紅的顏色渲染了大地。

八斤、十二斤的中重型開花彈,威力不俗。

瞬間裡衝鋒的清軍兵勇隊伍就靜住了,很多人都被這殺傷給驚呆了。雖然他們下一刻就在頭領頭目的帶領下繼續發起衝擊。“不準停!衝,快衝——”

“大炮就一響,衝近了,衝近了它們就打不着了……”

“不許停,都不許停——”

咆哮着,揮舞着刀槍威脅着,清軍隊伍繼續衝起。

作爲填裝速度僅次於子母炮的臼炮,一百丈,三百多米的距離,怎麼可能不夠他們復裝呢?那些安徽兵勇又不是個個都博古特附體,一個個全百米飛人?

一百丈這個距離上,他們都還是慢跑,不然就是到了陣前,也是沒力氣了。

陳鳴手中握的還有一批火箭彈,這是最後的殺手鐗。陳鳴雖然覺得不會派上用場,但保險起見還是帶了一百枚。

一陣短促的炮聲過後,二次裝填完畢的開花彈穿出白色的火藥煙霧,在天空中化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伴隨着一聲聲呼嘯的餘音降落在清軍的衝擊隊列中。

長長的尾嘯音似乎還在耳邊迴響,“轟轟——”的爆炸聲就在清軍隊列中再度傳出。

復漢軍臼炮部隊所使用的開花彈,最初的時候質量確實有問題,即使是現在兩三成的熄火率也屬於正常,但二十四枚開花彈即使去掉三分之一,也有十五六枚會在清軍隊列中爆炸。

那每一團濃煙騰空升起,就會有幾個乃至更多的安徽兵勇死傷流血。最小也七八斤重的開花彈啊,威力絕對不能小瞧的。

胸腔裡的空氣好似瞬間凝固,被爆炸的橘紅色硝煙包裹的安徽兵勇,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那黑雲壓城一般的窒息,呼吸都無法做到了,自己眨眼間就被埋進了墳墓。

“開火!”

團正一聲令下,在清軍兵勇的鋒線距離還有六十丈的時候,果斷下令。

沒必要把清軍真放到百米以內的時候再打,彈丸飛出二百米後也依舊有很強大的殺傷力。

魂飛魄散的清軍兵勇一片狼哭鬼嚎,連陣前三十丈都沒有衝到,就狼狽逃竄,他們在戰場連死帶傷丟下了至少有一千人的數量。

在清軍敗逃的其間,二十四門臼炮又擊射了第四輪。把清軍放近了打,就是有這樣的好處。比之遠遠地將他們轟散,戰果更大。

佟金、李嶽龍等全一臉陰沉,本來想靠人多勢衆,攪亂陳鳴軍陣列,雙邊廝殺近戰一團,清軍足足五倍於復漢軍的數量,就算不大勝,也不該吃大虧啊。

那想得到,對面陳鳴軍強悍的火力根本就個是無底洞,四五千人衝鋒還沒到地兒就倒下了一千人,他們全軍才一萬人,一萬人衝鋒又該倒下多少才能接近肉搏呢?

濃重的壓力就像是一座大山壓頂而來,磨滅掉了佟金、李嶽龍等清軍將領的全部信心。

“後退。回徐溪口!”

氣勢洶洶而來,萎萎喪氣而去。李嶽龍親自帶隊壓陣,佟金引領着隊伍急速撤退。

陳鳴當然選擇了追擊,從戰場一直殺到徐溪口鎮,十里的道路上全是清軍的屍體和雙手抱頭的戰俘。然後統計戰果,清軍兵勇被俘的有兩千多人,其中民勇佔七八成。

這一戰陳鳴打的好輕鬆,也真的好爽。

“要是清軍一直打野戰那該多好啊?”復漢軍斃俘清軍三四千人,而他們自己總共才損失多少人呢?死了五人,傷了二十三。除了一死一傷是因列陣時候的流彈,剩餘的全是在後續的追擊中捱得。

陳鳴算是體會了一把歷史上一鴉、二鴉英法軍的威風了。死傷那麼的少,西方人一次次用極少的傷亡就換取了清軍重大的戰果。武器火力上的碾壓纔是最最重要的因素!

近代軍隊,槍炮齊全,面對眼下這種戰法、武備的清軍,或者是列陣以戰的清軍,先是炮擊,打的清軍陣列一片散沙後,再以步兵排槍齊射收底兒,如果有騎兵這個時候再騎兵出擊追殺,那真的是完完全全的碾壓。

“轟……”

“轟轟轟……”

太陽西下時分,追擊到徐溪口鎮外的復漢軍開始了炮擊作業。清軍把鎮子上溝通濉水的一座磚木橋給毀了,復漢軍就一邊把一枚又一枚開花彈送入徐溪口鎮,另一邊緊急搭建浮橋。

復漢軍最常用的浮橋是連舟搭成的,徐溪口鎮找不到小船,那就用羊皮筏子加木排。

孔傑手中拿着一個懷錶,低頭看着時間,現在纔是四點,天亮至少還有一個半小時。如果五點前搭建浮橋完畢,那麼復漢軍就可以在徐溪口鎮過夜了。

硝煙籠罩了整個炮兵陣地,冷風吹走了,就又重新生起。

陳鳴站在高處,用望遠鏡看着徐溪口鎮方向。看不太親切,望遠鏡倍數還是低了些,只能看到有煙塵鼓盪……

鎮子裡清軍的士氣伴隨着這些塵煙,似乎低落的更快了。

“讓下面選出一個隊來,乘坐木排過河。”陳鳴懷疑清軍的軍將們逃跑了。

土崩石裂,徐溪口鎮的房屋建築在開花彈的轟擊下迅速向着殘垣斷壁轉變。只一刻鐘的炮擊,整個徐溪口鎮似乎就破爛的不成樣子。

陳鳴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一個隊的士兵擡着木排向着濉水撲去。

二三十米寬的濉水對岸根本就看不到一個清兵的影子,他們早就在炮擊中逃散一空了。

不過當這個隊的復漢軍戰士挺着刺刀衝進徐溪口鎮時,鎮北的廢墟當中,青灰色的清軍兵勇也紛紛冒出頭來,同進攻部隊狠狠的撞在一起。

殺聲震天,之前大發神威的臼炮開始向鎮中後部延伸射擊。後續的支援部隊不需要陳鳴發話就在團正的指揮下迅速跟進。

“殺啊——”朱巖一馬當先的帶着部隊衝入徐溪口鎮,他現在是副團正,兩眼睛就盯着戰功呢,趕緊再進一步,撈上團正的位子纔是正事。

徐溪口鎮內的巡檢司駐地,現在已經成了李嶽龍的大營所在地。至於那佟金,他已經帶着自己的鎮標逃之夭夭了。

“協臺,鎮北失守,彭四死了,徐廣投降了。周遊擊良也死於陣中。”

“那就投降唄……”李嶽龍沒事人一樣說道。“佟金都跑了,咱們還打個屁?”

“誰要想給大青果賣命誰去,自己要死,別拽着弟兄們一塊下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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