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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章節數差了,寫成了二百七十二,目錄一直不顯示,哭】
鹽城官衙守備非常森嚴,持槍挎刀的山東壯勇一隊又一隊的從前堂後院穿過,雖然人數都不多,只是五人一隊,但前隊尾巴接着後隊的頭,中間間隔都不足三分鐘,魏長空手中拿着一塊銀懷錶,藉着外頭火光透過來的明亮,懷錶的時辰看的清清楚楚。
每一處院門內外也都站着練勇,還有那牆邊牆角也都有在把守。就是不知道房頂上安排的是不是也有人。最最重要的是,這官衙裡火把明亮,且無有閒雜人等隨意走動。“娘希匹的!”出身浙江的魏長空氣極罵道。
“看來只能行險了。”前衙偏房中魏長空對着身後的七個人說。另外一隊備胎也不是聾子,聽到動靜後也趕快趕了來,只是比魏長空慢了一步。現在兩路人全匯聚在了這間偏房中。
要說明一點,這八個人如今的穿着,全是劉墉親兵營的打扮。黑色的皁衣,背後一個大大的勇字,雙腿打着裹腿,黑麪千層底兒鞋。就是手中拿的全是單刀,以劉墉親兵營一半火器一半刀槍的配備不甚一樣兒,腰上還挎着幾枚手榴彈,這就是第二點了。第三點就是其中兩個人分別揹着的還有兩個十斤重火藥包。
都是在前衙,整個鹽城縣衙也不過百十米長,前衙就更短了。只要殺的突然,未嘗衝不過那大堂中去。張固帶走了三百人後,劉墉的親兵營就只剩下了一半,兵分兩處,一二百人在外頭把守街頭巷口,另外百來人守在這處縣衙中。
“再有巡哨的過來,就幹掉他們,弟兄們動手要快,千萬不能出響動。”不然他們就只有強攻一條路可走了。魏長空從懷裡掏出一個吹管,裡頭封的有毒針,這東西只要稍加練習,就能將裡頭的尖針噴射出十幾米遠。而這些尖針的針頭是全都浸過箭毒木汁液的。
作爲一個21世紀人,陳鳴如何不小的‘見血封喉’之毒。在暗營把手腳伸到兩廣之前,陳鳴就先一步讓人往廣西那邊去尋找箭毒木汁液。爲暗營的特科提供了一個犀利之極的大殺器。
陳鳴只是在網上知道箭毒木,相傳箭毒木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劇毒,一經接觸人畜傷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臟麻痹(心率失常導致),血管封閉,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們稱它爲“見血封喉”。並沒真正的見識過,更沒親手試驗過。
那東西被送到他手中之後,陳鳴用貓狗做實驗,果然如此。見血封喉!
五支吹箭射出,五個巡邏鄉勇一聲不吭的就往地上倒去,魏長空等人忙打開門,將五具屍體全部擡進屋內,然後五個人挎着腰刀,拿着長槍鳥槍,派出一隊向前衙行去。
當槍聲、爆炸聲在縣衙內響起的時候,屋內剩餘的魏長空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拔出刀來跳出門外,叫喊着向着大堂衝去。魏長空一把當先,右手握刀,左手則一把飛刀在手,對於他這樣的江湖高手來說,手銃不是沒用處,手銃的威力絕對不是飛刀可比的,但手銃在連續射上也絕對的比不過飛刀。身後的兩人都一手鋼刀,另一手提着火藥包,在黑暗中那兩個火藥包看着活像倆小盾牌。
縣衙大堂上,劉墉依舊正經危坐,臺階上站着一羣鄉勇,那殺出的一隊特科人馬已經戰死了一個,受傷了一個,四個人躲在縣衙後側的平房裡,那是衙皁房。
過了衙皁房即至重光門,門上懸掛“天理國法人情”金字匾額。迴廊式的走廊,圍繞兩側的是配房,過重光門,兩側有重檐雙迴廊配房,就是之前魏長空他們藏身之處了。
先前那五人殺了守備鄉勇一個措手不及,都衝到了大堂右側的議事廳,可人真的太少,最後還是甩出了一個火藥包,趁亂退進了衙皁房。
沒有人注意到三個穿着一樣衣着的人已經悄悄的轉到大堂的側後位置,魏長空對着身後的倆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丟了腰刀掏出火摺子,心中默默的喊了五個數字,甩手將火藥包靠着大堂牆壁就丟出三五丈遠,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房倒屋塌,慘叫聲一片。
“殺——”魏長空大吼一聲,帶人穿過硝煙,從破開的牆壁鑽進大堂,迎面就看到幾個滾在一團的人中間的一個,可不就是劉墉?一身官袍……
肖長春所在的那處小院,槍炮聲連連作響,手榴彈雨點樣的甩出,整個青州營再加張固帶去的三百人,小千人的鄉勇愣是沒能迅的拿下。當縣衙方向傳出爆炸吶喊聲的時候,張固猝然回,呲目欲裂。
他本就是青州人,父親早年是劉統勳的學生,官至知府,只因爲傷了身體早早的告官回鄉,比不得劉統勳年至七旬了依舊位列軍機。張父回鄉之後就用心培養張固。張固本人也博學多才,年紀不大就中了秀才、舉人功名,投到劉墉門下,可以說張家是劉氏一門的鐵桿。
“狗賊,好狗賊……”心思靈透的張固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復漢軍是聲東擊西,明着打槍放炮,撼動整個鹽城,暗地裡真正的目標是斬劉墉。
想到劉墉一旦出了好歹,近萬山東團練立刻羣龍無,這一招真的是一擊就斬掉南下大軍的一根肱骨。“撤,撤!快跟我回縣衙。”
而當張固帶着人狂奔幾百米,氣喘吁吁的望見縣衙大門的時候,“轟轟……”連續的兩聲巨雷將一干急急忙忙殺回來的山東大漢都嚇得哇哇叫。
“先生……”張固心頭涌起不好的感覺,只覺得劉墉怕真的不好了。當他衝進大門,儀門、六房後,就一眼看到坍塌的鹽城縣衙大堂,就彷彿被巨炮擊中了一個樣。心口上立刻生氣一股撕心裂肺樣的痛。
鹽城縣衙的大堂那般殘破模樣,讓人怎能相信劉墉還能活着?
“先生……”張固大喊着奔上大堂,磚瓦狼藉,柱倒樑陷,哪裡還找得到三尺法桌何在?
淚水已經不自覺地淹沒了張固滿臉,此次大軍南下,但凡能得一點軍功,劉墉就會給他上奏朝堂得個一官半職,待到明年開科考試,考上了萬事大吉,考不上也能風風光光。可現在,可現在這個可親可信的老師,這個大大的大靠山,就這麼的沒了啊……
“張先生,那幾個賊寇還躲在重光門的迴廊配房……”
跪在廢墟上埋頭痛哭的張固聞聲擡起頭來,一雙眼睛血紅血紅,“殺,給我殺。殺光殺淨,屍剁碎了喂狗。”恨到極致的張固瘋狂的大喊着。
“再給我查這幾個逆黨真是怎麼鑽進來的?是哪裡出了漏洞,爺要砍了他……”
廢墟中嘶聲力竭的大吼着的張固像一頭受傷的野狼,滿心裡盪漾的都是殺,都是赤紅的血。
而闖入大堂向着劉墉扔過了一個浸過毒的飛鏢,又扔了幾個手榴彈,最後靠着一枚火藥包開路逃回偏房的魏長空等人,兩個小隊八個人手已經只剩下了三人。三個人還都傷痕累累。
不過還好,他們有地道可以脫身,否則非全軍覆沒不可。三個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有十多處,縣衙大堂倒塌了,守備縣衙的山東練勇像瘋了一樣衝他們殺來,不是還有火藥包開路,他們幾個會全葬送在路上。
魏長空臉色蠟白,他胸前後背都有刀槍傷,若不是裡頭套着一層軟甲,他可能早就死了。一個手下傷勢交情的手下攙扶着他往前爬,地道並不高大,兩個人都要彎低了腰。要知道復漢軍做這些的時候都是瞞着鹽城人的,能有如此規模已經難能可貴。餘下之人在地道口埋設着手榴彈,是很珍貴的拉弦手榴彈。
所以受傷不輕的魏長空三人竟然真的逃脫了生天,當三人忍着傷痛鑽出抵到,又迅轉移到一個普通的民居下的抵到中藏身的時候,三個人對視相望,又是淚水又是大笑。
八個人殺進去,三個人遍體鱗傷的出來。可他們並不能抱怨什麼,因爲在參加這趟任務之前他們每一個人都收到了三百塊銀元,這就是賣命錢。而有了這場功勞以後,死去的五個人還另有更高的撫卹,活着的他們今後也能受用不盡。只要復漢軍不敗亡!
“鴿子呢?你倆誰還能動彈,趕快密信。”
“我,我去。”
咕咕的鴿子就藏在地道里,那人起身的時候臉上全是疼痛,可一股不可抑制的高興勁也在他身上隱隱的散着。劉墉絕對死了,被塗了見血封喉的飛刀命中他就有死無生,何況還向着那邊扔了四五個手榴彈,劉墉如果還能不死,那就是老天爺庇佑他了。
飛鴿撲棱着翅膀從一片民居中飛出,向着高郵州方向飛去。復漢軍自從得了飛鴿傳信的好後就重點培養信鴿,除了自家培養外,還從各地收攏飛鴿和善於培養信鴿的人,其中很多賣主都不曉得自己是在給復漢軍做事。
那人放得信鴿回來,地洞裡燈光明亮,一張小桌子上已經擺着了滷肉、燒雞等五六個葷素,還有一個酒罈和兩溜擺着的八個酒碗。
“沒想到咱們兄弟能真的從縣衙裡回來,咱們是死裡逃生。但還是有五個兄弟折在了縣衙,這第一碗酒,敬五位兄弟的在天之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