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是祁國的王都,所以在這個城鎮裡會有許多行會的據點建立在此,有正派的行會也有反派的行會,兩者不同點就是一個建立在地上,一個建立在地下那麼簡單而已,正巧流夢曾接待過一個反派行會的頭目,還從那位頭目的手上得到了行會的通行令牌。
在安城最大的銀豪賭場地底下的就有反派行會銀槍行會的據點,而且還是銀槍行會的總據點。
安城北華街,銀豪賭場。
在流夢一腳踏進賭場大門的時候,她身後緊跟着安城朱家的二少爺朱光德,朱光德眼睛一亮就瞧見了駝背衰老的流夢,他指着流夢對下人們笑道:“喲,這年頭可真是什麼人都有啊,連老太婆都跑來賭場湊熱鬧了。”
“嘿嘿,這老太婆還有什麼可抵押的?難道是貞 潔?”朱光德的幾個下人說的話更難聽,不僅是在嘲笑而且還另有羞辱之意。
“貞、貞 潔?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別逗本大爺笑了,這一個皺巴、巴巴……”朱德光明擺着是小人得志的那類紈絝子弟,平常他走到哪就諷刺人到哪兒,他一直是臭名遠揚,安城裡沒有不知道他大名的人,只是礙於朱德光的老爹是朝廷大臣,所以纔沒人敢頂嘴罷了。
只是流夢不是凡人,她根本就沒把朱德光的那狗屁高貴身份看在眼裡,還沒等朱德光說完話,她將藏匿在袖子裡的沾有蛇毒的銀針射入了他的喉嚨裡,朱德光立刻說不出話,臉色由紅潤變得鐵青,很快就應聲倒地了。
“少爺?”
“怎、怎麼回事……”
“來人,大夫,救命——!”
朱家的幾位下人看到朱德光突然倒到了地上,身子一陣陣的抽搐着,臉色發青發黑,四肢都僵住了,他們嚇得在銀豪賭場的大門大喊,很快就招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羣衆,但是那些羣衆僅是來圍觀,而不是來救命的。
流夢冷冷的笑着,一轉身就沒入了銀豪賭場,因爲朱德光出事了,賭場裡也有不少人出去圍觀了,正好讓流夢藉機抓來一個賭場裡的夥計,她出示着銀槍行會的黑銅令牌,低聲對夥計說道:“小子,帶老身去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當然指的銀槍的地下據點,要去往反派行會據點的人自然不會光明正大的說要去地底據點了,兩人談話之間總得要小心一些。
“是、是,客人隨我這邊來。”在銀豪賭場裡跑腿的夥計個個都是銀槍行會的成員,當流夢抓過一個夥計就要求引領去據點的時候,那個夥計很明白的點點頭,夥計細心的領着流夢穿過人羣,前往了據點的暗路入口。
從銀豪賭場的儲酒的酒窖裡找到了據點的入口,流夢跟隨着夥計一路從入口向地底下的據
點走去,反派行會行事隱匿,不管是什麼身份的大人物來此都是要走過這一條暗道才能抵達地底下的行會據點。
夥計小心翼翼的引領着年邁的流夢走下暗道,雖然有燈亮着,夥計還是怕流夢一個‘老人家’會摔倒,所以他走得特別慢,還一直提醒着看路小心。
“老身還沒老到連路都走不動。”流夢瞥了一眼銀豪的夥計,很不領情地說道。
夥計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他無奈的皺着眉宇,討好似地回道:“是是,小人眼拙了。”
“你直接帶老身去往你們行會的消息打探人的房間。”
“是是。”
……
到了銀槍行會的地底下據點,流夢看着豪華得可堪比十個塵夢旋旎的地底秘密場所,銀槍行會是出了名的有錢,比起逢泰行會,銀槍比較捨得花錢,但是辦事效率據說還比不上逢泰行會的一半。
夥計帶着流夢走着一條沒有多少人經過的小道,一路走過了前大廳和中堂、諸多雅間,在地底下每個雅間都只能容許四人座,只有少許雅間像客棧的客房一樣,那裡供最尊貴的客人暫居幾日,不過那樣的客人比較。
走了好十幾米路,短短一條路就弄得左拐右彎的,實在繞得流夢頭暈,夥計終於在一間雅門口停了下來,他笑吟吟地指了指房門,說道:“客人,這裡就是銀槍行會的消息打探人暫居的雅間了,現在裡邊沒客人,您請隨意。”
“你可以走了。”流夢不看夥計多一眼,說着直接走進了雅間裡。
夥計納悶的看着流夢的背影,心裡都是怪嗔着她是個奇怪的老太婆,真是難得一次才接見到這樣的客人,而且這個老太婆拿在手還是尊貴的黑銅令牌,銀槍行會有青、黃、黑三種顏色的銅造令牌,黑爲最高等。
入了房間,流夢見到一個身形佝僂且戴着面具的男人就坐在雅間的椅子上閉着雙眼在沉思。
戴着面具的男人似乎感覺到有人來了,慢慢地把眼睛睜開了,灰入死人眸的眼睛盯向着入房直徑就坐下位的流夢,用着他那一口沙啞滄桑地聲音詢問道:“客人有何需要銀槍行會幫忙?”
“老身想要知道安城孫家的事情。”流夢也不與戴面具的男人客套什麼,立刻就切入了正題。
戴着面具的男人先是怔了一下,好似覺得來人想要打探的事情有些與其他客人不同,男人又仔細的打量了幻化爲老婦人的流夢,他死灰色的眼眸突然又閃爍起一絲妖冶的冷光,隱藏在面具下的臉兒上勾勒起一抹讓流夢察覺不到的淺笑,他身上的氣息一如平常的冷清寂寒。
流夢見戴面具的男人久久不語,便很不耐煩地繼續問道:“知與不知
?”
“知,客人是想知道關於孫府的什麼事情?”這次,戴面具的男人很快就應聲了,或許是他看出了流夢的不耐煩之色。
“孫家老爺他的來歷以及孫府從前的狀況!”
“據在下打探的消息知道,孫家老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非常貧窮潦倒的外鄉人,他爲求生路就來到安城靠賣自己的書字畫度日子,孫老爺年輕時算是一個略有文采的青年,但他次次報考卻又名落孫山,不過他命好,有一日讓安城有錢有勢的千金小姐看上,孫老爺爲擺脫窮苦潦倒的日子入贅到了那戶小姐家……”
“老身聽說孫家老爺也非常有錢,但是孫家老爺現在除了在朝當官以外也不經商做買賣,別人都找不到他貪污受賄的證據,不知孫家哪來那麼多銀子?”
“孫家老爺有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他藏在寶庫的珠寶多得如一座小山,珍珠、瑪瑙、黃金、白銀、珊瑚、水晶、翡翠,人間俗稱的七寶他樣樣都有,孫家富可敵國,這錢好像就是無故從地底冒出來的一樣……”
“怎會如此!”
……
流夢從銀槍行會打聽到許多關於孫家老爺的事情,但是還有許多迷團還沒有解開,銀槍行會的消息打探人也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盡數告知於她了,在銀槍行會與消息打探人細聊了大半日,小腹的餓意催促着流夢趕緊回了孫府,最後只留下戴面具的男人一個人坐在雅間裡把玩着流夢支付的酬勞——孫府的翡翠玉明珠。
隱匿在雅間裡的逢泰等流夢離開便顯現了身影,論修爲與道行,流夢一個五百年的蛇妖怎麼可能比得上不知修煉過多少歲月的半妖逢泰來得厲害,今日逢泰就是隨着流夢一路來到了銀槍,與孫墨殊設了一個局。
“薛琉璃果然是想來找孫家的老爺的麻煩了。”
戴着面具的男人在逢泰顯形之後也跟着把面具摘了下來,面具一拿下,一直裝着佝僂的男人的英俊的臉龐立刻清晰可見了,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寒氣明顯就是孫家大少,只是流夢這個蠢鈍的蛇妖還發現不了。
“逢泰大人爲何不讓我殺了那蛇妖?”
“她對薛琉璃還有幫助,現在暫且不殺她,你就幫着薛琉璃在孫府鬧上一鬧,我看看你們孫家的寶貝到底是個東西,我一定會將之得到手!”逢泰對孫家的寶貝勢在必得,經過一夜他的怒氣已經消散了許多,萬事都以大局爲重。
孫墨殊沉默不語,只看着逢泰絕美的臉兒表現出愉悅之中又不缺陰狠之意的笑容,他眼皮跳了跳,本想把昨天晚上看到薛琉璃給流夢供血的那一幕告訴逢泰,可現在看來已經沒那個必要,孫墨殊不想打擾她的好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