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從來沒有見過的柔軟的金色絲線,好像可以用來織布一樣,但是這些絲線都帶着強烈的殺氣,碰不得!這是泠心中最真切的感想,這些看似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無數根金線飄蕩在這個偌大的房間中,她隱匿在水裡看着真雪被薛琉璃手腕上戴着的金鐲延伸出來的金絲包裹成一團也不願意放開手。
泠很想衝出水面朝真雪大喊‘快放開琉璃,你會被殺死的!’,可是恐懼感遍部了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出,她看到這樣壯觀的金絲線在房間互相糾纏摩擦,絲線與絲線之間摩擦生出諸多的花火,搞不好一不小心會弄出妖命,薛琉璃那個男人到底是戴着一個了不得的厲器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真雪還是沒有放開抱着薛琉璃的手,他將額頭貼近薛琉璃的心臟部位,給薛琉璃注入一股靈力,希望這樣能讓薛琉璃收起這千絲萬縷的金線。
‘失去了意識還發動了九天金線,你到底是想起了什麼?’
“呵呵。”
真雪在給薛琉璃注入靈力之後,他聽到了不該出現的笑聲,還感覺到有一隻手在撫摸着自己的髮絲,金色的絲線顯露的殺氣也消退了很多,真雪驚訝的擡起頭來,他看到了被打暈的薛琉璃又睜開了眼睛,在對着自己微笑。
“你、你——!”
重新甦醒過來的‘薛琉璃’一手抱住真雪的身子,一手撫摸着真雪銀白色的髮絲,笑着看着真雪驚詫的容顏,‘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不該有的懷戀和憐惜之情,‘薛琉璃’擁抱着真雪的身子的力道一時比一時重,好像久違的朋友的終於有機會見面了。
‘薛琉璃’用九天金線的蔓延在房間裡的金絲包裹着自己與真雪在一個封閉的金色大球體中,隔絕了鮫人的注視,‘他’不想被人打擾到這短暫的會面,‘薛琉璃’也根本不曉得自己會有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甚至還能見到真雪,‘他’美麗的容顏猶如天上的神明一樣神聖,‘薛琉璃’輕聲地說道:“真雪,我們終於再次見面了。”
“
是你,是你對不對?你爲什麼會……”
“如果是你的話,我求不要再離開我了,求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要再輕易的消失了好不好?我會很聽你的話,永遠都不背叛你。”
真雪不知道自己會那麼早就遇見真正的‘他’,他還以爲自己只要守護着薛琉璃就好了,只要守護好薛琉璃,他們就會有重新見面的一刻,可是沒想到這一刻會來得那麼早,真雪這次是打算死也不放手了,就算天打雷劈也無所謂,只要能留下‘他’,真雪豁出這條不值錢的命也覺得無所謂!
“真雪怎麼還是這樣孩子氣,已經是有千年的修爲了呢,按理來說應該位列仙班了纔對,真雪不願上天是討厭了天界了麼?”‘他’用手背擦拭着真雪流下的溫熱的眼淚,無奈地笑着真雪孩子氣的行爲,其實‘他’會邊成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薛琉璃’不想讓真雪知道太多,只要真雪還活着就好了。
如果不是見到了‘他’,打死真雪都不會流眼淚的了,他用着嗚咽的聲音說:“我不要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我憎恨那些害死你的人,自從你死後,我就被冰封起來了,聽說你還活着,我一直尋你,想見你,非常想你……”
害死?不,‘他’還沒有死,想死也也死不了,這就是懲罰。
‘他’本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可是真雪的靈力無意啓動了九天金線,九天金線是天生武器,真雪雖有千年修爲卻不可控制,‘他’一直沉睡在心臟當中,今天是迫不得已才從薛琉璃的心臟中甦醒過來,意外的見到真雪,‘他’真的覺得好生欣慰,真雪已經變了,變得更英俊更強大了。
“真雪,幫我一個忙。”‘他’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得把話都說清楚。
真雪楞了下,他望着‘薛琉璃’湊近自己,‘他’在他耳邊小聲的呢喃了幾句話,說完話後‘他’虛弱得好似久臥在牀的病人一樣微微的喘息着,真雪又是淚如雨下,把頭靠在他的肩頭上的‘薛琉璃’再也不說話了,等着真雪的回答。
“我不要這樣!不、
不!我再也不會聽你的話了,你一直在騙我!到現在還是在騙我!”
“真雪……”‘他’皺着眉宇,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無法再多作停留了,最後只能再一次喚出真雪的名字就消失不見。
在池邊圍裹成的一個大金球體的九天金線隨着‘他’的沉寂而緩緩的分散開來,又散成了千絲萬縷的金絲,不過這次金絲已經完全消匿了殺氣,‘他’最後控制着金絲收回了鐲身內,不再是暴走的狀態,等泠再次看到真雪和薛琉璃的時候,薛琉璃還在昏迷,不過那一人一妖剛剛在金色絲線纏繞成的大球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點也不知道。
“不要,我不要再聽你的話!騙子,你這個大騙子……”真雪如同被爹孃拋棄了的孩子一樣哭鬧着。
泠這會兒也露出了水面,她不出聲,靜靜的看着真雪抱着昏迷的薛琉璃一直在哭鬧,泠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感覺得出,真雪很喜歡薛琉璃,那是屬於親情的一種喜歡,泠看了一會兒又沒入水中,珍珠淚一顆顆從眼眶中流出,她纔不是因爲感動才流眼淚的,纔不是因爲看到薛琉璃難受才流眼淚,只是因爲自己的眼淚有大用處才……
……
‘真雪,真雪,真雪不要哭了。’
“唔……頭好痛!”真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怎麼會睡在牀上?一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頭痛得好像迸裂開來一樣。
薛琉璃把手放在真雪的額頭上探了探,感覺到沒前時那麼滾燙了,他也放心不少,真雪一醒來頭痛得呻 吟不止,他還是要詢問一句,“真雪,真雪你還好嗎?”
“嗯?”真雪疑惑地吱了一聲。
薛琉璃竟然好端端的坐在牀邊,還擺出那副擔心不安的樣子,薛琉璃也不在恐懼得渾身顫抖了,真雪不知道自己哭得淅瀝嘩啦過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他只知道自己的頭很痛,身體好燙,這簡直就像是在發燒,可是他是個大妖怪啊,怎麼可能會發燒,而且他有什麼理由會發燒?真是夠莫名其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