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月聽取了莊一念的建議,稱病不理諸事,只坐山觀虎鬥。
只是這件事卻並沒有像後宮諸人所期待的情勢發展,反而最終有些“不了了之”的意思。
徐美人因着失去了龍胎皇帝更加心疼寵愛於她,而陳婕妤雖然被罰閉門思過,卻也終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懲處。
這樣的結果,讓等着看熱鬧的衆人不免有些失望了。
但此事無論最終是何結果,也都不是莊一念所關心的事情,只因此生她從未曾將自己當作這後宮中的一員。
可是……她卻着實放不下莊明月。
此生而歸,本以爲所有關乎於“情”之事,早已是天邊浮雲,但……
在一些人面前,她終是做不到心冷如寒石般冷硬。
“琅環。”
莊一念回過神來,見莊明月與懷絲正看着自己。
懷絲笑她:“大白天的想什麼呢。”
莊一念頷首一禮:“娘娘有何吩咐?”
懷絲接言道:“娘娘讓我去小庫中挑幾件東西,而後你送去徐美人那裡聊表慰問之心。”
莊一念看了看懷絲又看向莊明月。
莊明月淡笑着睨了懷絲一眼道:“你去吧,這丫頭性子直的很。”
懷絲不滿撅嘴:“娘娘自從有了琅環,都開始嫌棄奴婢了。”
逗得莊一念與莊明月相視一笑,莊一念低身一禮:“是,奴婢這就去。”
三人殿中語聲笑顏,恍惚中,好似回到了多年前。
那時她們都是懵懂的少女,都是懷揣着美麗的夢想嫁給了自己的“良人”。
……
承興宮中,莊一念道明來意,內侍入內通稟後在前引路入了宮門。
承興宮中,陳婕妤乃一宮主位,而此時卻是殿門緊閉,門前立着兩名內侍,聽不到內裡半點聲響,而東側殿便是徐美人的住所,殿外擺着幾盆正盛放的花兒,似這殿中主人一般嬌媚明豔。同時也與那冷寂的正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入內,莊一念低身一禮:“奴婢見過徐美人。”
徐美人端坐上首,手中捏着錦帕含着淡笑虛扶一把:“這不是賢妃娘娘身邊的莫姑娘麼,快起來吧。”
莊一念不得不佩服的是,這徐美人雖然恃寵而驕,但是待人卻總是一副笑臉,即便偶爾幾句針刺般的話輕飄飄的扔到人身上,卻也讓人無法發脾氣。
可想着前兩日在臨祥宮中她那不輕不重的卻針對性的話,莊一念並沒有因着她的笑容便放鬆了警惕。
徐美人問:“聽聞賢妃娘娘近來身有不適,不知這些日子可好些了沒有,本該前去探望,但我這身子也是未愈,怕是過了病氣給娘娘。”
“回美人,賢妃娘娘身子已經有所好轉,御醫叮囑只需多日靜養便可。”莊一念回道。
“如此便好。你今日來不知是爲何事?可是賢妃娘娘有何吩咐?”
“回美人,賢妃娘娘即便病中卻也掛念着美人,特命奴婢代爲探望,如此也好回去回稟娘娘。”莊一念從前最爲厭煩如此與人繞着彎子擺着架子說話,但現如今卻也不得不“入鄉隨俗”。
與徐美人客套了兩句,將懷絲挑選的補品美飾等物送上,徐美人卻也並不見多驚喜,想必平日裡皇帝是沒少賞她珍奇物件,自然也不將這些東西放在眼中。
莊一念不予多做停留,只道:“今日見美人身體康健,奴婢這就回去回稟了娘娘,想必賢妃娘娘知曉後也必然高興的。”
徐美人捻着帕子輕笑一聲:“是了。不過你今日既然來了,便也不急着走。”
莊一念聞言眉心微蹙。
徐美人笑着道:“聽聞賢妃娘娘獨獨從內務府將你要了去,是因着你煮的一手好茶,前日在皇上口中也曾提起過你煮的茶,當日在莊華殿中並未細品,此時突然有些口乾,不如你也爲我煮一盞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