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遺蹟底,魔神壁畫前。
白衣少年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睛緊緊地盯着面前的壁畫,眉頭微皺,顯然在思索着什麼。
不久之後,他的手上緩緩地出現一點光芒,如螢火之光,慢慢地光芒越來越亮,瞬間一輪圓月躍然而出,柔和的皓月之光佈滿了整個洞底,端是無比神奇!
誰說螢火之光不能與皓月爭輝!
你眼中之螢火!
我心中之皓月!
輕輕一揮,圓月化爲一道銀白色光芒向壁畫疾駛而去,在接觸壁畫的瞬間,被一道黃色的旋風給攔住,兩者僵持在一起。
‘嗤嗤’
在洞底裡不停地迴盪、迴盪,好似壁畫上的魔神無言的嘶吼。
常生雙手不停地揮動,一輪輪圓月不停地飛出,繼續衝擊着前方看似弱小實則堅不可摧的黃色旋風,一時間洞底光華四射,聲響不決。
看着依舊堅挺的黃色旋風,常生嘴角一撇,手中捏了個法決,只見前方的九輪圓月瞬間紛紛變化,或如月初之鉤,或如月中之圓。
總之,不都是圓月形狀了,這是常生領悟天書後的一招。
大盈若衝,滿則溢,缺而補。
天地造化,萬般形態,各有妙用。
皓月雖然在星空中總是圓的,但是天道卻讓我們隨時間的流逝而看到它的種種形態,這決不是無的放矢,這是天地奧秘!
古人悟天地奧秘爲己用,創大神通,可移山倒海也!
果然,圓月經過變化後,威力大增,鉤襲、圓頂,瞬間就讓這旋風四分五裂,不消片刻就消散了。
‘轟隆’
卻是壁畫被擊破後,石頭砸到地上的聲音,一陣煙塵過後,黑黝黝的甬道出現在常生面前,彷彿一隻恐怖的妖獸大張的嘴巴,靜靜地等待着送上門的美食。
一股陰冷的氣流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感到害怕,好像這是一條通往幽冥的道路。
常生從懷裡掏出一顆閃着微弱光芒的夜明珠後,緩步地走進其中。
仙女峰,逍遙澗。
金瓶兒默默站在那顆桃樹之王下,眼神迷離,彷彿在回憶着什麼。
但見片片桃花、隨風飄散,彷彿譏笑世間俗人掙扎於紅塵之中。
腳步聲響起,熟悉而尊敬的師父聲音,在她背後響了起來:“瓶兒,你怎麼又站在這裡?”
金瓶兒隨即嬌笑道:“瓶兒閒着無聊,就來這看看。”
三妙夫人望着她,忽然嘆了口氣,走到她的身邊,低聲道:“居然敢騙我,你當我不知道嗎?那日那人可是在這裡與你聊的很開心啊!看你這副樣子,莫非是思春了?”
金瓶兒臉色一紅,嘴裡不依道:“師父,你就會取笑瓶兒,我哪有思春了。”
“整日裡魂不守舍,不是思春是什麼?”不過三妙夫人話語一轉,嘆了口氣道:“女人的命真苦,瓶兒啊!你在這裡苦苦等待,那人卻在何方?這些男人爲了所謂的霸業就拋家棄室,世間癡情者又有幾人?女人還得靠自己,男人終究是靠不住啊!你自己要記得清楚。”
說罷,她嘆息一聲,轉身走了開去。
只剩下金瓶兒一人站在
原地,微風吹來,她只覺得身上一陣冰涼,默默望着遠方,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低地說道:“呵呵!這虛無縹緲的長生,就是你一生的目標嗎?••••••”
桃花飛揚,卻是無言。
孤單身影,迷惑不解。
神秘的廣場,奇異的大廳。
在通過黑暗、漫長的甬道後,常生來到一處寬闊的地下廣場,展現在面前的是一處大廳,以暗紅色石塊砌築,帶着一股莫名的神秘,好似一座祭壇。
廣場上有尊巨大的雕像,就是先前壁畫上的那位魔神,放大數倍後顯得更加猙獰,栩栩如生。
大廳前有許多方尖碑,上面刻着奇怪的文字,好像前世的藏文,常生並不認識,而牆壁上刻有許多浮雕。
仔細一看,原來是介紹這位魔神的由來,大體是人們在沙漠中飽受龍捲風的威脅,有一天這裡突然降下神蹟,這位魔神現世,並告訴這裡的人說,龍捲風由他掌管,他是風神。
只有要信奉他,人們就可以出行無礙,只不過需要祭祀大量血食,看到這裡常生明白這位魔神就是個凶神、邪神,真正的神是不會流連於俗世的血食!
而且天地間的風豈是他可以掌握的,他只不過會些風系法術而已,而後的幾幅畫則顯示人們信奉他後,果然出行便利許多,不過依舊有人被風暴奪取性命,對此人們認爲這些可憐蟲信仰不夠堅定,風神纔不會給予保護。
殊不知,在這位魔神的眼裡,人們只是相當於他的食物,而且是世世代代、永不背叛的食物。
無知的凡人,狡猾的魔神。
呵呵!••••••
而大廳內佈局更爲奇特,柱子的直徑大於柱間間距,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想來這是一種強化神廟氣氛的手段。
大廳中央靠裡處,有一處大石臺,有三層,規模巨大,幾乎佔了大廳空間的一半。
最下一層石臺,密密麻麻地排列站立着衆多兵俑,看着似爲石雕,但雕刻功夫極爲精細,面目栩栩如生,一個個都身披鎧甲頭盔,手執長槍刀劍,猶如最忠心的衛隊,守衛着這座石臺。
往上一層,也有兵俑站立,但一共只有四個,只是這第二層石臺上的兵俑卻比下方那些兵俑高大了許多,容貌也更加威猛,倒似軍伍之中的將軍,除此之外,這四座高大兵俑的眼眸處,卻似乎被特意塗抹成了血紅色,看上去更帶了幾分猙獰之色。
而最高也是最小的第三層平臺上,卻是一片空蕩,一個兵俑也無,只是在寬闊的平臺正中間,放置着一口巨大的石質棺材。
棺材通體純黑,也不知是用何種古怪石頭製成的,給人的感覺便是這棺材周圍籠罩了一片黑暗,深邃難測。
棺材上方,巨大的棺蓋不知爲何,並沒有嚴絲合縫地蓋住棺材棺體,而是略微歪了一些,一股股微風從棺材內部緩緩吹出,好似棺材內部連接着另一個世界。
但最詭異處還不在黑色棺體,在棺材外表的石頭上,不知爲何雕琢了一副繁複詭異的圖案,非妖非獸,隱隱化作一座陣勢,各種紋路彼此鑿空,穿在一起,變成了依附於棺身之上的細細凹槽,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透明紅色血液,正在這些凹槽中
緩緩流動,流過黑色棺材周身,使這深邃黑色中帶着一片刺目的鮮紅,最後紛紛都流淌到棺材下方,滴落到平臺上事先刻好的細細水槽中,然後向四面八方流淌而去,蜿蜒而走,滴答作響,在這片寂靜的大廳中發出一聲聲詭異的聲音,緩緩飄蕩,逐漸擴散。
鮮血流淌,流過了三層平臺,一眼看去彷彿那些血槽就像有生命的植物一般,緊緊吸附在巨大的石臺上,還在不停地蠕動喘息着,最後匯聚到平臺最下方,從那些密密麻麻的兵俑腳下流過,匯聚成一道三尺寬的小小血河,將平臺與前方隔離開來。
常生靜靜地站在旁邊,這條血河裡的血水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突然開始波動起來,從最初的平緩變得蕩起了水波,浪頭從小到大,很快就變成了波濤洶涌,好像在歡迎他的到來。
不一會兒,血河裡的血水忽然一陣喧囂,赫然是迅速向兩邊倒退而去,露出了一條通向石臺的道路。
同時,籠罩在整座石臺上的血腥之氣,登時也爲之低落不少。
常生眼見所有的鮮血都退回到那黑棺之上,讓那黑棺原本深邃的黑色外表呈現出一大片鮮豔的紅色,皺了皺眉頭,依舊沒什麼動作,同時目光落到石臺一二層上那些外貌兇猛的兵俑身上。
這裡太古怪了,好似有人在操控!
不過這上面的遺蹟與長生堂的遺蹟有很大聯繫,不能就這樣放棄啊!
罷了!富貴險中求!
修道講究的是機緣,若是因此而放棄,那還修什麼道,成什麼長生!
不過,要千萬小心!
這時石臺之上血河已然消退,露出了一條直行向上的石階通道,一路通向最高處的黑棺,石階兩旁,便都是那些高大的兵俑。
常生手臂一揮,一柄長刀出現在手中,赫然是許久不用的‘月落’神兵。
而後又把懷中的萬毒聚魂珠祭出,使自己的護罩有多了幾分防禦,讓已經和自己一般大小的鬼毒神走在前面,常生這才緩步走上石臺。
大廳裡除了常生輕微的腳步聲,就再無其他的聲音發出。
路過石階旁那些沉默佇立的兵俑時,可以看到這些凶神惡煞般的雕像上怒目圓睜,似乎正散發出一股股凜冽的殺氣,讓他心頭覺得很不舒服。
又走了不一會兒,常生已經踏上了第二層的石臺,同時也清楚地看到了那四尊形如將軍的兵俑。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咔咔”聲猛地迴盪開來,清晰之極的是從石臺上方傳來。常生霍然擡頭看去,只見那石臺之上的黑棺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突然間一股淡淡黑氣冒了出來,同時原本沒有遮蓋嚴實的棺蓋,竟是開始輕輕顫動起來,那咔咔之聲,也正是從棺蓋上傳下來的。
一股暴戾之極的氣息,猛然從上方黑棺之中騰起,常生大驚,連忙往後退去。
“轟!”
石臺上方的黑棺猛地發出一聲轟鳴,巨大的黑色棺蓋赫然是整個被震飛開來,滾滾黑氣迅猛無比地從棺材裡飄出,轉眼間便把整個石臺最上方完全籠罩,隨後,一雙血紅色的充滿兇戾之意的眼睛,出現在黑氣深處,伴隨着這雙兇眼出現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厲嘯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