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聽琴美目一轉,望着那一點點逼近的黑衣人,面色漸漸蒼白,掐訣之下操縱飛劍連連退卻數丈,冷冷問道。
“我滾地龍不喜歡多說廢話,既然你們不肯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我只好親自來拿!”黑衣男子眸子冰冷,右腳一震,直接驅使腳下法劍急急走出十幾丈,轉眼間來到莫長風和聽琴面前,冷冷說道。
“道友且慢!我們是白雲宗凌宗主的親傳弟子,若是閣下能夠放過我們一馬,今日之事我們絕口不提;如若不然,就算閣下今日能夠搶到東西,來日也必定要忍受我們師尊的怒火,這個代價恐怕閣下承受不起!”
聽琴面色一冷,素手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把珠光寶氣之劍,橫在胸前,細看那寶劍,劍鞘上鑲嵌着數顆閃閃發光的寶石,寶石之上充斥着淡淡的靈力,劍身上刻畫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印記,一看就知道是一件極其厲害的法寶。
“小姑娘,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爲你的師尊會知道這件事情嗎?”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引劍急來,速度之快簡直超出二人想象,口中森然說道:“實話告訴你,泄露你們行蹤的人就是你們白雲宗的大長老,就連你們手中拿着八百年何首烏的事情也是他告訴我的。”
“你···你說什麼?”聽琴聽到黑衣男子的話,心底猛然一沉,面色緊繃,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吃驚的說道:“你胡說!大長老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也絕對不會和你這樣的雞鳴狗盜之徒狼狽爲奸的!”
“果然是他!”
盤膝坐在飛劍之上的莫長風幽幽一笑,露出瞭然之色,他本就猜測着黑衣人的出現和那個叫做大長老老傢伙有關,現在聽到黑衣人的話,更是證實了心中的猜想。
“知道我爲什麼會告訴你們這些嗎?”黑衣男子此時卻不急於動手,似乎有意要將莫長風和聽琴二人玩味一番,就像凱旋而歸的貓咪從來都是先將獵物挑逗一番一樣。
“爲什麼?”聽琴面色蒼白無一絲血色,貝齒輕輕咬着發紫的丹脣,靈動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害怕的光芒。
“因爲他就沒打算讓我們離開!”莫長風從飛劍之上緩緩站起,伸了伸懶腰,有些隨意的說道。
“小姑娘,不得不說,你很漂亮,很單純,單純的讓我都不好意思下手!”
黑衣男子輕輕靠近一些,舉止輕薄,戲謔着調戲道。他本是一個冰冷殘酷的殺手,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但是當他看到有女子如聽琴這般貌美清純,心底無暇,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最原始的慾望,難免動了歪心思,產生了邪念。
“還不好意思下手,你他孃的少噁心我!你以爲你擦掉嘴上的雞毛,老子就認不出你是黃鼠狼轉世嗎?”
莫長風幽暗的眸子一冷,緊緊盯着黑衣男子,眉宇之間透出一抹桀驁與不馴,嘴角帶着一絲疏狂,右手一指,厲聲喝道。
“你小子找死!”黑衣男子聽到莫長風將他比喻爲黃鼠狼轉世,當即氣的肺都要炸開,猛然提劍,神色冰冷,殺機涌動,拋下聽琴直奔莫長風而來。
遠處,一個老者御劍而立,細看之下那老者身着華麗錦衣,身材削瘦,容顏略老,倘若莫長風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出,此人正是白雲宗的大長老周僮。
周僮身着一襲黑色錦衣,目光炯炯,死死盯着這裡,右手微微擡起,輕輕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蕩着醉人的小風,笑呵呵的說道:
“殺吧!殺吧!你殺了他之後,老夫再殺了你,這樣等凌素雪回來之後,老夫就是替門內弟子報仇的功臣,任她修爲通天,也絕不會懷疑到老夫頭上。到時候,這小子一死,凌素雪定會勃然大怒,說不定就會大開殺戒,觸犯戒條,那麼老夫這白雲宗宗主的位子是坐定了,還有數之不盡的丹藥、法寶、功法·······”
周僮一臉興奮,目中露出憧憬,他隱隱間已經看到白雲宗宗主的交椅正在向他招手,無數的門內弟子都臣服在他的腳下,聽候他的號令,數之不盡的丹藥法寶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滾滾砸來。
更遠處的一片小山林之中,一個誰也不曾注意到的位置,一個男子長身而立,身着深藍色布衫,拄着柺杖,身體略瘦,手中拿着一個碩大的酒葫蘆,正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倘若莫長風在此,一定能夠認出,這男子正是與他在外門小樹林中一起喝過酒的劉瘸子。
劉瘸子微微擡眼看向莫長風三人,然後目光一斜,斜斜瞥向大長老所在的位置,喝了一口酒,頗有深意的說道:“師姐啊!果真讓你說對了,周僮那龜兒子還真的是不老實,竟然真的打起仇風那小子的注意了!”
“周僮啊周僮,你個龜兒子安分些吧!我師姐現在是帶罪之身,不想殺人,你是沒見過她當年的手段,那手段,嘖嘖···即便是我看着都是膽破心寒!”劉瘸子依舊是喝了一口酒,看着大長老周僮所在的方向,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再說莫長風這邊,聽琴看到黑衣男子御劍而來,氣勢洶洶,不可阻擋,雙手急急掐動之下青色光華緩緩流轉,法劍隨心而動,連連後撤,僅僅三息就已經退出百丈遠。
二人速度雖然很快,可是黑衣男子滾地龍的速度卻是更快,緊追不捨,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留有餘力,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聽琴,凌宗主走時候可曾留下過什麼法寶或者吩咐某人保護我們?”莫長風看到情況緊急,眉頭一皺,略一思索問道。
那黑衣男子的修爲實在太高,以莫長風和聽琴目前的實力,在黑衣男子面前,連逃跑的資格都沒有,因此他不得不想其他的法子。
“師尊告訴我,她已經吩咐太上長老保護我們。”聽琴聽後,一邊淡淡回答道,一邊仍然掙扎着御劍急急逃竄。
莫長風聽到聽琴的話,感覺自己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便放下心來,定了定心神,然後斜斜看了看身後緊追不捨的滾地龍,甩了甩衣袖,凝了凝眉,輕輕哼起了小曲。
突然,黑衣人森然聲音響起:“你們死心吧!你們逃不出我滾地龍的手掌心。”
聲音之中透出一股冰冷無情,幽幽傳來,如同賦予了邪惡魔法的琴音,充滿了一抹瑟瑟的殺機。
“滾地龍嗎?我怎麼看,你都像一頭母蝗蟲!”莫長風幽幽一笑,眉宇之間透出一抹桀驁與疏狂,嘴角露出一抹肆意的張揚,頗具挑釁意味的說道。
“仇風,我忘了告訴你,師尊雖然讓大長老來保護我們,可是大長老這些年一直都在閉關,從未踏出過山門一步,因此他是不可能知道我們有危險的。所以,我們依舊是凶多吉少!”聽琴聽到莫長風略具挑釁的話語後,嬌軀微微一震,面色煞白,暮然回首,低低說道。
“啊!你早說嘛!”
莫長風聽到聽琴的話,一臉黑線,他有一種一頭撞死的衝動。他剛剛之所以敢如此張狂,如此肆無忌憚的挑釁黑衣人,完全是因爲考慮到自己有靠山,但是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突然,黑衣人魔鬼般的聲音再次傳來:“我馬上就讓你知道我究竟是滾地龍還是母蝗蟲!小子,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