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洛走出主廳後,是來到了院落之中,而陸玲瓏此時就在院中,盯着一處空曠之處查看着。
“是有什麼發現嗎?”雷洛疑問道。
因爲他朝着那一處地方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所以他是奇怪爲何陸玲瓏能夠看出什麼疑惑。
“公子請看這裡,”陸玲瓏神情凝重的說道,然後一指前方的地面某處。
而她手指的方向,是院落與廂房之間的一處高低臺階,那一處臺階並沒有任何的異常,要說有的話倒是有幾根乾枯的小草長在臺階夾縫之中。
“枯了!”一聲驚咦從雷洛口中發出,他知道有什麼地方可疑了。
這種長在臺階夾縫處的草一般生命力都極爲旺盛,現在又不是寒冬臘月,這種草一般只會被剷掉,但是不會枯萎掉。
而這些枯草只有指甲縫大小,就算是傭人在打掃的時候也可能會遺漏掉,加上草木植被的生命力,這麼小的草不可能會枯萎掉。
“這些氣息有一股讓人不舒服的味道,是死氣!”用鼻子聞了聞之後他是有些意外的說道。
這一股氣息就好像動物的屍體放在一處溼熱的地方腐爛了幾個月一般,能夠有這種氣息的自然是有些沾染死氣的人,比如鬼道修士!
陸玲瓏此女同樣走到了臺階旁邊,然後伸出纖纖玉手隨手一探,接着一股黑色的氣體就從枯草之中散出,然後飛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將手掌心靠近面前,瓊鼻輕嗅之後,她是對着雷洛說道:“這些死氣之中伴隨着屍氣和冤魂厲鬼的味道,應該是鬼道修士曾經站立在這個位置!”
而她一說完,手掌之中的那一絲黑色氣體是消散掉了,不過他們二人已經知道是誰會站在這裡了。
“蠻鬼宗的那位鬼少爲何會在這裡出現,而且以此人的手段,沒必要讓別人出手吧,除非他來這裡不是爲了殺人!”雷洛是猜測道。
很顯然是這位鬼少帶着人來到此地,然後指揮那些手下對府內的人下殺手,而他全程旁觀着沒有出手。
“我記得公子你去會見那些魔道之人時,他們都說自己有明面上的身份,很顯然這位鬼少是用明面上的身份參與了這次行動,沒有暴露自己是修仙者!”陸玲瓏是分析道。
雷洛聽後也點了點頭,顯然是贊同了陸玲瓏的猜測,對方並非是以蠻鬼宗鬼少的身份來此地的,而是以另一個身份趕來的。
“鬼少明面上的身份,丞相府,是丞相府的人殺了他們!”他是記起了對方說過的身份。
知道了兇手的來歷後,雷洛是回到了正房之內,從儲物袋內拿出了兩個小玉瓶,從二公主和駙馬爺的身上各取下了一些血液。
看着小玉瓶之中的血液,他是面色如常,然後擡手使出了火球術,將府邸內的屍體全都燒爲灰燼,也算是讓他們塵歸塵土歸土了。
做完這些之後,雷洛和陸玲瓏就馬不停蹄的離開了東城區的這一處宅邸,一路上小心翼翼,然後身形沒入了一處昏暗的小巷子。
確認四下無人後,他將那個黑鐵小盒子從儲物袋之中取出,接着手上一個發力,就將鐵盒子內的東西取了出來。
“原來是幾封書信!”看到了盒中之物後他是意外道。
將書信打開,他和陸玲瓏兩人是湊着腦袋一起閱讀起來,而書信也被他們一封一封的看完了。
讀完書信後,雷洛是頗有些意外,然後雙眼微眯着,就朝着都城內的北城區走去,很顯然信中提到了一絲線索需要他去尋找。
……
都城內,北城區。
西城區和北城區是都城內平民所居住的地方,這裡的建築大都是一層的平房,偶然可能有一些二層樓高的房屋,就算是一些城區中的商業街,也大都是一層兩層的建築。
雷洛這次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黑色兜帽,將整個人遮擋的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的痕跡,然後朝着北城區的一處鐵匠鋪走去。
當他來到了一家名爲‘錢氏打鐵’的店鋪門口時,已經是天亮時分,而打鐵鋪的大門也緩緩打開,顯然是鐵匠鋪要開門做生意了。
從打鐵鋪內走出一個身穿粗布,皮膚微黃,身形頗爲精裝的青年男子,而此人就是這打鐵鋪的鐵匠。
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熟練的起竈,開爐,然後開始燒鐵,鍛造,雷洛是將兜帽取下,然後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並沒有上前打擾的意思。
等了一個多時辰,當四周的行人開始漸漸多了起來後,他也依舊沒有做出任何的行動,那位青年鐵匠依舊是在叮叮噹噹的打鐵工作,沒有任何的問題。
等了半天,要等的人遲遲沒有出現,雷洛是不想繼續等下去了,就徑直朝着鐵匠鋪內走去。
他的一身裝扮自然是讓青年鐵匠注意到了,所以當他走入其中時,自然而然的吸引了裡面人的注意。
“這位客官,可是要打造什麼鐵器?”青年鐵匠是疑惑道。
雷洛看着眼前的青年,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身上氣血雖然濃厚,但是也只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並沒有任何的修爲在身。
“在下是你父親的好友,近日到了都城內,所以特意來拜會一二!”他是開口解釋道。
話一出口,鐵匠青年就有些疑惑了,很顯然眼前之人與自己差不多年紀,卻說是父親的好友,這就讓人有些不敢相信了。
“家父年事已高,已經將打鐵手藝穿給了我,如若閣下是要找家父打鐵的話,找我也是可以的!”青年又是開口道。
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面色是有些警惕起來,很顯然是對雷洛的身份有些懷疑了。
“既然如此的話,在下就自己進去找他了,剛好我也發現他了!”雷路則是面露笑意道。
說完之後,他就沒有理會身邊的青年,而是向着打鐵鋪內走去。
青年剛想要阻攔一二,但是卻發現整個人無法動彈,想要叫喊也發不出聲音。
這一下是讓青年開始慌亂起來,接着慌亂就變爲驚恐,因爲一個大活人怎麼能發不出聲音呢,難道是中毒了,或者是撞鬼了!
雷洛看也沒看青年,直接一個定身術就讓對方暫時無法行動了,而自己是走過了打鐵鋪,走到了一處小院落之中。
在這一處院落之內,有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正在院中給一些蔬菜澆水,在其身邊還有一個衣着樸素的婦人正在織布,兩人是面露驚訝的看着來人。
“閣下就是當年王城內的供奉之一,人稱火雲手的錢供奉了吧!”雷洛是對着絡腮鬍漢子冷笑道。
雖然對方的氣息與常人無異,就連他也沒有看出修爲,但是氣血卻不會騙他,此人的氣血超乎常人,幾乎達到了練氣八九層的強度。
“在下只是一個鐵匠,現在手藝更是傳給了兒子,至於那什麼供奉,我更是完全不知情,”絡腮鬍大漢是搖頭否認道。
對此情況,雷洛是早有預料,對方要是這麼快就承認,也不會隱姓埋名這麼久了!
只見他是冷笑一聲,然後一個閃身就衝到了那婦人的面前,拿出一把飛劍就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爹,爹,救命啊!”一聲驚呼傳來。
絡腮鬍大漢是神色慌張的看着院落前,只見一個容貌絕美,氣質出塵的女子居然單手拎着自己的兒子緩緩走到了院落之中。
陸玲瓏在雷洛的示意下是將打鐵青年扔到了院落之中,然後就拿出一把黑傘,站立在庭院旁,面色冰冷的看着絡腮鬍大漢。
婦人此時被飛劍架在了脖子上,面色更是驚恐至極,而青年也同樣慌張的跑到了絡腮鬍大漢的身後,一臉驚懼的看着兩人。
“在下,真的只是一個打鐵的,其他什麼都不知道,還請閣下放過我們一家三口!”絡腮鬍大漢是同樣面色惶恐道。
雷洛見此是知道對方對於自己的手段頗爲自信,認爲自己的修爲不會暴露出來,所以還在這邊裝迷糊,殊不知他已經看穿了對方的修爲。
“雷某並非弒殺之人,只是想要知道一些關於當年王城內的情況而已!”他是面色平淡的說道。
說完之後,他將那個鐵盒子中的書信全都是取了出來,然後一甩手就朝着絡腮鬍大漢扔去。
絡腮鬍大漢只是微微一擡手,那些書信居然就飛到了他的手中,而他也開始看了起來,當看到這些書信的內容之後,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瞞不過對方了。
“閣下來此當真是爲了問一些問題,真的不是來殺我們一家的?”絡腮鬍大漢此時是面色凝重道。
很顯然此人並不信任對方,如果情況不對,他更是不惜暴露實力然後帶着妻兒逃跑。
突然,兩股威壓是衝到了絡腮鬍大漢的身上。
他就感覺到兩股不可匹敵的氣息迎面撲來,讓他整個人是面色數變。
“原來是兩位前輩,在下一定知無不言!”察覺到了雷洛二人是築基修士後,他是隻能妥協道。
絡腮鬍大漢的修爲並沒有達到築基,對方又是兩個築基修士,真動起手來自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他也有些震驚,來人是兩個年輕人,居然都擁有築基修爲,很顯然是東越國的大派弟子。
就在雷洛的示意下,絡腮鬍大漢是將當年爲什麼放棄供奉的地位選擇離開王城,然後來北城區內隱居的原因說了出來。
接着就來雷洛的詢問下,他是將自己能夠隱藏修爲的秘密說了出來,原來是當年他在做散修的時候,得到了一門秘法。
這門秘法是修士通過封閉自己體內的幾處穴道秘孔,在封印自己體內靈氣真元的秘法,如果封閉的穴道多的話,甚至可以與常人無異。
不過這門秘法有個弊端,那就是封印真元降低修爲之後,築基修士可能連御劍飛行都做不到。
還好這門秘法要解開也很快,並沒有什麼副作用,算是雷洛此行的意外收穫了。
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後,他也沒有繼續打擾這一家人,快步離開了這一處打鐵鋪,沒有一絲一毫的耽誤,這倒是讓大漢都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不過雷洛現在是兵貴神速,可沒有什麼閒工夫去管對方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