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刻。陸雪琪望着漫天的劍雨,向着這破碎虛空的至威巨劍,深深的說出: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只爲情故,雖死不悔……。巨大的劍氣和着強烈的狂風忽然的向着陸雪琪洶涌而來,更是在她得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慢慢的巨大的漩渦深深的吞噬了她,深深的吞噬着她那絕世的容顏。剎那間,轟然的聲音頓時響徹世間……久久盤旋。這一刻,她是天地間唯一的華彩!
這一刻,她是張小凡心中唯一記掛的人和在他心中唯一照亮他的光彩!
片刻,無數的鮮血從她得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小的毛孔中噴涌而出,帶着如玉般的光彩,深深的形成了一道晶瑩華美的血牆,似乎在那張絕世的面容中,有絲絲的藍色光芒頓時融匯在血牆之中,如此晶瑩剔透!
頓時之間,血牆之中沸騰的燃燒,如此炙熱的烈焰升騰不止,更是連周邊的若雪似乎都染盡了這血色的光輝,這一刻,那血牆之中爆發出的絕望的似乎足以逆天的奪目華彩迎合着那誅仙古劍,猛烈的撞擊!
耀眼的奪目光芒,熾熱的焚天烈焰,更是交相輝映,下方,沒有人看清,沒有人可以望向那奪目的用血交織的無限的不顧一切的憤怒光芒。
剎那,沖天的巨響,震動虛空,更是漫天的劍氣雜亂紛飛,通天峰上,山峰崩裂,鬼舞破曉一般,雜石亂舞,山體之上更是無可形容的慘烈,似乎這一刻,世界都將毀滅,不復存在!
隱隱約約中,那個絕世身姿的女子、那個天資絕佳的女子如今如此悽婉的從空中隕落,如同一顆最爲璀璨的流星隱隱滑落,無比哀傷!
試看春殘花漸落,花落人亡兩不知!
天地間,似乎沒有了聲音,只有一個身影,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少年,手握噬魂和天琊,緊緊的眼含血淚、口中痛斷肝腸的狂呼奔涌上去。
那一劍,那一道驚天的巨劍,頓時把她與他的愛劈成了兩半,剩下誰?僅僅剩下誰,在寒冷的山風中通紅了雙眼?
寂寞中,到底留下誰在風中紅了雙眼?
那飽含血淚的雙眼!
……。那一刻到底是誰模糊了誰的雙眼?
只是愛了就不要猶豫,否則一個痛在心中,一個病在心中,爲何如此這般痛心?爲何如此這般傷神?
只不過沒有人能夠想到,在那一刻黑暗之中,陸雪琪心中回憶起當初的事情,是如此痛心憂愁,但是更沒有人想到的是,鬼厲同樣如此,只是他們誰也不曾說出口罷了!
但是並沒有人想到,四人之中的田靈兒,同時心中也回憶起當初的一切。黑暗之中,對於她來講,回憶也是如此珍重……珍重到,就此之後,回憶是如此渴望卻不可及的一件事情。……。
青雲山,大竹峰。
飄渺的天空依舊白雲悠悠,柔媚的景色依舊那麼的愜意無暇,似乎清晨的空氣中都帶有着絲絲芬芳的清香,清涼的風盪漾在那片翠綠的竹林之中,微微吹拂之間發出輕輕的沙沙的聲響。
似乎在一片燦爛的晨光之中,守靜堂依舊那麼的寧靜祥和,貌似十年前一樣,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田靈兒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她就在那安靜的晨光中靜靜的站立着,似乎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幽幽的風吹過她那火紅的衣衫,她輕輕的望着前方飄渺的雲霧,依舊慢慢的嘆了口氣,似乎又在回想什麼!
此刻,一陣吠叫聲音傳與在她得耳邊,中間還夾雜着一陣“吱吱”的怪叫聲,似乎暫時打破了這平靜的氣氛,慢慢的,田靈兒擡眼望去,似乎眼中看見了什麼,那是誰的身影,在大黃和小灰的旁邊,慢慢的跟着它們行走着,似乎那個人看着小灰騎在大黃的背上,好像很高興的看着它們很興奮的模樣。
田靈兒就那樣靜靜的望着,忽然的低首念念自語道:“十年了,小凡,你知道麼?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就算是永生又能如何?寂寞比一切痛苦都痛苦,難道你在那面就不寂寞麼?”默默的,她擡頭看着眼前兩隻變得鬱鬱寡歡的動物,低下身子,又垂首道:“小凡,你知道你走了,不論是對我們,更是連它們都是一種傷害啊!你如果在這裡就好了,你看看小灰和大黃你就明白了!”說着,情不能自已,更是兩行清澈的淚水順着她那美貌的面頰緩緩流下。
“田師妹,你又想小凡了!哎!”一聲沉重的嘆息聲在她身後響起,她慢慢的站起身,卻不想是六師兄杜必書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得身後。
“杜師兄,你怎麼來了?”田靈兒望着遠處那如同飄逸的白色絲帶的多多白雲慢慢道。
“我心裡自然是和你一樣,所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這裡,看你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頓了頓,彷彿他的腦海中似乎也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慢慢道:“真是時光匆匆如流水啊!十年啊!十年過去了,大家都覺得記憶似乎漸漸淡去,如同老去的人,慢慢遺忘!其實,我們誰又能遺忘?我們都沒有忘記不是麼?忘物憶昔故人處!如何忘記?怎能忘記?”
說着,他看着遠處的大黃和小灰,鬱悶道:“你看它們,雖然表面上貌似興奮不已,實際上,每次它們都好像在等待什麼!以前……”說着,似乎眼圈中貌似漸漸泛紅,道:“以前後廚的飯菜都是小凡做得,那股香氣我現在都貌似飄蕩在鼻尖!大黃和小灰哪次不是吃着張小凡做的食物呢?小灰還最喜歡吃小凡做的肉骨!可是十年了,它們卻再也沒有吃到小凡做的肉骨了!似乎廚房那空蕩蕩的房間中永遠都是空着的,似乎再也聽不到那美妙的“奏章”了!”
田靈兒聽着,望着遠處,似乎又在回憶什麼,似乎又在期待什麼!
貌似,遠處,又聽見有人叫她得名字“田師姐”。
似乎,這一刻,時光倒流,貌似又回到當初那快樂的時光中。
“嘶!”
大黃帶着小灰急速的奔跑,兩隻動物貌似玩耍的不可開交,似乎一陣的興奮模樣,更是小灰不停的做着鬼臉,似乎這時候沒有一切煩惱,彷彿這個時候時間不復存在,一切都是快樂而悠閒的。
遠處的晨光依舊點點滴滴的如同夏日的雨露,慢慢的灑在他們的身上,大竹峰守靜堂前久久迴盪着它們的聲音,似乎這個時候,衆人都不在,似乎這個時候,這裡只有它們,如此愜意。
“六師兄,我們走吧!站在這裡也是一場空空的回憶!畢竟我們還有我們的事情要做,不是麼?”田靈兒默默的看着杜必書有些鬱悶的神色,似乎自己站在這裡只能徒增悲傷與難過。
不過,人總是很奇怪的,越想遺忘,似乎記憶也就越深刻。
杜必書慢慢的看着田靈兒,深深的嘆了口氣,似乎他望着前方那片翠綠的竹林,聽着那徐徐吹來的沙沙的清涼的山風聲,迴盪在綿綿不絕的山巒之上,幾乎聞着那永恆不變的氣息,慢慢的嘆了口氣。
兩人看着那片竹林裡的氣息,慢慢的朝前走去。
似乎,身後的那兩隻動物望着他們遠去的身影,自然不明所以,小灰更是抓撓着腦袋,左瞅瞅右望望,慢慢的大黃又一次的帶着小灰急速的向前奔跑着,似乎再一次跑的無影無蹤!
就這樣,大黃帶着小灰貌似在追逐着什麼,漫無目地的跑在翠綠的貌似一望無際的竹林中,這樣的奔跑貌似永遠的沒有盡頭。
遠方,青山、林海、風揚、天垂、鳥翔。似乎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更是一陣清幽的風隱隱襲來,發出沙沙,沙沙的響聲。
“吱吱吱吱!”小灰忽然抓撓着腦袋,緊緊的望着前方,似乎有什麼熟悉的事物映入它的眼中,似乎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一般。
大黃聽到小灰的叫聲,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腳步也慢慢的停止了下來,此刻,貌似前方的黑竹林中似乎傳來幾聲飛鳥掠過的驚叫聲,似乎在那裡有着什麼異樣的熟悉的感覺,更是此刻,小灰緊緊的抓住了大黃,大黃立刻朝那片衆人都熟悉的黑竹林跑去。
幽靜的黑竹林,依舊一片寂靜安詳之感,似乎除了那永恆不變的飄渺風聲外,便沒有任何別的一絲絲的聲響。
就這樣,小灰騎在大黃的身上,慢慢的兩隻動物向着竹林深處走去,貌似那裡有着它們不可磨滅的記憶,幾乎那裡透露着它們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氣息。
默默的,大黃帶着小灰,兩隻動物的身影,在那幽靜的竹林中安靜的穿梭着,似乎在尋找什麼?
清晨的光芒稀稀疏疏透過那些茂密的縫隙慢慢的照在竹林之中,更是清清楚楚的灑在似乎冒着芬芳香氣的地面之上。
小灰和大黃就那樣慢慢的在灑滿芬芳氣息的竹林中慢慢的走着,似乎不知不覺間,它們走到了某個竹林的最深處,貌似這小小的空地之上,如此的熟悉,似乎十年前的記憶,如今清晰的印在它們的腦海之中,彷彿那個熟悉的身影,再一次站在那裡,辛苦的砍着一節一節的黑節竹!
不過,此刻,那裡依舊什麼都沒有,貌似留有的只有那漂浮不散的不能令人忘懷的回憶!
竹林中,依舊一片寂靜,但在這寂靜之中,似乎多了一種讓人莫名的感傷氣氛,飄蕩在這裡。
似乎,那些感傷在這個時刻變得有些恐怖,貌似陰靈回顧一般,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人朝着這裡走了過來……似乎那腳步聲,慢慢的近了。這樣的感覺讓人心跳加速……似乎連呼吸都窒息了!
“噗!”
一個輕輕的不能在輕的腳步聲,從遠處的竹林裡神秘的傳來,似乎一切都這麼的熟悉。
那是誰的身影,似乎飽受困苦與折磨,此刻在一次的迴盪在這片曾經的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竹林之中,慢慢的,從那竹林之中,緩緩的走出。
似乎此刻竹林之中一片的安靜,安靜到這裡沒有一絲絲的響聲,安靜到這裡如同一汪平靜的湖水,透明清澈。
但是片刻之後,似乎在這安靜的竹林之中傳來一陣歡呼雀躍的聲音,是的,那是小灰的歡呼聲,下一刻,小灰慢慢的跳了起來,身子如同七色彩虹一般,跳到空中,更如同一道世間最美麗的弧線,跳躍到那個人溫暖的胸膛之中。
它緊緊的貼在那個人的溫暖的胸膛之中,貌似開心的不能言語,貌似毫無保留的絲毫的不掩飾自己的歡喜之情,只在那裡一直的笑個不停。
那個人默默的看着小灰,似乎此刻這個被別人稱作爲魔鬼的人,在此時,那兇狠的殘忍的神情蕩然無存,而是眼神之中透露出那柔和的微笑,將它緊緊的摟在懷裡,片刻,輕輕搖了搖頭,道:“死猴子,十年不見了,你還是以前的那個死猴子!”
他的神情緊緊的望着小灰,又是一笑,道:“小灰,還想我麼?”說着,又是低頭看了看一身毛皮光鮮的大黃,笑道:“大黃,十年了,不知道你還好不好!”
大黃似乎對於眼前的這個人還是有着種種的熟悉的感覺,低聲的在他的周圍不停的圍繞旋轉,尾巴不停的搖晃着,似乎在那裡與他低沉什麼,如同十年未見的老朋友敘說着點點滴滴。
十年了,貌似十年了,他望着眼前的熟悉的竹林,在那清幽的風中,他的眼角似乎倒影着無限的光芒道:“十年了,這裡依舊沒有變化啊!原本我以爲已經物是人非,原來一切的一切包括你們都沒有變化啊!”
說這兒,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更是在這個曾經的竹林,他慢慢的思索着曾經那些感動或者那些熟悉的思念的味道。
“嘩嘩!”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不想野狗道人從他的背後鑽出,更是他的手上、身上、道袍上都是劃破的口子,似乎他走錯了路,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不堪”。
他面不回頭的淡淡的朝野狗道人,道:“你走錯了路,所以纔會這樣!”野狗道人一臉晦氣的看着鬼厲,更是滿口怨氣道:“我說,張小凡。哦,不,是鬼厲。算了,這裡又沒有別人,只是我還是想叫你臭小子,你難道不知道麼?這是青雲門,你可別忘記了,你判出青雲門十年了,十年了你都不曾回來,怎麼今天回來了?我剛開始還以爲你想去哪裡那,沒想到你來這裡,早知道,我纔不來,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別說十條命,就是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啊!”
剛纔對着鬼厲十分溫和的大黃,此刻看着野狗道人,渾身上下的毛髮直直的豎起,更是面上一陣憤怒的神情,由此大吼一身,似乎就要朝他撲過來。
野狗頓時也大吃一驚,更是看着對着自己那呲牙咧嘴的大狗,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摸自己的獠牙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