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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溫柔、皎潔。
張小凡立於竹林旁,這熟悉的地方,一曾不變,只是凝望中夾雜淡淡的回憶。
忽忽心中一陣波瀾,彷彿他依舊是昨日那個十六歲的少年。
此刻,應該高興的他心中卻是亂亂的,不知這是爲何!
怕是觸景生情,以往種種景象如幻夢般侵襲在他心中閃來閃去,揮之不去。忽間,一聲驚歎!不知何物如重錘般在他耳邊響起,確實把沉寂中的他嚇了一跳!心中幻覺也隨之消散。
“咦”看向身旁,從天而降之物卻是小灰,這卻是他並無想到的。小灰卻懶懶趴在小凡肩頭,手中自是提着一根並無吃完的肉骨,肉骨周遭散落着零星的碎沫。
驀然間,小灰又狠狠朝那肉骨猛咬一口,接又猛一揮手,那殘餘的肉骨超前遠遠飛去。
小凡見此淡然道:“死猴子,偷了肉骨,跑哪裡去了?”
小灰倒依舊懶懶趴在他的肩頭。
突地,一陣疾風掠過。張小凡猛然一驚,速閃躲一旁。
天色陰沉,張小凡只略看得前方似乎一人影,但看那身姿,應是青雲門下弟子。
怎料那人卻口中連聲道:“怎奈多年未見,卻不記得我了?”繼而一笑,身子跨前數步。
藉着月色,張小凡終是看清來人,心中爲之一陣喜悅。
來人五官清秀,一身長袍,手中一把描金扇子,眼神亦如十多年前一般,直直盯住小灰不放。猴子小灰這回倒是閉眼不睜,依舊懶懶趴在小凡肩頭。
張小凡望着他,卻驚奇道:“曾師兄如何知我在此處?”曾書書滿臉笑意道:“自是看望師兄,奴劍於此,往下看一身影,卻不知是你。”張小凡微微笑了笑,道:“曾師兄,又是多年未見,今日再見,你依舊風華當年。”曾書書嘴裡“恩恩”兩聲,接又滿臉笑意的湊上前去道:“張師弟,今日能否讓我抱抱這隻靈猴!”
這一句,讓張小凡憶起當年,彷彿昨日之事。
原曾書書就多次要抱小灰,可從未曾如願,今日不知可否得償心願。
曾書書見小凡並無說話,便自顧走上前去,卻還未曾接近,小灰“吱”的一聲,爪子向前揮去,差些撓抓到他。
張小凡苦笑道:“還是等待日後,怕是今日它不能讓你抱的。”
曾書書也只笑了一笑,恐也是無奈。
些許,曾書書貼近小凡,四下相望,見無人,這才湊到他耳邊悄然道:“張師弟可還曾記得那本春宮書?”
小凡啞然,忽笑道:“你依舊這般,還會想到此書!”
曾書書嘴角一抿,道:“可還記得當年我曾說過,這可是一本奇書,後你墜入魔道,我依舊交你此書,叫你好好保藏,不知你日後可有好好收着?”
張小凡笑答道:“不曾忘,書保存完好,只是你還是如此這般……”說罷,擡頭緊盯曾書書的額頭。
曾書書無奈道:“你我從相識便這般投緣,可多年不見,你卻還這般如此看我!”
張小凡並未理會,心中卻暗暗想:曾書書,這色字後面還是那一字“狼”。
忽忽林風中,故人相見,話語繁多。
卻道這談笑風生中,他們同時悠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