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聶執終於沉沉睡去;再一覺醒來,已經天色大亮。
看着兩三公里之外的“毒圈”光幕,他搖了搖腦袋,翻身爬起。
背上揹包下了屋頂之後,他在集鎮中,很快找到了一輛倒伏在路邊的摩托。
車鑰匙,就散落在摩托的旁邊。
插上鑰匙,打響發動機後,他騎着摩托,來到了集鎮邊緣的加油站,給摩托加滿了汽油,還裝了滿滿一桶,做爲備用。
然後,他雙腿一夾,架駛着摩托向草原深處疾馳而去。
在這金黃色的蒼茫草原上,零星矗立着一些大樹,這些樹,就成了聶執辨別方向的唯一參照物。
順着這些間隔不等的樹木,聶執一路風馳電摯,騎行的飛快。
走到中午之後,漸漸的,草原上出現了一些散落的汽車。
這些汽車,都是因爲汽油耗盡,無法前行,所以才被隨意的丟棄在草原上。
看到這些汽車,聶執瞬間明白,自己距離昨晚逃出集鎮的那些契約者,已經沒有多遠了。
昨天夜裡,那些傢伙被自己嚇破了膽,搶到一輛汽車或是摩托,就慌不擇路的逃跑,根本來不及給汽車加滿汽油。
果然,他們在逃出這麼遠之後,汽油耗盡,不得不棄車步行。
既然預見到前面即將發生戰鬥,聶執騎行的更加小心謹慎。
果不其然,又向前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驚慌失措,蒼惶逃竄的身影。
這個契約者,一邊向前奔跑,一邊抱着懷裡的來複槍,快速轉身,遠遠的瞄準了聶執開始射擊。
“砰!”
“砰!”
只是,聶執離他還有上百米的距離,這有效射程不過二三十米的來複槍,根本就無法擊中聶執。
這傢伙,看來還真是慌亂的腦袋都不夠用了。
摩托飛馳,僅僅兩三分鐘過後,聶執就追上了這個如同驚弓之鳥般的契約者。
他雙手一按車把,腳掌一蹬,直接從高速行駛的摩托上,向着那傢伙猛撲過去。
面對聶執飛撲而來的身影,這個契約者槍口一擡,瞄準聶執,“砰!”的就是一槍。
可惜,來複槍的散彈,打在凌空撲來的聶執身上,完全沒有任何效果;連他的皮都沒能打破,一點兒傷害也沒有造成。
眼看聶執即將撲上,這個契約者雙手一晃,竟然掏出了兩柄藍汪汪的十字形短匕。
然後,他身形一變,足尖一點,如同脫弦利箭般,挺着短匕,刺向了聶執的胸膛。
這時,他的速度,比起被聶執追趕時,不知快了多少!
“嗯?這竟然是個故意示敵以弱的老陰逼!”
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聶執瞬間激活了【尖刺防禦】!
兩柄短匕,快如閃電,狠狠插在了聶執胸口。
瞬間,這個契約者握住短匕的雙手,立刻被震的虎口開裂,鮮血直流。
“這麼高的反彈傷害!?你是個MT?”
感覺雙手劇痛,這個契約者瞬間驚呼出聲,閃電般擡起右腳,從不可思議的角度,狠狠踢中了聶執前撲的身體。
同時,他藉着這股反作用力,迅速收回了短匕,向後急速撤退。
他這一氣呵成的動作,簡直快的生出了殘影。
擊退聶執之後,這傢伙架起短匕,橫在胸前,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在十來米外,穩穩站定。
看着他有恃無恐的模樣,聶執開口問道:“看到我,你竟然不逃?還反身與我戰鬥,這種勇氣,真是值得讚揚啊!”
“呸!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我看到你,就必須得逃!”
這個名叫楊鴻彬的契約者,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不就是頂了個能夠反傷的龜殼嗎?有什麼了不起,再過一會兒,我看你怎麼死!”
聽他這大話胡吹的口氣,聶執心中一動,追問道:“難道你不是昨晚從集鎮中逃出的契約者?你不知道聶執這個名字嗎?”
面對聶執這莫名其妙的問題,楊鴻彬冷笑着答道:“什麼狗屁集鎮,我從來就沒去過!聶執這個名字?哼哼,不就是你這個頂着龜殼的鐵烏龜嘛?
“不怕告訴你,我楊鴻彬,在一難度也有個響亮的名號,叫做MT殺手!”
“MT殺手!就你這樣?”
看着楊鴻彬滿臉認真的表情,聶執拍了拍自己已經癒合的胸口!
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剛纔的兩下,只是勉強傷了我的皮毛,就這低到可憐的攻擊力,還敢自稱MT殺手?真是可笑至極!”
看到聶執哈哈大笑的模樣,楊鴻彬卻成竹在握。
“笑吧,笑吧!馬上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聶執擡起腳步,正想繼續前撲,突然!
一陣強烈的麻痹眩暈感覺,瞬間傳遍他的全身。
聶執勉強擡手,指着楊鴻彬,驚訝的說道:“你......你的匕首上!竟然......有毒!”
說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看到聶執毒發倒下,楊鴻彬志得意滿,他反扣着匕首,謹慎的走到聶執身旁,閃電般飛起一腳,用狠狠踢中了聶執的腦袋。
“嘭!”
一聲悶響過後,聶執白眼一翻,嘴角抽搐,已然徹底昏迷過去。
看到這樣的情景,楊鴻彬還是不夠放心,他取出來復槍,上好子彈,小心翼翼的繞到昏迷的聶執背後。
近距離瞄準他的後腦勺,狠狠扣動了扳機。
“砰!”
“砰!”
兩聲槍響過後,聶執的身體,被散彈強大的衝擊力,打的翻了好幾個滾。
而楊鴻彬自己,也受到了十幾點物理反傷。
“MD,這個老烏龜!暈倒了,還能繼續反傷?”
“我就不信了,他的反傷技能,難道能夠永遠持續?”
不信邪的楊鴻彬,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大串子彈,一顆顆壓進來複槍裡。
走到聶執的旁邊,對準他的身體,開始了一連串射擊!
“砰!”
“砰!”
“砰!”
......
二十多槍後,楊鴻彬的血量,已經被反傷打掉了一百多點;他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喃喃自語道:“這回,總該死透了吧!”
然而,硝煙散去,渾身衣衫破爛不堪的聶執,看起來仍然毫髮無傷!
並且,楊鴻彬的契約者印記,也完全沒有傳來擊殺提示。
愕然不已的他,目瞪口呆:
“不會吧,這都打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