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黑石取出,那還在打量手中三生石的弟子也紛紛停下,肅穆的看着那塊即將決定自己未來的黑石。
黑石古樸,卻又有着一股莫名的韻味,讓人不經意間便被它吸引。
“此乃驗資石,稍後你們逐一上前將手覆在上面,資質好壞一眼便知。”這次摩言沒有開口,而是由落十一向衆人介紹道。
在衆人凝神打量着驗資石時,那些門派掌門也在打量,只不過大多是在看立於人羣中的自家弟子,隱約有些緊張。
自己將門派中的弟子派出拜師長留,爲得便是成爲三尊弟子,甚至向爲了以後那極爲縹緲接手長留的事準好準備。
要知道長留歷代掌門都選自於三尊門下弟子,以品德修爲爲最者當選,不說以往,就現在...白子畫便是一個很好的列子。
如果說此事太過於遙遠,那能與長留三尊生成一絲香火情也是好的。
‘白子畫是不用指望,摩言不太好說,倒是笙蕭默可以一試。’
葬月雖說看似在打量驗生石,但實則卻是在觀察坐在最上方的長留三尊。
白子畫此刻很深仙光寥寥,即便是以葬月的眼裡也只能看清模糊的輪廓狀,更不用說還是凡人的花千骨。
葬月不知道這是不是白子畫刻意爲之,不過花千骨倒是時不時的愣神。
顯然白子畫的這般行爲雖說沒有讓花千骨第一時間認出來,不過那熟悉的感覺卻是縈繞在她的心頭。
“千骨,走啊..”走在花千骨身後的輕水輕輕推了下在愣神的花千骨,示意她趕緊跟上。
隨着輕水這麼一推,花千骨也隨之回了神,連忙邁動步子跟上前面那人。
“優。”
“中等。”
“中等。”
“優。”
“極佳..”隨着溯風將手搭在驗資石上,那漆黑的石塊瞬間綻放出明晃晃的光暈,與之前的人所產生的異象明顯對比實在明顯,就連不苟言笑的摩言都露出了一絲微笑。
溯風對此倒是平淡,不似其他人那般,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溯風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驗資的事依舊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中..”
花千骨弱弱的擡手按在了驗資石上,所產生的異象實在可憐,對此落十一也是愣了愣才憋出一個‘中’字。
對於花千骨的資質,葬月微微不解。
要知道花千骨可是世上最後一個神,即便是轉世之身,資質怎麼可能會差?
細細回想了一陣,葬月纔想起花千骨出生之際被清虛封印了一些特殊能力,甚至有可能花千骨的資質也隨之受到了影響。
不過葬月總感覺自己這想法有些扯淡,畢竟以清虛的能力要影響花神的轉世之身,實在不大可能。
在胡思亂想之際,前方的人也越來越少,自己距離驗資石也越來越近,不過會兒便已然輪到了自己。
面對與自己身高齊平的驗資石,葬月微微呼了口氣,擡手緩緩向那漆黑無比的驗資石按去。
在手掌一接觸到冰冷的石面時,葬月便感覺到一股特殊的力量順着手掌鑽入自己體內轉了一圈,隨後便回到驗資石之中。
在那股力量回到驗資石後,那漆黑的石面猛然爆發出濃烈至極的光華,甚至有些刺眼。
咔..咔..
隨着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那光華如鏡的石面出現一條細微的裂痕。
聲音雖小,但在這殿內卻是那麼清晰可聞。
摩言猛然從座椅上起身,雙目如電的盯着驗資石上那一條几乎難以察覺的裂縫上,就連白子畫身上的仙光都是一蕩,更不用說其餘那些門派中的掌門。
“驗資石居然承受不住?”一直斜靠在椅上的笙蕭默雖說身體還是那般懶洋洋的模樣,不顧面色卻是很凝重。
驗資石出現裂痕這等荒唐事可自長留建派至今從未發生,今日卻這般實實在在的擺在自己眼前,如何不驚訝。
面對這種情況,落十一也不知道該如何判斷,索性便閉口不言,將難題扔給三尊,自己依舊老老實實的爲剩下的人測試。
前有溯風,後有葬月。
在兩人的光華下,其餘人便顯得那麼不堪。
“哈哈,恭喜三尊,長留喜添兩名天資過人的弟子。”在驗資結束後,一個個掌門紛紛出言恭賀,只不過面色卻是不大好。
雖說自家弟子的資質都是不差,但在溯風和葬月面前卻是毫無可比性,計劃自然也是落空。
對於各大掌門的恭維,摩言只是簡單迴應了一番,隨後便細細打量着兩人,外帶霓漫天。
對於弟子,摩言還是十分看重溯風與葬月,可奈何霓千丈所託,不得已下心底一嘆。
由於白子畫臨時取消了比武一關,霓漫天被他收入弟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只能自己捏着鼻子收下。
“此乃柏枝,如果誰挑中了你們其中一人,那麼這株柏枝便會插在你們髮髻之上。”隨着落十一話音落下,一名老者率先拿起一枝在人羣中來回掃視着。
“掌門..”落十一雙手捧着盛放柏枝的托盤走到白子畫身前停下。
“嗯..”白子畫微微頷首,擡手捻起一條柏枝緩緩起身,在打量了一衆弟子後,徑直走向低着頭的花千骨,將手中柏枝直接插到那挽起的髮髻之上。
譁...
隨着白子畫這麼簡答的將柏枝插到花千骨頭上,殿內一陣譁然。
要知道白子畫不單單是有着長留掌門這一身份,更是六界第一上仙,收徒之事更是重重之重,雖能想到居然會這般隨意。
如果是選擇溯風或者葬月還情有可原,畢竟兩人天資實在太高,更不用說那令驗資石出現裂痕的葬月。
花千骨作爲衆人中資質最差的一個居然能被白子畫看重,這由不得觀禮的衆人多想。
“子畫..”見白子畫選擇了花千骨,摩言面色不禁一變,忍不住直接出聲。
要知道作爲白子畫的弟子,那就是變相成爲下一代掌門的候選人之一。
然而對於摩言的緊張,白子畫不聞不顧,反而是緩緩將腰間一鈴鐺摘下遞給發懵的花千骨,“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弟子了。”
隨着話音落下,那籠罩白子畫的仙光也隨之消散,露出一張清冷、俊美的臉。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