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煉氣之法也不是誰都能練的,而且練要到一定境界也是極爲不簡單的,越往上越難!”
洪易又如此說道。
“哦?那是爲何?”
洛雲疑惑道。
“這煉氣之法,最重要的是要有氣感,有了氣感,方纔能將這天地靈氣吸收到體內,藉助天地靈氣練竅穴,達到後天極致之後,便是一個大瓶頸。“
“如果沒有氣感,便無法感應到這天地靈氣。”
“如果兩個人同樣都是練的同一種拳法,一個能吸收天地靈氣,一個不能吸收天地靈氣,那二者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待到了先天之後,可以藉助天地靈氣洗髓伐骨,這纔是煉氣之法的厲害之處。”
洪易將他自己這些日子煉氣的感悟體會盡數說給鎮南公主聽了。
洛雲聽了,沉思片刻,方纔說道:“聽洪易你這麼一說,看來這煉氣之法也不簡單,看來我也得親自試一試這煉氣之法才行。”
洪易微微一笑,道:“任何修煉的方式都是因人而易,有人覺得簡單,有人覺得困難,公主天資不凡,想必感悟到氣感並不是什麼難事。”
洛雲聽了,灑然一笑,道:“洪易,我發現你最近的變化有些大。”
洪易道:“哦?是嗎?我倒是沒有注意,我能有什麼變化?”
洛雲道:“可能是因爲習武煉氣,讓你看起來整個人更精神了許多。”
洪易聽後,倒也覺得很正常,畢竟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
洪易十分淡然的看着大廳之中的這些王公子弟,對於旁人的議論絲毫不在意。
他洪易早已經今非昔比,但如今卻還不是他亮出拳頭的時候。
玉京城中權貴多的很,他眼下不過是侯府的一個庶子,還是低調點好。
這些天他煉氣突飛猛進,修煉牛魔大力拳之時感覺到了體內真氣的源源不斷,這只是後天境界而已。
天地靈氣,勝過一切靈丹妙藥,他武功突飛猛進,最起碼已經堪比武士,論起實戰的功夫,洪易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和武師媲美,畢竟他練的可是青雲道的煉氣之法,還有大禪寺的絕學。
洪易有一種感覺。
青雲道將來一定會成爲天下武學聖地!
……
散花樓東面,五層高樓一間僻靜的房子裡面。
一位國色天香,仙氣飄逸的女子靜靜的坐着。
她便是玉京散花樓第一才女蘇沐。
她手中捧着一卷線裝本《止道決》細緻入微的看着。
良久過後,她的面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這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青雲子果然不簡單,煉氣、煉氣,煉天地靈氣。”
“性命雙修之法,如此厲害的法門,應該不太可能是這青雲子自創的,莫非這青雲子的後面還隱藏着一個古老的勢力傳承?”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青雲子到玉京城來建立道統的目的可就令人值得深思。”
“洪玄機都被此人打成了殘廢,想必掌教師尊若是聽到這個消息,定然會對這青雲子感興趣。”
那蘇沐自顧自的嘀咕一番,然後起身走出了門外。
……
大乾皇宮,御書房。
乾帝正在看着手中的那本《止道決》,將那《止道決》翻的差不多了,乾帝的眼中露出一抹精芒。
“這煉氣之法果然有獨到之處,如此性命雙修之法,竟然是另闢蹊徑。”
“雖然在練竅穴之上太過粗淺,但在後天返先天時便能借助天地靈氣洗髓伐筋,這一點的確厲害。”
”難怪這青雲子能一拳將玄機給打成重傷。“
乾帝略微沉吟一番,然後叫了人進來,這《止道決》雖然不錯,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修煉的。
別看現在城中熱火朝天的都在討論這煉氣之法,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等火熱便自會散去。
……
轉眼間又是好幾天過去。
玉京城中前兩日剛剛舉行了鄉試,武溫候府的庶出,洪易被主考官李神通點爲頭名解元。
在玉京城的權貴圈子裡也泛起一些漣漪。
武溫候洪玄機雖然暫時離開了玉京城,但是洪玄機在朝堂之中的影響力還在。
但就在衆人還在爲洪易中了頭名解元之事稍有慨嘆之時。
洪易又做出了一件令衆人大跌眼鏡的事情。
洪易居然光明正大的前往西山青雲峰拜師去了!
要知道洪易可是洪玄機的兒子。
而洪玄機之所以離開玉京,便是因爲青雲道掌教青雲子將洪玄機給打成了殘廢。
而洪易明知青雲子可以算是他父親洪玄機的死敵,他居然還想去拜入青雲道!
一時間,玉京城中的權貴圈子裡個個都準備看看這熱鬧。
……
武溫候府,正府之中。
洪玄機的正房夫人,趙夫人坐在椅子上,滿面寒光,一口一口的吃着茶,手上的那隻白貓都乖乖的躲到了角落裡面。
旁邊站着的丫鬟一個個都是大氣都不敢喘,她們都知道這是趙夫人大發雷霆時的前兆,若是在這個時候觸了趙夫人的黴頭,可都沒有她們的好果子吃。
“夫人,趙寒在大牢裡面,被挑斷了手筋,腳筋,舌頭也被割掉,又受了重刑,已經說不出話來。“
“而且今日一早,那小畜生已經帶着人上了青雲峰!”
良久,趙夫人捏了捏手裡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茶杯被摔的粉碎,寒聲說道:”那小孽障,簡直是反了!“
“害了趙寒不說!竟然還敢去青雲峰!”
“他要幹什麼?他想要拜那妖道爲師嗎?”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居然要去拜那青雲子爲師!”
“不忠不孝之徒,狼子野心的孽種,和夢冰雲那個賤人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狼崽子!”
“好的很,好的很,待侯爺回來,定要讓侯爺杖斃掉這個孽障!“
“爲人子的居然要拜父親的敵人爲師!枉爲讀書人!”
……
西山,青雲峰。
初春時節,正是草長鶯飛之際。
青雲峰上上下下,大部分的主體建築物都已經建造的八九不離十。
最麻煩的是後期處理完善各處宮殿的細微處。
如今的青雲峰,主體建築大概有一座主殿,七座副殿,還有諸多小院,外加一個大花園。
陸鳳秋這些日子依舊很忙,青雲峰上的主殿落成,裡面自然不能空蕩蕩的,作爲青雲道的門面,自然要磅礴大氣。
主殿之中只供奉一個“道”字。
此世沒有三清顯化,所以陸鳳秋沒有供奉三清。
想來想去,陸鳳秋便只供奉一個“道”字。
這“道”字包含一切,無所不包,無所不容,最爲合適。
這主殿的已經掛上了牌匾,名爲“至道殿”。
至道殿前是一片大廣場,視野開闊,可眺望到很遠。
青雲峰上的工程雖然已經接近後期,但東來峰、西去峰、南來峰、北往峰四峰之上還差的遠。
不過眼下,青雲道的名氣已經打了出去。
這些日子來,已經陸續有人來青雲峰拜師,但能讓陸鳳秋覺得資質驚豔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
不過陸鳳秋也沒有太苛求,萬事開頭難,總得把架子給架起來才行。
於是陸鳳秋先收了一百個資質尚可的弟子,作爲青雲道的外門弟子,一來是爲了門中人氣,二來是爲了方便差遣。
這些外門弟子中若是有能入先天的,便可成爲內門弟子。
至於青雲峰下的青雲碑,則是陸鳳秋搞出來激勵這些門人弟子的,能留名其上,便是加深他們對青雲道的歸屬感。
此刻,陸鳳秋正站在至道殿內,看乾道子在給大殿後作壁畫。
乾道子的畫功還是很深厚的,陸鳳秋看着連連點頭。
自從陸鳳秋的青雲道建立之後,乾道子便來的越來越勤,就是爲了來和陸鳳秋交流交流畫道。
這壁畫也是乾道子主動包攬的。
就在這時,殿外有弟子前來稟報道:“掌教,迎客鬆那裡來了個喚作洪易的,他的功力不俗,已經擊敗了魯青衣師兄,韓靈葉師姐,他也想要拜入青雲道。”
陸鳳秋聞言,面色平靜,洪易來了?
這些日子忙着青雲道的事情,倒是忘了這位氣運之子。
魯青衣和韓靈葉是他所收的一百個弟子當中,天資還算可以的,心性也不差,實力在一百個外門弟子當中也算是佼佼者。
外門弟子以實力爲尊,魯青衣、韓靈葉若是沒什麼實力,也不會被稱爲師兄、師姐。
這一百個弟子當中,大多數人都是出身於玉京城中的小戶人家,時間久的已經煉氣四個多月,時間短的也有一個半月,已經頗有成效。
陸鳳秋想了想,便道:“帶洪易到至道殿來。”
“是,掌教。”
那弟子應聲而去。
乾道子還在專心作畫。
不多時,洪易跟着那弟子進了至道殿。
後面還跟着幾名外門弟子,還有一個老頭,一個壯漢,一個小女孩。
那幾名外門弟子身着清一色的青衣道袍,進入大殿之後,便朝着陸鳳秋躬身作揖見禮。
那老頭和壯漢卻是以洪易爲主。
那壯漢好似一尊鐵塔,手裡拿着一根茶杯粗細,比人還高的鐵棒。
那個小女孩,粉撲撲的臉蛋,看起來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穿着紅色勁裝。
洪易看到陸鳳秋後,直接拱手道:“洪易見過道長。”
陸鳳秋擡微微頷首,道:”洪易,聽說你中了頭名解元,看來你的學問的確不錯。“
洪易聞言,只說道:“道長繆讚了,洪易這點微末學問,可不敢在道長面前說不錯二字。“
陸鳳秋聽了,卻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今日前來,可是要拜入青雲道?”
洪易聞言,十分肯定的說道:“自從在幽谷得見道長神威,我便十分仰慕。”
“道長是堪比上古聖賢的前輩高人,不知我有沒有這個福氣,能拜入青雲道。”
陸鳳秋聞言,看着洪易那頗爲希冀的模樣,道:“洪易,你可知你父親洪玄機差點被貧道一拳打死?”
洪易聞言,一臉肅容的說道:“當然知道!”
陸鳳秋道:“那你還要拜入青雲道,難道不怕旁人說你是不忠不孝之人嗎?”
洪易卻是沉聲說道:“非是我洪易不忠不孝,而是洪玄機不配爲人父!”
洪易此言一出,大殿內的那些外門弟子,個個都十分驚訝。
他們都是平民子弟,自然不知武溫候府上的齷齪。
眼下,他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哦?”
“爲何這樣說?”
陸鳳秋負手看着洪易,洪易的神情還有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狠厲,陸鳳秋便知道洪易已經在心中和洪玄機決裂。
一中舉人,洪易便已經露出了他心中的獠牙。
這是頭狼!
子系山中狼,得志便猖狂!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洪易還是那個洪易,不會因爲旁人的出現而有任何改變。
“洪玄機作爲人夫,對我母親無憐愛之心,讓我母親被趙夫人那個賤人生生害死!”
“作爲人父,毫無慈愛之心,一點都不愛護兒子,反倒是時常用家法懲治威脅,若非我洪易命硬!早已經死在了侯府之中!”
“我在侯府之中,受盡欺凌,洪玄機不聞不問!”
“洪玄機只知有洪熙,洪康這樣的兒子,手把手的教他們練拳,卻禁止我練武!”
“甚至連我讀的書,都是我到外面去借的!借了抄!抄了一遍又一遍!”
“這等無情無義之輩,我爲何還要認他爲父!”
洪易雙拳緊握,沉聲喝道。
陸鳳秋聞言,只說道:“洪易,你可還記得貧道和你說過,天地間自我最大。”
洪易點頭道:“自然記得,若非道長指點,洪易至今不能直面自己的本心!”
陸鳳秋卻是搖頭道:“洪易,貧道再問你,你生而爲人,從何而來?”
洪易聽了,心裡咯噔一下,他是聰明人,已經從陸鳳秋這話中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
“我從何而來......“
洪易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洪易,洪玄機配不配爲人父,貧道不想知道,但是你既然要拜入青雲道,那貧道就得問你一句。”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骨肉之身來自父母!”
“你的命有一半是來自洪玄機,你既然不認他爲父,那你可否還了他這一半命?”
“男兒在世間,但求一個坦蕩,洪易,你敢還命嗎?”
陸鳳秋話音平靜,但直抵洪易的內心深處。
“你若敢削肉還父,了卻你和洪玄機的父子因果,貧道便可讓你入青雲道,還授你青雲道無上秘法。“
“但是,你敢嗎?”
“你會嗎?”
轟!
陸鳳秋的話語好像在洪易的心頭炸開了一般。
削肉還父!
洪易的心往下沉去。
洪易不太敢相信的看向陸鳳秋,爲什麼要讓他削肉還父!
練武的人練的就是血肉,練的就是肉身!
天地靈氣滋養的也是血肉,他若削肉還父,豈不是要讓他實力大減,甚至有可能從此在武道上再無存進!
這是自毀根基之事!
那時候便是他拜入了青雲道,得到了無上秘法又能如何!
他如果不能走到更高的境界,如何去給母親爭封君之位,如何去讓洪玄機在母親的墳前認錯!
要知道洪玄機可是武聖!
如果他自斷根基,削肉還父,即便是他青雲子神通廣大恐怕也難以將他的根基重塑吧。
洪易耳中嗡鳴,他不知道爲什麼本來應該是洪玄機敵人的青雲子會替洪玄機說話。
洪易咬牙說道:“道長,我洪易不欠他洪玄機的命!”
“從始至終都是洪玄機欠我的!!”
“上古聖賢早已說過君視臣爲手足,臣視君爲心腹!”
“君視臣爲犬馬,臣視君爲國人!君視臣爲草芥,臣視君爲寇仇!”
“君臣如此,夫妻如此,父子亦是如此!”
“他洪玄機從來沒有視我爲他的兒子,我爲什麼要視他爲我的父親!”
“洪玄機生我,是洪玄機的事,與我何干!我又沒讓他生我!”
“他洪玄機生而不養!生而不教!”
“是他洪玄機有錯在前!”
“我有何錯?”
“我爲何要削肉還父?”
洪易的念頭轉動之間,此刻心中反而是愈發的平靜。
洪玄機不仁,他纔不義。
父子綱常,有何用?
憑什麼讓他削肉!
大殿之中迴響着洪易的聲音。
一旁的那些青雲道外門弟子,紛紛側目不已。
他們看着洪易,眼中滿是震撼之色。
他們着實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無視綱常倫理的人物。
陸鳳秋聽到洪易之言,微微一嘆,道:“這麼說,你是不願意了。”
洪易聞言,面色一肅,朝着陸鳳秋抱拳道:“請恕洪易恕難從命!”
陸鳳秋聽了,拂手道:“既然如此,那恐怕你洪易與我青雲道無緣。”
洪易聽了,不禁握緊了雙拳。
今日的結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本以爲能十拿九穩的進入青雲道,但他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靠天靠地,終究不如靠自己。
他信錯了青雲子!
洪易朝着陸鳳秋再躬身,道:“既然洪易與青雲道無緣,那就算今日洪易來錯了地方。”
”洪易再次多謝道長的指點之恩。“
“不能拜入青雲道,算是我洪易沒這個福分。”
“洪易就不叨擾道長了,告辭!”
說罷,洪易面色平靜的踏出了至道殿。
跟着他離去的還有他的三個家僕。
洪易走的決絕,絲毫不拖泥帶水。
陸鳳秋看着洪易離去的背影,知道從今日過後,洪易已經不再視他爲前輩高人。
洪易就是洪易,怎麼可能削肉還父。
陸鳳秋本來還想做一做最後的爭取,但洪易顯然不會損傷他自己半分。
除非陸鳳秋現在就告訴洪易,你可勁兒削,削了也能長出來。
其實如果洪易真的敢削肉還父,陸鳳秋不介意送他一枚小蟠桃。
可惜,洪易還是選擇了他自己。
這樣的人,陸鳳秋不會教。
這時,乾道子從後殿之中走了出來,他頗爲感慨的說道:“想不到洪玄機的庶子竟然如此無情無義,還真是得了洪玄機的真傳。”
陸鳳秋聞言,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
至道殿中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傳揚出去。
陸鳳秋下了令,不準傳揚洪易在至道殿中所說的話。
人後不道是非,洪玄機和洪易的家事和他無關。
……
武溫候府,正府之中。
趙夫人坐在椅子上聽着來人彙報着關於洪易的事情。
“洪易上了青雲峰,又灰溜溜的下了青雲峰。”
“青雲碑上沒有留下洪易的名字,看來他並沒有拜入青雲道。”
“而且從青雲峰下來之後,他便去了玉親王府飲宴,玉親王贈了他一處莊園,是綠柳村的莊子,他已經連夜搬過去了!”
一個僕人在一旁說着。
趙夫人冷哼一聲,道:“小雜種,以爲中瞭解元就可以目中無人,還想加入青雲道和那青雲子同流合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
“既然他沒能入了青雲子的眼,那就更好。”
“不過這個小雜種居然投靠了玉親王,呵呵,小小年紀,心思就這樣的毒辣,想摻和進皇朝奪嫡之中,真是有出息,太有出息了。“
“眼下侯爺不在府中,這小雜種簡直是要翻天了!”
“連趙寒都被他害死了,這小雜種先結交鎮南公主,再結交皇貴妃!如今更投靠了玉親王!”
“若非青雲子沒收他進青雲道,這小雜種已經是羽翼漸豐!”
“若是再任由這小雜種成長下去,這小雜種說不定還會幹出什麼事來,不行,必須要儘早除掉這個小雜種!”
……
玉京城外七十里外的綠柳莊內,洪易正坐在莊園裡看着他珍藏已久的《彌陀經》。
看着那《彌陀經》,洪易知道時候修煉這《彌陀經》了。
他想要拜入青雲道的願望落空了!
這《彌陀經》自然不能再擱着不修。
洪易暗自嘀咕道:“青雲子,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刻意爲難於我,但我洪易即便不入你青雲道,也能有自己的機緣!”
“想要我自毀根基!絕不可能!”
“爲了給母親討回一個公道!我洪易絕對不能做那等愚蠢至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