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真金可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更不會傻傻的等着鬼物上門,所以纔想出佈置陣法來伏擊鬼物。
昨晚是因爲女鬼不知道他來了,而且看到他也沒給他當回事,纔在沒有準備下受傷,否則,她絕對不會輕易退走的,更不會只帶那點鬼物來。
而這次復來,在加上她在尉遲真金手上吃了大虧,完全可以想象其這次得多猛烈,萬一有認識的沒準還會找幫手。
甄府這頭呢,只有尉遲真金自己,還要管這麼大一幫人,就算是尉遲真金也力有不怠,所以他並不想和其硬碰硬。
要是就他自己麼,那就不用顧忌太多了,可是這回不行。
至於天屍棺內的金甲屍,尉遲真金並不想過早暴露不來,畢竟此界也有金丹之人,要是過早暴露出來,以後對上那就少了出其不意的手段。
這個紅顏白骨鬼雖然屬下衆多,自身實力也是不弱,但尉遲真金並沒感覺太過難鬥,在不動用金甲屍的情況下,他也有信心單獨和那女鬼交戰,並戰而勝之。
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甄府衆人,不過他想好了對策,而且並不是擺出陣法將衆人護住,他自己出去單挑它們一羣。
在說甄老爺聽見尉遲真金說主動出擊不成,可以打埋伏,眼睛不由一亮。也不問具體事宜,就問還需他準備什麼,一股完全相信尉遲真金的樣子。
他如此作態也是不裝出來的,而是真的相信尉遲真金,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又見到過尉遲真金的手段,即便不相信又如何?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指望的尉遲真金呢,所以只能相信。
但這也是甄老爺的高明之處,既然相信,就連問都不問,完全聽尉遲真金的,尉遲真金說啥他聽啥,準備啥就得了。
而他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樣子,也讓尉遲真金暗自點了點頭。
尉遲真金這一趟,本來只爲練練手,但沒想到像捅了鬼窩一樣,惹出了這麼多鬼物,他雖然不懼,但也麻煩不是,沒準交過手之後,還得賠上一些佈陣材料。要是甄家還給他整事,那他就得考慮考慮破了鬼物之後,讓甄府付出什麼了。不過見甄老爺這個態度,他便滿意了起來。
“甄老先生,那紅顏白骨鬼雖然被我打傷了,但也不會耽擱太久,咱們現在就準備起來吧!”尉遲真金見甄老爺那個樣子就開口說道。
“道長,需要準備什麼?您儘管說,我這就叫下人去準備,保證都給準備齊全了。”聽見尉遲真金說,那鬼物不會耽擱太久,甄老爺臉色不由一苦,但想到自己這邊還有如同仙人一般的高人,神情又是一震,然後便拍着胸脯保證起來。
“硃砂,要越多越多。百年桃木,都要削成木樁,也是有找到多少就削多少,還要四條九丈長的黃綾,其餘糯米,雞血,符紙……
這些東西都是多多益善,而且要儘快,等找到之後我再告訴你們怎麼佈置。”甄老爺說後,尉遲真金沉吟了一下,然後開口就說了起來。
甄老爺怕記住,在尉遲真金說的時候,就拿起紙筆記了起來。等尉遲真金說完,立即喊來賴二,並囑咐無論花多少人力還是物力,紙上的東西都得儘快準備齊全。
賴升也知道事情的緊急程度,所以接過甄老爺記錄的單子,就開始準備了起來。而尉遲真金又囑咐找到什麼東西就趕緊送過來,他也好提前佈置。
於是接下來整個甄府便忙了起來,別說甄府了,就連整的鎮子好像都忙了起來。伐樹的伐樹,織布的織布。
而尉遲真金也沒閒着,到一樣東西他就煉製一樣東西,
先將桃木樁刻畫一番按照陣紋,指揮家丁埋在甄府大門口外的地下,並在正門口立起了一根燈籠杆子。等到四條九丈長的黃綾和硃砂等物都到了之後,他煉製好黃綾又開始調製硃砂,然後用一杆巨筆沾着調好的硃砂,在黃綾上繪製起了符籙。
等將四條九丈長的符籙繪製好後,就將其煉入到地下的陣紋之內。幸好甄家夠偏,在加上門口夠寬闊,不然這座大陣都佈置不起來。或者就算佈置起來,到了鬥法的還得怕波及到別人,不過這些都避免了。
時間飛快,轉眼間已經到第四日,尉遲真金估計那女鬼也快來了,但也該準備的也準備好了。
當都佈置好的時候,甄老爺可是海松了一口氣,在佈置的時候,他可怕還沒佈置好,那女鬼就提前來,這可算佈置好了,他也算是放下心了。
不過見到尉遲真金所有的佈置都在大門口,他心也有點疑問,既然伏擊那爲何不遠一點,但他也不敢問。
這時候尉遲真金也站在他的身邊,見他看着佈置好並恢復原樣的門口,還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問他怎麼了。
甄老爺開始還支支吾吾的不說,但在尉遲真金的堅持下,也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尉遲真金聽他這麼問,還以爲什麼呢,便笑着解釋,是要伏擊那女鬼,但他們並那些鬼物從何而來,所以根本做不到半路伏擊。而且就算知道,也不能半路伏擊,因爲萬一那些鬼物要調虎離山,在分兵偷襲甄家呢?那豈不更麻煩?
他雖然不知道鬼物的來路,但卻知道他們肯定會來甄府,所以在甄府門外設伏是最好的,一是能保證他們會來,二是也能保護好甄家之人。
尉遲真金和甄老爺解釋完,甄老爺也明白了,並且連到三聲高,之前他是敬畏尉遲真金的手段,這會更加佩服他縝密的心思了。
有人可能會說尉遲真金多此一舉,鬼物怎麼會想那些彎彎繞。其實不然,先不說必須做好萬全準備,不然就是人命。就是厲鬼境界的鬼物,其心智也是不下於成人了。都說人心比鬼可怕,那是沒被鬼整過而已。
再說這會該佈置的都佈置好了,門前也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不過也有所變化,就是大門正前立了一根燈籠杆子,跟部還有半人高的五根桃木樁,如梅花陣一般將燈籠杆子包圍在內。
尉遲真金看了一眼燈籠杆子,一拍葫蘆就將幽冥神火燈取了出來,往前一送,那幽冥神火燈便自己飛到燈籠杆子頂端,直接掛在了上面。衆人見此也不以爲意,畢竟這段時間,大多都見過了尉遲真金的神奇手段。
“道長,您這是?”而甄老爺見此,卻是不解的問道。
“我燈籠是一件寶物,要是鬼物來襲,便會提前預警,這樣也不讓咱們乾等,更不會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見聽甄老爺那麼問,尉遲真金便笑着解釋道。聽的甄老爺是連連點頭。
而尉遲真金此舉,也有另一番深意,將幽冥神火燈大方的掛在燈杆上,但卻又用天狐皮隱藏了法器的波動,到時候好給那女鬼來個必殺一擊。
而且哪怕給不了,也能吸收一些鬼物,鬼氣,來提升威力,畢竟出手一會,自己不能白玩不是,要是能將那紅顏白骨鬼煉入到其中,那就再好不過了。
卻說尉遲真金正在和甄老爺說話呢,就看見掛在燈杆上的燈籠閃爍了兩下,便立即嚴肅了起來,神念通過幽冥神火燈也感應了起來。這一感應便知道探知到了周圍的鬼氣明顯濃郁了起來,甚至遠方還有小鬼在探查,
之前甄府門口的動作,他一直用天狐皮遮擋,在加上沒探查那麼遠,所以鬼物看不見甄府,他也沒感知到鬼物,這會看見了探查的小鬼,便知道那女鬼今晚就會來。
“道長,可是出了什麼事?”甄老爺見尉遲真金突然嚴肅了起來,便四處打量一番,什麼也沒看見,就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們,今晚就回來。”
“啊”
“別啊了,現在將所有人都聚到前院,晚飯就在前院吃,並把前院所有門都關上,就留大門一個出口,其餘門上都貼上事先準備的符籙。”
尉遲真金感知過後,就開口說道,聽着甄老爺阿的大叫了一聲,但尉遲真金也沒有管,就又吩咐道。
甄老爺見尉遲真金雖然嚴肅,但並慌亂,再加上該準備的也都準備好了,便應了一聲,叫賴二將所有人都安排到前院。
等他吩咐過後,甄府頓時又忙碌了起來,期間也夾雜着雞飛狗跳。不過甄府衆人也知道事情的緊迫,沒過多久就都聚集到了前院,但衆人神色無一不透露着恐懼。
見衆人都到齊後,甄老爺就走到站在門口一直沒有動的尉遲真金身邊,問還需要做什麼?
尉遲真金回頭看了一眼,見前院聚集了足有七八十人,還都面露恐懼,就告訴衆人不要怕,一會該吃吃,該睡睡,讓後就讓甄老爺準備晚飯。
甄老爺一看尉遲真金如此,頓時感覺心裡一定,便讓也到前院的廚子開火。
可能衆人都受尉遲真金的影響,這會也不在害怕,有膽大的還露出興奮的表情,尤其幾個孩子,也不知道怎麼發生了什麼,看見大人都聚在一起,反而咯咯的笑了起來。
當晚飯做好之後,甄老爺就讓下人將桌子搬到尉遲真金身邊,擺上飯菜酒水,請尉遲真金一起吃,尉遲真金見此也沒客氣,坐下之後和甄老爺邊吃邊對飲了起來。
一時之間頗有一副煮酒論英雄之感,院內衆人見自家老爺和尉遲真金如此,更加放心下來。而甄老爺一時之間也是鬥志昂揚。
晚飯過後,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前院雖然掌上燈,但恐懼的氣氛又開始蔓延了起來。
尉遲真金依舊大馬金刀的坐在門樓臺階上的太師椅上,大門也沒有關,而甄老爺衆人或坐或站都在院子裡看着門外,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又響起了熟悉的風聲,還有那夾雜着尖銳的聲音,讓人聽着甚是難受。不過就在這時候,大家突然聽到尉遲真金的念法聲,聲音很小卻很快地蓋住了那種尖銳的聲音,並且隨之風聲也停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衆人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笑的聲音,很淒厲,很小,卻很尖。又好想就在衆人耳邊,但仔細一聽,又好像在遠處。
而這時尉遲真金的念法聲在起,瞬間便穩定了衆人的心神。
又過了一會兒,風聲像是又回來了,而且隨着風起,還有幾個白色的影子從遠處走了過來,確切地說是飄進來,輕得好像是一件衣服,然後飄到了燈杆下的桃木樁子處,然後“切“地輕輕笑了一聲,走到中間扭來扭去,一會兒進去,一會兒又出去,最後,那件更是輕輕地坐在桃木樁子上,又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尉遲真金等人。
隨着那幾道影子坐下,其身體也逐漸能實了起來,衆人只見五個身影,盡穿白衣,滿臉的頭髮,卻看不清他們的臉。雖然看不見,但腦海裡卻浮現了他們的樣子,盡皆悽慘恐怖,長舌的,不成形的,腐爛的,掛着眼珠子的,嘴巴咧到耳根的。當腦中浮現這些景象,院子裡的婦人大多嚇得昏死過去。
“哼,既然來了,就現身吧,弄這些把戲難道還想嚇退我不成?”這時候尉遲真金也站了起來,看都沒看幾個鬼物一眼,就向着遠方說道。
而他那一哼,院內衆人都好像聽到晴天霹靂一般,腦中一震,那些恐怖的景象瞬間消失不見。而在桃木樁上的鬼物也是渾身一震,跌下來木樁。
那五隻鬼物,敢打頭陣先來,卻是實力不弱,都是堪比先天的厲鬼,但在尉遲真金眼裡也是不算什麼,所以理都沒理,震懾住後就直奔正主。
“桀桀,道長如此心急赴死麼?”尉遲真金說完,先是傳來一陣鬼笑,慎人的笑聲不由讓衆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然後就聽着一個千嬌百媚,但又不缺貴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隨着話音落下,遠處便出現了無盡的鬼氣,如同鬼域一般。隨後一尊八臺大轎便當先顯現了出來。
只見轎後左側還是那位鬼將,右側卻不是那位丫鬟厲鬼了,而是變成一個身穿大紅蟒袍的老者,看其氣勢不弱鬼將,顯然也是堪比虛丹的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