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無窮盡,高手無盡多。
大羅之上,雖然依舊是大羅,卻有不一樣的神通。
關於道之一字,許多的修士有不同的看法,葉知秋曾經與小石皇論道見識了不一樣的風景。
道爲1,可爲0,亦可爲無限,當然也可以無道。
在那有和無之間,不知道有情道與絕情道又將如何劃分。
若是無道,有無情似乎都成了一種虛妄。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
道之一字的確玄奧莫測。
而絕情道的傳人齊騰似乎還無法理解這道的零與一與無窮,他雖然聽了葉知秋的話,知道了有不捨天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轉變方向,唯有在絕情一道上走下去。
“你可以出手,看一看差距。”
葉知秋看着齊騰躍躍欲試的樣子,笑着言道。
“得罪了!”
齊騰似乎絕情,卻又無法完全絕情,當他施展出絕情道的天功寶典之後,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道法攻擊完全攻擊不到對面的存在,不管是何種攻擊,都是如此。
那種差距太大,如雲泥之別。
站在那裡攻,都無法碰到。
“這就是前輩的實力麼?”
“這位前輩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那是什麼功法?”
“……”
看客議論紛紛,年輕俊傑亦或是江湖見多識廣的,都無法看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
“夫君你有些欺負人家小孩子了。”
蘇靈毓看着自家夫君大顯神威,腦瓜兒有些疼。
你都是大羅境界的存在,還和這些小孩子打?
“靈毓,爲夫哪裡欺負他們了,欺負他們是我出手了,如今我都沒出手,讓他們打我,這怎麼可以說是欺負他們呢,況且,真正欺負他們的人才剛來。”
葉知秋捏了捏蘇靈毓的小臉,軟軟的,笑着開口。
這個姑娘,居然還敢反駁他,回去之後一定家法伺候。
“欺負我們的人剛來?”
說者有意,聽者有心,正魔兩道的修士的注意力被葉知秋的話語吸引,果然不遠處飛來幾位年輕修士,各個看起來都無比的驕傲,看着正魔兩道的傑出傳人都露出幾分不屑一顧的神情。
而辰南更是一驚,不知爲何他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同宗同源的氣息,對方的身上竟然涌動着和他相近的真氣。
前方的幾位年輕人負手而立,給人一種天下盡在我手中的感覺,透發着強大的自信。
可是,不知爲何,辰南卻涌起一股厭惡的感覺。憑着直覺,他已經感應到前方那個和他年齡相近的那些年輕男子都是可怕的人物。
他們流露的氣息,似乎還要比正魔兩道傑出的傳人要強大幾分!
所有人的神情開始變化,便是絕情道的傳人也是如此。
葉知秋覺得這位絕情道的傳人的確還沒有修行到家,修行絕情道,見着敵人強大而變色,那依舊不是絕情絕性。
但這已然說明了來人的強大。
那些人爲首的一人揹負着雙手。一步一步向前逼來,他圍繞着辰南轉了幾圈,神態有些倨傲,道:“你叫辰南?”
辰南靜立不動,沒有回答。
“不回答本公子的話,那豈不是在找死?”
青年男子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身上爆發出一團璀璨奪目的金光,如熊熊燃燒的烈焰一般,一股可怕的殺氣瀰漫而出。
辰南大驚失色,對方身上竟然流轉着和他同宗同源的玄功!和他的家傳玄功氣息一模一樣!
他一步一步向後退去,不可思議的望着對方。
青年男子定定的看着辰南,道:“出招吧,讓我看看修煉界年輕一輩第一人到底有幾分斤兩。”
這句話一出,周圍的正魔兩道傳人紛紛怒目而視,尤其是混天道的傳人項天,他先前覺得他狂,現在這些人更狂!
“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正魔兩道天才們還不知道究竟誰纔是這個世界的王者,你們去教他們做人,那個夢仙子和南宮女人不要殺,打敗了就行,我有用。”
爲首的青年男子一副誰也不放在眼裡的表情,淡淡地下了命令。
與他一道而來的那些修士便齊齊動手了,他們一出手,竟然都是一樣的神通。
辰南震驚到了極點,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個勢力的修士都修行了他家的家傳武學,如今還要在這裡耀武揚威!
這究竟是爲什麼?
“看看這一招,你是否熟悉?”
爲首的年輕男子開始出手,一道大手印突然出現在辰南頭頂,立刻讓辰南爲之色變,這赫然是他家傳玄功中的絕學滅天手!
辰南腳踩天魔八步,快速衝了出去,而後頭也不回,也向後拍出了一記滅天手。
“轟”
一聲巨響,整片空間都彷彿震盪了起來,兩道大手掌相撞在了一起,璀璨奪目的光芒衝上了高空,現場塵沙飛揚,地面一條條巨大的裂縫蔓延向遠方。
青年男子巍然不動,辰南一連向後退出去十幾步,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對方的身上不僅流轉着他的家傳玄功,而且還會當中的絕頂奇學滅天手,這讓他驚的目瞪口呆。
他實在無法想象,對方爲何掌握了他的家傳玄功。辰南清楚的記得,在萬年前,只有他和他的父親辰戰會此功法。玄功唯一一次傳給外人,便是澹臺璇,不過對方僅僅學去一記擒龍手而已。
兩人之間地表上的草木、石塊,如暴風中的雪花一般,剎那間被捲上了高空,而後又如炮竹般爆裂,灑下漫天沙塵。
辰南真正震驚到了,他會的任何絕學,對方都會,且似乎對方的功力還要比自己深厚,那該如何打?
若真有這麼一個家族,那正魔兩道的傳人豈不是要吊打?
他的目光向着遠處一瞥,果然見着正魔兩道的傳人被吊打了,這一個個年輕修士,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蹦躂出來的,都會辰家的家傳武學,天魔八步、逆天手等絕世神通在手,打的許多聖地傳人苦不堪言。
尤其是混天道傳人項天,他先前被辰南吊打了一頓,如今再一次遇到這樣一個掌握了天魔八步和逆天手的存在,被打的不能進攻,只能防禦了。
這是極爲憋屈的。
“我他麼……”
混天道的傳人項天都要崩潰了。“你們都是辰南一個勢力的?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與他一個樣子?”
這句話一出,項天遭遇了更大的毒打,與項天對峙的那一位冷笑出聲:“辰家算什麼東西,這門玄功只有我們杜家人才配施展,辰家不過是偷了我杜家一點絕學就出來賣弄的小賊而已,我們這一次出山,就是要收回這個小賊偷竊我們的東西,同時告訴世間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魔兩派誰纔是真正的東土修煉皇族!還有你記着,小爺杜宇!”
名叫杜宇的年輕修士話畢,腳踩天魔八步,身體在原地留下第一道殘影,快如閃電一般向項天衝去,同時滅天手這樣的大神通不斷施展而開,打的項天連番躲避。
“什麼?你居然說我偷了你們的家的東西!”
辰南動了真怒,不過他卻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
眼下是一場生死殺局,他必須全力應對。
“刷”的一聲,辰南騰空而起。
天魔八步能夠任意改變方向,飛行八步距離,他的身體如一道淡淡地光影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路線,躲避過面前修士的數十重掌力,而後如破空之流星般急墜而下。
“嘿嘿……杜宇並不是你的敵人,你的敵人是我杜衝!”
辰南面前的敵人自報姓名,冷笑之中一拳向天轟去,“喀喇”一聲巨響,他所轟擊而出的拳風,竟然攜帶着十幾道刺目的閃電,逆空而上,襲向辰南雙腳。
辰南不避不退,再次加力,雙腳處也爆發出陣陣電芒,同時一道道奪目的黑亮真氣爆發而出,整片空間一陣劇烈動盪。他腳下像是有一個黑太陽一般,直欲將附近的空間扭曲、碎裂,一股可怕的狂風衝向地面。
大地開始劇烈晃動起來,可怕的罡風令地面出現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向着遠方蔓延而去,十米開外的幾塊巨石像稻草人一般被吹上了高空。
杜衝蹬蹬向後退出去十幾步才定住身形,而辰南則在空中翻騰出去十幾丈距離,才落在地上,腳步有些虛浮。
辰南發現自己真的打不過這個人,而且此時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他大概猜出了一些東西,對方的背後極有可能是一個隱秘的大家族,這個家族有許多人都修煉了他地家傳玄功,而杜衝可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事情很複雜,情況非常嚴峻,辰家的不傳之秘竟然被外人所掌握了,這令辰南有些難以接受。
“我杜家自遠古傳承至今,高手無數。如果不是受制於某些近似詛咒的誓言,早就出世了,我們隱忍萬年,終於到了破除詛咒的階段。你看着吧,以後杜家之名,必然傳遍天下,東大陸絕對沒有人能夠與我們抗衡。我們杜家是東土的主人,是東土修煉界的皇者,杜家號令一出,天下莫敢不從!”
杜衝看着辰南,眼中閃爍着近乎瘋狂的光芒,似乎杜家號令天下的時代已經來臨了。
辰南心中一沉,他大概猜測出了事情的原委。
這些人,應該是他父親留下的傳人,他們所持仗的蓋世功法,也是辰家的無名玄功。他的父親傳這些人的祖先功法,應當是授予了這些人相應的責任,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人的心思變了,從辰家的守護者成了要剷除辰家後人的違背者!
“你們自以爲是東土皇族,其實不過是我辰族的奴僕,如今還要弒主不成?”
辰南一聲大喝,頓時間惹怒了所有在場的杜家修士,他們赫然要放棄自己的對手,準備先滅了辰南再說。
“這樣的反派纔像是反派,你就一羣人打主角,而不是一個個送人頭……”
葉知秋覺得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