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周辰一大早便出了大興城,徑直往城南的終南山深處趕了過去。
終南山,帝踏峰,這裡便是當今白道魁首宗派慈航靜齋的山門所在。
當週辰行至帝踏峰山腳下的時候,祝玉妍已然率領一衆魔門強者在此地等候多時了。
魔門兩派六道無數弟子門人齊聚於帝踏峰的山腳下,他們沒有任何一丁點遮掩行跡的意思,悍然是一副即將強行圍攻慈航靜齋的架勢。
整個魔門一脈傾巢出動,這般龐大浩蕩的聲勢根本就隱藏遮掩不了。
所以祝玉妍索性也就不玩什麼深夜暗殺的手段了,直接就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攻慈航靜齋,一切全部都以真正的實力論輸贏。
此時此刻,這些魔門弟子一個個面露瘋狂之色,眼中盡是猩紅無比的噬血顏色,恨不得是立刻衝上帝踏峰去殺光那些尼姑。
只不過爲了等待周辰這位強援,所以這些魔門弟子方纔圍而不攻,靜靜地站在這帝踏峰的山腳下等待着。
眼見得周辰到來,祝玉妍當即便率領她陰葵派的一衆高手,以及其他魔門宗派的強者迎了上來。
“周公子!”
祝玉妍款款行了一禮,然而她便準備向着周辰介紹場中這些魔門高手。
不過還未等祝玉妍開口出聲,周辰便揮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音。
場中雖然聚集了不少魔門的宗師級強者,他們在江湖武林當中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不過周辰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去和他們寒暄認識。
對於周辰而言,他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麼簡單。
你們魔門出秘藏典籍,我出力相助就是了,咱們之間用不着套什麼近乎。
擡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山路兩旁所矗立的那兩塊石匾額,看着其上所銘刻的幾個字: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周辰面容之上的神色平靜淡然,他揮手間呼出一道勁力,當即曲直如意地將那兩塊石匾額轟成了飛粉碎。
隨即,周辰當先一步向前踏上了山路,他口中聲音清冷地說道:“有什麼話,等滅了慈航靜齋再說!”
看着周辰這一幅乾脆利落的行事風格,祝玉妍身後那些魔門宗師境界的宗師強者也沒有任何的不滿。
或者說他們就算是心有不滿,也根本不敢放在表面上來。
無論是在什麼地方,強者爲尊都是最爲基本的生存法則。
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魔門中人來說,弱肉強食更是體現的最爲淋漓盡致。
祝玉妍憑什麼能夠調動整個魔門兩派六道圍攻慈航靜齋?除了魔門與慈航靜齋之間的仇怨不死不休以外。
最爲重要的原因便是祝玉妍的修爲實力強大無比,她乃是宗師絕巔的強者,是有着陰後之稱的魔門第一人。
然而與祝玉妍修爲境界相若的了空和尚都被周辰一印鎮殺在淨念禪宗之內了,魔門這些比祝玉妍都還要遠遠不如的宗師,他們又怎麼膽敢表現出分毫半點對於周辰的不滿?
不要說周辰現如今僅僅只是無視了他們,就算是周辰突然間出手抽了他們一巴掌,他們恐怕也會笑着將另外一邊臉送過來讓周辰繼續抽。
對於這些奉行強者爲尊主義的魔門中人來說,只要你的修爲實力足夠強橫,那麼你所擁有的地位自然也就愈發地崇高。
更何況在當下的情況而言,最爲重要的事情乃是剿滅慈航靜齋,滅了這羣尼姑以後一切都好說。
因此當週辰率先走上山路以後,祝玉妍亦是輕輕一揮蔥白玉臂,率領一衆魔門高手徑直朝着帝踏峰山頂的慈航靜齋殺了過去。
從山腳那兩塊碎裂的石匾額開始,一直到慈航靜齋的山門正門之間,攏共存在着七扇雕刻有蓮花紋絡的木門,這便是慈航靜齋赫赫有名的七重門。
倘若是在往常的情況之下,這七重門之間應該會駐紮着慈航靜齋的守山弟子,以此來阻擋江湖武林人士擅闖慈航靜齋山門重地。
然而今時今日,這七重門之間的守山弟子卻是早就已經進出撤離到內門裡面去了。
祝玉妍帶着魔門兩派六道掀起了這麼龐大的聲勢,慈航靜齋又不是聾子瞎子,她們又怎麼可能不清楚這些魔道妖人如此來勢洶洶地意圖。
爲了避免慈航靜齋弟子做出不必要的損傷犧牲,所以慈航靜齋乾脆就撤掉了這七重門附近所駐紮的守山弟子,準備在內門與魔門中人一絕死戰。
畢竟那七重門戶根本就不是什麼險峻的關隘,僅僅就只是七扇雕紋好看的木門罷了。
放在以往的時候,江湖武林中人或許還會顧忌慈航靜齋的威名,不會擅闖這七重門戶。
但是眼下可是魔門兩派六道出動精銳前來圍攻,這七扇破木門根本一點阻擋的作用都沒有。
如果繼續讓守山弟子駐紮與七重門處的話,那麼除了是讓這些守山弟子送死以外,也就唯有分散慈航靜齋自身力量這一點了。
此時此刻,慈航靜齋已然聚集起了全部的力量,就在最後那一扇棗紅色的正門後面,靜靜地等候着魔門中人的到來。
也正是因爲如此,周辰和祝玉妍等人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一丁點的攔截阻擋,一路暢通無阻地穿過了慈航靜齋那名氣非凡的七重門,來到了慈航靜齋真正的山門之前。
只要穿過眼前這扇棗紅色的端莊門戶,便可以正是踏足到慈航靜齋的地界裡面了。
修長白皙的脖頸微微揚起,祝玉妍看着門庭頂端那古樸莊嚴的慈航靜齋四字,她的嘴角緩緩地泛起了一抹暢快淋漓的笑意。
“陰葵派和慈航靜齋近千年的血仇終於要做出一個瞭解了,梵清惠你這個道貌岸然地死尼姑,今天姑奶奶我就送你去西天見佛祖!”
眼眸深處森然地殺意轉瞬即逝,祝玉妍擡手就是一道蘊含着天魔力場的恐怖真氣盤旋而出,當即便將慈航靜的匾額碾成了齏粉。
緊接着,她更是一掌將那扇棗紅色的門戶拍地四分五裂開來,聲音婉轉卻極其冷冽地沉聲道:“我要這尼姑庵上下,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