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類的反應速度快嗎?”
敖廣點問題有些莫名其妙,石通一時間沒有想明白。
不過幾番琢磨,他終於聽懂了。
人類的反應速度當然快,但是如此快的反應速度,爲什麼會留下來兩個大漏洞?
對方的人手不夠?這就是個笑話,人類的飛舟滿天飛,數量不少。
那就是人類以爲我們不會逃跑?這更是侮辱自己都智商,人類要是這麼蠢,就不會有那麼多同族被殺。
那麼只剩下一個答案,一個讓石通渾身發寒的答案。
“人類是故意的?”石通語氣晦澀,無法接受這個可能。
“肯定是故意的,我擔心前面有必死的局勢在等着我們。”
“你不覺得太反常了嗎?以人類那些東西數量,這兩個方向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遇到?”
敖廣的反問讓石通下意識的說出來答案:“他們是故意在躲我們,是在引誘我們?”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在敖廣將一切都說明之後,每一條蛟龍都能推測出結果。
不等敖廣回答,石通已經自己給了自己答案,但是他依舊難以相信,驚道:“怎麼可能?”
人類,在他的眼中,大抵還是愚昧無知的生物,整個蠻荒界到處都是這種弱小的生命。
要不是蛟龍一族特殊的情況,這個世界早就已經被蛟龍所統治。
尤其是石通年輕的時候遊歷過人類世界,他清楚的記得,一些混的不好打蛟龍,去了人類的部落都能混成一族之尊,享受人類的細心供奉。
這種經歷,讓他看到人類,下意識的就覺得是愚昧蠢笨又弱小的形象。
這纔多少年,怎麼人類不僅僅騎到蛟龍頭上,而且智慧也徹底碾壓了自己?
顯然,哪怕明知道羅浮山的人類和這個世界的人類完全不一樣,但是潛意識裡的印象很難改變。
如同地球人發現的一項盲點現象,人類對於不理解的東西,總是喜歡忽略他的存在。
比如說攝像頭,一些老年罪犯完全不瞭解,所以知道有攝像頭並且會記錄自己的犯罪行爲的情況下,依舊會進行犯罪行爲。
石通也是陷入了同樣的思維怪圈,所以難以接受被人類智商碾壓的結果。
“現在不是討論可不可能的問題,我們要做的是一口氣衝過去,絕對不能被纏住。”敖廣冷靜的說出自己的計劃,同時看着石通有些遺憾。
“這個傢伙,實力雖然很強,可惜思維太僵化了,在人類來勢洶洶的如今,恐怕沒有什麼前途。”
敖廣敏銳的察覺到,如今的時代已經徹底的變了,單純的蠻力已經不足以保證生存。
這些念頭,是他靈光一現突然想到的,不過轉眼間就埋入了腦海深處。
此時,最重要的還是突圍,絕對不能被人類堵住。
石通沒有察覺敖廣眼神的些許變化,同時他還是沒有適應觀念被改變的彆扭。
但是有一點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拼命的話,今天恐怕就要留下來了。
像之前被自己嘲笑的那些傢伙一樣,石通無法接受這樣的下場。
“諸位,待會跟我走,”石通渾身氣勢一變,一股極其強大的氣勢升騰而起。
他的信心,不僅僅是比其他蛟龍長老更強一籌的實力。
“龍甲!”
石通張嘴吐出一道冰藍色的光團,然後那光團突然延展開,覆蓋住全身。
“這是法寶?”
敖廣三蛟張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實際上,蛟龍使用法寶很正常。
不過可惜的是,這一支雷澤蛟龍比較苦逼,他們本身沒有完整的煉器師傳承,身處這個封閉的世界,和其他修煉者也沒有交集。
於是除了祭煉蛟珠,基本上是不要想其他法寶了。
所以看到石通拿出這一件法寶,而且明顯等級不低,所有人都驚住了。
敖廣剛剛還覺得石通活不長久,轉眼間就被打臉了。
更讓他驚訝的是,在今天之前,沒有一個人知道石通道底牌。
所有人的印象裡,石通都只是一個蠻橫兼有一定實力的莽撞貨色。
但是今天,過去的印象要被刷新了,一個能夠隱藏的這麼深的傢伙,怎麼可能是一味的莽撞?
敖廣眼神再變,看向石通帶着莫名的意味:“這個傢伙,竟然隱藏的這麼深?幸虧是這個時候,幸虧人類來勢洶洶。”
要是以前,石通太過於強大對敖廣當然是絕對的壞消息。
可是在如今的局勢下,那就是利大於弊了,至少對抗人類的力量更強了。
“既然石通你有這件法寶,我們的勝算就更多了,待會我們以你爲首,衝出去。”敖廣表示贊同,其他兩蛟也沒有意見。
石通意氣風發,第一次將全部底牌掀開,讓他感覺痛快無比,要不是時間不對,他恨不得仰天長嘯。
不過此時他依舊鬥志昂揚,大聲說:“走,讓我看看人類的小玩意是怎麼殺死其他蛟的。”
石通一馬當先,有着這件龍甲護身,他有信心抗住一段時間的攻擊。
……
沒過一會,指揮室中就傳來一聲高亢的喊聲:“發現蛟龍的蹤跡了,他們調頭了。”
李文傑身軀一震,眼中精光大盛,追問說:“在哪裡?”
蛟龍回頭了,這就意味着他的判斷沒有錯,還意味着他有機會親手報仇了。
“這裡,離我們很近。”通信員聲音裡掩藏不住的喜意,他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命令所有艦隊朝我們收緊,我要留住他們。”李文傑冷靜的命令,等通信員再三傳達之後,他才低聲自語:“報仇,血債血償。”
其他人他管不了,但是他李文傑不會忘記每一筆仇恨。
找不到兇手的,拿蛟龍一族的屍骨來墊底。
找的到兇手的,當然要是親自手刃才痛快。
實際上,因爲蛟龍耽誤了一段時間,附近的艦隊已經徹底的匯聚到一起來。
五百餘艘主力飛舟,黑壓壓的分成V字朝着中心匯聚。
敖廣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一路上越來越多的小東西突然減少了,似乎再逃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