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蕭讓內心,一直覺得這件事情是肖方動的手腳。
入夢這種奇術,十分罕見,茫茫人海能碰到一個已經是狗屎運了,哪裡還會碰到第二個?
“肖方有超過九成的可能還在泗水。”
聽完之後,沈洪和蕭讓的看法相同。
“那沈大哥,你麾下有這方面的能人嗎?”
“蕭老弟,說到找人,沒人能比你的神識更厲害,但是連你都掃描不到,我就更束手無策了。”
沈洪眉頭也皺得老高。
“那既然這樣,沈大哥,書千澈你多注意一點。”
蕭讓叮囑一句,走了。
“哎,高人,這就走了?”
纔剛剛走出十幾步,剛剛離開的妃子又出現了,手中還端着兩杯熱氣騰騰的香茶。
“愛妃啊,朕讓你做魚,你怎得又跑出來了?”
沈洪毫不客氣,伸手從托盤上抓過一杯茶來。
“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做菜的。”
那妃子撇撇嘴,將托盤送到蕭讓身邊。
“蕭老弟,你可真有福氣,小楚什麼都不會,只會煮茶。可能是不會的太多了,上天在煮茶上給予了她補償,她煮的茶,可以說泗水無敵。不過她懶得很,輕易不會動手,我百般要求都不得,今日爲了蕭老弟,卻主動獻藝···”
沈洪一擡頭,直接將那茶一口灌下。
蕭讓差點噴了,“沈大哥,你知道···”
蕭讓看了小楚一眼,不知道要如何稱呼。
大嫂?
沈妃?
“和我一樣,叫她小楚便是。”
沈洪揮揮手。
蕭讓又繼續道,“小楚不給你煮,那是因爲沒有任何一個藝術家願意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藝術品被糟蹋。”
“蕭公子說得極是。”
小楚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蕭讓,一副碰到了知己的模樣。
“怎麼叫糟蹋了?我也沒倒掉啊,我全部喝了,一滴不剩!”
沈洪叫屈。
“陛下,您那不叫品茶,您那叫牛嚼牡丹!”
小楚沒好氣的道。
蕭讓本來也是個牛嚼牡丹的傢伙,不過這茶煮的確實不一般,他便在那細細品嚐起來。
“陛下,蕭公子,剛剛我好像聽說,你們要找人?”
品了一半,小楚突然開口。
“小楚,莫非你擅長尋人?”
蕭讓眼睛一亮。
“不,我並不擅長,不過我知道一個地方,或許有幫助。”
“什麼地方?”
沈洪看着小楚。
“陛下,您一手創辦的戰神學院,您不會忘了吧?”
小楚道。
“戰神學院新來了厲害的教習?”
“不是教習,而是殘陣,五年前,戰神學院曾經發現一片陣法廢墟,這件事情,陛下還記得嗎?”
“記得,那陣法廢墟剛剛出土的時候,可是驚動了不少陣道天才,各方牛人齊聚,甚至就連其他國家的人也慕名前來,但是,始終沒人可以參透那廢墟。隨着越來越多的陣道大家鎩羽而歸,來挑戰廢墟的人越來越少,到了後來,這廢墟便無人問津。”
“陛下,其實,這陣法廢墟,我覺得,是一座反傳送陣。”
小楚沉吟道。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從一個弱柳扶風的單薄女子,變爲一個雙目放光的狂熱分子。
顯然,她對陣道十分癡迷。
“反傳送陣!”蕭讓眼睛一亮,“小楚,你確定?”
“那廢墟殘破的實在厲害,我把握不是很大,大概能有六成左右,不過我研究那廢墟已經兩年了,我有種可怕的直覺,我是對的!”
小楚揮舞了下雪白的拳頭。
“既然這樣的話,小楚,帶我去戰神學院看看。”
蕭讓道。
“何時?”
“現在!”
“走!”
小楚比蕭讓還乾脆,將那托盤往草地上一放,扭着柳腰就要帶路。
沈洪在那一臉迷茫的大叫道,“何爲反傳送陣?”
“自己去查典籍,您書房裡有。”
小楚沒停下腳步,連頭都沒回,只在微風中吐出一道清脆的聲音來。
“蕭公子,莫非,你也懂陣道?”
皇宮內,小楚好奇的看着蕭讓。
所謂反傳送陣,便是傳送陣反過來,傳送陣把人傳送到外部,而反傳送陣,則是將外部的人拉到傳送陣之內。
要達到這種效果,精準的定位,是必須的。
所以蕭讓一聽反傳送陣,就知道這陣法可以用來找人。
這些東西,在陣法一道都是最基礎的,但若不是對陣法有所瞭解,一般人還真不知道。
就像沈洪,完全就一頭霧水。
而蕭讓就不同了,聽到反傳送陣四個字的時候,卻是眼前一亮,這就說明,蕭讓懂行。
所以小楚纔有此一問。
“略懂。”
蕭讓隨口答道。
“我可是陣法大師哦,如果你陣法上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找我。”
小楚拍着胸脯保證。
“額,一定一定。”
“蕭公子,你和陛下,是怎麼認識的,我從沒見過他像剛纔那樣和一個人稱兄道弟。”
“他是泗水的土皇帝,我既然來了泗水,當然要拜訪拜訪,所以,就這麼認識咯。”
蕭讓聳聳肩。
“土、土皇帝?”
小楚眼睛看着蕭讓,十分不解的樣子。
啥是土皇帝?
凡俗世界,一國之君被稱爲皇帝,但是在前面加上一個“土”字,這又作何解?
“就是地頭蛇的意思。”
蕭讓聳聳肩。
噗嗤!
小楚當時就笑了,花枝亂顫的。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將國主說成地頭蛇的。
“蕭公子,你是怎麼拜訪陛下的?”
小楚又問道。
“那是兩年前,他在金鑾殿上要斬一個採花賊,我過去,讓他放了那採花賊,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哇,陛下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你一句話就能讓他收回成命,真真好厲害的樣子。”
小楚膜拜了,眼前似有星星在環繞。
兩年前,陛下出爾反爾饒過一個採花賊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從那會,她便對那個一句話就能讓泗水國主出爾反爾的人很好奇,今兒她終於見到了。
“那,蕭公子,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和陛下是怎麼稱兄道弟的,陛下修爲高身份高,是不會輕易認同一個人的。”
“陛下雖然掌管着一個國家,但其實他骨子裡也是一個好戰狂人,他很少出手,是因爲他找不到值得他出手的人,蕭公子,他認可了你,莫非你們已經交過手?”
去戰神學院的這一路上,小楚簡直成了腦袋裡裝了十萬個爲什麼的好奇寶寶,嘰嘰喳喳問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