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踏青郊遊倒也算賓主盡歡,期間,李承幹聽聞藤子京帶着一處到了附近防護,得知是陳萍萍的命令,他只能笑罵一聲老狐狸。
不過經此一事,至少他可以確定,沒有真正萬全的把握,京都之內,不會有人再打他的主意。
尤其是慶帝。
表現的如此安分,也算是當真展示了幾分合作的意向。
估摸着,在解決苦荷和四顧劍之前,都不會再鬧出什麼幺蛾子。
當然,以慶帝的性子,這期間必定會悄悄摸摸的培養一些新的力量。
以保證在苦荷和四顧劍死後,他在慶國絕對的權威。
這一點不難猜,慶帝本就不是什麼束手就擒,會安安分分退位讓賢的人。
不過李承幹倒也絲毫不擔心,因爲到了真正翻臉的時候,他這一邊的實力怕是要遠超慶帝的想象。
……
翌日清晨,朝陽揮灑光芒,照耀大地。
東宮,李承幹一如既往在院中晃晃悠悠的打着那一套慢吞吞的太極拳。
“殿下,司南伯之子範閒在外求見。”
一名侍女前來通報道。
範閒雖然已經被封了雍王,但還未真正入宗人府,冊封大典也未舉辦,所以明面上,他仍舊還是司南伯之子。
“讓他進來!”
李承幹說着,手上動作絲毫不停。
“等等,他有帶什麼東西來嗎?”
他叫住了侍女,問道。
侍女想了想道:“好像是背了一個黑色的箱子。”
李承幹微笑着道:“倒是識時務,記得請人過來的時候恭敬些。”
那侍女應了一聲,躬身退開。
一旁,出雲一襲白裙,清麗無方,懷中抱着伏羲琴,眉眼間帶着幾分好奇的問道:“殿下,那黑箱子裡裝了什麼,能讓你這般重視?”
李承乾麪上帶着幾分躍躍欲試的表情,笑道:“一把兵器,絕世兵器。”
前世今生,他還是第一次能夠摸得到一把貨真價實的狙擊槍。
扳機一扣,千米之外直接一槍斃命。
這樣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妙。
正說着,那侍女已經領着範閒到了院外。
“殿下,範閒到了。”
李承幹收拳靜立,道:“嗯,讓他進來,另外吩咐一聲,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其他無關人等靠近。”
範閒揹着黑色的皮箱子進了院內,目光掠過出雲之時,便不禁浮現出了一抹驚豔之色。
對於太子身邊的這位女官,他見了數次,但每一次都有些驚歎於對方的美貌。
不過驚豔了也就瞬間,他便將目光落在了李承乾的身上。
“拜見太子殿下。”
他已經百分百確定,對方乃是和他一樣的穿越者,但如果昨日此人口中所說爲真,巴雷特又是怎麼回事?
而且,昨夜他找了五竹叔,說太子要他娘留下的這個箱子。
五竹叔很平靜的告訴他,想要保命,就要把箱子交出去。
原因也很簡單。
五竹叔直言自己打不過李高明,而李高明是太子的人。
如果太子要對他動手,他便必死無疑。
爲了活命,他其實只有一個選擇。
所以,今日一早他便揹着這一直打不開的箱子到了東宮。
李承乾點了點頭,算是迴應,隨後便直接道:“箱子給我吧。”
範閒沉默了片刻,解下了背後的黑皮箱子,上前將之奉上。
“這箱子很堅固,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他語氣帶着幾分怨念,提醒道。
李承幹一手接過黑皮箱子,一手從懷中拿出了一把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鑰匙。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範閒,道:“你應該知道鑰匙在哪,你覺得,以我的身份,想要拿到這把鑰匙很難嗎?”
說罷,他也不管範閒的反應,直接將手中的鑰匙插入了箱子上那像黃銅一般的鑰孔中。
咔嗒一聲,箱子前方的夾板彈開,露出一個小小的黑色板幕。
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型的鍵盤,字幕齊全的那種。
出雲看不太明白,只覺得這盒子的機關似乎很精妙,範閒卻是一臉震駭和苦澀。
從香皂,玻璃以及監察院門口的那塊石碑,他就知道,自己這個素未謀面的老孃怕是與他的來歷一般無二。
但直到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所有的猜測才真正得到了肯定。
李承幹有些懷念的摸了摸這光滑精緻的鍵盤,心頭也是莫名感慨。
他想了想密碼,原著中似乎說是用五筆打出來的名字。
而且,就是五竹的名字。
只是李承幹對於五筆輸入法還真不是怎麼熟悉,他只能說是接觸過,若是多嘗試嘗試,應該也能打開。
不過他看了一眼身前的範閒,隨手將手中的黑箱子掉了個頭,將鍵盤對準了範閒。
“輸密碼,五竹的五筆。”
出雲不明所以,五竹是誰?五筆又是什麼?
範閒則是心頭一震,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承幹,不明白,爲何他會對自己母親的事情瞭解的如此清楚。
就連這箱子的密碼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微微沉吟了片刻,他不禁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說太子纔是葉輕眉的第一個兒子,只是被掉了個包,成爲了皇后之子。
他不是也被掉了包,成了司南伯的私生子嗎?
忙將這個古怪的念頭壓下,他想了想,纔有些生疏的在鍵盤上用五筆輸入了五竹的名字:“ggttgh”。
箱子輕輕一響,然後開了。
箱子一共分成三層,因爲它的型狀限制所以每一層裡能放的東西必須是狹長的物事。
第一層裡是被分成三個部分的金屬工具,有的部分是管狀的,有的部分似乎適合握住。
這是一把拆成了三個部位的狙擊槍。
李承幹拿着箱子去了一旁的涼亭下,將之放在了石桌上,取出了三個部件,隨着他的手輕輕撫過,神念順勢一掃便將之瞭解了個透徹。
咔咔兩聲,三個部件就被他組撞在了一起,擡手便瞄準了範閒。
範閒正在一旁看得入迷,狙擊槍啊,在這個冷兵器爲主的時代意味着什麼幾乎不需贅述。
轉眼間,便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嚇得他一頭冷汗。
什麼意思,太子這是要殺人滅口?
下一秒,啪嗒一聲,扳機扣動的聲音讓他渾身一抖。
李承幹放下狙擊槍,笑道:“沒子彈,伱怕什麼?”
說着,他自顧自的打開了箱子的第二層,取出了一封信,信上寫着,五竹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