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師巴雙手合十,目中綻放奇光,緩緩道“八師巴見過尊者,還請尊者放還大汗。”
“放還?哪有那麼便宜的事。都老實些,莫要逼我大開殺戒。”陳晨冷冷回了一句,轉身向城內走去。
城門處千枚御龍環整齊羅列,將城門口封鎖的密不透風,飛鳥不可渡。瑩瑩寶光閃動間,如千輪明月懸於高空,此等奇景何其駭人!
奔襲而至的蒙軍,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甚至有許多士兵攝於此等威勢,情不自禁的跪俯於地。
國師八師巴與蒙赤行幾人,亦都心神搖曳。但這般情況並未使他們畏懼,反而更激起了他們對於武道之路的嚮往與渴望。武道至此境界,又與仙神何異!
蒙赤行雙瞳之中閃過一抹奇異光彩,翻手於身後士兵手中奪過一杆鐵矛。隨之運轉全身功力吐氣開聲,將鐵矛矛投擲出去。
在蒙赤行無與倫比的功力加持下,這杆普通的鐵矛華爲一道霹靂閃電,裹挾着隆隆風雷之聲,擁有了莫大的威能。矛鋒所指,直向城門口中央處一枚御龍環射去。
所有人都目光都隨着那道閃電移動,只見千枚御龍環同時一震,急速旋轉起來。蒙赤行射出的那杆鐵矛,稍一觸碰御龍環便即崩碎,被絞爲堆鐵渣。
蒙赤行一身白衣,身姿偉岸,給人一種鐵血不可戰勝的感覺。但他此時面色異常難看,這擲出的鐵矛有多大的威力,他自己最清楚。即便如此,在這詭異的圓盤面前,就是如此不堪一擊。
金輪法王神功大成,本欲以五輪大法一會天下羣雄,此時默默的將五輪隱入衣袍之中。沉聲道“此種奇兵的作用,已可以稱之爲陣法。牽一髮而動全身,攻擊任何一處,所有輪盤都會旋轉防禦。好在它現在只是防守並未反擊,不然……”
八師巴幾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回首望了望停下了腳步的蒙古士兵,面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思漢飛自袖中取出令旗,揮動間,高呼道,“衆將士原地待命,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貿然行事。”
八師巴沉吟片刻,說道“既是擒拿,大汗暫時不會有性命之危,想來是以大汗作爲要挾,破我元軍退兵。此事尚有轉圜餘地,不如老衲入城與他們談一談。”
“國師爲世外之人,在我大元並無兵馬大權,他們未必相信,還是我去吧。”
思漢飛皺眉搖頭,否決了八師巴的提議,抱拳一禮道“勞煩國師代爲通傳。”
“倒是老衲想的簡單了”八師巴聞言微微點頭,目中綻放神光。他方纔已記住了陳晨的氣機,這時便以心靈力量與之溝通。
陳晨剛踏入城守府大廳,郭靖與厲靈一干人等紛紛起身,面上皆掛起輕鬆的笑容。
腳步一頓,陳晨脣角勾起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輕聲道“八師巴傳訊,說思漢飛要來談談,衆位以爲如何?”
衆人精神一振,這正是他們所預期的局面。郭靖肅容道“還請尊者放他進來。”
思漢飛凝視八師巴,詢問道“國師,對方可有應答?”
“消息已然送出…”八師巴話語一頓,續道“大汗與他們現在城守府中,皇爺可以進去了。”
二人說話間,城門處密集的御龍環向兩側分開,露出可容一人通過的道路。
思漢飛長出一口氣,整理心情,大踏步向城內走去。剛一進入城中,身後的通道又即合攏。隨即便有一位守城將士上前來領路,將他帶往城守府大廳。
思漢飛步入大廳之內,一眼便見到了忽必烈,忽必烈此時正在其右手邊次座處,僵硬的坐着。
思漢飛見忽必烈並未受到羞辱,只是被制住了穴道,心中稍微安定。略一拱手,語氣平和道“思漢飛見過各位,郭大俠郭夫人安好。”
廳內衆人雖對蒙元痛恨,卻也未對思漢飛做出仇視的舉動,只是一個個閉口不言,也不接他的話茬。
一者,是因爲思漢飛的身手,都是高手才更明白高手不可輕辱。
再者,思漢飛此人,氣度不凡別有一種人格魅力,令人心生好感。
其三,此次是關乎天下的大事,不能給予他攀交情,論輩分的機會。
思漢飛目光望向倚坐在旁邊窗臺上的陳晨,輕聲道“尊者是傳說中的人物,超凡脫俗。也要參與這世間的紛爭嗎?”
“我不想妄作殺戮,但我也是漢人。先由你們自行解決吧…”陳晨淡淡回了一句,隨即緩緩起身,向後堂走去。
陳晨話中的含義,雙方都很明瞭,雙方達成的協議若不能使陳晨滿意,那他便會強行出手。
對於陳晨的離開,郭靖一方都心有遺憾,卻也無能爲力。如能得到這種人物的全力支持,必能省下不少功夫。
而思漢飛與忽必烈則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巨石,有陳晨在場,他們根本沒有資本去談什麼條件,只能逆來順受。
現在雙方首腦已然聚齊,剩下的便是談判。
陳晨進入內院自尋了一間客房,在牀頭盤膝而坐,思考戰神圖錄當中的那些韻律。
外界雙方如何談判,陳晨並不在意,他要的只是一個結果。若這個結果不能令他滿意,那就推倒一切重來。
時光匆匆,轉眼間已過數個時辰。天色漸漸放晴,旭日東昇。
遠處,一道黑色流光直奔襄陽城而來,眨眼間已飛至襄陽城上空,倏忽間落入城中。
陳晨於靜坐中生出感應,這股熟悉的氣機,屬於巫行雲。
巫行雲毫不掩飾自身強大的氣息,直接落入城守府內,頓時驚動了大廳內的所有人。
厲靈、凌渡虛與周伯通瞬間衝出大廳,思漢飛眉頭微皺,也隨之衝出。
巫行雲一手掐腰,一手點指衝出大廳的幾人,說道“厲小子、凌小子、小牛鼻子,你們居然都在。”說罷,又指向思漢飛“這個小娃娃是誰?”
厲靈、凌渡虛、周伯通三人一臉的無奈,如他們這般年歲,又有幾人可以這麼隨意的叫他們小子,還讓他們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