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隆打聽過了,樑羣峰除了樑璐外,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叫樑瑜,在京州市法院上班,副處級幹部,一個叫樑瑾,先前在司法局上班,現在辭職下海做生意。
像樑羣峰這樣的老政客,輕易不會露出什麼馬腳,然而這兩個孩子可就不一樣了,按照電視劇裡的描述,樑家在樑羣峰退休後就一蹶不振,全靠祁同偉撐着,現在樑瑜就是副處了,有這樣的家庭背景,但凡有點能耐,樑家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所以樑瑾和樑瑜身上肯定有很多問題,要是能找到嚴重的爆出來,恐怕就夠樑家喝一壺的了,坑爹這種傳統可不是打李剛那兒開始的。
當然,實際操作並沒有那麼簡單,就算要曝光也得找到合適的人,而且就算爆出來也不一定會對樑羣峰造成致命打擊,但是提前做些準備總是沒錯的,沈隆也需要給自己積攢一些彈藥,總不能光承受樑家的打壓而不做任何迴應不是?
樑家在呂州市的安排被自己輕鬆化解,其後也沒什麼動作,但是沈隆可不認爲今後就平安大吉了,一旦有合適的機會,樑家肯定會發動進攻,自己應對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沈隆將目標放在了樑瑾身上,樑瑜在體制內多多少少會懂得收斂一些,而那些體制外的公子哥是什麼德行,從趙瑞龍身上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樑瑾要是敢和趙瑞龍一樣無法無天,沈隆不介意給他點厲害的看看。
帶上從京城買回來的相機,沈隆來到了樑瑾的公司外面,在對面找了家茶館耐心地等候着,才下午三點多,樑瑾就從公司出來,帶着商業夥伴去保齡球館應酬,然後去京州最好的酒店吃飯,去KTV嗨皮,日子過得可謂是異常瀟灑。
到了晚上十點多,醉醺醺的樑瑾摟着兩個濃妝豔抹的姑娘從KTV出來,這倆姑娘可不是公主,而是白天那位商業夥伴帶過來的,這會兒直接就跟着樑瑾回了家。
樑瑾住在一處環境優雅的別墅當中,進出都有人看着,不過這難不倒沈隆,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藉着筋斗雲的幫助就翻了進去,在窗戶外拍下了他們放縱的照片,按道理說樑瑾這樣算是翻了聚衆淫亂罪,哦不對,眼下還沒有修改刑法,應該叫流氓罪纔是,只要公正執法,樑瑾怎麼也得進去待幾年。
不過這點事情還不夠,等他們筋疲力盡的睡去,沈隆又悄悄摸進房間,找到樑瑾的保險箱,戴上手套用阿星的特異功能打開,現金珠寶什麼的維持原樣不動,拿出文件筆記本仔細研究起來。
這裡面的確有一些問題,但是依舊找不到關鍵的證據,不過沈隆也沒有着急,只要發現樑瑾行爲不端就足夠了,眼下沒犯致命的錯誤並不代表以後沒有,保險箱裡找不到不代表別的地方沒有,他有的是耐心和時間。
小心翼翼將東西放好,沈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找到牆角的文竹,輕輕捏着它的枝幹進行了一番交流,然後起身在書櫃的背後找到了一個隱秘的保險箱。
擔心吵醒樑瑾,他先沒有急着打開,而是用透視眼觀察一番,在裡面發現了一些白色粉末狀的東西,這玩意兒可比剛纔那些照片還有文件嚴重多了,但是如何採取合法的手續拿到證據呢?沈隆陷入思索之中,這恐怕得自己到京州市或者結識京州市公安系統和樑羣峰不對付的重量級人物才行。
不過,今天有這些收穫沈隆已經很滿足了,他抹去自己進入的痕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樑瑾家,回到賓館琢磨如何利用這些信息。
他在琢磨如何對付樑家,而樑家現在也在琢磨怎麼對付他,漢東省公安廳的會議室裡,樑羣峰正在主持會議。
前段時間京州市發生了一起性質惡劣的押鈔車搶劫案,兩名蒙面歹徒光天化日之下持槍搶劫了京州市某家銀行的押鈔車,打死兩名押運人員,搶走現金上百萬和押運人員的兩支微型衝鋒槍、子彈若干發,在逃離現場的時候還打死了一名私家車司機,搶走了他的汽車。
案件發生後,整個京州乃至漢東省都爲之震動,省高官嚴令限時破案,責任壓倒了樑羣峰頭上,樑羣峰來到公安廳坐鎮。
然而由於犯罪分子小心謹慎,並沒有留下太多線索,所以案發過去三天,他們還沒有鎖定犯罪嫌疑人,案件進入了停滯。
“怎麼?今天還是沒找到線索?”樑羣峰環視一圈,相關人員紛紛低下腦袋。
“好吧,既然廳裡還有京州市的警察抓不到犯罪嫌疑人,那麼就只能從外面調入了!”樑羣峰有了決定,“立即召集全省刑偵戰線上的得力干將來破獲此案,林城市刑警支隊的張強去年破獲了多次惡性刑事案件,巖臺的林虎這些年表現突出,哦,對了,還有呂州市的祁同偉,他之前利用DNA連破大案要案,還是咱們公安系統的一級英模,把他們都臨時借調到京州市來!”
他們來了能破案子最好,如果不能破案,自己就有藉口繼續打壓祁同偉了,這次借調不管結果如何,自己都不吃虧。
“是!”公安廳的領導起立敬禮,馬上安排人通知下去。
等衆人散去,樑羣峰在廳裡的親信悄悄過來問他,“書記,呂州來的那位該如何安排?”他知道樑家和祁同偉的關係。
“這樣的好同志當然是要用到最合適的地方。”樑羣峰說話滴水不漏。
“是,我明白了!”這位心下了然,等祁同偉來京州市之後,留給他的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位置。
於是,沈隆前腳剛回到呂州市,後腳就接到了省裡的通知,要臨時借調他去京州市,參與這次押鈔車搶劫殺人案的工作。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這次去了京州市,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等着我呢!不過這又何嘗不是一次機會呢?沈隆面帶微笑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