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騙你做什麼,我又不需要你們的感激。”蘇瑾點了點頭,說道:“至於原因,則是因爲你們都是具有真才實幹的人。費仲,尤渾之流,搬弄權術,操控人心是一把好手,但真正治起國來,比你們要差的遠。”
比干臉上佈滿了驚訝神情,一時竟是無言。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有紛爭就會分出善惡黑白。朝堂之上,永遠不可能衆正盈朝,忠奸混雜纔是最常見的情況。費仲,尤渾,飛廉,惡來等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將其掌控在了手裡。你,梅伯,杜元銑,微子啓等人,我和你們天生犯衝,不過爲了殷商社稷,我願意護持你們!”
比干:“……”
面對這種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他着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次找你過來,主要是爲了給你透個底,讓你心裡有個數,以免日後把我當成危害社稷的毒瘤,欲要除之後快。殷商之患,不在於內,而在於外,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我需要你們和費仲尤渾等人聯合在一起,共抗劫難。”
比干:“……”
和費仲尤渾聯合,這事兒聽着就像天方夜譚,但此時,比干卻很難說出拒絕的話來。
“更大的危機指的是什麼?”沉默片刻後,比干聲音乾澀地說道。
蘇瑾道:“隨着八百鎮諸侯入朝歌,整個修行界內將會有無數牛鬼蛇神跟着涌入進來,沒人知道他們會造成多大的破壞,更沒人知道他們會做到什麼程度。弄不好,這就是一場魔劫,足以動搖國本。”
“我不明白,八百鎮諸侯入朝,和那些牛鬼蛇神有什麼關係,他們爲何要與我殷商作對?而且,若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區區凡夫俗子,拿什麼和那些修士鬥?”比干緊張地問道。
“但凡是諸侯王,身上都攜帶着大氣運,這氣運最是招惹邪魔。而更關鍵是,有人肯定會趁機搞事情,試圖禍亂朝歌,很大一部分牛鬼蛇神,只是任人擺佈的棋子而已。至於你們,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們是殷商的國之幹臣,首先有殷商國運護持,其次有人族強者守護,最後還有我在把關,在這三重守護之下,若你們還是被妖魔害死了,只能說運氣不好。”
比干:“……”
良久後,比干暈暈乎乎地走出國師府,目光渙散的沿着長街一路直行,直到來到自己家門口時,才漸漸說服自己相信了申公豹所說的事實。
“首相大人,您沒事吧。”就在他剛剛踏入府門時,一羣大臣突然從他家的待客廳內衝了出來,其中一襲白衣的微子啓拱手說道。
比干的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掠過,輕輕嘆了一口氣,擺手道:“諸君,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你們想要先聽哪一個?”
衆人:“???”
……
……
“咚咚咚。”午後,國師府門前,褪去甲冑,穿着一套黑色長衣的飛廉帶着身高兩米以上,怪物一般的惡來站在漆黑色木門前,伸手敲了敲厚重的木門。
片刻後,伴隨着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露出了尤必禮那張古銅色的臉頰。
“拜見飛廉將軍。”尤必禮拱手笑道。
“你……你是必禮?”飛廉像是見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眸說道。
很久之前,他曾經見過尤必禮一面。那個時候的尤必禮臉色蒼白,腳步虛浮,氣勢陰翳,令人看起來就十分討厭,和麪前的這青年相比,相像的唯有眉眼。
尤必禮笑了笑,自從洗心革面,乃至脫胎換骨之後,他遇到過太多次這種反應了,早已見怪不怪,側身說道:“兩位請進,國師大人正在花園裡等着你們。”
跟隨在尤必禮身邊,走在國師府幹淨美觀的鵝卵石通道上,看着映入眼簾的豪奢建築,飛廉眼眸陣陣發熱。
作爲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武將,過多了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他對財富,對權勢的渴望已經銘刻到了靈魂深處,做夢都想成爲人上人,做夢都想活的更金貴一點,做夢都想成爲真正的權貴!
這是一種近乎於病態的渴望,爲了這目標,他能捨棄一切。誰能給他這種生活,就能獲得他的效忠!
如今,可以完成他夙願的那個男人,就在不遠的前方等候着他到來!
“拜見國師大人。”未幾,父子二人來到一片奼紫嫣紅的花圃內,只見蘇瑾坐在萬花叢中的一塊青石上,衣袖和長髮隨着微風飄飛,宛若傳說中的謫仙人。
“想通了?”蘇瑾笑吟吟地望着飛廉道。
飛廉單膝跪地道:“願爲國師大人效死!”
他跪下了,惡來只能跟着跪下,低頭看着地面,隱隱間彷彿聽到心臟發出擂鼓般的轟鳴。
蘇瑾盯着這父子二人看了一會兒,彈指間釋放出兩道仙氣,將二人託扶了起來,詢問道:“惡來,你那孽債解決的如何了?”
“迄今爲止我都沒見到陳蝶衣,或許是她認清了現實,知道殺不了我於是放棄了;或許是她現在還躲在暗處,默默等待着殺我的良機。”惡來回應道:“不過不管是哪一種,但凡是她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能殺她第二次。”
蘇瑾道:“因果團成結,只要是不解開,就如同埋下了一個隱患,隨時都有爆發出來的可能。最後給你三天時間,把這個結解開。不要找任何理由,解不開,就是你能力不行。哪怕是要一個看家護院的惡犬,我也要最兇最強的那隻!”
惡來眼中閃過一道兇光,重重頷首道:“是,國師大人。”
蘇瑾擺了擺手,道:“回去吧,當你們解決了那紅衣女鬼的因果後,我會幫助你們獲取更大的兵權,掌控更多的權利,一步一步跨入權貴階級。”
父子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盡皆看到了彼此眼眸中的堅定與信念,無聲地對着蘇瑾深深一躬,轉身向大門口方向走去。
而當他們來到正門口,剛剛打開漆黑色大門時,只見一個留着白色山羊鬍,穿着破舊長衣,手中拿着一根鞭子的老頭,趕着一羣牲畜,緩緩來到國師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