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經過消音的槍聲突然在房間外響起,高速旋轉的除魔子彈穿透玻璃窗,狠狠打在了挽琴手臂上,爆射出了一團血花。
“挽琴。”趙吏身軀凌空穿越而來,嘆息說道:“我早該猜出是你。”
“趙先生,一別經年,別來無恙。”挽琴甩了甩血粼粼的手臂,那手臂上的創傷居然眨眼間就消失了。
“別來無恙。”趙吏走到一個椅子邊坐了下來,淡淡說道:“誰給你的膽子,公然吸食人類壽元,公然害人?”
“是實力啊!”挽琴輕笑,近乎於呢喃道:“當我發現我想怎麼做,就能夠怎麼做,而且還沒有任何後果的時候,很難再恪守什麼約定。”
“放了那少年,老實的和我一起回冥界認罪,我可以給你爭取寬大處理。”趙吏沉聲道。
“認罪?你說我有罪?”挽琴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大笑說道:“真有意思,我落得今天的這種地步,難道不是趙先生您害的嗎?你以爲我想四處害人?你以爲我想變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
“當初我賣給你太歲肉的時候就對你說過,服食太歲肉,會有一定的副作用。”趙吏說道。
“明知道有副作用,你爲何還要賣給我呢。”挽琴厲聲道。
趙吏失笑說:“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作爲一項生意,我提前將隱患都給你講清楚了,買不買是你的自由,我又沒有強逼着你買,結果呢,公平交易之下,你現在怪我爲何不能不賣給你?”
挽琴道:“這話是站在你立場上說的。站在我立場上而言,你就是導致我如今悲劇人生的罪魁禍首。我沒去找你麻煩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居然還恬不知恥的過來找我麻煩,真以爲我還是當年的那個弱女子嗎?”
趙吏舉起手槍,對準了挽琴眉心:“既然你冥頑不靈,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有這個實力嗎?”挽琴的身軀突然間消失了,下一瞬便出現在了趙吏身後,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趙吏竭力掙扎着,可不管他怎麼掙扎,都難以逃脫對方的掌控。
“砰,砰。”
千鈞一髮之際,兩柄飛劍驟然穿透窗子,狠狠刺穿了挽琴的胸膛,甚至誇張的將其釘在了地面上。
“小白。”揉着發紅的脖子,趙吏轉目望向從窗戶處飛進來的那道身影:“謝謝你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早就來了。”白蛇說道:“你前腳剛走,我就收到了蘇老闆的電話,他說你實力不行,肯定打不過對方,讓我跟着保護你。”
趙吏:“……”
不遠處,挽琴劇烈掙扎着,總算將身軀拔出了兩柄仙劍,轉身就要逃走。
白蛇瞬間化作原形,蛇身猶如閃電般激射而起,血盆大口兇戾咬向挽琴身軀。
“砰……住手!”
這時,琴姐手中拿着一個斧子,劈開了鎖着的房門,高聲喊道。
白蛇居然真的停了下來,只是用身軀纏繞住了挽琴,冰冷的眸子擡目望向門口:“你是誰?”
“琴姐,你怎麼來了?”夏冬青連忙說道。
琴姐對着他搖了搖頭,一步步來到白蛇面前:“你能先放開他嗎?”
白蛇轉目望向趙吏,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便重新化作了人形,退回到對方身邊。
“你這是要幹什麼?”挽琴望着琴姐道。
琴姐眼中含着淚水,緊緊咬着牙關,舉起斧子將挽琴的腦袋給砍了下來,隨後對着趙吏方向跪倒在地:“趙先生,求您給我們一個機會。”
趙吏張了張嘴,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對於鬼神來說,這人間的錢最難賺(原著設定),當初他爲了得到挽琴的金子,將太歲肉賣給了對方情侶兩人,導致挽琴變成了一個必須要時時刻刻吸取壽元精華的妖怪,以及令挽琴的對象變成了一個女人,就是現在的琴姐。
這幾十年過去了,誰對誰錯早就說不清楚,捫心自問,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究竟有沒有虧欠。
“萬一她將來再出來害人怎麼辦?”趙吏望向地面上的頭顱道。
吃了太歲肉的人本身便能長生不死,即便是被砍下了腦袋,日久天長之後也能恢復自己的身軀。
“我會帶着她遠離世俗,找一個深山老林,人跡罕見的地方生活。”琴姐嚴肅說道。
趙吏嘆了一口氣,對白蛇道:“那就放過他們吧,老蘇那裡,我來解釋……”
凌晨時分,趙吏和白蛇一起返回到便利店內,前者見蘇瑾沒有在店裡,幾乎是本能的鬆了一口氣,但沉重的心思依舊沒有得到緩解,甚至還覺得,晚說不如早說呢,最起碼不用心裡一直想着這事兒。
因爲有這心事兒,趙吏在店鋪內一直從凌晨等到了翌日十點,見蘇瑾推門走了進來,立馬湊了上去,笑着說道:“來了。”
“你笑的這麼諂媚,是不是做什麼壞事了?”蘇瑾從小倩手中接過一杯咖啡,詢問道。
“我能做什麼壞事,就是告訴你一聲,關於挽琴的事情已經完美解決了。”趙吏說道。
蘇瑾來到了客休區,坐在一張沙發上:“你管放走妖怪叫做完美解決?”
“就算我們把挽琴她們送到陰間法庭,也人給我們什麼好處不是?”趙吏解釋說:“而且只要她們不作亂,在陽間還是在陰間也沒什麼差別。”
蘇瑾搖了搖頭,說道:“也罷,她們畢竟是你的因果,和我無關,怎麼處理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記住,關於這件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情。只有保持這種狀態,將來萬一曝光了,我才能救你。”
“謝了兄弟。”趙吏說道。
“還有一件事情,別整天出去鬼混了,好好練一練功吧。一個一千多歲的鬼差,打不過一個百年的妖精,你覺得丟不丟人?”蘇瑾沒好氣地說道。
趙吏道:“練,從明天開始就練。”
蘇瑾奇道:“爲何是從明天開始?”
“這不是得有一個緩衝和過程嗎?讓我今天最後再浪蕩一次,然後從明天開始做苦行僧。”趙吏說道。
蘇瑾:“……”
感覺這傢伙已經沒救了……苦行僧什麼的,聽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