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靈魂擺渡黃泉篇:地藏王

冥府深處,九重宮闕,孟七暫別茶茶,盤起如瀑青絲,極速飛出冥府,趕往黃泉,歸心如箭。

地藏王攜佛門之威,發大宏願,越過冥界九泉,直接在冥府開闢出了一方戰場,此爲前線。她奉阿茶之命,與一衆輪迴之主奮鬥在此,艱難抵抗佛門入侵,如今已不知過去了多少年。

她很想自己女兒,也很想那個總是喜歡氣她的滾蛋,只恨不得這路途再短一點兒,再短一點,可以讓自己頃刻間見到他們。

幾日後,她終於來到了記憶中熟悉的家園。這矗立在黃泉深處的小小莊園,依舊是原本模樣,只是站在門外,聽着裡面的喧鬧,令她眉宇間有些訝然。

縱然人來人往,可孟婆莊到底應該是安靜甚至是寂靜纔對,爲何變得這般熱鬧了。不過……感覺還不錯的樣子。

“齊殃,格老子滴,老子和你拼了!”院落中,悍匪王小鹿手中拿着一柄鋼刀,大叫着衝向身兼伙伕,清潔工,外務大總管等多重身份的齊殃,殺氣騰騰。

齊殃不丁不八的站着,手握殺鬼刀,一刀揮下,玄之又玄的穿過王小鹿招式間的空擋,將他整個人都劈成了兩半。

“擦,要死啦,要死啦!”王小鹿兩半身軀兩條腿,在空地上不斷蹦躂着,艱難維持着平衡,不讓自己摔倒在地。

齊殃扭頭望向拿着骨錘就要衝向自己的趙大牛。

趙大牛瞥了一眼自己老哥哥的慘樣,渾身猛地一陣激靈,悻悻地擺手笑着說:“沒事了,沒事了。”

齊殃收起殺鬼刀,淡淡說道:“你們兩個記住了,以後不要再在院子裡面瞎折騰,我收拾起來容易嗎?啊!別沒事給我找事做,不然還收拾你們。”

“哎,哎,哎……要倒了要倒了,大牛,你個慫包,快點過來把我給合上。”王小鹿蹦躂了許久,終於摔在了地上,大聲叫喊道。

趙大牛連忙丟掉骨錘,跑到他身邊,抓着他的兩半身軀,猛地向中間一扣,砰的一聲就給合上了。

“齊殃……”孟七津津有味地看着這出鬧劇,絕美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喊道。

齊殃轉頭望了一眼,原本淡然的神情瞬間消失了,急忙上前行禮道:“拜見孟婆大人。”

“拜見孟婆?孟婆不是三七嗎?”王小鹿來時,孟七已經奔赴前線了,故此不識。

“莫要放肆。”齊殃雖然總是教訓悍匪二人組,但在心底確實是拿他們當朋友了,提醒說:“此爲三七之母,真正的黃泉孟婆。”

王小鹿一聽頓時溫順了下來,恭敬見禮。

“阿孃……”三七輕盈的身軀化作一道殘影,風馳電掣般撲向孟七,將其狠狠抱在了懷中。

孟七有些傻眼,看着自己面前清純漂亮的女孩,一時間竟是不太敢認。

她的三七明明是身材矮小,青面白眼,宛若小鬼一般醜陋的丫頭,怎麼一晃眼間就變成了這麼俊俏的少女?

“你是……三七?”

“多年未見,阿孃連我都不敢認了嗎?”三七不滿地說道。

孟七耳畔又聽到腳步聲,擡目望去,只見白衣如雪的男子站在大堂前,衝着自己微微一笑,緩緩點頭,彷彿是在給她一個確定答案。

“三七,你這變化也太大了一些,讓我如何敢認?若不是在這孟婆莊內,若不是聽到你的聲音,走在別的地方我估計更認不出你來。”孟七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着說道。

三七嘿嘿一笑,鬆開了對方,突然間有些自豪。

她終究不再是曾經那個自卑怯懦的醜丫頭了,哪怕站在丰神俊朗的那人面前,別人也會稱讚一句男才女貌,珠聯璧合吶。

“歡迎回家。”蘇瑾走到兩人身邊,笑着開口。

孟七對着他張開了懷抱,目光熠熠生輝。

旁邊王小鹿等人瞬間震驚了。

這是什麼情況?

有丈母孃這麼向女婿索要懷抱的嗎?

“阿孃,我們進屋再聊吧。”蘇瑾還未開口拒絕,三七就伸手抱住了孟七的右臂,拉着她向大堂內走去。

孟七瞥了她一眼,眉頭微微一蹙,這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對啊!

要遭……

惆悵……

隨後衆人一起進入大堂中,分別落座,三七爲孟七講述了一下自己變化的由來,孟七爲衆人講述了一番冥界如今的局勢,其餘人安靜聽着。

“也就是說,阿茶準備向佛門妥協了?”聽完她的講述後,三七詢問道。

“不妥協也沒辦法,現在佛門已經成爲了大勢,其威震震,就連道門都被壓在了身下,何況是我們冥界?只希望這地藏王菩薩沒有那麼大的權欲之心,否則的話勢必會波及到整個冥界,包括黃泉。”孟七說道。

望着滿臉無奈神色的孟七,蘇瑾突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靈魂擺渡黃泉原著是以黃泉主線人物全部死絕作爲結尾的,孟七,三七,王小鹿,孫尚香,這些人全都死了,電影結束。可現在因爲自己的原因,導致孟七沒死,未來不出意外的話三七也不會死,那麼這個世界要以什麼結局作爲結尾來終結?

畢竟系統之前就說過,當原著中劇情劃上終點時,他就不能再逗留相對應的位面之中。

趁着別人在交談時,蘇瑾暗自在心中向系統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本着尊重所有原著宇宙的原則,這方世界對於宿主而言將會以三七死亡爲終結。若是三七未死,那麼宿主依舊有逗留在此間的權限。此外,因爲您已經晉升爲銅牌掌櫃,故此可以隨時選擇放棄任務,返回當鋪。”系統回覆說。

“尊重原著宇宙???”蘇瑾險些沒有笑出聲:“那魔改的神鵰俠侶又是什麼情況?”

只可惜,他等待了許久,都沒能等來系統的回覆。

“砰!”當衆人交談正歡時,莊園半掩着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了,一道踉踉蹌蹌的身影一頭栽倒在院子中,昏迷不醒。

大堂中的聲音登時一靜,衆人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走出房舍,但只見一名白衣少年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旁觀斜斜插着一柄長劍。

“是長生。”齊殃跑了過去,將少年身軀翻轉過來,驚訝說道。

“他是什麼人?”聞着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孟七的心臟好似被狠狠揪了一下,走過來詢問說。

“他叫長生,爲三七一縷精魂所化,亦是我們的朋友。”蘇瑾說道。

“三七的一縷精魂,那麼他和陳拾……”孟七說着,眼眸中難以自控的閃爍起瘋狂殺意。

若非是孟婆無法進入陽間,縱然是上窮碧落,她也要殺了那個薄倖的負心人。

“他是陳拾的徒弟。”蘇瑾伸手按在了她不斷顫抖着的肩膀上,真誠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他是無辜的。

蘇瑾的話宛若一泉冰水,澆滅了孟七心中的怒火和憤懣,也令她迅速冷靜了下來,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話說……蘇瑾是怎麼知道自己和陳拾有仇的?

蘇瑾單膝蹲在長生身邊,手掌對準了他的臉,潺潺仙氣宛若流水一般浸入他臉頰,飛速修補着他的身軀傷痕。

良久之後,蘇瑾收回手掌,伸手捏了捏長生的臉頰,疑惑道:“真身?今日並非冥歷焃鴠日,陰陽無法交互,他是怎麼以真身進入黃泉的?”

“只能等他醒過來,親自問一問他了。”三七道。

隨後齊殃把他抱入了自己房間,放在粗糙堅硬的牀板上面。

當齊殃轉身離開後,牀鋪上昏迷中的長生眼皮微微一顫。

“蘇瑾,跟我出去走走吧。”傍晚,黃泉無風,異常安靜,孟七敲開了蘇瑾房門。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去沙海里面亂逛,你是不是有病?”蘇瑾困眼惺忪地說道。

孟七:“……”

心絞痛。

還是原來的臭脾氣,還是原來的臭性子,簡直浪費了他的這副好皮囊!

“我是有話想要單獨和你聊聊。”艱難壓抑着內心快要爆炸的情緒,孟七努力心平氣和地說道。

“砰!”

蘇瑾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了,向自己的牀鋪走了過去。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定沒什麼好事情,所以關門就是最好的拒絕方式。

門外,孟七都驚呆了。

經過一場場大戰後,她每每回憶起和平時光,都在反思自己的過錯,性格脾氣得到了極大改變。沒回來的時候她還在想,要讓蘇瑾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自己,看到一個溫柔體貼,賢惠親和的自己,可是……誰面對這糟糕的待遇能夠真正心平氣和,甚至說什麼溫柔賢惠啊!

體內氣血陣陣翻涌,孟七一巴掌拍開了蘇瑾的房門:“姓蘇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砰砰乓乓……砰砰乓乓……

這一夜,後院住客全部被驚醒了,紛紛出門,目光各不相同地望着蘇瑾光影駁雜的房門。

“三七,你阿孃和蘇大夫好像打起來了。”王小鹿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強行撕裂了,傳聞中的孟婆大半夜跑到一個男人房間中打架,這是好孟婆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三七這就很無奈了。

她可以說是看着阿孃和蘇瑾打架長大的,這兩人可能是天生八字不合,一言不合就吵,一吵厲害了就打,也不知道阿孃是不是有什麼古怪的受虐傾向,在這種情況下還喜歡蘇瑾,找誰說理去?

“沒事沒事,正常現象,你們以後見得多了,就會習以爲常。”三七擺了擺手,主動返回了自己房間:“都安心回去睡覺。”

衆人:“……”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這幾年來,蘇瑾的實力堪稱突飛猛進,可無論他進步的再快,和孟七比起來亦是相差甚遠,於是整個戰鬥過程就是他受虐的過程。甚至於到後期他都不準備反抗了,一邊划水一邊還在走神的想:若這裡不是孟婆莊,而是沙海中,萬一這娘們獸性大發,把自己給那啥了,豈不是說什麼都晚了?

還好自己沒上當,堅定拒絕了她的無理要求。

孟七下手沒輕沒重的,可就是打不死麪前的這傢伙,沒多久,自己都打累了,乾脆將他按在了牀上,氣喘吁吁地說:“我是真有事情要問你,爲什麼要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拒絕?”

“拒絕還需要理由嗎?”蘇瑾別過頭去,以免她帶有香氣的呼吸全部噴在自己臉上:“好了,別鬧了,趕緊回你自己的房間,大晚上的,影響不好。”

孟七白了他一眼,鬆開他,站直了身軀:“我是想要問你,在我出征的那段時間裡面,三七和你沒發生什麼事情吧?我現在看她望你的眼神都不對。”

“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呢,我和三七怎麼可能有什麼事情!”蘇瑾無語地說:“至於她看我的眼神奇怪,這應該去問她吧,你大晚上的來攪和我作甚?趕緊滾蛋,要不是打不過你,你早就變成一條廢蛇了。”

孟七的耳朵自動過濾掉那些罵自己的話,專注聽到了怎麼可能有事情這幾個字眼,惆悵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對着蘇瑾揮了揮手:“你好好睡覺吧,明日見。”

“這娘們……被罵了還這麼開心,難不成是被激發了某種取向?”蘇瑾生生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搖了搖頭,將那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腦海。

翌日一早,氣溫轉寒,蘇瑾懶癌發作,身軀被意志封印在了被窩裡,怎麼都起不來。

“砰砰砰,砰砰砰……”這時,他那可憐的木門又一次響起了熟悉的哐哐鑿門聲。蘇瑾翻了個身,捂住耳朵,裝作沒有聽見。

“蘇大夫,蘇大夫,醒醒,別再睡了,長生醒了,只不過出了一點問題,需要你去給他看看。”一身淡紅色宮裝長裙,美若天仙的三七一邊拍着木門,一邊放聲喊道。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蘇瑾默唸說道。

“哐!”三七敲了一大會子都沒有反應,猛地一使勁,將蘇瑾昨晚剛換的門栓又給推斷了,小跑到牀邊就要掀他的被子。

所幸蘇瑾在門栓斷裂時就早有準備,翻身夾住了被子,瞪眼罵道:“你們娘倆是神經病還是和我的門有仇?昨晚你阿孃給我推斷了一根門栓,今日你又給我推斷了一根,八百里沙海連棵樹都沒有,你們不知道木料的珍貴嗎?”

三七被蘇瑾罵習慣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蘇大夫,你這次就別罵我了,長生真的出了不小的問題。”

“你先出去,我換好衣服後去找你。”蘇瑾擺手說。

“我服侍你更衣吧。”三七雙眸閃亮地說道。

“滾蛋。”蘇瑾隨手抓起牀上的枕頭,狠狠砸向了她。

三七伸手將枕頭抱在了懷裡,將頭埋在上面深深吸了一口氣,嘿嘿一笑,心滿意足地轉身走出房間。

蘇瑾:“……”

怎麼感覺這娘倆都要變成女流氓了呢?

片刻後,蘇瑾換好了衣裳,走出房門,來到院中,搭眼瞧見一羣人正圍着長生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而長生則是一臉的迷惘。

“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大夫,你可算是過來了,快給長生瞧瞧吧,他好像是被打傻了,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王小鹿對着他招手道。

“失憶了?”蘇瑾來到長生身邊,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見其清明的目光中佈滿了迷茫,整個人顯得異常呆萌。

“好像是……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問他什麼都不知道。”三七道:“蘇大夫,你說,這會不會是讓他師父給打的?在生死關頭,他拼盡了全力才逃到了這裡。”

蘇瑾盯着長生望了許久,道:“長生,你連怎麼過來的都不記得了嗎?”

長生搖頭說:“完全不記得,若不是你們說我叫長生,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蘇瑾道:“三七,你聞過了沒有,他的身軀可還香甜?”

“或許是因爲那股香甜味道來自於元神,或者說靈魂。如今他的靈魂被隱藏在身軀裡,我雖然還能聞到那股味道,卻已經是很淡了。”三七說道。

“長生,你現在還能元神出竅嗎?”蘇瑾頷首道。

“蘇大夫你懷疑……”三七下意識開口,被蘇瑾望了一眼後,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閉上嘴巴。

“大抵是做不到的,因爲我根本就不知道元神是什麼東西,怎麼出竅。”長生搖頭說。

“孟七,你把他的元神抽出來,讓三七聞一聞。”蘇瑾說道。

衆人微微一怔,望向他的目光中都帶着一絲驚懼。

畢竟都不是那種修行菜鳥了,怎會不知將元神活生生抽出來和主動的元神出竅完全是兩個概念。前者是宛若千刀萬剮的酷刑,和將骨頭強行從身軀中取出沒什麼區別,而後者,卻是不痛不癢的一種修行,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太狠了啊!”齊殃默默在心底想着,卻不敢將這話說出口。

蘇大夫平常看起來和和氣氣,舉止優雅,笑起來人畜無害一般,除了對孟七和三七之外,也不會對他們這些下屬發脾氣,但是齊殃每一次見他,都感覺他的威勢日漸厚重,有時候僅僅是掃過來一眼,就會令他下意識繃緊身軀,傾耳聆聽他的指示。

而且齊殃覺得有這種感覺的肯定不會只有自己,哪怕是三七小姐,在面對蘇大夫的時候也不敢太放肆,讓她做什麼她就乖乖做什麼,一點都沒有孟婆氏的威風。

至於說孟七……孟七什麼身份啊,那是黃泉之主,冥界巨頭,也唯有她這般厲害之人,才能不懼蘇大夫的威勢!

孟七深深望了蘇瑾一眼,對長生道:“忍着點疼。”

長生:“???”

“蘇大夫……”看着長生滿臉迷茫的懵懂模樣,王小鹿有些心生不忍,擡目喊道。

蘇瑾轉目看向他,平靜說道:“怎麼了?”

王小鹿驟然間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斗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流下,悻悻地笑着說:“沒事,沒事。”

孟七的手掌逐漸虛幻了起來,伸手抓向長生,手指穿透他的腦袋,似是握住了一道白色影子,緩緩用力向外拉了起來。

“啊……啊……啊……”

長生疼的劇烈尖叫了起來,臉頰徹底扭曲,身軀不斷顫慄,周身毛孔內不斷冒出血珠,順着皮膚流落下來,染紅了白色長衣。

這血是真血,不是元神之力,於是這一幕場景看在衆人眼中就變得無比恐怖起來。王小鹿,趙大牛盡皆背過去了身子,齊殃低下腦袋,耳畔聽着長生的慘叫,自己骨髓裡面彷彿都透露着冷氣。

“他的身軀有些特殊,若是強行拽出元神的話,這身軀也就廢了。”孟七手中握着那道白影,擡目對蘇瑾說道。

“阿孃,蘇大夫,別抽他的元神了,我聞到了那股極致的香氣。”三七突然說道。

蘇瑾道:“你確定?不要因爲心軟撒謊,否則的話,我們所有人都要爲你的謊言承受代價!”

“我確定。”三七重重頷首道:“我沒有因爲心軟而說謊,現在是真聞到了那股香甜味道。”

蘇瑾沉吟了片刻,對孟七點了點頭。

孟七將拉出一點的元神重新塞回那具身軀,瞥了一眼已經疼昏過去的長生,轉身道:“齊殃,去燒一桶熱水,把他扔水裡好好洗洗。”

齊殃連忙應是。

半刻鐘後,柴房內,齊殃燒好了熱水,正打算脫長生的衣服時,對方的身軀猛地抽搐了兩下,清醒過來。

“你要幹什麼?”長生抓住自己的衣領,驚恐地望着齊殃道。

“解開你的衣服,幫你洗洗澡。”

“我不洗澡。”

“不洗澡你身上的血就會凝固成腥血,臭血,到時候就真沒辦法見人了。”齊殃指着他的身軀道。

長生鼻子翁動了兩下,吸了幾口氣,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噁心厭惡的神情,對齊殃道:“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洗就可以。畢竟一個男人給另外一個男人洗澡感覺怪怪的。”

齊殃聞言深以爲然,頷首道:“我也是這麼覺得,水燒開了,桶放好了,你自己洗吧。”

說着,他轉身走了出去,順便還關上了柴房的木門。

“師父口中說的那恐怖男子就是剛剛那蘇大夫吧,長生是他們的朋友啊,都這麼冷酷無情,夠狠的!若非是我有先見之明,求師父騙出長生的元神,竊取了他的肉身,並且在肉身上銘刻了一百零八道鎖魂大陣,這第二次見面怕是就被他識破了!”長生脫完衣服,走入木桶,一邊清洗着身上的血污,一邊在心底默默想着:“我花凝雪自負聰明絕頂,可不能在這裡翻了船,否則的話,以那男子的狠毒心腸,我定然無法活着離開黃泉……”

念頭百轉間,花凝雪已經清洗完了身上血污,自納須彌空間中召喚出一套潔淨白衫,換在身上,緩緩走出柴房。

“恨我嗎?”就在此時,她耳畔突然聽到了一句溫潤聲音,心臟頓時高高提起,如臨大敵。

花凝雪扭了扭頭,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但只見那人亦是一襲白衫,比起長生來多出了幾分果敢和堅毅氣質,一雙眸子中彷彿蘊含着厚重威嚴。

“雖然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能感覺得出來,你對我沒有惡意。”花凝雪字字斟酌,句句揣摩地說道。

蘇瑾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仿若無意地問道:“你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居然還記得自己有納須彌空間?記得裡面有乾淨的衣服?”

糟糕……花凝雪如遭雷擊,心臟猛地一縮,渾身上下冷汗差點就出來了。

她已經很高估這人了,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始終監控着她,縱然是她證明了自己,也沒有半分鬆弛。

“我也是剛剛洗澡的時候發現的那方空間,是叫做納須彌空間嗎?”花凝雪裝作茫然地問道。

這回答沒什麼毛病,畢竟納須彌空間又不需要什麼密碼,只要將神念探入其中就能夠取出東西來。

“安心的在這裡養傷吧,黃泉之中,有十萬虎賁,足以保障你的安全。”蘇瑾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這裡。

花凝雪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在心底想到: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誘餌還是僅僅隨口一提?

花凝雪想的腦袋疼,突然發現,這次任務恐怕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午後,天光明媚,齊殃協助着三七做了一桌子豐盛午餐,琳琅滿目,擺滿了桌案。

在連最基礎娛樂設施都沒有的黃泉,只要一不忙,就會顯得特別無聊。所有人都漸漸琢磨出了一套打發無聊時光的事情,三七和齊殃的廚藝就在這一天天的時光裡面被生生磨了出來。

所幸每隔幾日都有專門的小鬼,往返在冥府和黃泉之間,爲他們帶來豐富的原材料,否則的話就黃泉沙海這種貧瘠的狀態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的興趣。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就在此時,孟婆莊半掩着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身黑色官袍,手扶鋼刀的趙吏大步走了進來,哈哈大笑着說道。

郡主提着狼牙棒跟在他身後,微微向一旁側了側,翻着白眼說:“心裡想想也就算了,居然還說了出來,丟人。”

趙吏不和她一般見識,厚着臉皮走進了大堂,驚訝道:“咦,今天的人都挺齊啊!”

蘇瑾坐在正對門的位置,微笑着說:“算上你們兩個,但凡是黃泉的朋友全都來了。”

趙吏嘿嘿一笑,走到桌子邊,拍了拍趙大牛的肩膀:“兄弟,往邊上靠一靠,加兩個位置。”

當兩人坐下後,三七端着最後一盆湯走了過來,輕輕放在桌子中間,雙手捏着耳垂,坐到蘇瑾身邊:“大家,開飯啦。”

“憨樣。”郡主忍不住說了一句,突然想起孟七在場,後面涌到嗓子眼的話又強行嚥了回去。

孟七微微一笑,聲音柔和嫵媚,卻不做作:“大家不要顧忌我,更不要把我當成黃泉之主或者長輩來看待,以朋友相處就好,對吧,蘇瑾。”

她喊一聲蘇瑾,本想從他這裡的得到肯定,繼而讓衆人放鬆下來,只是她忘記了一件事情……

“對,孟七說的沒錯,看她這騷裡騷氣的樣子,也沒資格做你們的長輩。”蘇瑾隨口道。

騷……騷裡騷氣???

孟七愣住了,或者說是傻住了。

“噗!”剛剛喝了一杯酒的郡主臉色瞬間漲紅,猛地將其吐了出來,幸虧最後扭了扭頭,沒有全部噴在飯菜上面。

趙吏本來是想笑的,但莫名其妙被噴了一臉酒,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了,太陽穴間的青筋砰砰跳動着,轉頭怒視正在劇烈咳嗽着的郡主。

齊殃,王小鹿,趙大牛這些下屬們齊齊低頭,怕被孟七瞧見了自己臉上的細微表情。最終的最終,當蘇瑾說完這一句話後,場面一時間居然陷入寂靜之中。

“嗯?你們怎麼了?”沒有收到任何回覆的蘇瑾擡目道。

三七伸手指了指他的身邊,蘇瑾轉目望去,只見一道拳影閃過,重重打在了自己下巴上。

“臥槽!”蘇瑾一句國罵被憋在了口中,整個人如同一個沙包一般,被打飛了起來,撞破屋頂,化作一道星芒消失在衆人眼前。

“沒事了,吃飯。”孟七淡淡說道。

一衆人擡頭望了望透着光的屋頂,頓時連話都不說了,低頭扒拉飯。除了還在因此傻樂的三七之外,其餘人竟是沒有一個伸出筷子夾菜……

一盞茶的時間不到,蘇瑾風塵僕僕的從外面趕了進來,爲了自己能夠好好吃一頓飯,決心不再招惹孟七了。

這娘們,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娘們。

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走回自己的位置後,蘇瑾發現飯桌上的氣氛貌似有些古怪,其餘人都只是扒飯,而孟七更是連筷子都沒有拿起。

心中微微有些奇怪,蘇瑾向孟七問道:“你沒吃飯嗎?”

孟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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