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發甫一離開,這伺者就將咖啡連帶着牛奶,一塊兒送上來了。
‘黑白兩杯,先喝哪杯啊?’
文才這比面對着面前的兩個杯子,瞬間就懵逼了。
這丫怕丟臉,不敢亂動,忙將視線轉向了九叔,心說死道友不死貧……呃……不對,應該是坑師傅不坑徒弟,還是讓師傅在前面趟趟雷先。
九叔跟文才生活了多年,這比才屁股一撅,九叔就知道他要幹嘛了。
原本以九叔的性格,哪怕就是天大的事兒,他都願意爲文才這坑貨兜着。但這也有個前提,那就是萬不能丟面子。
正所謂‘餓死事小,丟面子事大也!’
好巧不巧今天這趟雷的事兒,正好就在極有可能丟面子之列,九叔是萬不可能去趟這種雷噠!
所以,他在瞪了文才一眼的同時,悄聲說道:‘看別人怎麼喝。’
而任小姐正好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她正想着怎麼才能好好捉弄文才這挫比一番,以報方纔被吃豆腐之仇,見到這一幕後,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卻說文才這比在聽到九叔的話後,立馬就知道與其指望九叔,去趟這種極可能出嗅滴雷,還不如指望千年鐵樹開花來的靠譜。
雖說星爺版三藏羅家英老師,曾留下師徒相處之道的精髓-‘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可惜九叔不是三藏師傅,到他這兒,這精髓就變成了‘填坑我來,背黑鍋你去’了。
如此一來,這文才就抓瞎了,只好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任小姐,心說你怎麼喝,我就怎麼喝,這總不會有錯吧?
想到這辦法後,這比也不禁爲自家的絕頂聰明,暗暗擊節叫好。至於暗中請教一旁的吳大蝦,文才想都沒想過,這道哥一南洋鱉,能整明白西洋的事兒嗎?
開神馬玩笑!
卻說這任小姐看到文才將視線轉向她這方後,二話不說,端起那原味咖啡就悶了一大口,之後又一口牛奶一口糖的,津津有味的品嚐起來。
哦,原來這外國茶是這麼個喝法啊!
見到任小姐這番神操作之後,九叔和文才自認爲搞明白了外國茶的喝法,倆人正要有樣學樣,就在這時,那任老爺又回來了。
‘九叔啊,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任發先跟九叔告了聲罪,又好意提醒道:‘對了,這咖啡要趁熱喝纔好喝,別客氣啊!’
‘哦哦哦,好的。’
九叔忙笑着點了點頭。
文才就真是不客氣了,這比當即就端起那原味苦咖啡悶了一大口。
‘哇-’
然後瞬間就覺着,這尼瑪銀生裡滿滿都是苦澀,好懸沒一口給噴出來。
這比強行將那苦澀壓下去後,又喝了一口牛奶,再吃了勺糖,總算是緩過了勁兒來。
當然,這種高級享受又腫麼能只他一人獨享咩?
這比爲了忽悠九叔,和全程裝小透明滴吳大蝦倆人,跟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副爽完之後,點上一根香菸滴表情來。
九叔見到這一幕後,不疑有他,正準備端起那苦咖啡來上一大口的時候,一旁透明瞭老半晌滴吳大蝦,開始不再透明瞭。
這丫先將牛奶倒入九叔的咖啡中,再加上一勺糖稍微攪和之後,重又遞給了九叔。
‘任老爺。’
吳大蝦在幫九叔調好咖啡之後,又對方纔坐下的任發,笑着打了個招呼。
與此同時,這比一邊兒自來熟滴幫任發調製起了咖啡,一邊兒以閒話家常的口吻笑道:‘師傅他老人家常教導我們,做人要懂禮節守規矩,您這東道主因中途有事耽擱了,我等自然該等您一下了。’
只這一下連消帶打,吳大蝦不僅不着痕跡地,將九叔後續可能遇到的尷尬,化解於無形。同時,還給九叔臉上貼了個金光閃閃,好懸差點兒沒靚瞎任發那雙鈦合金汪眼兒。
‘哎呀!九叔,我差點兒看走眼了啊!’任發一拍大腿,對九叔點讚道:‘你這徒弟方纔一直不聲不響的,原來還是知書識禮之人,你教徒有方啊!了不起,了不起!’
九叔才品了一口吳大蝦調製好的咖啡,感覺非常不錯,這會兒又被任發點了個贊,心中頓時覺得這新收的弟子,這回是給他賺足了面子。
‘呵呵……哪裡的話,任老爺過獎了,小徒頑劣,比令千金還是遠遠不如噠!唯獨就一個優點-尊老敬賢,這不都讓任老爺誇出花來了嗎?’
九叔一番謙遜之後,又對吳大蝦笑道:‘有道啊,任老爺這是客氣話,你可不能驕傲啊!’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哎呀,隨意些就好嘛,不用如此……’
‘是極是極……’
‘哈哈……’
‘……’
接下來又是一番商業互吹,此處省略一千字。
任婷婷,哦,也就是任小姐,修養還是很不錯噠,她並沒有因爲吳大蝦不動聲色,就替九叔化解了可能會面對的尷尬局面,而遷怒於他。
相反,還因爲吳大蝦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所表現出的從容有度,對這個幾乎全程划水之人,產生了一絲好奇。
當然,說到這兒,有哥們兒又有疑問了。
尼瑪,這任婷婷反感的是文才這比,又不是反感九叔,吳大蝦化解九叔可能面對的尷尬局面,這任婷婷遷怒個寂寞啊?
有這疑問的哥們兒不妨想想,文才這比是誰教導出來噠?難道是秋生嗎?
這尼瑪秋生表示,比竇娥還冤啊!
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是也!
華夏文化源遠流長,又有幾人沒在潛移默化中受其影響?
這任婷婷表面深受西方文化影響,其實骨子裡還是一名很傳統的女子,否則又怎會對文才這比一直耿耿於懷?她應該一笑置之纔對嘛!
再一聯繫原劇情中,九叔喝苦咖啡時,她並沒有友情提醒一下,所以,綜上所述,她指定還是有些遷怒於九叔噠!
閒話少敘,書歸正傳。
‘你是九叔才收不久的徒弟吧?我以前可沒聽說過,九叔有你這樣一名弟子啊。’
就在倆老頭商業互吹等級直逼12級颱風時,按照原劇情,此時本該去秋生店裡買胭脂水粉滴任婷婷,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好奇的向吳大蝦問道。
‘哦,我是從南洋回來拜師學藝的,這才拜在九叔門下不久,任小姐自然是沒聽說過了。’
‘南洋?’任婷婷繼續好奇的問道:‘這麼遠啊,聽說那地方有不少華夏人耶,對了,你怎麼想到回國拜師的啊?’
‘哦,我家祖上……’
聽到這問題後,吳大蝦這比一通胡扯,又將他那套說詞,複製粘貼給了任婷婷。
‘對不起啊吳大哥,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們一家人就只剩你一個人了。’
好吧,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這比就混成吳大哥了。
‘沒關係的任小姐,我相信他們一定是到了一處更美好的世界,你不用自責。’
‘哦,對了吳大哥,方纔你說你是爲了尋師訪友,以便於取長補短纔回國的,這麼說來,你一定是會功夫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教教我啊?你也知道的,女孩子嘛,學點防身術總是沒錯噠!’
任婷婷說到這裡,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忙又說道:‘哦,對了,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總不能讓你爲難嘛。’
‘哪有什麼不方便,任小姐只要不怕吃苦,我自然是樂意教噠!’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吳大哥別嫌麻煩纔好。’
‘不麻煩,不麻煩……’
‘哦,那是不是還要拜師啊?’
‘不用不用,我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可不敢誤人子弟啊!’
‘……’
倆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把個一旁的文才看得鬱悶的一比。
‘哼!好你個道哥,沒想到你是這麼一款重色輕友的傢伙啊!這有了美女相伴,就忘記了我文才這兄弟了。’
‘對了,還有這任婷婷,你特麼什麼眼神兒?就道哥這款稀鬆平常的,又怎及我文才少年老成、磊落不羈,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於萬一!’
當文才這比,羨慕嫉妒恨到第一又四分之五小時的時候,這次外國茶聚會,終於在一片河蟹友好滴氣氛中,勝利閉幕了。
任老爺直接返家,九叔也是直接返回義莊,倆老頭兒去向自是不用再提。
任婷婷表示要去買一些個胭脂水粉,在和吳大蝦告別以後,也徑直出了茶餐廳。
文才這比表示很鬱悶,非要拉着吳大蝦一起到處溜達一圈,以此慰籍他那顆受傷的心靈。
吳大蝦倒是無所謂,隨着這比東遊西蕩了一會兒後,覺着沒意思,索性提出帶着這比喝酒去。
文才其實等的就是吳大蝦這話了,這比心說道哥,這美女嘛,是兄弟我讓你滴,這頓酒嘛,是少不了滴!
就當轉讓費……的定金了,等你把她徹底拿下後,那頓酒才能算把這轉讓費付清了。
也不知道吳大蝦這傢伙,有沒有看穿文才這比的‘陰暗’心理,反正倆人很快就找了家酒樓,這正要進去之時,文才這比又想到了他那好基友秋生,還在他姑媽店裡當免費童工(他就值這價),這既然要喝酒,爲什麼不把秋生一起帶上呢?
這比將這想法告訴吳大蝦之後,吳大蝦覺着也是這麼個理兒,倆人想到就做,就此一路直奔秋生姑媽開的,胭脂水粉店而去。
誰知這一去,又特麼引出一番故事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