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緒32年 丙午年 西元1906年 冬月二十五 雪後初晴
湛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冬日的暖陽下,一片銀裝素裹,大雪在昨天下午終於停了。
吳有道一大早起來,在自家小院站完樁之後,吃過早飯就來到了懷慶藥棧,經過兩天的細細體悟已經穩定在了明勁小成境界。這要擱一般武館,恭喜您已經出師了。爲啥?因爲館主估計也就這境界了,您留下來除了能當武館的教習師傅就只剩下搶館主的飯碗了好伐!您別笑,這種事兒還真不是沒有。這也是老年間師傅傳徒弟留一手的原因所在。同時也是這留一手的不成文的規矩,無形中又導致了師徒間的隔閡,長遠來看,也是導致後世拳術沒落的重要原因之一,這不得不說是一種人性的悲哀!
當然,霍師傅門下自是不會如此,一是霍師傅一代宗師境界本就高深,現在已是暗勁大圓滿境界,隨時可能跨入傳說般的化勁境界!二是霍師傅心胸寬廣原本就希望霍家拳能發揚光大,哪裡又會留一手。至於迷蹤拳不外傳這規矩,剛入門時,霍師傅都會講明原因。只要是人都能理解,再說了霍家拳和迷蹤拳本就難分優劣,各擅勝場而已。
當然,非人不在這個範圍以內,或許這也是霍師傅最後中毒而亡的悲劇結局的重要原因之一,除了小鬼子的威逼利誘誰又能說沒有這方面原因呢?對於非人來說,還是那句老話‘升米恩鬥米仇’啊!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說到此類非人比如阿祥,反正現在還沒拜在霍元甲門下,估計是要到上海之後纔會出現也說不定,當然根叔早就已經出現了,不過還在霍元甲農村老家而已。有哥們兒說了,你丫現在要把根叔的兒子找到,或是等阿祥這非人出現以後,直接給滅了不就可以改變這悲劇結局了嗎?對,現在要把這些不穩定因素排除確實能改變結局,但能不能改變悲劇就不知道了。難道沒有了阿祥就沒有阿貓阿狗了嗎?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年月,誰出頭擋了小鬼子征服華夏打擊華夏尚武精神的道能有好嗎?至於根叔的兒子,難道還能把他殺了?吳有道自問做不到,根叔本人就更不用說了。這些都不是關鍵因素,關鍵因素還是小鬼子亡我華夏之心啊,只要小鬼子亡我華夏之心不死,只要霍元甲還要揚我民族之尚武精神結局似乎就已註定!所以,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只要現在不動這些人,順着歷史慣性,他吳有道就擁有最大的主動權,什麼主動權?他知道整個這段歷史的全過程好伐。這就是最大的主動權,關鍵時候扇動他蝴蝶的小翅膀未必不能力挽狂瀾!這纔是穿越大軍的優勢,兵法上講揚長避短說的就是這個,他現在要動了這些人才真的不好掌控了,當下心中也有了計較。
他這正有的沒的胡思亂想着,‘吳師弟早上啊!’只見前面一位一身穿唐裝的青年從正堂走了出來,原來來人正是霍廷恩,他趕緊抱拳道:‘大師兄早!’
霍廷恩笑道:‘師弟,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啦?吃過沒,沒吃趕緊進去吃!這不剛站完樁嗎,家父、農大叔和師弟們都還正在裡面吃早飯呢。’
‘哦,大師兄小弟早就吃過了,謝謝。’吳有道笑道。
他們這正聊着,正堂裡衆人已經吃完了早飯從裡面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吳有道當下又向霍元甲、農勁蓀等人問過早安,接着又和衆師兄弟相互之間見過禮,然後衆人在霍廷恩的帶領下休息了半個時辰,溜了溜食以後又開始練起拳來。吳有道現在已經基本實現彎道超車,在衆弟子中除了陳真和霍廷恩以外就他功夫最高,現在這種正常師兄弟之間的相互切磋,說實話,對他的提高不是太大了,他現在除了這種正常的切磋做水磨功夫慢慢積累之外,要想迅速提高無非這麼幾種途徑:
一.大量的實戰,實戰提高速度那就等於渦輪增壓,但是實戰風險太大,就他現在這境界又無實戰經驗,可能也就能送送人頭,送送經驗。哪有那麼多越級反殺,這又不是打怪升級小白世界,這是真實世界好伐!
二.就是特訓,針對學霸、妖孽、掛 逼、氣運之子等非正常生物的孵化器,君不見獨臂楊大俠不也是經過了雕兄的特訓才大巧不工;君不見星爺不也是經過了達叔的特訓才成就了無敵風火輪所以特訓名師很重要!
三.呃……三嘛,這個三嘛就只有走路遇老爺爺傳功法,掉崖撿法寶秘籍了,呵呵
所以,爲了不送人頭經驗,不被別的非正常生物打怪升級,爲了不呵呵,就只能特訓了,特訓需名師,否則練廢掉,所以各位大佬自個兒掂量着點。那吳有道童鞋有特訓名師嗎?答案嘛,自然是yes,這不他們這練了一陣,開始休息的時候,霍師傅又走過來了。
‘陳真、有道,你們倆過來一下。’霍元甲微笑着對陳真和霍元甲道。
‘是,師傅。’倆人同時答道。
演武場邊正堂裡,三人坐定以後,霍元甲笑道:‘有道,你拜師有半年了吧?半年時間能入明勁,說明你確實是下了苦功的,爲師也很是欣慰,當然這也離不開你五師兄代師傳藝的功勞。’
‘徒兒謝過師傅,謝過五師兄。’吳有道正色抱拳道。
霍元甲只是微笑着擺了擺手。
陳真連忙道:‘師弟能有今日成就,乃師弟天資聰穎,又肯下苦功之故,愚兄不敢居功。’
霍元甲笑道:‘好了,你倆師兄弟之間就不必客套了,爲師今日把你倆叫來,是因爲爲師根據有道的具體情況又有了一些想法,而陳真你一直代師傳藝,他的情況你又最瞭解,所以就把你二人叫來商議一番。’
兩人恭聲道:‘師傅有何想法,但說無妨,弟子無不遵從。’
霍元甲正色道:‘有道,現在你已入明勁,要按一般弟子那樣要求你自無不可,但這樣練下去又有些浪費了你的資質,甚至影響到你於武道一途所能達到的高度,所以爲師想給你增加些難度,你可願意?’
吳有道恭聲道:‘全憑師傅做主,弟子定全力以赴!’
其實他早就想加快練拳進度了,只是不得其法而已,這不就打瞌睡碰到枕頭了。
‘嗯,不錯,爲師果然沒看錯,你天賦出衆又捨得下苦功,將來定不會辜負爲師對你的期望。’霍元甲欣慰道。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霍元甲說道:‘功夫到了一定的階段,這練法自是不同,若功夫不到強行用這不同練法有害無益,這也是爲師單獨叫你來說的原因,以免其他弟子們誤解,誤認爲師偏心。目前爲師門下,用過這增加難度練拳法子的只有你大師兄和五師兄二人,至於這法子具體如何,就由你五師兄具體跟你講解,只是你二人需換個場所以免影響到他人。可好?’
二人自是無不從命,等別過霍元甲之後,陳真道:‘師弟,師傅說的這套方法需要一個能安放練功木樁的地方,愚兄能想到的地方只有城外了,不如你我二人今日就出城找片空地先打下木樁可好?’
吳有道笑道:‘五師兄,麻煩你了,不過不用出城,小弟租住的院子應該足夠了。’
陳真自是同意,之後兩人告別衆人來到了大街上,又購買了一些結實的木樁,找上倆工匠就去了吳有道租住的院子,然後忙活了大半天把這些木樁給釘上。吳有道也趁着出去幫陳真買被褥的功夫,把他以前那套非非主流屌絲裝和一些不屬於這時代的東西給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埋了,將來有機會再來取回。也虧得這年頭沒啥拆遷,要不然丫還得跑趟城外找個靠譜的地兒。
從第二天開始,吳有道和陳真就改到了在他租住的院子裡練拳。
這天早上,兩人天不亮就起牀了,外面雖然沒下雪,但溫度還是低的嚇人,北風還呼呼的颳着,可這練拳講究的就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洗漱一番之後,來到了院子裡。陳真二話沒說,脫掉鞋襪,助跑兩步在倆相鄰的木樁上啪啪踩了兩腳跳了上去。然後說道:‘師弟上來。’
吳有道也有樣學樣,脫掉鞋襪,助跑兩步在倆相鄰的木樁上借力踩了兩腳跟着跳上了木樁,丫上去以後暗自得意:‘不容易啊,哥現在終於可以裝下逼了。嘿嘿’
‘師弟看拳。’‘啪’一聲炸響,陳真腳踩木樁閃電般衝到吳有道身邊就是一拳。
吳有道這正想着裝 逼擺造型呢,這拳頭已經打過來了!吳有道趕緊擡臂格擋,同時後撤半步準備卸力之後還擊,跟着腳下卻是一空,‘啊!’一聲慘叫,杯具的吳有道童鞋充電大半年,裝 逼兩秒鐘,又掉到了地上。
虧得丫現在也勉強算個二流末高手了,空中就調整好了着陸造型,掉地上後雖然有些狼狽,但也沒摔着。立馬苦着一張二皮臉道:‘五師兄,你怎麼還偷襲?’
‘師弟,行走江湖誰規定不準偷襲?’陳真笑道。
丫仔細一尋思,是這個道理,就他現在這小白要行走江湖,搞不好剛出新手村沒二里地就得光榮咯。想明白了這一點,人整個心態纔開始慢慢發生蛻變,纔開始真正從和平年代的狀態調整到逐步適應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
一代非正常生物纔開始進入孵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