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木屋鋪成的牀鋪上,冷御風感覺全身痠痛,經過一天的特殊訓練,他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不過,吃點苦是值得的,最起碼他收穫也挺豐富的。
冷御風的大腦中一直在回憶白天與白猿打鬥的情景,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他都不願意放過。細細想來,白猿的招式的卻無招可破。可對方明明有招,就一定有可破之處,只是他暫時沒能找出。又想了一陣子,他終於有些頭緒,認定要想戰勝白猿,就得以快制快。
雖是疲憊,但他心事太重,輾轉反側,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坐起身來,用一個小木棍去撥弄油燈中的燈草,光線就漸漸明亮起來。他開始翻閱那幾卷“參天劍法”的竹簡。書上的內容很是深奧,他無法參悟,但以隱約感覺到這門神功以“快”見長,其要義在於在對手還未做出反應之際,便要出招制住敵方。
此刻他也是真正明白白猿指點自己的那些招數,正是爲了替自己練習這門神功打下基礎。
放下竹簡,蜷縮在牀上,一時間思緒亂飛,想要早點學會參天劍法,領悟出萬法歸一的境界,然後去劈開關押舒昕怡父親的黑暗聖塔……不知不覺中,冷御風就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中,冷御風突然感覺有東西在身上游走,弄得自己很不舒服,幾次伸手去抓,都抓了個空。乾脆不去理它,仍是埋頭大睡。但那東西實在是可恨到幾點,在他身上亂竄,惹得自己實在無法入睡,伸手又胡亂抓了幾下,依然沒抓到什麼。
冷御風眉毛皺在一起,怒吒道:“喂,你又是哪位大哥,別玩了,我好睏還要睡覺,明天還要起早練功。哎,別再亂竄了,惹怒了老子可要你好受的。喂,聽見沒有,我都叫你別亂竄了,你還要亂動是吧!好,有種,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老子就不客氣了。“
他的眼睛始終不願意睜開,右手慢慢聚力,倏地使出撥雲散霧遊螭爪,向下身位置一抓,手法超快,一下子就抓到實物,大喜道:“哎!你是不是不進棺材不掉淚,現在後悔了吧。“話未說完,又覺得身下有兩條小蛇狀的動物在身上上下亂竄,似乎自己剛纔並沒有抓到他們,但他敢肯定自己手中的確抓到了東西。
手頭上微微發力,下盤就傳來一陣烈火燒身的痛苦,立即使他明白自己所抓之物正是自己的命根子,多虧他心存善念,並不想傷害自己身上游走的動物,所以下面的寶貝傷的並不深。
驚魂之餘,冷御風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使出“碎山掌”和“擒龍手”這兩門剛猛勁烈的功夫,否則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伸手撥開燈芯,藉着燈火,他這才僑情自己身上正纏着兩條黑色小蛇,長不過食指,不過可不敢小視着兩條小蛇,他們可是傳說中的黑水玄蛇,雖然處在幼年期極暗,實力也是非常可怕的。
不過冷御風是什麼人,豈會怕這兩條黑水玄蛇。俯身對着小腳肚子上的蛇套近乎,道:“乖,你倆趕緊回去睡覺,哥哥困了,明天再跟你們玩好不好?”
兩條小蛇對他並不理睬,估計是聽不懂他說的話,一下子鑽進他的褲子裡面,肆意遊走。
這種觸體的蠕動令冷御風有些毛骨悚然,伸手去抓,都被兩條機靈的小蛇躲過,每次眼見快要抓住一條,都已失敗告終。後半夜就這樣折騰過去,冷御風使出渾身解數,始終沒能抓住小蛇。最後終是精疲力竭,管他身纏何物,都能酣然入睡。
次日醒來時,那兩條蛇仍在不知疲倦地糾纏着。冷御風頓時怒火朝天,一邊破口大罵,一邊雙手齊出,使的盡是殺招,是不是還在周圍揮霍幾劍,從朝暉破雲到太陽沖天,終於用“擒龍手”逮住了一條。這份成功的喜悅,高興得他捏住蛇尾,在空中狂亂甩擺,對着另一條小蛇笑道:“快走吧,不然你的下場也是如此。”
那條小蛇果然灰溜溜地逃走了,冷御風對手中的小蛇陰笑道:“小子,你折騰老子一宿沒睡好,現在也該讓你嚐嚐苦頭了。”舉起左手在它腦袋上拍了幾下,不解恨,又在空中狂甩了幾圈,覺得還不過癮,準備將其搓成一團時,突感右肩一麻,手頭一鬆,小蛇落地後飛快地逃跑。
冷御風沒好氣的罵了幾句,又倒頭就睡,實在是太睏乏了,剛纔被兩條黑水玄蛇折騰一下,睏意更濃。
即便如此,冷御風還在心中提醒自己,明天早上一定要早起,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早點練成參天劍法。
第二天一到早,冷御風剛剛醒來,白猿就進入屋子,給他扔了幾個柿子。
冷御風肚子早就餓壞了,拿起三個柿子狼吞虎嚥起來,幾口就吃完了。
“白猿前輩,咱們開始練劍吧。”冷御風抹了抹嘴,對着白猿說道。
白猿卻搖了搖頭,道:“今天我不陪你訓練了。”
冷御風道:“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練劍?”
白猿又搖了搖頭,道:“你的基礎太差,目前即便我訓練你,估計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所以,我給你請了另外一個老師。”
話一說完,白猿手中的竹條輕輕一挑,冷御風的身體立即飛出了木屋。
剛出木屋,四頭至少八階的魔豹立即輻輳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這幾隻魔豹冷御風是認識的,就是前幾天跟着白猿一起將自己待到這裡來的。
見這四頭魔豹的樣子,感覺來者不善,冷御風起身欲閃,身子卻被一頭豹子的尾巴倒鉤回去。剎那間,四隻豹子齊聲長嘯,響徹蒼穹。
冷御風從他們身上能夠感受到一股股強悍的氣息,他們其中任何一頭,冷御風都難以對付,現在以一敵四,更是難上加難,雖自忖尚能應付,但還是被這陣齊嘯嚇得有些站不穩。
眼見四隻魔豹同時亮出豹爪,當真心下一慌,一個大躍縱身上前。還未飛起,就感到身心一重,已經被一隻跟他同時躍起的豹子撲落在地。他不知道這羣豹子對自己有何意圖,爲求保命,也就無多顧慮,管它們是死是活,雙掌翻飛,拂袖而出,使出一個大招,掌力飛速向前推進,那四隻豹子都身如鬼魅,輕易避過。
其中一頭魔豹斜身一閃,快步欺來,一丈之餘,猛地倒轉身形,一條形如鋼鞭的粗尾巴橫掃過來。冷御風貓身下躲,那條豹尾跟着變招,由橫劈轉爲斜斬。
這一下變化來得好快,令冷御風有些猝不及防,不及躲閃,哐的一下,正中腦門,抽的他臉上鮮血四溢。但他拳腳並不耽誤,一手使出幽靈掌,一手使出無界劍法。
掌劍交錯,將四隻兇猛的豹子bi開,接着用勁一趵,直竄雲霄,在空中急速奔馳。他自知不是四隻豹子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溜之大吉。
四隻豹子始終對他緊追不捨,時而飛撲,時而連縱,bi得冷御風只有拼命逃跑。
就這樣足足追趕了一上午,大夥兒都累得倒在地上,誰都不想動彈。
這個時候,白猿又抱來一些蘋果,給冷御風吃飽。休息片刻後,望着旁邊的四隻厲害的魔豹,他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一大早便被這四個傢伙追的滿林子跑,弄得身上傷痕累累;好笑的是它們不分青紅皁白地亂追一通,也不知圖個啥,最終自作自受,累得半死。
他有心與這四隻花豹結交,遂給他們各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那隻上午撲跳次數最多,殺招最猛的豹子就取名叫豹風雨,寓意其脾氣如狂風驟雨般暴躁;那盒子累得睜不開眼睛,憨態可愛的豹子,取名爲豹笑,寓意見了他就覺得好笑;那隻喜歡沒事亂嚎,攝人心魄的豹子就叫豹竹,形容其嘯聲之大。那隻貪吃時常舔自己爪子的魔豹就叫爆米花。
逐個取名字後,大家就當認識了。冷御風見白猿在不遠處開始練功,艱難地爬起,從四隻豹子身子交錯間的縫隙中踩點過去,四隻豹子的尾巴猛不丁向他齊掃過來。他腳下一擡,只覺得一股勁風陡生,整個身體突然輕盈許多,想做輕一晃身,竟然避開了四隻豹子的風速神電的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