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爲主體構成,只見層層秦磚漢瓦,紫柱金樑,極盡奢華之能事。
不過宮殿雖然富麗堂皇,可是卻陰氣森森,畢竟是給死人住的,而且其中還有不少陰邪的玩意兒,比如——閃婆。
陳玉樓等人並不知情,看到天上宮闕比較激動。
走到殿門前樹立的一塊巨大的石碑前,鷓鴣哨看着石碑上雕刻着幾個蒼勁有力的古篆字,念道:“玄之又玄,衆妙之門,凌雲天宮,會仙寶殿。”
鷓鴣哨不屑一笑:“萬人伐木,一人昇天,爲一己私慾坑害十多萬人,下十八層地獄都不爲過!”
對於獻王,鷓鴣哨恨得牙癢癢。
不止是因爲獻王修墳造墓坑害了十幾萬人,也是因爲獻王帶着雮塵珠跑路來此,讓扎格拉瑪族做了上千年的無用之功。
就算將獻王挫骨揚灰,都難解鷓鴣哨心頭之恨。
花靈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離雮塵珠又進了一步。”
江帆打量着凌雲天宮,此地的空氣與龍暈下方截然不同。
龍暈下水汽橫生,陰暗潮溼。
而天宮卻極其的涼爽乾燥,江帆推算是龍暈隔絕了下面水汽,在清濁不分明環境中,才讓宮殿建築保持到如今,依然如新。
有些類似與陣法和結界,藉助天地山勢的風水格局,能夠做到這一步,可謂是微妙通玄。
有如此手段,可見獻王生前確是非同凡俗。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獻王墓估計都可以排進世界奇蹟之中。
此地懸崖古道,飛瀑垂簾,霞光萬道,一派超然出塵之景,對於江帆而言,算得上是不錯的修行之地。
唯一的問題就是生活不便。
卸嶺的人和羅老歪手下的士兵可不會去欣賞風景,他們眼裡都是錢,恨不得把整個宮殿都搬出去。
“這門怎麼推不開呀?”
陳玉樓聽到手下人的話,上前看了看,道:“這門後應該有防盜裝置,紅姑,你來看看。”
紅姑娘在青銅門前觀察片刻,搖了搖頭。
羅小六見狀,提議道:“總把頭,要不我用炸藥炸開吧!”
“這是文物,省着點炸藥。”
說話間,江帆上前,取下腰間掛着的龍虎權杖,按動中間的機括,將其一分爲二。
“鷓鴣哨,幫個忙。”
江帆將虎頭交給鷓鴣哨,兩人來到門前。
青銅門上的兩個鎮墓石獸正好一龍一虎,隨着江帆和鷓鴣哨將龍虎權杖插入對應的孔洞中,用力一按。
“咔嚓~”
青銅門的機括開啓。
江帆和鷓鴣哨後腿幾步,幾個拿着盾牌的卸嶺力士擋在前面,以免被裡面可能存在的機關陷阱傷到。
青銅門緩緩打開,現在雖然外界陽光明媚,可陽光根本就照射不到宮殿的裡面,只能照亮門前一片區域,大殿內部漆黑一片,看起來很陰森。
明樓雖是宮殿,可畢竟是給死人住的。
江帆將龍虎權杖從門上取下,重新組裝起來,對一旁的鷓鴣哨、陳玉樓道:“陳總把頭,鷓鴣哨,我們先進去看看,其他人原地待命。”
三人進入會仙殿中,最先看到的就是造型各異的青銅像,有獅子、麒麟、駱駝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像,文臣武將三十六尊,如同衆星捧月一般拱衛着大殿最深處的王座。
鑲金嵌玉的王座前面是一個已經乾枯的水池。
繞過水池,可見王座上盤旋着一條紅色玉龍,在火光下流光溢彩。
江帆上前一看,紅色玉龍之中全是水銀。
這玉龍雕刻巧奪天工,龍尾與一節龍身爬在王座之上,龍身和雙爪扎進後方的壁畫,與壁畫連成一體。
壁畫保存相當完整,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的內容。
畫中所畫正是獻王成仙登天的景象。
其中還有一些臣民,不過和高大的獻王相比,他們顯得很卑微渺小。
鷓鴣哨的目光則被獻王頭上皇冠上的雮塵珠吸引,激動道:“雮塵珠果然在獻王手中。”
江帆有些無奈,他早就說過多次,沒想到鷓鴣哨還是有所懷疑,但他能夠理解鷓鴣哨的心情,沒有說什麼。
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可見王座後方還有一片空間,屬於後殿。
江帆和鷓鴣哨、陳玉樓聊了幾句,便動身前往後殿。
穿過短廊,來到陰森黑暗的後宮殿堂,從廊中的題刻來看,這裡叫做上真殿,其中碑刻林立,還有面單獨的壁畫,暗合九宮八卦之勢。
這裡的壁畫記錄着古滇國和獻王的生平事蹟,至於其中有多少的藝術加工,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沒有手機,不然江帆倒是想拍照留念一下。
除了壁畫石像,在後殿的正中,放着一隻六足大銅鼎,外表漆黑,沒有任何的花紋裝飾。
從壁畫上的記事圖來看,這是用來煮屍的大鼎!
看到鼎口至今還封着,鷓鴣哨暗自鬆了一口氣,這代表獻王還沒有尸解成仙,屍體還在地宮棺槨內。
之前看到壁畫上獻王昇仙圖時,雖然覺得不可能,認爲是獻王的異想,但鷓鴣哨心中還是不免擔心。
萬一獻王真成仙了,帶走了雮塵珠,扎格拉瑪族將萬劫不復!
“咯咯咯嘿嘿嘿!”
就在此時,宮殿深處,忽然傳來一陣極其詭異的笑聲,聲音似乎是女人發出來的,又奸又冷,彷彿可以凍結人心,讓人頭皮發炸。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你們聽見了嗎?”陳玉樓驚愕的問道。
“聽到了!”
鷓鴣哨摸着雙槍,他就不信光天化日還真能見鬼。
“咯咯咯……嘿嘿嘿!!”
就在此時,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再次傳了出來。
江帆先知先覺,很快就就找到了聲音的源頭。
陳玉樓聽聲辨位的本事同樣不弱,加上一雙夜眼可暗中視物,很快發現了笑聲的源頭。
只見大殿上方懸掛着一具身穿紅衣長袍大袖的身影,乍看之下,對方長髮披肩,面色慘無人色,露出陰冷笑容。
冷不丁的一看,陳玉樓避免心中大駭:“難道是厲鬼?”
鷓鴣哨最後一個發現,舉起雙槍,瞄準那紅衣身影:“這衣服看上去是閃婆的巫袍,又像是祭司,應該是獻王爲了舉行某種儀式,才把它掛在上面的。”
“那它是怎麼發出笑聲的?”
陳玉樓聞言,仔細一看,發現紅色大袍之中沒有腳,裡面空蕩蕩,其中可以看到一個木架子,套着紅衣緊緊貼在殿堂高處的牆角,沒有身子,只有一個慘白帶着笑臉的詭異腦袋,看着像人形布偶。
“估計是某種機關,或者痋術。”
江帆說話間,閃婆又發出尖利刺耳的笑聲,聽得人很不爽。
“聒噪!”
江帆擡手一發火流星射向了那閃婆,將其化爲灰燼,一塊黑色的墨玉從中掉落下來,落在地上,摔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