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不是有宣紙賣嗎?我試過跟手紙沒啥差別,尤其那防水性能更勝多多……”凌雲下意識的來了一句,迎來的卻是對方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連忙大了個哈哈矇混過關。幸虧這句話沒有被讀書人聽到,否則肯定要和自己拼命的,雖然他們拼命也未必能打得過自己。
宣紙這玩意,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很貴的說,就算達官貴人家裡,也不可能用它來那啥,畢竟很有辱斯文……是吧?
也就如凌雲這等不知斯文爲何物的暴發戶土鱉才能幹出來用宣紙那啥那啥這等勾當!
他這句話出口,簡直比“何不食肉糜”更加的惡劣,起碼人家沒有辱沒斯文……
凌雲暗暗記住這個教訓,決心絕不再將如此笑柄道出,衆人又再次啓程上路。
如此又行了十多裡,凌雲與花火在另一條岔路口處一同跳下馬車,同慕道然告別。
此次事發突然,後患更大,而此役主要出手之人乃是凌雲,慕道然雖然也有出手,卻並無當真殺死對方任何一人,越早分道,越易保下慕道然,慕道然雖然不捨,但他身後尚有龍門鏢局,殺官即爲造反,屬於誅九族的大罪,若是能夠及早抽身,全身而退纔是正選,尤其此處再向南走不遠,就可以找到李鬼手的座駕鬼舟了,慕道然終究得回鏢局覆命,現在分道正是時機。
凌雲乾脆將那輛馬車送給慕道然當禮物。馬車對自己乃是累贅,真有需要,隨時再買就是,對於慕道然,這馬車卻是不小的收益,也算是一宗助人助己之事。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凌雲撐着小船向江心的鬼舟靠了過去,眼見目標近在咫尺,心情不錯之下不禁唱起了應景的老歌。
“凌雲哥哥,這是什麼歌,真好聽。”坐在凌雲對面的花火,雙手託着腮,笑吟吟的看着凌雲問道。
其實凌雲的歌聲唱得雖然不能說有多難聽,但也就只得一般而已,還是很非常相當一般的那種,不過小丫頭對凌雲有着一種盲目的崇拜,以至於感覺凌雲什麼東西都是好的,再加上這首歌的旋律也卻是優美,自然爲之傾倒。
凌雲聞言止住了歌聲,繼續笑着道:“這是一首名副其實的老歌了,縱使在我進入火影世界之前所在的那個世界裡,也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但很經典就是了。”
“原來是你們那個世界的歌啊,我說我怎麼沒聽到過。”花火點了點頭,跟着又好奇的問道:“我記得上次大戰紫青雙劍的時候,哥哥還說慕大哥喊的那句‘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很沒有心計,這次哥哥居然唱起家鄉的歌,難道就不怕別人發現什麼蹊蹺嗎?”
“那怎麼一樣,這裡現在可是江心,兩岸無人,尤其我們距離鬼舟還有一段距離,哪裡需要擔心被人聽到。”凌雲解釋了一句後,臉色變得認真起來,搖頭說道:“不過你的提醒是對的。大抵是我們近來頗爲順風順水,讓我的警惕之心下降太多了,我們現在實力並不足以應付任何麻煩,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以後會注意的。”
花火聽到凌雲如此重視她的意見,頓覺一陣欣喜,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殊不知凌雲則是眼珠一轉,暗討如果等到任務後期還沒有找到另一個隱藏的越行者的話,主動暴露自己似乎也是一個引蛇出洞的妙招。不過那必須要在擁有相當的實力基礎之後纔可以行使,要是現在就這麼搞的話,卻是一種近乎作死的行爲。
一刻鐘後,凌雲的小船終於靠至鬼舟一側。登船之後,便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主動迎了上來。先是奇怪的打量二人一眼,顯然是驚訝於他們的年齡,不過緊跟着又馬上回復過來,兩人行了一禮道:“兩位既然能找到這裡,便是貴客,請隨我來。”
其實李鬼手的鬼舟面積並不是很大,攏共就只有三五個船艙的樣子,只要立一個標誌牌,客人便可自行找到李鬼手的所在。不過這麼簡單的方法不用,這傢伙卻非要專門安排一個人迎客,逼格瞬間就變得高起來了,有木有?
傳說中的李鬼手只是一個十分消瘦的中年男子,留着小鬍子,一對眼睛倒是賊大,看起來一副很精明的樣子。不過他見到凌雲的第一句話,卻立刻將其智商暴露無遺:“我李鬼手替人易容治病,除了金銀之外,還有一個條件,就是要搞清楚病者的來龍去脈。”
話說你難道不知道,龍套的重要死因之一,就是知道得太多嗎?
不過既然這是人家的規矩,凌雲當然不會多說什麼,他找不找死,最終會不會因爲這點而死,根本就不是自己需要關心的事不是?
隨手將一千兩平安票號銀票放在桌上,凌雲淡然開口說道:“我們兄妹來此的目的卻不是欲向李大夫求醫。而是來找人,找一個很關鍵的人物。”
“找人?找關鍵人物?”聽到凌雲的要求,李鬼手並沒有忙着拒絕,反而擺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不過這倒也並不奇怪,從這貨定下的規矩就可以能夠看得出來,這個怪醫絕對是一個好奇寶寶,而且還是不怕好奇心害死貓的那種。
既然人家想聽故事,凌雲有求於人,當然也不能吝嗇自己的口水,尤其是他給李鬼手的理由還是很非常相當的正派正經正大光明,高大上至極——“在下凌雲,這是舍妹妹妹花火。我二人本是沿海一帶漁民的孩子,卻在一次倭寇襲擊中,雙雙成爲了孤兒,我們兩個也並非親兄妹,只是一同被人救起而已。後來聽說屠戮我們家園的倭寇被兵部尚書劉公公的部隊剿滅,此恩此德,我倆自是不敢或往,盼着有朝一日能向恩人報答一二……”
凌雲的故事講得很是悽慘,就差沒弄出一堆杯碗,彈唱“小人本住在蘇州的城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