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能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瞬間散發,就例如有人要找方遠茬的事情。
眨眼之間便傳遍了整個學校的學生耳中,但老師卻對此一無所知。
坐在方遠旁邊的王欣雨,就在從廁所回來的路上,知道了這個事情。
“他叫趙虎,家裡挺有錢的,我不理他,他就一直纏着我,沒想到現在又找到你去了!”
教室裡,匆匆跑回來的王欣雨和方遠說了一番那個男生的事情後,連忙高聲解釋,說完便撅着嘴巴低着腦袋,兩隻手不停的互相捏着。
“原來是這樣啊,行,我知道了。”
這件事方遠本沒有放在心裡,只是好奇的問了問而已,聽到王欣雨這樣說,也就淡淡的點了點頭。
“趙虎怎麼樣無所謂,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來,跟我說說,這幾個題你是怎麼理解的。”
不以爲意的揮了揮手,方遠淡定的取出王欣雨的試卷,指着其中一道做錯的題目問道。
“方遠,他家很厲害的,現在他要打你,你不找着急嗎?”
看着方遠淡定的模樣,王欣雨不由得睜了睜眼睛,愕然的問道。
“打我?他們想打就能打得到的嘛?”
方遠輕笑着搖了搖頭,旋即轉過身來將視線對準了王欣雨。
“他能不能打到我且先不提,但我想給你說一個道理,人這一生呢,總是有許多事情是我們決定不了,也阻止不了的,因爲人的力量始終有限,而麻煩卻不會因你沒有能力解決而不來。”
“面對這些阻止不了的事,我們要做的就只有面對,只有這樣才能使麻煩減小。”
“面對的多了,再遇到那些阻止不了的事情,你就會發現,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方遠說完,王欣雨眨了眨眼睛,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可是,他還是要叫人打你。”
點完頭後,王欣雨咬了咬嘴脣,忽然又提醒道。
“……”
“方遠,不好了,不好了,那個富二代趙虎叫了好幾十號人,說放學後要打你!”
王欣雨剛說完,馬浩文就騰騰的從教室外跑了進來,和王欣雨不同的是,他眼神裡閃爍的全都是興奮。
方遠的眉頭皺了皺,但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他反而一臉平靜的拍了拍椅子,讓他們坐了下來。
“那個男生(傻*)他要打你啊,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啊!”
兩人被方遠按着坐下,眼看着方遠沒啥反應,他們又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方遠看了看王欣雨,她眼神裡慢慢的擔心,顯然是害怕他受傷纔會如此。
他又看了看馬浩文,這傢伙眼裡的興奮之色更濃了,好像生怕這個架打不起來一樣————畢竟,要是方遠在學生裡牛筆一次,那身爲方遠同桌的他豈不是也一舉成名了?
就好像初中一樣?
“人這一生呢,總是有許多事情是我們決定不了,也阻止不了的,無論如何,面對這些阻止不了的事,我們要做的就只有面對。”
方遠笑了笑,神色淡然的重複了這一句話,使得兩個人都不禁愣了愣。
“要不……我們去告訴老師?”
聽到方遠說的話,王欣雨的神色還是無比焦急,忍不住開口說道。
但方遠卻輕輕搖了搖頭。
“你們只是聽了傳言,老師哪會放在心上,再說,老師也不能一直看着我們啊,他們要是真想打我,找個老師不在的時候不就行了。”
“啊,那怎麼辦啊!”
王欣雨不由得苦惱的往桌子上一趴,馬浩文卻眼睛一亮。
“呵呵,既然想不出辦法呢,那就不要再想了,不如先想想眼前的事情怎麼做吧。”
“再說了,我相信他也是能聽得到道理的人,到時候我和他講講道理,應該就沒事了,大家都是同學們,有什麼誤會是解不開的呢!”
“你們不要忘了老師說的,一起同過窗的人感情最好,相信他也能聽得進去我的道理的!”
兩人本就無奈,聽了方遠這話,卻不由得都暫時妥協般的選擇相信。
“呢,現在距離放學還有一下午的課呢,我們先來給小雨講講這道題吧!”
方遠將話題重新牽扯到王欣雨做的卷子上,使得她皺起了腦袋瓜子。
“化學太難了,我學不會啊!”
有些苦惱的趴在桌上捂着腦袋,王欣雨大聲說道。
一旁的馬浩文滿臉的諾無其實————他的理科成績很好。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事,只要你願意一直想,只要你肯努力。”
方遠正容將王欣雨扶起來,盯着她的眼睛,語氣堅定而又認真。
下午的陽光灑落,坐在方遠身邊,感受着方遠有力的手掌,看着方遠堅定的神情,王欣雨神情有些怔住。
一旁的馬浩文臉上也慢慢升起了另一種神采,莫名的,他將這句話深深的記在了腦海裡。
“方遠說的對,成事在人,只要你肯認真聽講,好好學習,王欣雨,我相信區區理科是絕對難不住你的,到時候我們四個報同一所大學,繼續做同學。”
一直都很淡定的張雅也回過身來,笑着對王欣雨說道。
“好!”
王欣雨重重點頭,重新拿起了試卷,開始學習起自己那些不懂的知識點來。
方遠這才笑着點了點頭,旋即捏了捏張雅伸過來的小手,同意也坐了下來。
這一個下午,王欣雨學的特別的認真,上課時學習的勁頭彷彿重新回到了初中那段輕鬆的時間,哪怕聽的是往日裡無聊到爆炸的化學!
而馬浩文亦如是。
…………
“叮鈴鈴……”
一陣陣鈴聲響起,正式宣告着今天的課程結束,學生們紛紛收拾書包課本,開始離開教室。
今天輪到方遠值日,所以他走的比較晚,而他一走晚就代表着馬浩文,王欣雨,張雅都走晚。
等到把教室收拾的滿意了,方遠這才拍了拍手,滿意的離開教室。
“看來那個什麼趙虎,只是說說而已,要不然他早該過來了。”
離開教室後,看着空空如也的校園,王欣雨不由得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