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上,兩百多號人帶着各種行李物件聚攏在山寨前的空地上,你呼我喝,頗爲喧囂。
黑風寨大當家的看了看頭頂初升的朝陽,微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正值七月盛夏時節,雖是朝陽初升,但是忙碌了一早上的他們依舊額頭滿是汗水。
“大哥,那個方先生怎麼還沒到啊。”
老二看了看身後的一羣小弟女人,又看了看天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有些煩躁的對大哥抱怨道。
“莫要多言,此時太陽既然已經升起來了,想來方先生也快到了。”
大當家的皺了皺眉頭,瞪了毛毛躁躁的老二一眼。
“襄陽乃是蒙古和朝廷交鋒的最前線所在,聽說郭靖郭大俠帶着一家老小及丐幫弟子始終鎮守在那裡,襄陽兵弱,全靠郭大俠支撐起防線,我們這一幫子人手過去也不知是福是禍啊。”
老三搖了搖羽扇,看着身後的嘍嘍們,嘆息着說道。
“去了不一定會死,說不得還能謀一番出路,不去卻肯定會死。”
大當家的淡淡一笑,將目光看向老三:“你要記住,跟隨方先生前去襄陽謀求前程,這可是我等好不容易謀求的機會。”
老三笑了笑,輕輕點頭:“當然知道,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呀!”
“當家的,那位要帶着我們去襄陽奔前程的先生,怎麼還沒來啊?”
這時,臺下的小嘍嘍騷亂一陣,緊跟着一個穿着粗布衣服的嘍嘍越衆而出,來到三個當家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們已經從天剛矇矇亮等到現在了。
“急什麼,還不快把隊排好,這麼亂糟糟的憑白讓人看輕了我們。”
二當家的眼睛一瞪,惡狠狠的看向這個嘍嘍,對方臉上的笑容一僵,灰溜溜的回了隊列。
二當家的這一聲吼似乎起到了效果,臺下山賊們的喧囂聲也霎時間靜了下來。
“咦,那是什麼……”
忽的,轉過身去的大當家猛地把身子轉正,將視線看向山的另一端,雙眼之上滿是震撼之色。
“什麼……”
大當家的這麼一說,老二老三也被吸引住了視線,當即齊齊向山頂看去,緊跟着臉上俱都浮現出驚色。
“昂……”
一道宛若炸雷般的聲音徒然在山林之間響徹,原始蠻荒的古老氣息撲面而來,潛藏在山林之中的野獸俱都驚動,一個個捲縮在自己的藏身之地,身軀發抖。
而留在原地的土匪們,更是各個面容呆滯的看着緩緩飛來的風神翼龍。
“那……那個好像是,是方先生!”
武藝在一衆山匪中最高的老二顫了顫身子,手指着翼龍頭頂的那道青衣身影,舌頭異常不聽話的打着顫。
……………………
青衣秀士方大俠的事蹟不脛而走,並在短短時間之內傳遍了大江南北。
陽谷縣內誅四惡,大名府中殺貪官,黑風寨中除匪寇,其性情嫉惡如仇,自陽谷縣起,至襄陽的路上,但凡聽到那一處地方有什麼爲非作歹欺良壓善之輩定要出手懲戒一番。
輕者言語訓誡吃一番皮肉之苦懂得悔過也就罷了,重者盡皆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殺於刀下。
但是,最神的還是但凡被青衣秀士方大俠教訓過得人,無一例外,竟是全部知錯悔改!
據說,青衣秀士之所以得了這麼一個雅號,乃是因爲對方容貌異常俊朗且時常穿着一身青衣的緣故。
除了這些,對方還一路將沿途的所有土匪全部收服,要帶去襄陽戍邊守城,讓他們積累善功,消除罪孽。
如此一個人物要去襄陽駐守,自然是贏得了足夠高的重視,其人還未至,襄陽城就在郭大俠的帶領下爲他們找好了駐地,安排好了這批人馬到來後的一切事宜。
“方先生,小的們已經按規定訓練完今日的項目了。”
襄陽城五十里外的空地上六百提着各式兵刃的人馬列成方陣,頗爲整齊,在方陣正前方的馬車上,一個拿着羽扇的中年漢子對這馬車上的青衣人影恭聲答道。
“嗯,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吧,記住安排好夜巡人員。”
方遠淡淡的點了點頭,輕聲吩咐道。
“是。”
原黑風寨三當家,現義軍管事趙四海點了點頭,恭敬的回答。
方遠看了馬車外的趙四海一眼,略一沉吟,輕聲吩咐道:“對了,下去後把所有百夫長和王大擔都叫過來。”
趙四海剛欲轉身離去,耳邊又聽到方遠的聲音,身形一頓,點頭應是,緊跟着轉身離去。
趙四海離去後,方遠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微微伸了伸懶腰,感受着又有進益的肉身,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
七月始帶着黑風寨的人馬行軍,到了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三個月時間過去,一邊訓練挑選招攬出來的土匪,合格的被他留在隊伍裡,不合格的則盡皆安排到西門慶的勢力裡,經過簡單的《移魂大法》改變思想,在沿途灑下種子。
一路走來,清理的土匪窩有二十多個,加起來才留下這六百人,可想而知被方遠灑下的種子有多少。
沿途各個山寨劫掠上山的女子也都被妥善安置,並未留下一個,如今接連三月的訓練加趕路,到了現在這個隊伍總算是有了幾分模樣。
且,三個月過去,方遠《易筋鍛骨篇》的修行也突飛猛進,從鍛骨直接修煉到了如今的淬五臟境界,身體強度提升了數倍!
“呼~”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方遠腰眼一扭渾身真氣收斂,單純的肉身之力爆發,一拳狠狠的打在前方足有一人高大的山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