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出征

華山玉女峰,前山熱熱鬧鬧地準備春節,對這裡沒有絲毫影響。

皚皚白雪,寒冷的天氣對這裡也沒有絲毫影響。

不要說風清揚,就連封不平和周臻,如今也已經寒暑不侵。

內功到了一定的層次,身體變成了一個封閉的循環系統,不是極寒極熱,都不會有太大影響。

夏天一身長袍不會動不動就冒汗,冬天內外兩身衣服,也不會覺得冷。

周臻跟兩人說的很詳細,從他十四年前開始準備,將經濟的作用與武功的作用聯繫起來發展華山派。

還有包括更深層次的江湖大勢的利用,信息渠道的重要性,都跟兩人分析了一番。

一直說到他們這次返回華山派,過年後的三月,就會聯合武當,少林進攻黑木崖。

而少林和武當都已經答應,兩派掌門都會親自出馬,共同應對東方不敗。

風清揚一直雲淡風輕,而封不平卻聽的不時呲牙咧嘴,讚歎,驚疑輪番掛在臉上。

等周臻說完,風清揚才問道:“不平,聽完這些,你還認爲自己能當個合格的掌門嗎?”

封不平回到華山之後才發現,不僅華山上下都是福威鏢局的人,就連武功,他也差了嶽不羣不少。

雖然在風清揚的壓制下,他不再明着跟嶽不羣爭掌門,但是內心並不服氣。

他一直潛心習武,想要儘快超越嶽不羣,奪回掌門寶座。

他還一直以爲,等自己的武功高過嶽不羣,風清揚就能重新支持他當掌門。

所以,風清揚今日,專門叫來了周臻,給他上一課。

聽了風清揚的問話,他猶豫了一番,才說道:“師侄以爲,掌門懂得用人……”

風清揚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蠢才,你憑什麼用人?旁人憑什麼聽你的?只憑你武功高嗎?下面的人陽奉陰違你怎麼辦?糊弄你你能知道嗎?

只靠武功,永遠成不了氣候,人心,計謀,手段,德行,你哪點具備?小林子,你說說這次出門,你動了幾次手?”

周臻想了想說道:“嚴格說起來,動了兩次。第一次是出手殺了田伯光,第二次是跟魯連榮聯手殺了曲洋。”

風清揚轉向封不平說道:“小林子兩次出手,都是無關大局的。其他時候,他只是憑腦子,將整個江湖局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武功再高,任我行也被囚禁在西湖底,東方不敗在黑木崖也成爲了孤家寡人。

不平,在這個江湖,武功高自然好過,但是隻憑武功高,是成不了大事的。

令狐沖的武功就比小林子高,爲什麼他卻不來爭這個掌門之位?

如果你再執迷不悟,老夫也不管你了,華山派少了你們三人,照樣能長盛不衰。”

從玉女峰下來,周臻還有些納悶,這風清揚不是什麼都不管嗎?爲何現在卻又對華山如此在乎?

恐怕還是因爲原著中的華山派無可救藥,毫無前途,但是現在的華山派蒸蒸日上,所以風清揚願意來佔便宜了。

他什麼都不管,天天吃好的,穿好的,受華山派上下尊敬,這可比原著中的日子好過多了。

快到前山,一直沉默的封不平才說道:“林師侄,難道我就沒有一點機會?”

周臻不敢像風清揚一樣訓斥他,只能婉轉說道:“封師叔,華山派掌門,並不是容易當的。

所謂混江湖,一爲名,二爲利,現在你不缺利益,衣食無憂,銀子花不完,你現在缺的只有名。

但是,並不是只有華山派掌門纔有名,華山派長老並不差多少,還不用操心。

若你還想要更有名望,這次就跟我一起去黑木崖吧。若是你們能殺了東方不敗,保證你名揚江湖。”

周臻這也不是完全把封不平往火坑裡推,他的武功比甯中則還要高一籌,不算風清揚,他也僅比嶽不羣的綜合實力差一點。

令狐沖的獨孤九劍雖然厲害,但是內力弱了不少。只要對方知道了獨孤九劍的原理,正大光明比試,獨孤九劍並不是無敵。

當然,如果內力差距不大,獨孤九劍在這個世界就是無敵的。

封不平一聽果然心動,欣喜說道:“過了年我就閉關,完善我的狂風快劍。三月的時候,跟你們一起去黑木崖。”

周臻其實挺喜歡封不平的,這個人雖然有些偏執,但是思想很單純,而且有進取心。

但只是一個單純,就代表他不適合掌門職位。

如果不能城府深沉,如果不能老謀深算,根本不適合領導職位。

跟封不平分開,來到有所不爲院。一進院子門,就聽見嶽不羣沉聲道:“到我書房來。”

許久沒有聽見嶽不羣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周臻還以爲風清揚把自己跟封不平召去,他有些心結。

但是還沒有進門,就看見甯中則笑意盈盈地迎了出來。“你們說完話,就回你的小院,我跟你娘要商議一下,給你們辦婚禮。”

一個冷淡,一個熱情,周臻知道,自己恐怕想錯了。

一進門,嶽不羣坐在書桌前,頭也不擡道:“關門。”

周臻關上了門。

又聽見他說:“跪下。”

雖然腹誹不已,但是周臻還是乖巧地跪下。

這個時候,嶽不羣才擡起頭道:“君子當有所爲有所不爲,你與珊兒還未成婚,如何竟敢破了她的身子,還讓她懷上了孩子?這以後,讓珊兒如何做人!”

周臻的頭嗡了一下,什麼都聽不到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有孩子了!

可是隨即,他的大腦清醒了過來。

他是半穿越這個世界,這個孩子,嚴格說起來,不全部是他的。

而且,他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完全能清楚,他離開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第一個世界之後,系統解釋了一番。

因爲他的盜取氣運,當他離開一個世界的時候,整個世界會脫離原始循環,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需要經過幾次循環,才能恢復原本的發展脈絡。

但是當時的系統是被殘存的世界意志控制的,誰知道是真是假。

這次如果再返回主世界,一定要問清楚,他的意識離開之後,劇情人物到底會有什麼變化。

見周臻傻愣愣地跪在那裡,與往日的精明截然相反,嶽不羣還以爲他歡喜的傻了。

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

周臻這才拜倒在地。“徒兒與珊妹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徒兒這輩子就認定了師妹,願意娶她爲妻。”

嶽不羣點了點頭道:“珊兒已經懷孕,這婚期不能拖了。原本我還想等掃平了黑木崖再給你們舉行婚禮,現在看來,就跟過年一起辦了。”

周臻道:“如今天寒地凍,旅途不便。徒兒與珊妹的婚禮也不想大辦,只是怕委屈了珊妹。”

嶽不羣沉吟了一會兒,讓周臻起身,說道:“爲師倒是有一個想法,只是怕委屈了你們。”

周臻在他對面坐下,說道:“師父請說。”

嶽不羣道:“我與沖虛道長商議,加上你父親和封師叔與少林方正的商議,都提到了保密問題……”

嶽不羣說到這裡,周臻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華山派聯絡武當,少林,進攻黑木崖,這件事一開始必須要保密。

因爲天高路遠,如果一開始就泄露出去,等聯軍趕到黑木崖,魔教的人怕都溜光了。

而且,這次不僅是掃平黑木崖這麼簡單,更是武林正派和邪派的一次大較量。

各地的黑幫,邪派人物,也想好好清理一番,這也都需要事先佈置。

雖然現在距離三月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但是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所以,嶽不羣想要借周臻跟嶽靈珊的婚禮,進行佈置。

周臻心裡嘆了口氣,不管嶽不羣怎麼僞裝,說到底,他還是一個利益至上者。

周臻道:“一切聽從師父安排。”

嶽不羣笑道:“不是我的安排,是你的安排。”

周臻只能抱拳道:“的確是徒兒的主意。”

過年期間,華山派舉行了一場婚禮,整個華山上下喜氣洋洋,但是依舊有數百鏢師在各地聯絡,監控。

婚後,嶽靈珊不過是換了個相鄰的小院住,除了肚子裡多了一個孩子,一切都似乎跟往常沒有區別。

但是兩夫妻琴瑟和鳴,還是讓不少師弟羨慕不已。

正月十五過後,華山派才廣發喜帖,補辦婚禮。

而且這一次因爲是大喜事,除了恆山派,各大正派掌門親至。

恆山派在華山派的支持下,這段時間一直就某些歷史遺留問題,與魔教斗的不可開交。

就連令狐沖這個華山派的大弟子,也沒有時間回來參加婚禮。

二月裡,一場盛大的補辦婚禮舉行,這也成了江湖正道的一次大聚會。

婚禮之後,各方人士有些帶着任務回家,還有一些精銳人物,留在了華山派。

三月初一開始,天下各處廝殺不斷,正派武林人士這一次傾盡全力,對各地的邪派人物進行清剿。

也是在這一天,兩百多人組成的一個龐大隊伍,連馬都沒有騎,全部以輕功趕路,奔赴黑木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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