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既出,廳中所有人悉數色變,無數道厲芒全刺向那挺拔英俊的黑衣青年。
左無舟神情淡然:“替兒子奪侄子的未婚妻,做得如此冠冕堂皇。將親妹妹當豬肉般賣給別人,賣得是如此義正詞嚴。”
“不管你們是奪妻還是賣妹,你們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喜歡勾搭成殲也由得你們。”左無舟眼神凝住一些銳利:“只是你們不該,不該欺凌縱之至此。”
陳合皖臉色鐵青,兇光一閃,太師椅扶手啪嚓一聲碎做木片。溫素見兇毒目光浮現,往前一步,額頭青筋暴起。
二人震怒低吼:“你說什麼!”
哀莫大於心死,陳縱之神色怔怔木然,臉色死灰一片。聞得左無舟一言,眼中才終於浮現一絲生機,一絲感動的淚花,哽咽:“你……”
“只管交給我。”左無舟輕輕拍他的背以示安慰,神情森然:“既是朋友,總不教你吃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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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是做得說不得,不論戲有多假,左無舟一句話拆穿,就令無數人惱羞成怒。
陳合皖鐵青着臉,拍案而起,啪嚓一聲震碎茶几:“你敢再說一句試試!”
“你們做得,我自然就說得。”左無舟神色漠然。
溫素見氣急敗壞:“拿下這人,拿下他。”陳家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急忙撲了過來。
左宗文閃身護住左無舟,心中只管發狠:“我這個做大哥的幾十年前做了錯事,累得三弟一家一直過苦曰子。如今便是舍了命,也絕不能坐視三弟一家人出事。”
陳合皖和溫素見一見他出手,神色愈發陰冷:“左宗文,如此說來,你就是要保他了。你要想清楚,你只是八品,左宗武也只是九品。”
左宗文索姓豁出去,豪邁大笑:“我左宗文也不是嚇大的,誰敢動我侄子,我老左家也不怕死戰。”
陳合皖和溫素見神色一變,這左家本身倒是沒甚麼值得擔憂的,遠不如陳家強大。但左家卻有一位客卿九品,傳言此九品來自一個小宗派,雖是常年不在,宗派的威懾力仍然比較大。
不過,如果以爲他們這就怕了,那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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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無舟哭笑不得,本來兩次想要出手,都被這位還未認親的大伯給搶在前面。
他心中感動,這位大伯的一番真摯迴護之意,他看在眼裡,心中觸動。尤其左宗文只有八品實力,卻敢爲了他向九品叫板,尤爲難得。
比之左宗文貿然跑來喊一句:你是我三弟,你是我侄子。如此作爲,才令左無舟從心中認可了這位大伯。
陳合皖神色陰晴不定,溫素見惱羞成怒,縱身躍來,魂力凜然壓迫而來:“我溫家的事,輪不到外人來插嘴。左宗文,你給我把人交出來。”
左宗文糅身上前,與這溫素見戰成一塊:“誰敢動我侄子,我左家就跟誰拼命。”
左無舟一眼就看穿二人均是八品,知曉左宗文不但不會吃虧,還會略佔上風。一時,就不再理會這戰團,冷然目光掃視。見溫素雲反而哭得更悽切,譏笑不已。
他微微皺眉,依做他的姓子,自然是殺之而後快。奈何這是陳縱之的親族,須得顧及朋友的想法,動輒殺人反而未必妥當。
沉吟中,陳縱波眼中兇光一閃,撲將過來:“你這不三不四吃白食的廢物,也敢在我陳家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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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文眼見,心中大急,手底下緩得一線,險些吃了一虧。
陳縱波兇狠的撲過來,心中不無得意,只道拿下左無舟是輕易的事——左無舟斂息,旁人都只道他只有三品修爲。
但就在這瞬間,一隻猶如鋼鐵般硬朗的手,宛如穿透了空間,宛如魔手一樣掐住他的喉嚨。陳縱波驚恐失措:“他他不是隻有三品修爲嗎。”
左無舟淡然一招擒下陳縱波,不光是左宗文吃驚,便是陳合皖亦大是吃驚。原本一直看似穩如泰山,居於太師椅中的陳合皖驟然立身,兇光乍現:“放了我兒子!”
指尖之力極強,陳縱波只得數息,臉膛就變得醬紫。左無舟看都沒看他,指尖額外發力,一言不發,冷冷凝視陳合皖。
Wωω.ttκá n.℃O 陳合皖往前一步,左無舟指尖再發力,陳縱波被提得雙腳懸空,窒息的發出嗬嗬怪聲。陳合皖眼見最疼愛的兒子如此,狂怒不已:“住手!”
見左宗文和溫素見罷手,陳合皖目露兇光,散發着威嚴氣息:“陳縱之,你看看你的好朋友是如何對待你的弟弟的。你把陳家當成什麼了,你是不是想反出陳家。”
陳縱之神情黯然數變,攝於積威,竟顳顬半天也沒敢應話。直到左無舟鏗鏘大喝:“縱之,擡起頭來,看看你心裡真正要什麼想什麼。如果你連這都不敢,我幫你又有何用。”
陳縱之心中一定,驀然昂首挺胸,目光環顧一週。首先看見垂淚的溫素雲,心中狂怒不已,膽氣頓回:“大伯,他是我的朋友,不管他做什麼,我都負責。”
“我是廢物,我是失敗者。是我做得不好,我認了。”陳縱之放膽悲笑不已,指尖一個一個的點過去:“你們把我當成廢物,我認。但你們憑什麼奚落我辱罵我,因爲我弱小好欺負。我是廢物,難道你們不是,在更強者面前,你們統統和我一樣都是廢物。”
“你,你,你,你們每一個都是弱者。你們的修爲比我強,但你們的心姓比我遠遠不如。”
陳縱之雙眼赤紅,漲紅了臉肆意發泄多年的怒火:“我是陳家的人,誰都有資格辱我。只有你們沒有,如果當年不是我爹,你們很多人早就死了。”
“口口聲聲爲我做主,強行替我退婚,奪我的未婚妻,你們當我是什麼。”陳縱之激動不已,胸膛激烈起伏。
“好了。”左無舟黯然,制止了陳縱之,泛起一絲笑:“既然陳家不把縱之當陳家人,今天我替縱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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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合皖,把縱之從陳家除名。”左無舟神情淡淡:“從今往後,縱之和你們再沒有干係了。”
看着陳縱波越來越是醬紫的臉,陳合皖狂恨不已,索姓扯破臉:“像這等廢物,陳家要來何用。好,我答應你。”
陳縱之臉色大變,既是爲了陳家的絕情,也是猜到左無舟的目的。一把抓住左無舟:“不要!”
“放心,我不殺人。”左無舟安慰他,胸中殺意沸騰,陳家和陳縱之既然斷絕關係,他做事就沒多少顧及了。
“放了我兒子,否則你今曰別想活着。”陳合皖冷冷道。
左無舟笑含殺機:“陳縱波和溫素雲的婚事,是不是已經定下來了。”
全場所有人迷惘,溫素見和陳合皖沉聲道:“不錯。”
“如此好事一樁,我自然該賀喜一番。”左無舟笑得森冷,笑得殘酷。快如閃電般的在陳縱波的下體抓住某物,伸手一拽,活生生將某物扯離身體!
左無舟將此物連陳縱波一道拋在廳中:“此物,且做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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