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公甫也是個怕老婆的,許嬌容略一開口,他連忙解釋。
許嬌容微微笑了下:“好了,人家遠來是客,你怎麼能上來就橫眉立目,失了待客之道。”
李公甫賠笑點頭:“是是是,老婆說的有理。”
吳明心裡暗笑,看來這家裡是女人做主,許仙和李公甫一個神醫一個總捕頭,還是要乖乖聽許嬌容的。
許仙見到氣氛尷尬,連忙開口:“姐夫,吳公子他遠路而來,我今晚想要招待他在家裡吃飯,你看怎麼樣。”
李公甫愣了下,馬上開口:“歡迎歡迎,我去地窖拿一罈酒出來,正好喝幾杯暖暖身子!”
許嬌容瞪了李公甫一眼:“你和漢文去前面把鋪面關了吧,我們這就開飯。”
李公甫和許仙應聲走去前廳,只留下吳明和許嬌容坐在客廳中。
許嬌容把兩個人都支了出去,之後望向吳明微笑開口:“吳公子是哪裡人士?”
吳明點頭回答:“在下出身川蜀,遠行至此。”
許嬌容哦了一聲,繼續說:“漢文他心地善良,但對人世險惡知之甚少。吳公子大概也聽他說過那位白姑娘的事了,不知你對此事如何看。”
吳明微微一驚,這個時候話不能說得太過,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我沒有見過白姑娘,不過許大夫話語之間對她多有讚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正常之事。”
許嬌容搖了搖頭,繼續說:“公子有所不知,白府所在的烏石山幾年前本是一座荒山,也不知何時建起了這麼一座氣派堂皇的宅邸。我們連續尋了幾位媒人上門,卻都不得其門而入,恐怕烏石山上是有邪祟作亂。”
“那白姑娘神秘難測,就連我夫君都查不清她的底細。我們許家只有漢文這一個男丁,我又如何放心把他交給和那位來歷不明的白姑娘。”
吳明沉吟不語,許嬌容說得是實情,奈何許仙死心塌地要娶蛇啊!
許嬌容望向吳明:“我看公子你和漢文頗爲親近,只有拉下臉皮求公子你多勸勸漢文,讓他儘早打消這個念頭。”
“我盡力而爲。”
吳明心裡好笑,這一對姐弟互相沒法說服對方,都拿自己做說客。
許嬌容站起身來:“吳公子在此稍後片刻,我這就去準備晚飯。”
不久之後許仙和李公甫二人打烊回來,許嬌容也將晚飯備好,一家人和吳明來到飯廳中落座。
白蛇世界的年代和唐朝相仿,飲食上比較簡單,以蒸制的麪食加羊肉爲主,調料主要是胡椒加鹽。
這一頓飯吃的是蒸餅配胡椒羊湯,雖然沒有辣椒,但吳明吃的也津津有味。
(歷史上的法海確有其人,是唐代有名的僧人,曾主持修繕金山寺,白蛇傳的年代大致參考法海的存在年代,定在唐朝。)
許嬌容將酒壺放入一盆熱水中泡暖,之後給三人依次斟酒。
“冬日溼寒,喝點酒可以暖暖身子,活絡血脈。”
吳明不象徵性的抿了幾口,許仙之前曾經醉酒失態,也不敢再喝,只有李公甫一杯接一杯,自顧自喝的開心。
連續喝了六七杯後,李公甫臉色紅暈,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漢文,你就不要再惦記那個白姑娘了。白家這戶人來歷不明,突然蓋出這麼大一處宅院,還在山上故佈疑陣。以我的經驗,多半是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盜。”
許仙立時反駁:“姐夫,我曾和白姑娘同船渡西湖,她溫柔大方知書達理,你萬萬不可如此污衊她!”
李公甫一瞪眼:“你這小子,莫非是被她迷走了魂魄,怎麼就不聽我的話!”
許仙還要反駁,卻被許嬌容擡手止住:“好了,不要再爭了,讓客人見笑。”
二人不再爭吵,許嬌容又接着說:“漢文,你姐夫說最近鎮江府外有流寇出沒,劫人錢財,你最近就不要出門了,安心在保安堂看診。”
“啊——!”
許仙叫了一聲,臉上現出鬱悶之色,隨後他伸出腳,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吳明。
吳明會意,咳嗽了一聲開口:“其實我此次來是請吳大夫去給一位病人看病,不知夫人可否同意。”
許仙面露喜色:“治病救人是我輩本分,自然是要去!”
“不行!”
邊上的李公甫突然發話:“漢文明日要和我一起走,去西南方的洛迦山。”
許仙頓時啊了一聲,一臉不喜:“姐夫,爲何突然之間要去洛迦山?”
邊上的許嬌容也皺起了眉:“洛迦山距離鎮江府一百餘里,一來一回至少要兩日,有什麼要緊的事非去不可。”
李公甫臉色紅暈,咂了咂嘴:“本來打算明早再說的,洛迦山下的一處村落這兩日突然有很多人病倒,而且據說當地人在山上看到了妖物,村長派人來到鎮江府衙求助,大人派我帶人去看看。”
許仙頓時一驚:“有很多人病倒?症狀是什麼?”
李公甫搖了搖頭:“我又不是大夫,哪裡搞得清這些,所以纔要帶你明日一同去嗎!”
許仙當即放下筷子:“救人如救火,一刻也耽擱不得,我們還是連夜趕往洛迦山,免得耽誤了村民的病情。”
許嬌容在邊上卻是一臉驚容:“公甫你說當地人在山上看到了妖物,是怎麼回事?”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李公甫擡頭望了面前三人:“據那個來送信的人說,他們村裡前一段有一名孩子在山上迷路,在山嶺間遇到一隻數丈長的巨大白蛇。”
吳明頓時一驚,難道是白素貞?
她不在家裡裡待着,跑去洛迦山幹什麼?
許仙一臉不解:“白蛇?白蛇怎麼了?”
李公甫伸手去拍打許仙:“你這個木頭,一般的蛇哪有長到數丈長的!而且現在已經是冬天,野外的蛇按理說早該**冬眠,這條巨蛇此時穿行山嶺,定然有異啊!”
“就算那是妖,但他是在山裡,我去給村民治病,和它有什麼關係。”許仙還是不解。
李公甫嘆了一口氣:“那村子就在珞珈山腳下,雖說危險不大,但以防萬一還是等我明天帶上十幾名捕快再出發,這樣才能保你的平安。”
吳明輕咳了一聲,悠然開口:“許大夫如果去珞珈山的話,在下也一同前往吧。雖然我不懂醫術,但也想爲村民的病情盡些力。”
既然白素貞在珞珈山現身,那吳明自然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