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開的封印口,慢慢的,一個神族走了出來。
他沒有了神魂,剩下的是無盡歲月不曾腐爛的身軀,還有不滅的執念,誓要滅天滅地,滅去自身不公的命運。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神族出現在北海了,而天賜已經到了北極。
他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爲了爽快,是報了仇,卻令得天地出現了動盪。
天賜半路將寂寞放出,讓寂寞拿着文明碎片先回神之學府去了,他自己則慢悠悠去了天國,連遮掩一下相貌都懶得去做。
他就是要攪亂天國,大鬧天國,試探出天國最大的力量,到底在哪裡。
如果只是繡花枕頭,他不介意雷霆一擊直接將天國給滅了。
如果對手強大,便另想辦法。
天賜打算,找到不知所蹤的上宮部落,還有四極聯盟大軍戰敗後,去了哪裡?還有妖族的七十二聖,駕馭着空間仙器五獄去了什麼地方?
這些,都是助力,他們一定會願意回來重新戰鬥,奪回自己的家園。
至於推到了天國,會死傷多少,天賜顧不上了。
在這個動盪的時代中,已經沒有什麼世外桃源,不激流勇上,便是淹沒在時代中。
寂寞回到神之學府,又來到了那座大殿中,而時間僅僅過去了半個月。
半個月完成任務,超乎了天賜的預料,他本來以爲要許久,最後要不是寂寞羅離突然發揮作用,那還真的要許久。
大殿,依舊是那個老頭,他看見寂寞,立即說着:“你拿回失落的文明碎片了嗎?”
“是的!”寂寞冷冰冰答着,手一張,一枚碎片靜靜躺在手心。
“好,是真正的文明碎片,你乾的很不錯,作爲獎賞,你能給直接成爲精英弟子。”老頭眼神射在寂寞手中的文明碎片上,立即道。
精英弟子,最少要是傳奇境的修爲才行,但不是說修爲到了,便能夠成爲精英弟子。
學府還要考覈弟子的品性,要完成一系列的任務,考察對學府的忠誠度,才能夠最終晉級爲精英弟子。
至於傳承弟子,修爲最低是絕頂境,同樣要完成無數任務,積累無數忠誠度,還要學府高層投票,才能晉升。
傳承弟子,代表的就是學府的希望,是學府下一代的管理層,由不得不重視。
寂寞一下成爲精英弟子,就享有了大大的權利,佔有許多資源修煉,每個月都可以聽絕頂境的強者講課。
不過這些東西,盡皆是外物,對寂寞一毛不值。
寂寞就是天賜的分身,天賜自己是絕頂境了,他小世界中的資源無數,拿出來可以直接把神之學府砸扁。
天賜需要的,只是寂寞在神之學府的身份而已,有了身份,纔會有名分,然後可以四處拉幫結派,結黨營私,對天國進行滲透。
在神之學府,本身便有無數大大小小的黨派,這種行爲在學員之間有了競爭,有了動力,是允許的。
王霸霸他就是一個黨派的領袖,叫做王霸黨,在精英弟子中,是一股很大的勢力。
寂寞將自己的文明碎片遞給了老頭,又拿出任務卷軸。
對文明碎片,天賜到是沒有多少不捨,他拿着本來就沒有什麼作用。
老頭接過了文明碎片,又接過任務卷軸,任務卷軸上的任務立即顯示爲“已完成,文明碎片+1”。
這時接着說道:“在神之學府有許多學系,比如道系、佛系、體系、符籙系、陣法系等等,你要選擇哪一個?”
寂寞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體系!”
“嗯,體系中有專門爲劍修開設的班,你要不要去?”老頭見寂寞是劍修,就問着。
神之學府有劍修班,寂寞當然要去了,當即答着:“自然去!”
“嗯,這是你的身份令牌,拿着吧,你可以去報道了,令牌中有你的身份信息,還有神之學府的教規。”老頭把一塊令牌交給寂寞,示意寂寞可以走了。
拿着令牌,寂寞直接化作一道劍光而去,轉眼到了另外一處地方。
老頭摩擦着手掌心的文明碎片,自言自語的說着:“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找來了文明碎片,我還以爲是十死無生,不過他是怎麼辦到的?”
如此自言自語一會兒,他又道:“南靈,此事你怎麼看?”
他身後巨大的神像,就傳出了嗡嗡的聲音,說道:“事出蹊蹺,必有反常。”
老頭掐指算了算,可是什麼也沒有算出來,索性作罷,問着:“文明碎片還差一塊就可以復原中古文明瞭,你算出最後一塊文明碎片的下落了沒有?”
等了半響,依然沒有聲音傳出,老頭也不着急,只靜靜坐着,等待着偶然出現的求學者,然後佈下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任務,叫他們去完成。
終於,神像嗡嗡說着:“文明碎片,輪迴之中!”
這時的北海之底,已是風起雲涌,在衆神隕落之地走出的神族,越來越多了。
中古時代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有如此多的強大神族,隕落在其中,甚至天子都沒有逃脫。
天賜他正搖着一葉扁舟,順着河流蜿蜒而下,欣賞着落日的餘暉,他心中不可遏止的思念起了某些人和事。
寂寞將自己的身份令牌掛到腰上,直接飛到了一做建築前,在大門口大寫着一個“劍”字,透着一股飄逸的氣息。
在身份令牌中,寂寞已經對神之學府有了大概的瞭解,此時一步步走進了建族中。
內部,正有一個男子靜靜盤坐在高臺上,下方也有十幾個年輕男女,坐在蒲團上。
一股絕頂境的意念在空氣中傳播,意念中蘊含了精深的劍道,那是一種飄飄灑灑逍遙自在的意境。
天賜會的劍道,寂寞就會,而且比天賜理解的還深刻。
寂寞的劍道修爲,至少是宗師之境,連天賜都比不上,這就是一個人的天賦,寂寞在劍道上的天賦,不是天賜能比擬的。
此刻寂寞感應到空氣中的劍道,不由露出動容的神色,能讓寂寞動容,那真的是一種足以媲美中古劍修的劍道了。
坐在高臺上的那個男子,叫做李太玄,是一個進入絕頂境多年的劍修,在天國中都赫赫有名,公認的當世三大劍修之一。
李太玄見着寂寞的神態,忽然開口說道:“這位兄弟,可有所悟?”
李太玄的目光,是望着寂寞的,寂寞站立在門口處,正好遮住了陽光。
在他背後是明亮的光線,在他前面,卻是一片的陰暗,寂寞也淡淡的說着:“人想逍遙劍不止,氣滿胸懷幾處嘯!”
“好,好,好!”李太玄一聲大笑,不由自主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也不知道他是說寂寞的詩好,還是人好。
接着,李太玄又問道:“你可是新進學子?”
寂寞立即正襟作揖道:“正是,弟子寂寞,前來拜見老師!”
李太玄聽了,便指着下方一個蒲團,道:“你就坐這裡吧。”
那個蒲團的位置,是最前面的一個,也是最靠近李太玄的一個。
在殿中,本來有十二個人,雖沒有人開口說話,但有好幾個的意念產生了波動。
他們隨李太玄學習多年,坐的位置還沒有一個新來的靠前,令他們心中頗不是滋味。
同時,他們也沒有見過李太玄,會這樣和顏悅色與一個人聊這麼久。